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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刃与玫瑰(近代现代)——无花果子

时间:2020-11-30 09:33:07  作者:无花果子
  他不说话了,埃德温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抱歉。”
  扎尔斯抬眼看他,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嘴里却说着很不符合个人风格的话:“如果我没有掉以轻心让你独自进入森林,你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不是你的错。”
  扎尔斯艰难地开口。
  他心里明白埃德温说的是事实,但他们事先谁也没想到这会是个陷阱,要说只有埃德温轻敌实在很没有道理。如果要讨论这件事是谁的错,那扎尔斯自己也犯了同样的错误,怪不到埃德温的身上。
  现在再来评定谁对谁错已经没有意义,埃德温垂眸看他的右臂,道:“艾文说他已经让你喝过他的血,但没起作用。我们刚才在讨论怎么处理你的伤口,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我会去把昂萨斯特抓到这里来,让他给你治好。”
  扎尔斯可不认为昂萨斯特子爵会乖乖听他的话,忍不住笑了一下,牵动干裂的嘴角,疼得抽了抽。
  “我知道你会想办法。”为了不再波及无辜的嘴角,他放满了语速,蠕动着嘴唇道,“没关系,不用着急,只是最近一段时间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了。”
  右手是他的惯用手,动不了对行动影响很大,扎尔斯最近一段时间估计连生活上都有些困难,更别提继续工作了。困扰他的问题还有很多,但他这样的情况,大约至少三两天内是没办法跟埃德温好好谈的,只能等过几天好一点再说。
  至于手……
  扎尔斯已经努力不想让自己的注意力停留在这件事上,却还是忍不住去想它。
  右臂现在已经不疼了,但毫无知觉,好像已经不属于他。埃德温现在还把手放在他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手臂上,可他什么也没感觉到,有点难过。
  “先别想这些。”埃德温留意到他在看自己的右臂,有点不自然地皱了下眉,安抚道,“我会和艾文继续研究,尽快把它治好。”
  这已经是他短时间内第二次提到同一个名字,扎尔斯会意地笑了一下:“他果然是埃尔文斯伯爵。”
  埃德温点点头:“虽然丢失了记忆,但不是什么大事,已经想起来了……谢谢你把他带回来。”
  “是你的好朋友,我总不能把他丢在森林里,那儿已经坍塌得不见原形了。”
  扎尔斯说了几句话,越发觉得口干,于是不好意思地抬起左手请求他的帮助:“还是把水给我吧,确实有点渴。”
  埃德温闻言,并不急着端杯子,而是站起身来,先把他扶着靠在床头坐起来,确认扎尔斯不仅能坐稳,坐得还挺舒服以后才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
  他穿着连褶皱都没有的挺括白衬衫,身上隐约带了点香水味,起身时阴影笼罩在扎尔斯脸上,连带清淡的香味一起扑面而来。扎尔斯无端坐得更直了些,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于是傻乎乎地看着埃德温取来水杯,原本打算直接递到自己手里,却不知想到什么,又中途收了回去。
  “杯子有点沉,自己能拿得住吗?”他低头问扎尔斯。
  这问题来得莫名其妙,扎尔斯有点茫然地伸出左手,不知该不该收回去。
  “我……”他犹豫着说,“左手没事,可以拿。”
  埃德温这才把杯子放在他完好的那只手里。
  杯子里的水还是温的,应该是刚倒出来不久。扎尔斯用左手拿着杯子,没滋没味地喝了两口,突然问:“我怎么在你的房间里?”
  “你回来就昏迷了,艾文去看了看你的房间,说那边什么也没有,所以把你留在这里方便照顾。”埃德温面不改色地说。
  扎尔斯愣了愣,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虽然他房间里东西确实不多,只有一些衣服和简单的日用品,但别的不提……埃德温自己的房间里东西也多不到哪里去就是了。
  偌大的房间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阳台边的桌椅,在他看来也没什么好嫌弃他“家徒四壁”的。但扎尔斯天生不太会拒绝别人的好意,尤其眼前还是难得散播好意的埃德温,他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就这么在对方的房间里住下了。
  至于埃德温这几天住在哪里,他也忍不住问了,却只得到一个“我有别的去处”的模棱两可的答案。他知道对方不想多说,于是识趣地没再追问,点了点头:“谢谢你。”
  “应该的,”埃德温说,“不算什么事,我得为你的伤负责。”
 
 
第50章 
  扎尔斯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在埃德温的房间里住了下来,因为一直躺在床上休息,睡得又早,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他就自然醒了,端着空杯子下楼想倒杯水喝。
  右手仍然动不了,还生出了一点隐隐约约的酸痒,扎尔斯努力忽视它,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往楼梯的方向走。因为床底下没有鞋子,他光着脚踩在擦得干干净净的地板上,一直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才发现有什么不对——他的房间房门紧闭,看起来好像有人在里面。
  因为房间里有179号唯一一台电脑,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有锁门的习惯,平时不在房间里的时候通常都把门留着,可现在却被关了起来。
  他有些疑惑,心里想到一个可能的答案,于是悄悄转动门把手,无声地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果然,埃德温盖着薄被,平躺在他的床上睡得很熟。
  扎尔斯看了片刻,没有打扰他的睡眠,又悄悄合上了门,沿着楼梯往下走。时间还很早,厨房里没有人,起居室的一角摆了张折叠床,海德……埃尔文斯伯爵和衣躺在上面,没有睡着,正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早安,伯爵。”扎尔斯拉开冰箱的门,“要来一杯咖啡或者茶吗?”
  右手没办法用,他用左手开冰箱门的动作有点笨拙,自己都忍不住发笑,笑完无奈地摇摇头,从里面拿出一盒开了封的果汁。埃尔文斯应了一声,说:“你拿了什么,顺便给我倒一杯就行。”
  扎尔斯便拿了两个杯子,往里面各自倒满,先给他端了一杯,然后才回头取自己的那份。埃尔文斯从折叠床上坐起来,拿过杯子喝了一口,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你也可以叫我艾文,不用那么生疏。”
  他都这么说了,扎尔斯也就没有拒绝,笑了笑道:“好,艾文。”
  他们人手一杯果汁,各自坐在沙发上,沉默片刻,都没有先开口说话。扎尔斯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埃尔文斯则是没想好该怎么开口,直到楼梯拐角处汉娜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闹铃声,里面开始一片混乱地翻箱倒柜,他才终于找好了措辞,开口道:“我已经……”
  已经怎么样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汉娜已经一阵风似的从房间里吹出来,直奔厨房而去,人已经进了门,又发现了起居室里的异样,倒退回来看他们。
  “一大早的,”她的视线在扎尔斯和埃尔文斯之间绕了两圈,疑惑道,“你们不睡觉,在这里聊什么天?”
  她昨天夜里才听说来了位贵客,是老大的朋友,和扎尔斯一起从“不归之森”里出来,在老大的房间里摔作一团,所幸没受什么伤,只有扎尔斯一个重伤患。她和缪恩忙了半个晚上,又是烧水又是买药,最后扎尔斯的伤势稳定下来,她才有时间来关注这位和他一起回来的贵客。
  贵客长得不错,身形颀长,虽然穿了件破破烂烂的大衣,但并不影响他的风度。他起先有些茫然地呆在埃德温的房间里,看他们忙来忙去一直没停,才起身主动道:“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坐在床边的埃德温抬起头,像是终于想起有他这么个人在,微一点头站起身来,说:“你先跟我来。”
  他们进书房单独呆了一个多小时,再出来时,原本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人已经变了副表情,皱着眉头沉默地看躺在床上的扎尔斯。
  “我确实要感谢他,”他沉声道,“如果没有他,我恐怕还在里面徘徊,也不知道神庙里有昂萨斯特的祭品——你从哪里捞来这么个宝?虽然力量不强,但直觉很准,也很容易得到别人的信任,别说我了,森林里那只兽可不轻易相信人类。”
  他失踪得早,也是刚刚才听埃德温提及被放逐的事,以为扎尔斯是他自己找来的,殊不知埃德温摇了摇头,平淡道:“我帮过一个人类,他推荐来的。”
  扎尔斯不知道自己被推荐到洛克希尔街179号的真相,埃德温心里却对他的来历一清二楚:约克市警局负责人曾经遇到意外险些丧命,是他恰好经过搭了把手,那时格兰特刚“死”不久,对方和驱魔人协会对接过,知道他正缺个助手,于是单方面承诺要替他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
  埃德温起先并没把这个承诺当回事,直到一个多月后扎尔斯拿着推荐信,牵着刻耳柏洛斯一脸茫然地过来敲门,他才意识到那家伙是来真的。
  这些他没有告诉过扎尔斯,现在也不打算告诉艾文,简单解释了一句就岔开话题:“跟我说说,他是怎么受的伤。”
  艾文皱起眉头,看了在旁边忙前忙后的缪恩和汉娜一眼,埃德温挑了挑眉,让他们先出去,艾文才把在森林里遇见扎尔斯以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但很有先见之明地隐瞒了自己用扎尔斯做诱饵引出守林人的那段,只说是守林人偷袭他们反被抓住。
  “先说清楚,我没有杀它。”他怕埃德温怪自己杀了守林人害他们差点拿不到钥匙出来,先一步澄清道,“就走开了十分钟,喝了口水的时间,回来他就抱着那只兽的尸体在发呆了。”
  “知道了。”埃德温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他先前不知道森林里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如果事先知道,绝对不可能让扎尔斯这初出茅庐的菜鸟自己进去。现在好在人算是回来了,可手臂上被黑焰烧灼的部分还没熄灭,如果不赶紧想办法,扎尔斯的右手可能会就这么废掉。
  看出他眉头紧蹙是在为什么烦恼,艾文无奈道:“我受伤落入森林时身上也有灼伤的痕迹,但很快自愈了,应该是因为我等级比昂萨斯特高,他的黑焰对我伤害有限。但扎尔斯不一样,他是人类,喝了我的血也没有任何好转,我暂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办法是有,”埃德温说,“但要征求他本人的意见,先等他醒过来再说吧。”
  艾文不疑有他,点了点头:“那先给他重新包扎下,上点药?”
  埃德温摆摆手,示意他要上什么药就去,自己则久违地从烟盒里取了根烟,走到露台上,关了门,把自己隔绝在房间之外。
  不常抽烟,身上连打火机也没有,他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响指,用凭空窜出的火苗点燃了烟,深吸一口,熟练地吐出一口圆形的烟。
  埃德温看着那个烟圈越飘越高,最终消失在夜空里,忽然皱了皱眉,掐熄了刚燃了个头的烟,。
  他很久没有这么烦躁的时候了。
  虽然对艾文夸大说自己有办法,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的方法是不是真的管用,因为在今天以前,应该从来没有人试过这个办法。而且如果他把这个办法告诉艾文,对方一定也不同意,说不定还会搬出半个长辈的架子来阻止他,光是想想就让人头疼。但即使是这样,埃德温也认为这是目前可行性最高,又最不耽误时间的方法,没有之一,所以他才会想要这么做。
  不过也只是他这么想,关系到扎尔斯的人生,他不可能越过对方的个人意愿自作主张,必须等他醒过来再征求他的意见。
  他必须解决这件事,因为扎尔斯受伤完全是因为他过于自满,他应该负起全部责任,补偿对方。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难以言喻的微妙感觉困扰着他。
  他想了好一会儿,努力分辨这点异样情绪究竟是什么,直到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水一般的月光洒在露台上,洒在他的脸上,他才蓦地反应过来。
  他在担心扎尔斯。
  扎尔斯在楼下喝了杯果汁,又吃了汉娜烤好的面包片,小小打了个饱嗝,站起身来:“我出去走走。”
  “走什么走!”汉娜一把抓住他的左臂,凶神恶煞地瞪着他,“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手,现在出去乱晃干什么?”扎尔斯忍不住笑了一下,挣脱自己的左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我又不用手臂走路,别担心。”
  虽然只是睡了一晚,但他觉得自己像浑身上下生了锈,急需一点运动来找回状态,这才想出门走走。可惜汉娜抓着他死活不肯放人,扎尔斯跟她解释了好久也没有成功让她放行,最后只好忍痛放弃。
  他端着倒满了水的杯子上楼,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埃德温的房间。谁知他低着头走路没留意,进门时恰好迎面撞上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浴室洗漱的埃德温,对方手里的吊坠被他一碰,掉在了地上。
  那是艾文做的护身符,“猎人的斗篷”,埃德温刚才拿着它在浴室里做什么?
  疑惑归疑惑,自己弄掉的东西,扎尔斯也不好意思让他去捡,连忙跟着埃德温的动作一起匆匆弯腰低头——
  他的嘴唇因为这个动作上的巧合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接触,轻轻擦过埃德温的脸颊。
  扎尔斯愣了愣,触了电似的直起身来,脸上几乎立刻就开始燃烧:“对不起,我……”
  不是有意的。
  但……好像感觉还不错。
  他慢半拍才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忍不住用左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感觉像在做梦。
  不然他为什么会对埃德温有这种想法?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再次向对方道歉。
  埃德温没把这个意外当回事,伸手捡起那枚吊坠,淡淡道:“没事。”
  他还穿着睡袍,显然刚醒过来不久,扎尔斯看了他一眼,下意识道:“要吃早餐吗,还是再睡一会儿?”
  “不睡了,”埃德温随口说,又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睡不着。”
  扎尔斯愣了愣,原本已经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想起什么来又抬眼盯着他看,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埃德温已经越过他走到露台门口,把吊坠随手丢在桌子上,背对着他问:“手疼吗?”
  “不疼,有点痒。”扎尔斯诚实道。
  他以为埃德温要说些什么安慰他的话,可他等了好一阵,对方只是声音平淡地开口:“过来坐,有些事要跟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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