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侧着身跪坐在宁清宛身侧给她捏着肩部,这个姿势别扭不是太好下手用力。
在孟夏揉按了几下肩部后,宁清宛似是觉得捏得不算舒爽,突然开口道:“等会儿。”
孟夏停下手上动作后,宁清宛坐起身解了衬衣扣子,在孟夏愕然的目光中将衬衣脱了,侧边的曲线凹凸有致,莹润雪白的肌肤毫无预兆地展现在孟夏面前。
事出突然,孟夏呼吸一窒,看得失神,还未回神时宁清宛又趴了回去。
只展露着清瘦的后背,宁清宛淡声道:“好了。”顿了顿又道,“坐在旁边是不是使不上力?”
孟夏恍然回神,又控制不住的红了脸,软了嗓子摇了摇头道,“这样就可以,我用点劲好了。”
屋里的灯光柔白,洒在清瘦的脊背上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宁清宛身材偏瘦,背上光洁一片,脊骨周正线条优美,腰线纤细。
孟夏微僵了身子,颤着手指不敢碰触上去,但看宁清宛神色淡淡,又觉得自己扭扭捏捏反而更令人怀疑。
迟疑了片刻后,孟夏艰难地移开视线,深吸了一口气,凝了神思,专心制止地帮着宁清宛按着肩颈。
掌心温热覆在肩上,力道不轻不重地按着肩部,宁清宛舔了舔唇,提了个话头,随口问道:“小兔子除了这个还会什么?”
“没什么会的了。”孟夏想了想,“家务活都会做。”
宁清宛挑了挑眉,有些惊讶:“会做饭?”
她没想到孟夏会做饭,毕竟白日里那顿饭是夏念之特地去给孟夏做的,怎么看都是被妈妈宠着的小公主。
“以前爸爸比较忙,没什么时间做饭,我便学着自己做了。”孟夏笑了笑,“有机会我给姐姐做饭吃吧。”
“好啊~”小丫头比她想象中会的技能还要多啊,宁清宛颇有兴趣道,“跟我说说你穿书前后的事吧。”
“穿书之前……”回忆如泉涌,孟夏柔了目光,穿书后那些过往便被她尘封在记忆里,不能提不能说,她没想过有一天会有可以倾诉的人。
于是便打开了话匣子,少女声音软糯轻柔,不疾不徐地说着那些前尘往事。
“我妈妈死的早,是爸爸又当爹又当妈地把我拉扯大的,他每日在外辛苦工作养家,我便学着自己做家务给他减轻负担。再后来他疲劳驾驶出了车祸,除了他的医疗费,还要给对方赔偿费,家里没什么钱我便接了三份兼职,然后就猝死了,再然后我发现自己穿书了。”孟夏不痛不痒地说着关于自己死亡的事。
“刚死的时候有过一瞬间的解脱,终于不用再那么辛苦地活着了。再醒来时却发现有更辛苦未知的人生等着我,从最开始每日担心医院里的爸爸,到后来发现穿书后每日担心自己的未来。”
“这书有些狗血,没什么剧情,全篇大篇幅的都是男女主……“孟夏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便刻意跳过去,又自嘲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下去的,到了后面看得越来越快,一目十行,许多剧情走向我如今也回忆不起来。”
“手拿一本自己记不全的剧本,还想着改命,想想有些不自量力。”
电视仍旧开着,搞笑节目里观众哈哈哈的笑着。孟夏抿着唇,说不下去了。
穿书以后面对的都是陌生人,即便他们与她有着亲密的关系,比如夏念之和孟远修,但于她而言便是毫无感情基础的叔叔阿姨,光是开口的称呼就要做很多的心里建设。
她从小性格就比较闷,为了不让爸爸担心,不好的事都会憋在心里。面对陌生的“父母”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为了躲避故事剧情,她也曾尝试过明里暗里提醒孟远修,很可惜,除了一句“少看些狗血电视剧小说,好好学习。”便再没有其他,其实那会儿夏念之也没放心上,许是还没碰上纪桐自己抱着侥幸心理,表现得还没那么急吧。
她也曾拿着钱前往整容院,放弃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怕疼,比起原文走向疼一下不算什么,但还没到医院便被孟远修和夏念之知道了,又是一顿骂一顿打。她没有办法对着他们说出事情的真相,在他们的眼里她只是臭美所以乱花钱想整容。
后来无数次的尝试,她发现外貌长相她没办法去改变,总会被意外的发展打断她想做的事,她甚至有想过放弃挣扎,大不了再死一次,可偏偏她怂,没了再体验一次的勇气。
对于宁清宛帮忙她也没有抱很大的期望,那一天的坦白,只是想如果宁清宛不帮,她们大约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也许她就会选择鼓起勇气和纪桐同归于尽,但在悲剧之前找个人倾诉一下自己的事也是好的。
孟夏吸了吸鼻子,在发涩的喉咙里找回自己的声音,哽咽道:“姐姐,谢谢你愿意帮我。”
谢谢你愿意做我这一世苦海人生的安全木。
所以特别特别不想失去你。
滚烫的泪落在后背上,也烫进了心间,灼得心尖生疼,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中,宁清宛翻身揽着背后人的腰将她抱进怀里。
“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没穿衣服抱进怀里,_心机宁
宁:那不是你安排得么?(舔了舔唇)想吃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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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孟夏倏然被拉入微凉的怀里,混沌的思绪在手碰上宁清宛的裸-露的肌肤时瞬间清醒,宁清宛没穿衣服,自己身上的睡袍在刚刚的拉拽下松松垮垮地敞了一大片。
肌肤相贴,宁清宛的身上是凉的,她身上却不断的发热。
“姐姐,你,你把衣服穿上。”孟夏咬着唇,声音娇软犹带着哭腔。
她又羞又尴尬,一双眼睛乱瞟,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扭捏着身子往后挪企图从宁清宛的怀里退出去。
宁清宛微微蹙眉,孟夏胸前的柔软紧紧贴着她,从温热到灼热。宁清宛早就发觉了,只是状似淡然的没表示,但小丫头这幅避之如蛇蝎的模样,只让她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默了片刻宁清宛松开锢着孟夏的手,舒展了眉头,神色如常,她坐起身慢条斯理地将衬衣穿回身上,顺带关了吵人的电视。
回首看时小哭包正垂眸整理着身上的睡袍,头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眼圈泛着红,面颊上也晕着一层绯红,看着特别像被狠狠……
宁清宛鬼使神差地伸手,掌心贴上柔嫩湿-润的面颊。
微凉的指腹缓慢轻柔地摩挲着脸颊,孟夏惊愕抬眸,泪盈于睫,一双杏眼里似水汪汪的,眨眼的瞬间便落下一滴泪来。
那一滴泪珠就好似落进了宁清宛的心湖,波澜不兴的湖面上便漾起了层层涟漪,她用指尖拭去了那滴泪,轻声哄着,“别哭了。”
可有些时候不哄也就不哭了,哄了便止不住地想流泪,孟夏便是这样一个人,宁清宛的温柔熨帖在心上,灼得她鼻头一酸又忍不住哭起来,红着眼眶泪水涔涔。
从小到大也没哄过人的宁清宛有些无措,前几次孟夏也虽哭过却从未当着她面哭成这样,只要见到孟夏哭得通红的眼,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宁清宛侧身躺下,曲着手撑着脑袋与孟夏对视着,小丫头眼里噙着泪楚楚可怜地盯着她看,宁清宛几乎用尽了温柔和耐心哄着面前的小哭包,“乖,别哭了,再哭不好看了。”
“嗯……”孟夏忍了泪,眨了眨眼,因为这句话,她关注的点被带偏。
两人靠的不算近,却是欣赏昳丽容貌的好视角,孟夏盯着面前的玉琢冰雕的好相貌,好奇道,“姐姐,你有哭过么?”
宁清宛僵了一瞬,眼底的温柔霎时便凉了下去,冷声淡然道:“有过。”
察觉到宁清宛的情绪变化,孟夏直觉是特别不开心的事,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回忆和倾诉那些悲痛的过往,宁清宛如果不开口多说,孟夏也不会多追问。
宁清宛静默了片刻,续道:“你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过,曾经给一个人做过一桌子菜,然后被尽数倒了么?”她笑了笑,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笑意凉薄,眸里一片冷漠,再开口便是满不在乎、置身事外的语气,“菜是我自己倒的。”
是心意被糟蹋后哭了吧,孟夏猜想着,心里又隐隐泛上疼意,一时哑然,这一次她仍旧不知给宁清宛怎么样的安慰。
孟夏挪身靠近宁清宛,小心翼翼地伸手想抱一抱她,动作笨拙,手碰上宁清宛的后背又似被烫了一下收回去,几次三番才咬牙抱住。
“你这是在安慰我么?”宁清宛看着怀里的小脑袋哭笑不得,笨手笨脚的,连个拥抱都怯生生地不敢抱。
孟夏抿嘴轻轻地哼了一声,“嗯。”
“不哭了?”
“嗯。”
宁清宛用指尖勾着孟夏的头发,青丝缠绕在细长的手指上,又缓缓脱离垂落在枕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她乐此不疲地弄着,似是一件极其有趣的事。渐渐的,便不只是满足于此,五指慢慢的埋入孟夏的发间。
怀里的小丫头微不可察地颤了下身躯。
这样的距离太过亲密,也许宁清宛没有多想,可孟夏却忍不住浮想联翩,她咬了咬下唇,拉回一丝理智,收回了抱住宁清宛的手,默默地向后挪。
可按着后脑勺的手微微用了力,孟夏僵硬着不敢动作太明显,宁清宛笑了一声,很轻的一声,却被孟夏捕捉到了。孟夏抬眸对上宁清宛的眼眸,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是一如往常漫不经心的冷淡。
刚刚那声笑她却听得分明,孟夏忍不住开口问道:“姐姐,你笑什么?”
“笑……”宁清宛突然俯身,伸手抬起孟夏的下颌,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直盯着孟夏微红的双眸,看着她眸里漾着惊慌和不安。宁清宛敛了笑意,顿了顿道,“笑你没良心,安慰的好敷衍啊。”
“不是的,我……”孟夏见宁清宛唇边的笑意淡下,连忙解释,有些无力,“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姐姐。”
宁清宛勾了勾唇,翻身背对着她,伸手关了灯,没什么情绪道:“睡吧。”
屋里陷入了黑暗,一片静谧,屋外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雨水拍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变得分外清晰。
没过一会儿,温暖的手臂便从后腰探过环了上来,宁清宛垂眸看着腰上的手,轻轻地舔了舔干涩的唇。
孟夏抿了抿唇,她感觉到宁清宛不高兴了,想了想自己似乎真的挺没良心的,总会不由自主地想歪,然后让一切举动都不自然。
“姐姐,你别不开心。”孟夏等了片刻,宁清宛并没有回应她,有些失落地喃喃道,“姐姐晚安。”
许久之后,身后的人呼吸均匀绵长,应是睡着了,宁清宛慢悠悠地转了身,盯着床畔人的睡颜看了会儿。
在黑夜中,她的眸光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沉了下去。
她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或者说她曾经有过耐心,只是都被消磨在了范女士的冷漠中。自那以后,为了不让自己有所期待和失望,她便没了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对于喜欢的人或物,要么彻底占有,要么就摒弃不要。她不是没想过孟夏不接受的话该怎么办,可简单的幻想后她发现自己并不想摒弃这份喜欢。
想要霸占、哪怕是强取。宁清宛心知肚明自己不是个好人,内心深处藏在最黑暗角落的偏执欲念蠢蠢欲动。她总怕吓到这只兔子,努力压制着,但孟夏躲得越厉害,她便越心急。
修长的手抚过眼前人柔嫩的面颊,宁清宛凑身上前,用鼻尖蹭了蹭面前的人,轻叹道:“小兔子,我没什么耐心的。”
孟夏犹然在睡梦中,许是说了心里话后卸下一块沉重的石头,许是因为宁清宛在旁,这一觉睡得特别沉,梦里像是有什么蹭着鼻尖,微痒,她微皱着眉头,别开了脸。
下一瞬梦境换了,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这个梦似真又似假,触感清晰到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时现实。
梦里有人将她压在身下,吻着她的唇瓣,起先不疾不徐辗转研磨,而后在她微微躲避后,吻变得重了些,她想看清面前的人,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好似有一只手挡住了眼。
直到呼吸紊乱越加急促,就快要彻底清醒时,那人猛然离身,她实在是困极了,便又迷茫的坠入梦乡,半梦半醒间在烟雾缭绕中她似乎看见了那人,樱唇微启,呢喃出声,“姐姐。”
门边的人闻声顿滞了一瞬,随后轻轻地关上了门,薄唇抿着烟,吸了一口后缓缓吐出,自唇齿之间溢出的烟雾朦胧了容颜。
宁清宛垂眸瞥了一眼手上夹着的烟,女士烟,淡淡的薄荷味,平时能静心的玩意儿,此刻变得索然无味。
她眯了眯眼,下意识地舔唇。
还想要。
……
八月中旬天气闷热的不像话,学校宿舍的空调坏了,罗可泡在考研教室半个多月只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成书呆子。
索性跑来孟夏的小屋偷个浮生半日闲。
两人一人抱着小半个西瓜窝在沙发上,吹着空调看着电视,罗可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她瞥了一眼身旁的孟夏,啧啧摇头。
孟夏一会儿拿起手机,手握着手机对着键盘打不出一个字,片刻后又默默放下。
“你这手上拿的不是手机。”罗可一脸严肃认真道,在孟夏疑惑地看过来时,慢吞吞地解释,“是烫手山芋。”
是挺烫手的,孟夏抿唇在心里认同罗可的比喻。
那天晚上的梦真实得可怕,以至于孟夏现在完全不敢面对宁清宛。她觉着这颗心快守不住了,拿着手机看到宁清宛的消息就心慌,也不知道回什么。
宁清宛约她吃饭,她就仗着宁清宛看不见她拙劣的演技,隔着屏幕心虚的打字扯谎自己回家住不能出去吃饭。
“听说宛宛老公受邀参加‘有幸遇见你’的节目录制。”罗可按着遥控器将‘有幸遇见你’的第一集 调出来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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