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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不准谈恋爱(无限流)——山河长秋

时间:2020-11-26 14:37:54  作者:山河长秋
  “行了!”
  守夜人终于在沉默中爆发了,他气的一下子直起身来,语气微愠道:“我说!我全都告诉你还不行!?”
  守夜人凶神恶煞的,平日里站着不动就能把一群参与者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但偏偏陈黎野是个例外。他不但没害怕没生气,反倒还笑了几声,放下了摸着耳垂的手,往前倾了倾身,托起腮说:“那敢情好。”
  陈黎野的双眼中满是笑意。守夜人本来被他这一环套一环的分析气得简直想打人,但陈黎野一笑,他那些怒气全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只留下一抹细烟,转眼绕上他双颊炸作两团绯红。
  他本已经快忘掉陈黎野笑起来是什么样子了,但记得曾看到陈黎野笑时的心动。那时他年轻,意气风发又年少轻狂,一颗炙热赤诚的心中曾为山河社稷流淌热血,也会为陈黎野的笑心猿意马不知所措。陈黎野笑时,年轻的他会慌乱的看向别处,却不记得到底看到了什么,只记得陈黎野在笑,笑得他整颗心都在胸腔里滚烫地跳动起来。
  原来过去两千年,他还是忍不住对他心动。即使当年那颗炙热赤诚的心早已不再跳动,即使他胸中的鲜血已经被杀死,他也还是会为陈黎野的笑而感到没来由的慌乱。
  守夜人咳嗽了两声,讪讪地坐了回去,然后把那些心动压下了心里,平复了一番心情后,又看向了陈黎野。
  陈黎野还是看着他。
  守夜人抿了抿嘴,沉吟片刻后,叹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把挂着戒指的那条吊坠从自己脖子上取了下来。
  陈黎野看向他手中的那条吊坠,那是一根红色的细绳,细绳下方挂着一枚戒指,没有任何的装饰,只是一枚非常单调的银环,和守夜人给他的戒指一模一样。
  “这个,”守夜人对他说,“是你给我的。”
  陈黎野看向他手里的戒指,又忍不住去摸了摸耳垂。
  守夜人有两枚戒指,一枚给了他,一枚留给了自己,他把戒指给陈黎野时说是“物归原主”,现在拿出自己的戒指,又说是陈黎野给他的。
  陈黎野摸着耳垂思忖片刻后,说道:“所以……我给了你两枚戒指?”
  “对。”
  守夜人把吊坠收了回去,但没有戴回脖子上,他把吊坠上的戒指攥在手里,说:“我确实认识你,但你不认识我,也不该认识我。”
  “是两千年前的你认识我。”
  陈黎野:“……”
  陈黎野想起自己前两天刚从地狱回来时做的那场梦,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前世?”
  守夜人点了点头,说:“两千多年前,我是驻守塞北的边境军中的一名将士,虽然战功累累,但先帝嫌我年轻容易冲动,又怕我爬得越高摔得越惨,一直没给我挂帅封侯。后来先帝驾崩,新皇上任,他需要稳住民心,做出改革,所以先是违背先帝决定,一下子把我提上了将军的位置,又把你派过来帮我想办法抵御频繁来侵犯我国的外族,后来,你跟我在塞北携手打了一年的仗。”
  “一年之后,外族投降,你跟我一起回京领赏,路过一座城时,你买了两枚戒指,给了我一枚,然后自己留下了一枚,说是庆祝凯旋。那时候没那么多讲究,兄弟之间、友人之间、夫妻之间都可以互赠戒指,你不要想太多。”
  陈黎野放下了摸着耳垂的手,问:“那你跟我是什么关系?”
  守夜人横了他一眼,想也不想直接回答:“当然是朋友了,怎么,你还觉得我跟你是夫妻?”
  陈黎野:“……”
  屁嘞。
  陈黎野又不傻,守夜人这话他是不信的——或许他说的前世之事是真的,但说他们两个只是朋友关系这种事情他是肯定不信的。哪有朋友又送戒指又亲嘴的,那这朋友当得也太那啥了。
  他看向守夜人,一股异样感和违和感在心里扩散开。守夜人还是有话藏着掖着没跟他说,甚至还撒了个这么拙劣的谎言。
  但守夜人不说,就肯定是他不乐意说,他不乐意说的事,陈黎野也不想逼他说出来。毕竟他也没那个实力逼他说出来——守夜人可是以一打二十五的狠人,并且把那二十五个打的满地找牙呜呜哽咽。
  算了吧……等以后找机会再说这件事。
  陈黎野想着,干脆向后一仰,仰倒在沙发上,看向守夜人,换了个问题:“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守夜人沉默了。
  陈黎野说:“你总得想个办法。”
  守夜人自然知道。他不属于人间,他是地狱的鬼神,自然没有理由能在人间生活下去。
  守夜人思忖了片刻,然后转头问道:“我问你个事儿。”
  陈黎野:“你问嘛。”
  “你仔细想想。”守夜人说,“你从小到大到底都做过什么错事,进地狱的理由不可能是你说的那么扯淡。”
  陈黎野:“……”
  作者有话要说:先放一章,晚上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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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谢人间(四)
  从小到大做过什么错事?
  陈黎野沉默了。他摸了摸耳垂,仔细的思考了一下自己活到现在这二十余年里都做过什么错事。
  他小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初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高中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大学还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难道学习是错?
  这怎么可能。
  陈黎野沉吟片刻,实在想不出来,就对守夜人诚恳说道:“哥哥,我小时候可老实了,一天到晚就在家里睡觉看书看动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长大以后也就天天闷在家里看书学习看电视,等我再长大点手机就发展起来了,我就在家里看书学习打游戏,没人能比我更老实啊,我能做错什么事?”
  守夜人:“……”
  他盯着陈黎野看了半分钟,看他神色知道他是没有在说谎的,于是又转过头来,看着茶几上的东西出神思考。
  思考片刻后,他问道:“你父母怎么样?”
  “身体健康,比我还能蹦。”陈黎野回答,“我独生子,我们一家都可老实了。”
  守夜人:“……”
  他沉默了,沉默片刻后,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那纸纸张泛黄,看它材质,好像是张宣纸。
  “这是断罪书。”守夜人说,“每个守夜人手里都会有这么张纸。一有参与者进来,上面都会显示出每个人的罪。现在我离开了,它就成了张废纸了,我离开的时候新的参与者还没进来,所以它停留在了你们这一群人身上。”
  说完,他伸手一扔,把这断罪书扔到了陈黎野那边去。陈黎野连忙伸手接住,然后小心翼翼地展开了这纸断罪书。只见从纸上最顶端排了一溜人名下来,这些人名里陈黎野大多数都有点陌生,但一看道其中夹杂着林青岩和任舒的名字,他就明白了——这些全是参与者。
  参与者的名字后面写着罪名,而每一行罪名后面都写着守夜人的名字:鸦。其中,有一个叫“陆天雪”的人,想来应该就是那位“小陆”。她的罪名是杀人,但她的名字下面不是下一位参与者,而是密密麻麻地写着许多地狱的名称,后面都写着人数。
  陈黎野很快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这应该是说她在地狱里杀人的人数。
  他十分惊奇:小陆还在地狱里杀了人?
  谢人间看出了他在惊奇什么,说:“地狱里犯错属于罪加一等,等于完全地不知悔改,所以才被特别记录在案。”
  陈黎野:“……这样啊。”
  “那个不重要。”谢人间说,“你往后看。”
  陈黎野闻言,听话的往下看了。然后,他“嗯?”了一声。
  这张断罪书上有一处很是奇怪,其中有一行十分突兀的空了出来,什么也没有写。没有名字,也没有罪名,只有守夜人的名字在后面孤零零的挂着。
  那一行空白就在任舒的名字下面。
  “看到了吧。”
  守夜人看出陈黎野注意到那行空白来了,就说道:“我当时也很奇怪,做了两千年守夜人,就没出现过这种参与者的名字会是空白的情况。于是打算去找这个参与者问一问,没想到居然是你。”
  陈黎野明白了。怪不得守夜人明明对每个参与者的罪名都了如指掌,却偏偏对陈黎野的事情一问三不知。
  不过既然他是守夜人,那么林青岩回答不上来的问题他肯定答得上来。
  陈黎野想着,一边把断罪书重新叠成四四方方的形状一边说:“那我问你几个问题呗……那个,要怎么才能出地狱啊?林青岩跟我说,我后面肯定也还会进去。”
  “当然会进去。”守夜人说,“地狱这个东西,需要你去反省自己的错误,当你真的悔过的时候,就会出来了——反正两千年前是这么跟我说的。”
  陈黎野愣了愣:“可是林青岩跟我说,有的参与者已经去试着自首过,但还是没用……”
  “那是真心自首的?”守夜人横了他一眼,说,“那分明是想从地狱里逃出来,过关过怕了才去自首的,心里压根没有悔过,所以才没用的。”
  陈黎野:“……”
  说得有理。
  “别说别人了,说说你吧。现在的问题是,你有什么应该悔过的,你再仔细想想。”
  陈黎野沉默了,他伸手摸了摸耳垂,第三次仔仔细细地捋了捋自己二十年来的人生,然后很诚恳地看向守夜人,说道:“是不是因为我高二那年拒绝了一个女孩子的告白?”
  守夜人:“……”
  “还是小时候尿床?”陈黎野很认真,“还是我小时候不爱吃饭总剩下来白米饭给我爸?”
  守夜人:“…………”
  “都不是吗?”陈黎野很认真很认真地说,“可我真的没有犯过更严重的错了。”
  守夜人麻了,他捂住脸,叹息了一声。这声叹息很长,里头饱含了他无奈无语无从下手不知怎么救的种种心情。
  陈黎野不敢吱声。
  守夜人沉默片刻后,把手放了下来,满脸都写着“老子好累”。
  他放下翘着的腿,直起了身子,问:“我给你的戒指你扔了没有。”
  “没有。”陈黎野回答,“我还放在你衣服里。”
  “我衣服呢?”
  陈黎野说:“我刚不是给你收起来了嘛……你说你暂时不用。现在要吗?我去给你取来。”
  “不用。”守夜人说,“既然没扔就好办多了。一会儿你记得把戒指带在身上,记得要时时刻刻贴身带着。有那枚戒指,我就能跟你进地狱。”
  “……??”
  陈黎野又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耳朵:“这样你就能跟我进地狱了??为什么??”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守夜人白了他一眼,说,“我说能进就是能进,你知道就行了,知道为什么也没什么用,闭嘴乖乖听话,少问没用的。”
  陈黎野:“……哦。”
  他一边应下来,一边在心里吐了吐舌头。
  真凶哦。
  守夜人重新把吊坠戴回了脖子上。陈黎野一边看着他,一边又问道:“那你接下来要跟我一起过地狱吗?”
  “嗯。”守夜人低头把戒指吊坠放回衣服里,应了一声,说,“既然不知道你到底犯了什么错,就只能进去看看别的守夜人怎么说了。”
  “那我要是哪天出地狱了呢?”陈黎野又问他,“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不出来留在里面吗?”
  “……”
  守夜人眼睛往旁边飘了一下,把自己的长发从吊坠里头撩了出来,说,“我自己有想法,跟你没关系。我刚说了什么,不用我跟你再重复一遍吧。”
  陈黎野:“……”
  他当然记得守夜人说了什么。
  他说闭嘴乖乖听话,少问没用的。
  守夜人说完这些就不再说话了,他往沙发上一靠,转头看向窗外。陈黎野之前出门下楼的时候顺手收拾了一下客厅,自然也顺便拉开了客厅的窗帘。
  但他家住的高楼层,往外面一看只能看见一些高层的建筑和天空,其他什么也看不见。
  守夜人就这么看着窗外的天发呆。
  陈黎野起身去找他的衣服了,他把戒指吊坠从守夜人的衣服里拿了出来,然后盯着它看了一会儿,思索半晌,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鬼使神差的就把戒指从吊坠的红绳上解了下来,然后套在了自己的左手中指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总之就是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他不想像守夜人一样把戒指藏在衣服里,他想堂堂正正正大光明的戴在手上。
  陈黎野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戒指,不知为何,心里猛然泛起一阵心酸来,像是盼了这一刻很久,甚至有些终于苦尽甘来的欣喜。
  太奇怪了。
  陈黎野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了。
  他可还记得守夜人在铁树地狱里亲了他呢,按照守夜人的说法,难不成那也是兄弟朋友之间以表友情情谊的方式?——这也太扯淡了,纵观古往今来,应该没有哪一个时代会有兄弟之间互赠戒指的狗屁传统,也不会有兄弟之间互相亲嘴以表情谊的沙比风俗。
  陈黎野虽然完全不信,但他历史学的不好,也不敢轻易下断言。毕竟世间三千无奇不有,万一这种沙比风俗传统真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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