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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
死侍在心里骂了一句。
……他怎么这么可爱。
第58章 第五章
死侍摊在沙发上。
幽灵坐在他身边，眼神放在手里的书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天。
“所以我的世界真的是一篇小说吗？”
“是的宝贝，就是这么烦人，人们会拿悲伤取乐，用痛苦做主菜——和我们一起心痛……然后乐此不疲，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为什么呢？”
“因为人们已经看腻了英雄故事。”
死侍眯着眼睛，他看着自己红色的制服，喃喃，“人们已经看腻了完美结局。”
“但我不喜欢这样。”
“……我也不喜欢，但是事情就是这样。我们没办法更改它。”
“你不是可以撕裂次元壁？”幽灵的视线错过书页，落在了死侍身上。
韦德一僵。
“……带上我……我们一起毁掉……”
他仿佛看到了幽灵眼神中极速崩毁的世界。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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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惊醒了。
他看到了幽灵平静的脸——然后意识到自己刚才只是走了下神。
考虑到幽灵说他什么都会信……然后，死侍就假设了一下告诉他之后会发生什么。
如果好运的话，什么都不会发生。
幽灵也许信了，但没什么反应……没什么反应就是最好的反应，但是——这有可能吗？
所以很大几率幽灵可能会想办法报复作者，就像大多数人可能做的那样。
……何必让他徒增仇恨呢？
……死侍甚至有点想象不到那个傻白甜露出什么类似于暴怒或者憎恶的表情——倒不是说刚才走神那么一会看到的样子不够清晰，他只是拒绝去想象。
“告诉我？”
“不。”
他几乎下意识的拒绝了。
“……”幽灵眨了眨眼，“我会相信你。”
“宁可你不相信。”死侍揉了揉脸颊，“——因为那样的话你就太甜了！我跟你讲你这么甜在外面是会被骗的知道吗？”
幽灵愣了一下。
“……你是担心我被骗，还是害怕我相信？”他简单粗暴的将问题推回去，“……你知道你这么模糊不清的……我反而会更在意的啊？”
“……”
死侍有点头疼了。
#
如果幽灵感兴趣，他可以变成一个缠人精。
包括并不限于时刻跟在韦德身旁充当背后灵……24小时跟随，简直不能更烦人。
……最可怕的是那双眼睛。
他温和中带着坚持的眼神，像是一只金毛犬，眼都不眨的盯着你看， 人生中最深刻的一次，韦德体会到了puppy eyes的杀伤力。
……为什么甚至会有一种负罪感？蹲在墙角捂着心脏诅咒上帝，韦德小心翼翼的回头，刚好看到幽灵的眼神——像是被踢了一脚的金毛，委屈兮兮却还要跟上来——
“STOP！”
“唔？”
“别再用你那双狗狗眼对哥发射死亡射线了！”死侍发现自己居然紧张到手心冒汗，“我跟你讲我的立场比叹息墙还坚定！”
“……你知道它在冥界篇被打破了吧？”*
幽灵笑了一下。
……啊啊。
也许他真的能创造奇迹呢？
将这件事分享给什么人……这明明是死侍期待过的事情。
“……好吧你赢了，明天我就告诉你。”
“……？”
“因为，你要知道……”死侍慢吞吞的说，“有一个能接下我每一个梗的人……这可有够难得的。”
他眨眼，三次，然后wink。
“……你值得更好的。”
……然后他纠结了三个小时。
直到凌晨三点，幽灵入睡的时间。
总是这样，每天，睡眠时间只有三点到五点，让人怀疑幽灵是个永动机器。
书塔的灯灭掉的那一个瞬间——反复无常的死侍先生决定毁约。
让明天的我来对付幽灵的狗狗眼吧。
他拎着自己的枪走到了花园。
——时间控制器，幽灵最先给他介绍的设备，据说是为了安抚他“不管外面发生什么都不会耽误”……幸或者不幸，外面不总是缺了死侍就不行。
他看着时间安静的前进，计算了一下大概的角度，确保他失去知觉后会碰到加速键而不是回溯。
过了零点之后，一切现场都会被清空——漫画版的死侍自愈能力比电影版好得多，也许他能在幽灵起床之前醒过来。
……好吧，偶尔，事情就是会发生，他就是想要避免选择，什么都不想，如果能逃避的话为什么拒绝？
逃避可耻但却有用，他只是去短暂的，与死亡女神共舞——为此他还曾经被某个紫薯精诅咒永生不死，该死的，复联四什么时候出？
“——砰！”
#
他的花园变成了红色。
幽灵站在书塔的窗前，看着玫瑰盛开又枯萎。
他只是看着，然后叹了口气，“……啊，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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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头对于死侍来说是一种比较特别的自杀方式。
呃，不只是现场特别猎奇恶心的那种特别。
这种方式会不可避免的带走一部分脑浆，换句话说，带走一部分记忆。
即使他的自愈能力很强，他的记忆作为并非一开始就存在的部分，在他的大脑神经飞速自我修复的过程中——某些部分，或者很多的记忆会直接消失掉。
所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混乱的，甚至会记错电影里面的剧情——这肯定是他最讨厌的部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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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侍是在满地玫瑰里醒来的。
……要他说的话，这场景有点恶俗。
幽灵坐在他身边。
“如果你不想告诉我的话，你可以直接说的。”
幽灵似乎变了个样子——那种语气有点飘渺，莫名的，居然有点像是他刚刚告别的死亡女神。
“……什么？”
幽灵的视线错过玫瑰，落在了死侍身上。
韦德有一瞬间觉得汗毛倒竖——然后又觉得只是错觉。
“你不应该一边避着我过来，一边暗示我三个小时之后去找你——我又不是只猴子，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呢？”
这些指责毫无缘由，因为死侍一点印象都没有。
而幽灵看起来有点受伤。
“如果你想要的话，就可以随便逃走了——而我不行。”幽灵平静的说着，牵起韦德的手，“Not fair。”
——直到这一瞬间，韦德才发现自己正握着枪。
枪口过近的对准了幽灵的额头。
“……棒！”
作者有话要说： *圣斗士冥界篇叹息之墙被推倒了，默哀三秒钟。
第59章 第六章
当幽灵压低了声音模仿枪声的时候，韦德的心情大概很难理解。
……不，人们明明很容易理解哈利奎恩那条毒蛇*的性感之处，为什么不能理解他的心动？
紧贴着枪的幽灵眼神仿佛带着薄霜，但是他的额头贴着枪口，仍然看着死侍，看起来就……甚至有点邪恶。
……冥冥之中有个声音跟他吐槽，居然能从傻白甜身上看出邪恶，这个世界真他妈没救了。
尽管死侍甚至没办法回忆起来为什么他会对幽灵有一种傻白甜的印象。
所以他只是故作淡定的收回枪，“嘿，甜心，这可不是你的玩具。”
#
他觉得这里大概少不了一场冷战。
大部分时间都是这样，如果和他吵架的人健谈，他们会当场吵一架——或许打一架？——然后分道扬镳，或者和好，虽然大部分时候是前者。
但是也比冷战好一点吧。
“我的问题是把人推开然后又痛恨他们离开——“死侍耸耸肩，“但是你就是不会离开对吧？”
幽灵安静的飘在他的右后方，手上拿着一本硬皮书，依旧一言不发。
好吧，他得承认，这是他经历过的最诡异的冷战了。
幽灵保持沉默，慢悠悠的竖起书，挡住下半张脸，眼神非常清晰的滑过死侍的腰腹，落在了他的脸上。
一眨不眨的盯着看。
偏偏又什么都不说。
直到他狼狈的移开眼神为止。
明明不知道这种微妙的，诡异的——内疚感是哪里来的……
他没办法和幽灵对视。
感觉自己的灵魂也要被冻住了。
索性扭过头不去看，然后大步的在房子里绕圈。
幽灵能跟多久？
——结果他只走了一圈半就快要无聊到炸了。
房子的装饰是同一个风格，到处都是让人不舒服的重复设计，除了那些摆在各种地方的各色假玫瑰，只由几种寡淡的颜色构成——
这些无疑让死侍烦躁起来。
他开始怀念外面的世界。
枪声，疼痛，随便什么，这里安逸而死寂得像是个噩梦。
毫无征兆的，他掏出枪对着墙壁打空了弹夹，然后枪口直接转到了幽灵脸上。
“Come on！你不如和我打一架——”
眼前一黑，胳膊上突然剧痛。
一阵天旋地转。
脑壳和地板亲密接触后，缓过了那阵带着晕眩的剧痛，死侍抬眼，看见幽灵抓着他的胳膊……居然还在看书。
这逼装得太优秀了。
尽管想带着点脏字喊出这句话，被过肩摔带来的疼痛让他张口先深呼吸了一下，“……你这是诈骗。”
死侍曲起腿，试探着用脚尖按了按幽灵的胸口，然后使劲把他踹远——“你这一招简直不能更标准了，诚实点，你是不是刺客联盟里出来的？”
幽灵顺从的松开了手，让死侍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屋子里响起两声。
书掉在地上的声音，死侍摔在地上的声音。
扑向幽灵却直接穿过，死侍头也不回的比了个中指，然后就把脸陷在柔软度max的地毯里再也不想爬起来。
“该死的有钱人——”
他磨蹭着地毯，差点想要滚一圈……突然感觉到尾脊骨一痛。
那种微妙的冰冷感透过衣服，缓慢的上移。
他想要回头，却被死死的按住了，毫不夸张的说，这力度简直就像是想要他窒息在地毯里……幽灵的动作不容拒绝，顺着背脊一点一点上移……他只能推测，这么一点的接触面积，是手指？人类的手指会这么柔软吗？总不会是舌头吧？
那股子冰冷的感觉根本没有丝毫减弱的意思，简直就像是一块冰在他身上划来划去一样，让人战栗的冷已经在逐步蜕变为痛感了，他却甚至不知道幽灵做了些什么。
按在他后脑勺的那只手磨蹭了一下。
他能想象到那种手感……和他身上的任何部位一样，他的后脑勺也一样凹凸不平，没有任何毛发，像是月球表面，或者操他妈的【哔】——
他猛的挣扎起来。
像是突然意识到他并没有穿着那身能够覆盖全身的制服，而只是穿着夏威夷风的大衬衫和裤衩，韦德的呼吸沉重起来，“松手，”他说着，很快演变为咆哮，是的，他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谁他妈要陪这么一个假的傻白甜玩家家酒？“你他妈给我放开！”
如果不是一时冲动打空了子弹，现在屋子里应该有枪响了。
幽灵还是没有回答他。
那种刻骨的冰冷已经到达了韦德的后脖颈。
他侧过头，刚好能看见幽灵的书皮，上面的字母倒错，随着他逐渐消融的理智混作一团——
冰冷感明明应该会让人冷静下来，但是不，再疼痛，再冰冷，他的火焰反而更加旺盛。
那种冷感顺着脖颈，落在他的脸颊，嘴角，变成了一个亲吻。
“你这混蛋——”亲吻的间隙，他嘟囔着，“我讨厌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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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是什么不需要念咒的魔法……结果是一开口就失效了的那种。”
幽灵舔了一下嘴唇。
“怎么样？喜欢还是讨厌？——”讨厌的话，我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讨厌，再也不要来第二次，滚远点。”
不假思索的抱怨一通，韦德把自己缩成一团，摆了摆手表示驱赶。
“那么，你也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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