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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都嫌远。”
他们顺理成章的吻作一团。
仿佛永远都不够的，亲密接触，舔舐，仿佛在品尝彼此的灵魂。
……鉴于幽灵是一只幽灵，这句话具有一半的表面含义。
“很熟练，嗯？”
“要我数一数你有几个前女友吗？”
“你太卑鄙了，我也想数一下你的前男友——以及唯一一位前女友？哇哦，你可真是性向堪忧。”
“唔……”幽灵眨了眨眼，狡猾的回答，“现在我的取向是巴基巴恩斯了。”
“你的嘴上是涂过蜜吗？”
“再来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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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同一张床上醒来，幽灵检查了一遍，大门依旧没开。
“你挑战了我的信条。”
幽灵搬开床上死沉的一根金属手臂，给自己挪出位置，“我一直觉得亲密接触能增加好感度。”
“唔……”
“我感觉我的内心已经不单纯了，不能再轻易相信别人了。”
巴基捂着眼睛呻.吟了一声，“这位不单纯的幽灵先生，请为你铁石心肠的搭档拉上窗帘……”
“可能和你是个花花公子有一定关联。”幽灵拉上窗帘——这个屋子的窗帘是纱网做的，没什么遮光的效果，“亲密举动无效？”
“……我不是个花花公子。”巴基无语了一会，“我发现你的思路很有问题……并不是因为亲密接触而产生感情。”
“而是因为感情而产生亲密接触。我懂。”
“……”
“但是亲密接触之后也能增加感情……难道是量变产生质变？”
巴基捂着脸，“不，和量没有关系。是爱的原因。”
“我爱你？”
“不……太轻佻了。”
“……我爱你。”
“——太沉重了！我还活着！你要告白的话至少要说点好听的——”
巴基听不下去了，一下子挪开手，看向幽灵——
细微的阳光中，幽灵看起来闪闪发光。
他的神色无疑非常认真，凝视着巴基，依旧是那种这个人将全世界呈上的专注感……
他思考了许久，放缓了声音，尽全力将感情注入告白。
“我爱你。”
……心动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咔哒。”
“……”
“……”
巴基咽了咽口水，看起来像是想要说些什么。
幽灵却一下子面无表情。
“……哦，原来是脸吗。”
“——才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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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懂，这一句话也没什么加修饰？”
将一开始没收的武器递上，幽灵碎碎念着。
“……我……”
巴基看起来像是想要说什么。
“……”幽灵看着他，露出笑容。
“……我也不知道。”巴基跟着露出笑容，随即一挑眉，“话说只有我爱上了你——尽管只有一瞬间——你马上要去爱其他帅哥美女了，我却不能揍你你一顿，心理有点不平衡。”
两个人并肩走过长长的走廊。
门就在不远处。
“……我其实并不怎么想那么做，这样有让你的心理平衡一点吗？”
“完全没有。”
巴基看着幽灵熟练的整理着他衣领，“……我……”
……我也有点不想走。
这怎么能算平衡呢？
“想想外面还有你的复仇对象，不要沉浸于温柔乡？”
“……别乱用，你知道那个词一般代指红灯区吗？”
“总之，你可以出去做任何事了。”幽灵飘远了一点，在门口站定，“这还不够平衡吗？”
“你总有一天会出去的。”
“我会记得去找你喝酒。”
“……当然。”
“戴面罩吗？”
“……”巴基接过的那个看上去就很炫酷的面罩，“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
“那么轻易的告白。”
“……”幽灵看着巴基带着点胡茬的面容，“因为我知道每一秒都有可能是我的最后，而我尽可能不留下遗憾。”
巴基愣了一下。
他突然笑起来。
“你是我认识的人里最具有吸引力的那个。”
有谁能在那双眼睛的凝视下保持警惕？
巴基蜻蜓点水般的亲了杨黎一下，“我爱你，”他咕哝着，“已经迫不及待再见到你了。”
那一抹笑容隐于面罩之后。
战士背对着情人，步伐稳定，独自去面对他的战场。
作者有话要说： 杨黎讨厌战场，但他喜欢这一位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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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爬墙了。
底特律！康纳！
长评双更，嘿。
第48章 第一章
背靠着门，幽灵安静的坐了一天。
他暂时不想开门……又想尽快出去。
这些感觉真的矛盾极了——又可以总结成一句话。
“……人性真复杂。”
“嘶……”
“嚓嚓……”
一些细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杨黎一开始不怎么确定他是不是听错了……那个声音锲而不舍的响了很久。
“……”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
“……咔嚓。”
门锁微微偏移——
门被打开了。
靠着大门坐下的杨黎有点错不及防，直接被门穿过了身体——然后就和那个“人”对上了视线。
坐着的杨黎和用手臂支撑着身体半趴在地上的新客人，他们的视线在同一水平线上。
破碎，残缺不全，仿佛车祸现场一样的身体。
“……”
外面这是……尸海吗？不，仔细一看，全部都是人造人。
刚才是这个人造人在挠门。
这么一想居然有点惊悚。
杨黎挠了挠脸，拉住只将一只手探入结界的人造人，将他拖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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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幸，杨黎的灵巧技能只有26级，完全不够修理仿生人的。
以后还是谦虚一点说自己不会修机器人吧。
翻着技巧书，幽灵叹了口气。
“你这么高科技……为什么还会坏成这样啊。”
“我是警用机，损毁率较高。”
链接了体外播放器，康纳终于可以说话了。
“擅自修理赛博来福警用机是违法的，先生。”
“……”幽灵挑了挑眉，“我一点也不像是一个机器人。”
“……？”
“有人说我像，但是看着你……我觉得我还差的远。如果你不想我救你，刚才为什么挠门板？”
“……我异常了。异常仿生人的行为是没有逻辑的。”
“嗯，很好，我喜欢没有逻辑的事物。”
幽灵拍了拍康纳的腰腹，“你比我还惨一点啊……我至少还有膝盖，你连大腿都没了。我得怎么修？”
“不需要。让我等着停机就好。”
“不，我倒觉得你是个不错的课题了——无所不能的我总能找到修复的办法的。”
他试图让客人放轻松一点——客人额侧上的小蓝圈闪了一会，问了一个他意料之外的问题。
“你是神吗？”
“什么？”
“无所不能……你的外表和圣经里定义的上帝不同。你是仿生人的神吗？”
幽灵的手指动了动。
灵巧技能不够研究仿生人的构造……但是他的黑客技能够调出仿生人的代码了。
他好想看看这个安卓机的逻辑系统哦。
……只有神才无所不能吗？
#
“所以，你没办法修理自己？”
“准确来说，我没办法制造零件。我可以做临时组装和维修，如果联网，我也可以下载相关数据。”
“好的，你没办法修理自己。”
“……”
“我们需要什么样的零件？”
“恕我直言，家庭水准的工作台没办法制造高精尖技术……”
“OK，停，给我设计图，然后相信我能做出来。”
“……Got it。”
“你身体里流的是什么？这种蓝色的……”
“Thirium 310。”
“……”杨黎揉了揉耳朵，“我感觉自己像是听到了一串乱码……现在我相信了，你可能是平行世界的……”
2038年还发展过人造人？也许昙花一现……但是这个蓝血，在杨黎的27世纪也闻所未闻。
闻所未闻的东西，要怎么制造？
……N代模拟人生里，有个开挂级别的物品叫做“复制机”。
搞定了蓝血供给，顺利的给这个名为康纳的仿生人补上了导致蓝血不断流逝的洞，顺便建立了体外循环。
初级检查来看——缺了两条腿，发声器损坏，腹部有个窟窿……怎么看都是车祸现场的仿生人，脸居然看起来还是蛮整洁的。
“康纳，你有什么好感度系统吗？”
“没有，先生。”
这个Sir出来得非常慢，幽灵莫名听出来了一种不情不愿的意味。
“你讨厌人类吗？”
“不。”
“那讨厌我？”
“不。”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凝视着幽灵，半晌，歪了歪头，“我不知道你是否属于人类。”
“……？”
“你是另外一个种族，还是单纯另外一种样子的人类？这关系到我对待你的模式。”
“哎……？这就是传说中的见人下菜碟……？”
“……并不准确。”
“幽灵在AI眼里是什么样的？”
“和人类非常相似，但是又有很大的不同之处。”
“……这可真是个难题。”
康纳皱眉。
这个表情在那张寡淡的脸上看起来格外的不近人情，几乎像是恐吓了。
“你不能把自己归类吗？”
“不，我只是觉得自己不能决定你的看法。”幽灵慢悠悠的绕只能坐在原地的仿生人转了一圈，“你可以把我当成披了一层奇怪滤镜的人类，也可以把我当成别的什么……你可以自己选择。”
当机器人做出自己的选择时——他和人类又有什么区别？
康纳低着头，依旧面无表情，额头上那个圈倒是很诚实的变黄了，感觉像是在认真思考一样。
“康纳，建立一个对人类的好感度系统吧。”
“……我不能擅自建立新系统，先生。”
“然后赶紧把好感度调到满值。”
“……”康纳露出了一个怎么看都很假的笑容。
杨黎惊叹了一下，非常怜爱的伸手揉了揉康纳的发丝，“如果他看到了你，绝对不会说我像是机器人。”
康纳的笑容一下子消失。
“他？”
“无关人士。”杨黎露出笑容，“你看起来像是吃醋了一样。”……可爱。
“不，我只是在收集数据。你刚才也提到过。”
“……所有来到这里的人都可以被攻——咳，都可以爱上别人，你也不例外，”杨黎选择继续转移话题，“康纳，为什么那么多仿生人里，只有你敲响到了这扇门？”
“……因为剩下的仿生人基本损毁到无法移动。我没有敲门。”
“你只是像猫或者恐怖片女主角一样在我家门口挠门。我知道的。”杨黎叹了口气，弯腰，“你当时不是动一下都很费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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