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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翰一条眉梢：“让他陪你试镜？还是让他去试镜？”
章一嬉皮笑脸的：“看您，总是说那么直接。我要是说让他去试镜，还得先跟威哥和赵哥说，他们还要去调查。多耽误时间呀。要是陪我去，他是无意中被选上了，不是更好？”
秦艾的额头有几条黑线。这话挡着我的面说是不是不太好。我这么正直一人。“那个……我之后可能要去拍一个综艺，时间上……”
章一睁大眼睛。“原来赵哥给你接了工作呀。不过这个剧也挺好的，我一好哥们儿导的，编剧也是井老师的一个学生。都是自己人。虽然可能不会上星，但现在网剧不差热度。刑侦剧也很多人喜欢，我觉得还是挺适合小艾的。老师，您觉得呢？”
章一一说是井阳学生的一个刑侦剧，他就知道是什么剧组了。“是《特案二队》？”
章一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您知道啊？”
“知道。本子我都看过，是不错的片子。只是有些地方可能过审困难，选择网剧问题就不是太大了。不过这片不是都开机了？你还过去干嘛？小秦要是还去跑个龙套，不如去综艺呢。”
“他们那是单元剧嘛。主演班底是确定了。但是单元剧的主要演员还没有完全敲定。我是帮忙，去一个单元客串。我就想这样不用多久就拍完的单元，小艾也可以啊。就想拉他去试试。”
辛翰犹豫了一下，然后把赢威叫了过来。“赢威，章一想拉着小秦去看看《特案二队》的剧组。试试单元演员。你看呢？”
赢威问秦艾：“你自己的想法呢？”
秦艾回答：“如果时间上没冲突的话，我想试试。”
赢威点头：“那就去试试吧。时间上的问题会给你调整。反正综艺还没敲定，如果这个剧你觉得想尝试，赵哥回来让他去谈。”
章一拉着秦艾离开，两个人身边只有章一的保镖，连助理都没带。这让秦艾有一种自己其实不是来跟章一试镜，而是来给他做助理的错觉。不过一路上章一都说说笑笑的，还去买了两大杯奶茶一人分了一杯，秦艾又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儿小人之心了。
《特案二队》的剧组距离《江山图》这边只有四个街区。是属于超现代，也就是架空未来环境下，所以是在科技街区这边取景。他们到的时候，剧组正在拍一场验尸的戏，所以导演和演员们都在解剖室里。两个人隔着门往里看了一样，解剖台上逼真的骸骨让他们俩一起倒退了两步。章一更是拍着胸脯，一脸的惊恐。
秦艾虽然也觉得挺吓人，但还不至于这样。于是小声安慰：“反正都是假的。”
那肯定是假的。这种带着腐肉的骸骨如果是真的，危险系数还是相当大的。更何况也不批啊。两个人离开房子，到了院子里等待，大概等了一个小时，导演孔柏才出来，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是有男主林不凡。
林不凡是去年选秀出来的新人。但他本人绝对算不上新。他参加过的选秀节目足有六个，从头三个中途败北，到之后这三个都能出道，也算是老面孔。但前五个都是歌舞类的选秀，只有去年的是演技类选秀，所以从表演上来说，说是新人也是可以的。演技如何，章一和秦艾都没有见识过也不敢评价，但看面相，颜值还是可以的。主要林不凡的外形气质都很英朗。更接近于赢威和闻启梁那种。跟章一和秦艾这样的肯定不是一个路线。
看到章一，孔柏笑着说：“可算是把你等来了。听说刚才把你吓着了？”
章一马上出现了不想回忆的表情：“说好了啊。我客串可以，方才那样血腥恐怖的镜头一定要免了。我胆子小你又不是不知道。”
孔柏大笑：“你这耗子胆儿，就是小。放心，哪个单元什么角色你自己挑。”说到这里，他看到了一旁的秦艾。“一一，这位是？”
章一把秦艾拉过来：“这是我朋友，秦艾。是亚辉的签约演员。现在跟我老师剧组拍戏呢。我趁着他今天没戏给拉过来了。演技绝对没问题，你看看如何？”
他们这个剧，虽然对外宣传得很热闹。但其实有名气的演员愿意来的也不算太多。目前最有名气的就是男主角林不凡了。不过现在章一答应来客串，肯定会给他很多便利，带一个人进组，而且还是跟着辛翰导演拍戏的人，孔柏肯定不会推辞。但他也不是很随便的人，一个演员能拍什么角色，那还是得看演技。所以他说：“当然没问题。不然先试试？”
章一拔直腰板：“试试就试试。让你看看我们小艾的演技有多棒！”说完他扭脸问秦艾。“没问题吧？”
秦艾面带微笑的回答：“我可以试试。希望能入得了孔导的眼，毕竟我去年才毕业。”没问题是肯定没问题，但是这会儿秦艾察觉到了章一有点儿不对劲儿。不过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试镜就是让秦艾在下一幕戏里扮演一个送资料的文职新人。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因为好奇走进去看了看，隔着门上的玻璃看到里面半遮掩着的尸体，他就受不了了。出去吐了个昏天黑地。而秦艾要试的就是在卫生间里这段跟男主王队的戏。
其他人休息半个小时，林不凡跟着去了卫生间。秦艾把外衣换成角色的戏服，然后看了一下剧本，听孔导说了一下剧情和他要表达的意思，就表示自己可以了。
林不凡一直没开口，但对秦艾看了几眼剧本就表示可以的态度有些不快。不过他知道，章一是这部戏的加分项，自己也得靠人家的热度加持。多一个塞进来的恶人不算什么，至少人家还要试镜的。走个过场总比连过场都没有的强。
没有摄像机，但是孔柏自己扛着单反在这里录。镜头前一秒秦艾还蹲在马桶边没什么反应，孔柏这边一说开始，立刻他就伏在马桶边吐了起来。嘴里刚才含着的东西被吐了出来，他本人对呕吐的动作和节奏把握得也非常到位。让人看着就忍不住跟着一起胃部难受，更重要的是，孔柏移动身体将镜头对准秦艾的脸部时，那双眼睛里带着的恐惧和紧张直接透过镜头传递到了他的心上。
这时候王队要进入。看到小文职这样，他从一旁抽了两张纸巾递了过去。“既然做警察，就不能惧怕死亡。”
小文职擦了擦嘴，说了声谢谢。在按动马桶抽水的时候，随着抽水声又干呕了几下。“可是……很可怕啊……”
王队看着小文职的眼睛，也同样读到了那种惧意。“后悔了吗？”
小文员明显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我不怕！我只是……需要习惯一下。”说完他又觉得不对，加了一句。“我希望我不用去习惯，这样就不会有这么惨的事情发生了。”
王队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小文员的逻辑。脸上方才的严肃有些缓和。“只要有欲望，犯罪就不会消失。而我们的职责就是将犯罪者绳之以法。给死者一个交代，还冤屈者清白。”
小文员立刻点头，眼神和表情里不再只是害怕和悲伤，又添了几分坚强和斗志。“将犯罪者绳之以法，还冤屈者清白！”
“CUT！”孔柏欣喜的放下单反，看着秦艾一副如果至宝的样子。别看只有这么几个镜头，但秦艾不光用了面部表情，眼神和身体细微的肢体动作都很棒。这是对目前圈子里很多新人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不得不说，秦艾的就这段戏的戏感，比林不凡这男主角还好。当然了，各自有气场不同，普通观众估计也看不出来。“好好好！不过你怕不怕那些血腥的东西？”
秦艾没犹豫的回答：“怕。但能让自己不怕。”
孔柏很满意：“那很好。那我这里有一个角色很适合你。是第五单元的主角，不过也是凶手。有一些比较血腥的镜头，如果你没问题，我们可以进一步谈谈。”
凶手？好像也不错的样子。“我自己是没问题的。不过我得把这件事先告诉我的经纪人。”
孔柏问：“你经纪人是谁？”
秦艾笑眯眯的回答：“是赵朴。”
第21章
听到赵朴的名字，孔柏还先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亚辉的赵朴可不就只有一个。但那是赢大影帝的专属经纪人啊！“你跟赢威是……”
秦艾回答：“赢威是我老板。我其实是他的助理来着，不过也是他工作室签的艺人。”
助理？这并不稀奇。有一些小演员在初期也会跟着做助理学习经验。而且这一跟就是影帝，还是被赵朴直接留在名下。那说明什么？说明前途无可限量啊！靠着大树好乘凉，说白了，如果赵朴是真心实意打算捧这个秦艾，那他就不会吝啬借用赢威的名头。这可比自己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蹭热度要牢靠得多。
就他这个网剧，有章一加持客串当然好。至少能吸引来他的粉丝和一部分娱乐媒体号的关注，而他买营销的时候也能带上章一的热度。可如果能再加上赢威的名头，那给人的感觉就立刻提升了好几个档次。他现在是真心感谢QFZL章一了。不愧是好哥们儿，给力！
秦艾没有在《特案二队》的剧组留多久。孔柏这边也不能一直跟他说话不继续拍戏。所以两个人约好了晚上一起吃个饭，最好是能把赵朴请来一起。顺便也谈论一下合约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章一问：“小艾，你觉得刚刚剧组怎么样？”
秦艾回答：“挺好的啊。虽然没有多聊，但我觉得孔导对导戏有自己的独到之处，而且对于网剧来说，拍摄的也可以更深入一些。其实就算我不能参演，对这部戏也是挺期待的。”
章一犹豫了一下，又问：“那你觉得林不凡这个人怎么样？”
“林不凡？我觉得也不错啊。演技行，颜值高，而且肯吃苦很努力。我还是挺羡慕的。如果真能合作，应该是个非常不错的工作伙伴。”
章一看着秦艾，想要从他的表情里看出这些话是真是假。不过他没能察觉到异样。“可是我觉得林不凡不太喜欢我。”
“？？？”秦艾觉得话题越来越不对劲儿了。“他为什么不喜欢你啊？你这么讨人喜欢。而且你也没得罪他啊。”
章一叹了口气：“也不难理解吧。他是男一号。但是我进组之后，宣传点肯定围着我来。抢了他的风头，他应该也是有点儿介意的吧。本来我也不想这样，但孔柏是我多年的好哥们儿，他找我帮忙，我也不能不帮。”
“……”如果我不缺心眼儿的话，你这话听着很茶啊。但秦艾是谁啊？论演戏，他目前也就服他们家老板。只是他们家老板的戏只在镜头前，而自己或者是章一，都似乎能把这种演技带到生活里，带到待人接物上。“啊，那也没办法吧。你是好心啊。”
“希望威哥也别误会我是为了抢风头。他这个人还是挺讨厌别人争抢的。以前的事……算了，我就不该提。你也别问了哈，威哥不喜欢别人说以前的事。”
“……”我信了你的邪。知道他不喜欢，你一开始一个字都不应该说。跟我这儿装什么呢！你是他助理还是我是他助理？毛病！这一刻，秦艾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今天跟他离开《江山图》剧组之后就总有一种不对的感觉了。他虽然没有多少社会阅历，但自小到大，跟姐姐相依为命的日子里也是看过人情冷暖的。他的演技，最根源之处就是他要跟姐姐好好生活下去。被生活逼出来的技巧，大体上跟这些在温室里塑造出来的白花不一样吧。不过至少章一还是给自己带来了一个不错的资源。如果不涉及伤害自己或者是老板的话，那他真的无所谓。配戏嘛，他这个配角来配合是天经地义的。
回去之后，秦艾就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了赵朴。一听导演和编剧的名字，又问了剧的类型，包括秦艾要演的角色，赵朴有一点点犹豫。“如果你接的话，这个角色就比《江山图》的小配角重要一些。一开始就演反派的话，可能会让一部分人对你的第一印象不太好。”
秦艾说：“可是如果能把反派演好，不是更能凸显演技吗？”
“话是这么样说没错。但观众看的时候，首先是从剧情的角度出发，可能你演得越好，越逼真，观众看你的反应就越不适，就喜欢不起来。当然这不是大问题，不过我得先看看剧本再说。”
“孔导说晚上想请咱们一起吃个饭。主要是想请你。”
赵朴当然清楚，孔柏这么给面子是因为自己是亚辉的高层，是赢威的经纪人。而如果秦艾能演他们的角色，可能就要涉及到有一些关于赢威的炒作宣传。其实在最开始赢威说可以签下秦艾开始，他们俩就都这方面的准备。因此这不是问题。“行。你把他联系方式给我，我现在就去跟他约时间。哦对了，你今天跟章一都说了什么？”
秦艾回答：“没说什么。就是他说什么，我附和什么。没有发表过自己的见解和看法。”
赵朴很满意：“这就对了。继续保持。”看来这小子的真不是一般的警觉。不过他相信章一也不会是为了坑秦艾。除非他想得到赢威的报复。毕竟秦艾现在是赢威保护圈里的人。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章一是很清楚的。
不过挂断电话之后，秦艾有些好奇了。听赵朴这意思，他是希望自己对章一有所警觉的。那就表示，至少赵朴心里对章一并不是完全的信任。那是为什么呢？于是他溜去了虎哥那边。
虎哥虽然是保镖兼司机，绝大多数还要担任力工。但他跟着赢威时间最长，比赵朴跟着赢威的时间还早一些时间，听说虎哥还是赢威的妈妈给他找来的，所以很多事他都一定清楚。
看到秦艾笑眯眯的拿着两支蛋卷冰激凌来找自己，虎哥就知道这是有事情要问自己了。倒不是多喜爱冰激凌，虽然的确很好吃，主要他觉得自己是出于一个朋友一个兄长的身份，有些事情是可以告诉小兄弟的。“说吧，有什么事情想问。”
秦艾笑眯眯的：“就是想知道章一这个人咋样啊？跟咱们老板的关系是不是比较特殊？”
虎哥皱了下眉头，随后咬了一口冰激凌。是自己喜欢的榴莲味，小东西真上道。“算是比较特殊吧。章一一出道就在说是老板的粉丝，几次他参加真人秀的时候录他家，都有很多老板的碟片周边这些。死忠粉人设十分牢固，这么多年没崩过。”
秦艾嘴角抖了抖：“诶呀我不是问这些大家都知道的。来点儿劲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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