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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可摘星辰[重生]——青柠儿酸

时间:2020-11-29 10:34:13  作者:青柠儿酸
  这感觉就像是他开车开到了一片悬崖,以为前面没路可走的时候,发现悬崖上架着一条直通山底的天梯……
  这些初中的同学们,参与猜拳也只是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和热情。如果学长有了想要一起住的人,对方也刚好愿意的话,他们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想法和意见。
  几个猜拳的人就没把猜拳当成是一个竞赛了,把它当做调剂的心情的小游戏,最终还是决出了胜负。
  温白榆没去看是谁,他和俞书辰两个人走到中间的一个房间,将叶茜给他们整理的背包放在自己的床上。
  这个宿舍的布置和酒店有点类似,相隔不远的两个单人床,三顶床头小柜。
  就连洗手间的门和旁边的隔墙都是磨砂玻璃的。
  唯一和酒店不同的就是,宿舍里的灯光比较明亮,考虑到了学生需要温书和刷题。
  外面还有一个小阳台,大概站着一个人会比较宽敞,两个人就会有些挤。
  俞书辰将包里需要拿出来使用的东西整理好,一起放在了书桌上。拿出早上叶茜放进去的保温杯,倒了一小杯水,单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俯瞰宿舍下面的景色。
  温白榆也倒了一杯水,但外面已经没有他的站位了,不过,他一点也不着急。
  他看好了位置,仗着自己的身材和身高的“优势”,像一条滑溜的泥鳅,硬是从俞书辰的手臂下滑了进去。
  如果从门口看,他们现在的姿势就像是俞书辰敞开一只手臂,将温白榆整个人揽进了怀里。
  两个人以面对面的姿势站着。
  俞书辰的眼神从宿舍楼底收回来落在了温白榆的脸上。
  温白榆笑得眯起眼睛来,算作回应。
  他想,被当成小孩也有点好处,那就是随时随地吃哥哥豆腐,也不会被哥哥认定为耍流氓,哥哥也不会推开自己。
  如果有一个可爱的宝宝找你要抱抱,你会觉得他在占你便宜吗?
  不会,你只会觉得自己占到便宜了!
  温白榆在看到自己上辈子念过的大学之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活着的世界是这么的真实。
  他很肯定的是,上辈子绝没有在考上大学之前来过这里。
  他已然渐渐走到了一条上辈子没有走过的路上了。
  温白榆脑内风暴了不长不短的时间。
  如果,自己霸占哥哥很多年,等自己成年以后,是不是就能名正言顺地据为己有了?
  那还等什么呢?
  占便宜要趁早,说不定,哥哥习惯了习惯了,也就默认了。
  默认就是他的了。
  无主的君子,人皆逑之。
  话虽这么说,但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做这样的事,特别是现在哥哥还低头看着他,自己从下往上能看到哥哥纤长眨动的睫毛。
  文便于忽然间就忘记了原来准备好的词,支支吾吾了半天。
  眼神心虚地躲闪了一下,低下头将自己的水杯一饮而尽,像个即将要去赴死的剑客。
  俞书辰:“???”
  温白榆:“哥哥,晚饭之后,我们一起去隔壁大学踢足球吧?”
  俞书辰沉默了一下,偏头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温白榆在按捺住要原地蹦起来的双脚,低下头,笑容几乎要咧到耳根。
  一直到吃饭,温白榆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心思仿佛早就飞到了隔壁的足球草地上。
  学校里情人桥下的桂花开了吗?
  在他们学校一直有一个传说,情人桥下的四季桂已经有了百年的历史,是被月老祝福过的。据说,但凡在桂花开放的时候,相互喜欢的两个人一起写好对方的名字便条,并挂在树上,月老就会看到,说不定老人家一高兴,两人就成了。
  没错,温白榆想踢球是假,想写名字才是真。
  两人又在考场附近转了转消食,一路往大学的方向走。
  果然如老师所说,学校已经知会过,门卫看到他们的准考证,就给他们放行了。
  -
  足球的草场是人工草坪,此时远远望去还是绿意盎然。足球场上空无一人,这样一看,就像被他们两个人包场了一样。
  温白榆脚下踩着黑白相间的球,理直气壮道:“哥哥,我不是很会踢,你待会教我吧?”
  俞书辰又沉默了一会,这会沉默的时间有点长。
  他将手臂收回来,指腹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好半天才笑出声来问:“你是怎么觉得,我一定会的?”
  温白榆的回答几乎不假思索:“因为哥哥,没有不会的吧。”
  俞书辰笑开来,眼尾上勾,“你倒是对我有信心。”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但你说巧不巧,你不会,我也正好不会。”
  温白榆难得地默了。
  还能有比这尴尬的吗?两个不会踢球的菜鸡跑来足球场大眼瞪小眼,然后表演传皮球吗?
  好在经历过差点被看到小黄图这样的大场面,现在的小场面,温白榆已经很淡定了。
  反正他也不是来正经踢球的。
  不过目的性不能这么的明显,他还是得表演一下不能提到足球的遗憾和失落。
  他假装挣扎着要踢一下足球过过瘾,突然想起电视里奥运会上那些运动员非常帅气的带人过球,也不知道哪里涌上来的蜜汁自信,居然小跑着企图将球滚起来。
  结果果然发挥正常,一脚踢空,惯性将他整个人往右前方带。
  活生生将站在右边躲闪不及的无辜看官——俞书辰,一把扑倒。
  两个人以非常标准又非常狗血的言情剧才有的上下姿势,撞在了地上。
  温白榆双手撑地,两只脚叠在俞书辰的两腿之间,腰腹和俞书辰的胸肌相贴,上下两瓣嘴唇,准确无误地撞到了对方的上唇,两副牙齿狠狠地相磕。
  他的嘴唇被磕得麻木,下半张脸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他怀疑自己的牙齿是不是因此脱落了。
  只有被保护的好好的舌头还算灵活,它仿佛吃到了不属于自己的味道。
  那股子清新的柠檬甜香。
  还有渐渐弥漫上来的带着微腥的咸味。
  温白榆脑中迟钝,不仅没有第一时间爬起来,甚至也没意识到这可能是被撞出来的血。
  温白榆反应慢半拍地伸出了唯一能动的舌,缓慢地、轻轻地、温柔地舔过他能触碰到的温热柔软,为了确定这个是什么东西,他甚至又多舔了好几圈。
  唔,应该是嘴唇吧?
  迟缓的舌头卷过腥咸的血液。
  温白榆听到了几不可闻地“嘶”地一声。
  然后是一个喑哑的克制的声音——
  “星星要亲到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意外。
  星星:别叫我起来,我还能再亲一百年!
 
 
第33章 
  俞书辰的舌头和上嘴唇被磕破了皮, 声音听起来就有点大舌头。
  俞书辰囫囵地说完,温白榆才刚刚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现在唇下面贴着是什么, 心里“轰”地一声,迟来的羞耻和害臊一股脑上了脸。
  虽然羞耻吧……但……
  这感觉也太好了。
  温白榆无数次在梦里描摹过俞书辰的唇形, 一次又一次在梦里亲吻过, 但那感觉始终如镜中花月,像是隔着一层玻璃, 模糊又让人渴望。
  而现在, 这个渴望居然变成了现实!
  尽管俞书辰已经出声打断了这个渴望,但他私信里还是很想将这个意外继续进行下去。
  所以他假装没听见俞书辰的声音,甚至还用舌头嗦了一下俞书辰的上嘴唇。
  俞书辰:“……?”
  俞书辰被他堂而皇之的行为弄笑了。
  推着他,一个侧身, 俞书辰从温白榆的压迫下起身。
  站起来的时候,“以德报怨”地伸出手去拉温白榆。
  温白榆的眼睛水盈盈的, 天然缀着光点,圆圆的眼睛又大又亮,透着天真和无辜。
  尽管他才是那个轻薄别人的人,看起来,倒像是他被人轻薄了。
  他怕俞书辰生气,战战兢兢地站着不敢说话。
  俞书辰叹了扣去, 过去帮他拍了拍摔在草坪上的灰尘,并把他摔倒后掉下来的袖子挽了上去。
  温白榆抿着小嘴, 极力绷着表情,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看来哥哥一点也没生气……
  温白榆的视线扫过俞书辰修长的十指,低头扫到自己的鞋带散了,惊呼了一声, “呀,鞋带散了。”
  温白榆等哥哥挽好袖子,准备蹲下去系鞋带,谁知他家哥哥用手抬了一下他的手,倒是自己蹲下去,将他被踩脏的鞋带系紧。
  入冬的天暗的很快,球场边上的矮路灯散着白色的光,照亮一片绿地。
  他们站在草场的中间,影子被四周的路灯拉得又多又长。
  他们在影子里仿佛融为了一体,两个身影被照成了一个。
  俞书辰打理好自己的和温白榆的仪容。
  站起来问他:“现在想去哪?”
  温白榆想到接下去的内容,一下子又兴奋起来,终于还是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他矜持地抿唇点了一下头,走在了稍前一步的位置,给哥哥带路。
  这个学校内部商业广场有很多卖这类产品的精品店,他还记得不远处就有一家。
  路过情人桥,闻到了一阵馥郁的桂花香气。
  枝繁叶茂的桂花树撑开了他的树枝,有一些枝叶伸进了桥上的围栏里,上头缀着许多米白色的小花,一朵一朵,挤挨在一起。
  温白榆忍不住用手轻轻碰了一下,好几朵如米粒大小的花便落在他的手心里。
  他放在鼻下闻了闻,很清新淡雅的香气,与站在桂花树下闻到的大相径庭。
  有夜风送来,掠起湖水的小片涟漪,花枝在风里摇曳,枝上的桂花便“扑簌簌”随风而落。情人桥的桥面上落了薄薄的一层。
  俞书辰问他:“喜欢?”
  温白榆思忖了一下回答:“从前没有停下来欣赏过,生活里总有繁重忙碌的事务排着队等着,就连沿路的风景能瞧一眼都是奢侈。”
  他难得有感而发,此时的他看起来有点像是这个年纪的小大人了,脸上的稚气仿佛都褪了一些。
  温白榆继续说:“原来一小点的桂花是这样的味道,和风里的,树下的全然不一,我从前带着偏见瞧它们,连桂花糕,桂花饼,桂花酿这些都错过了。”
  俞书辰:“噗”。
  他上一秒觉得小孩长大了,这一刻又把印象打了回去。
  拗着人生大道理,其实就是为着吃做铺垫呢。
  “说这么多,是馋了?”他偏头回忆了一下,“我记得隔壁邻居好像有一棵,回去问问能不能打一些下来。”
  他们脚步不停,一路说着桂花的事情,谁都没有提及草地上面发生的意外,以及那场不同寻常的唇与唇的接触。
  他们在互相安全的范围内,各自假装相安无事。
  -
  这一带情人桥是出了名的,精品店里果然卖那种挂名字的纸笺,打了一个孔,上面是红色的绸带。
  温白榆趁着俞书辰不注意,偷偷买了两个。
  店主瞧着他脸庞稚嫩,以为是个早恋的小学生,也没当他是真心的,他比较喜欢和小孩开玩笑便调侃,“小朋友,给小女朋友啊?两张够不够?”
  店主也不靠这个营生,卖点这个也是因为学校的情人桥太有名,顺便卖点赚点小钱。
  不过他始终认为,那棵桂花树商业营销是真,他可不会真觉得是月老祝福过的,要真的是,不得上交给国家?
  他还有理有据,毕竟那里挂过名字的,没有一万也有几千了,他还见过同个男生带不同女生去过,但凡都成,这男的得把户籍改越南去。
  温白榆则坚信心诚一定能成的道理。
  他从前班级里就有过几对,前一天吵架都要升级成社会新闻了,两个人在情人桥下名字一挂,后来娃都有了。
  所以他有些戒备地往后退了一步,付了钱将东西藏在自己口袋里,撇嘴,“不要胡说,不专一是不会被祝福的。”
  他小脸蛋红红的,眼睛大而有神,像个大眼洋娃娃,别提多天真可爱。
  店主被他稚嫩又谨慎的小表情逗到,笑出声来,更觉得这是小孩子的童言童语,忍俊不禁,“嗯,好。”
  温白榆还买了一根笔。
  和俞书辰一起并肩走出了门。
  路上温白榆都在想要怎么忽悠俞书辰写名字。
  快到情人桥的时候,由不得温白榆再磨蹭了,他硬着头皮编了一个蹩脚的理由。
  他把纸从口袋里拿出来。
  “哥哥,你能写我的名字吗?”察觉到俞书辰侧过来的视线盯着他,温白榆有些紧张,他舔了舔嘴角,“我也写哥哥的名字,一起挂树上去,就能祝对方平安康健。”
  温白榆紧张的时候声音就有点抖。
  俞书辰虽然不知道他在心虚什么,但这个理由听起来就很奇怪。
  但俞书辰最后也没说什么,而是陪着温白榆趴在不远的长椅上写对方的名字。
  写对方名字的这个诀窍,是温白榆从那几对成功的情侣那边听来的。
  因为在他所知道的这些成功的情侣中,所有这样写的人最终都如愿以偿了。
  去那棵桂花树必须经过情人桥,走在上面的时候,温白榆特意慢了几步,在心里默默祈祷:愿我和哥哥都心想事成,要是月老您老人家听得到的话,保佑哥哥能和喜欢的人白头到老,不过……和我,也是可以的。
  最后一句愿望落下,温白榆又在心里落下了三声憨笑:嘿嘿嘿。
  过桥转个弯再走几步,就来到了那棵承担着月老庙责任的百年桂花树。
  温白榆挑了一个相对隐蔽的树杈,将写有俞书辰名字的纸挂了上去,并叫俞书辰跟着自己挂在同一个树杈上。
  风吹动桂花树上其他的纸笺,被风摩挲着“沙沙”作响。在夜晚昏暗的夜景下,影绰的像是在空中游曳的飞鱼。
  温白榆趁着俞书辰挂纸的片刻,盯着这些动静出了一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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