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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渡山河(古代架空)——麦库姆斯先生

时间:2020-12-01 10:01:00  作者:麦库姆斯先生
  迈过城门才十五步,辛鸾又问了:“谁送的啊?东境的还是南境的?”语气有点酸。
  邹吾低头浅笑看他,“都有。”
  辛鸾一副上峰视察的派头,神在在地点了点头。
  过了会儿,辛鸾又问,“那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邹吾:……
  邹吾:“想说什么?直接说。”
  辛鸾原地站住,把头一撇,做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邹吾无奈,感觉像是在带七八岁不给买糖就不走的孩子,他知道向繇还在巨灵宫上等,也知道辛鸾会跟上,便直接先他一步,迈上台阶。
  “诶!”身后,辛鸾忽然喊了他一嗓子,紧接飞身一冲,带起迅捷的风声。
  邹吾也不必回头看,一步跃上三台台阶,身子一侧,把手里的食盒提在身前,躲开辛鸾的抢夺,好笑地看他,“殿下这是干么?”
  辛鸾落后一步,有些不甘心,瞧着他皱眉,气鼓鼓的,“你让我瞧瞧别人都送你什么了。”
  这要是不来刚才的那一起子,邹吾让他看了就看了,可现在他被辛鸾的模样逗到了,不由就起了玩心。
  他促狭地挑眉,笑问他,“可我为什么要给你瞧?”
  “你为什么不给我瞧?”
  “别人送我的东西,我当然想给谁瞧都可以。”
  “见不得人吗?你还要想。”辛鸾开始尖酸刻薄。
  邹吾才不跟他争口舌,耸了下肩,“那就当见不得人罢。”说着转身不紧不慢地继续往上走。
  顿时,辛鸾又气又恼,恼得他要炸了。
  他往前奔出一步,猛地张开翅膀,纵身而出。
  那食盒就在眼前,辛鸾知道这一下肯定能抓中,顺手就要捞夺,谁知邹吾又是轻飘飘地一侧,只在一寸的距离外,又让他躲开了。
  辛鸾一击不中,扬着翅膀又要追他,而邹吾就像是故意引逗他一般,既不走得很快,又不走得很慢,保持着他追得上又追不到的距离,辛鸾五次出手,竟然五次落空!
  此时中山城好多都归家吃饭去了,只有少数早用完了晚饭在消食,邹吾和辛鸾这一前一后的纵跃当然吸引了许多人的主意,纷纷停下来看他们的热闹。
  “你作弄我!”辛鸾忽然生气了,满脸通红地朝他高声喊。
  邹吾在高处回身,笑着垂头瞅他,“小孩儿别耍赖,我做什么了就是作弄你?”
  辛鸾皱起鼻子,气到跺脚,“那有本事你别跑啊!”
  邹吾笑着看他,“那有本事你别抢啊?你抢别人送我的东西干么?”
  辛鸾说不过他,额头一层薄汗,龇牙做出凶恶的表情。
  邹吾瞧着他,没忍住,“噗”地就笑了。
  辛鸾:!!!
  “好了好了,”邹吾这才下来几步,“别闹了,还有正事儿呢,你看我一身汗,我还要回去换身衣裳。”
  辛鸾却不买账了,拉扯里,推了他一把,“离我远点。”邹吾不依不挠地凑过去,拿着食盒推给他,“不是想看,给你看还不行?”辛鸾嘴角一撇,蹬蹬蹬就往山上走:“不稀罕!”
  “诶!干什么呢!”两个人腻歪的纠缠里,忽然一声中气十足的老年音吼了过来,“年轻人看着点路,打闹什么呢!”
  辛鸾吓了一跳,这才看到自己挡了别人的路,一个八人的抬舆不知什么时候就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
  抬舆里一个老头嗑着镶金嵌玉的烟杆,“现在年轻人都怎么回事,怎么还在山路上就闹起来了!那个带翅膀的!”
  辛鸾:???
  辛鸾惊疑不定地用食指指了下自己,向老者投去不解而怂的目光。
  老人大声道:“对!就是你!看你也这么大了,这点规矩也不知道吗?渝都三尺高空下禁止化形低空而行!真当东南对峙了咱们天衍律法就不管用啦!什么倒霉孩子!”
  辛鸾:???
  辛鸾从来乖得要命,刚才是一时兴起忘记了,虽然知道老头说的在理,可是这劈头盖脸的责骂还是把打懵了,让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像个被吓坏的小生员。
  “抱歉抱歉。”邹吾朝着那老者说话,手却立即搂了过来。
  辛鸾忽地心脏猛跳,清晰地感受到他用力地握紧了他,还把他往他那边靠了靠:“抱歉,小孩子不懂事,您多担待。”
  彬彬有礼的,他在替自己赔礼。
  辛鸾不由地就抬头,耳朵轻轻蹭在邹吾的臂弯里,以他的角度看眼前这个男人清晰的下颌线。
  那老头没好气,看邹吾应他,立刻朝着邹吾火力全开,“你也别在我面前打哈哈,眼瞅着是你惹着人玩儿,这么大的人了,跟个小孩子也玩儿的这么起劲儿!”
  邹吾赶紧点头,姿态到位:“是是是,您教训得是。我们下次注意,您别和我们一般见识。”
  那老头好大的脾气,之后他又说许多,骂完了,终于尽兴了,鸣金收兵,款款而去。
  邹吾垂下头,像看什么小动物,和辛鸾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辛鸾有点尴尬,推开他,小声抱怨,“都怪你。”
  邹吾:“是,都怪我。可你抢别人送的做什么?你每天下山看我,倒是也给我送啊。”
  辛鸾面红过耳,不想听他胡说,撒开他就往山上走。
  身后,手指却又被邹吾拉住,缠绵的,逗弄的,轻声道,“你今晚……有空么?”
  辛鸾一颗心陡然跳到喉咙口,四合的暮色里,夜风款款地送来那温柔音色:“去我那。行么?”
  ·
  壬区,灯火一簇一簇。
  每晚戌牌时分,赤炎四位主将都会来下山城走一遭,一方面确定每日的东境百姓的安置的进度,一方面也是害怕渝都兵户太多欺负东境的百姓。
  “这个区之前鱼龙混杂,不管是金银细软上的欺诈,还是硬性的抢劫欺压,有你们走一圈,不法之人总能有些忌惮。”红窃脂、邹吾这等亲身经历过亡国动乱之人,知道人在迁徙流亡时会遭遇多恶劣的事情,从最开始就提醒了他们注意,辛鸾也觉得有道理,特特给赤炎几位主将定了规矩。
  何方归:“我看这里安置得也差不多了,估摸还有三天就能扫尾了吧。”
  徐斌:“上托殿下洪福,下赖各位实心用事,三天是足够了。”
  巨灵宫给壬区宵禁特权,下山城许多百姓趁着这个时间来摆摊,卖些锅碗瓢盆、日常杂活,灯火葳蕤里,竟似夜市般繁华,巢瑞扫视了一眼,正瞧见二十步远,一个老婆婆正殷殷拉着一个青年的手,拼命地在说些什么。
  “小豪,过去看看,是有什么难处?”
  巢瑞在这四个主将里资历最老,申豪现在私下喊他“巢老大”,听他说了,二话不说地就去了,本来还以为是那老婆婆是被骗了或是没被人冒领了东西,没想到刚走进就听老人说:“……蛇庙香火钱这都是积功德了,保你在渝都不受侵害……”
  申豪脚步一停,登时退了。
  “传教的,不是有争纷。”申豪有些尴尬。
  巢瑞:“……”
  何方归:“娭毑都挺虔诚啊,这个晚了还这么卖力。”
  徐斌:“我听说下山城是供蛇的是么?没去他们的庙,但是远远瞅着有些吓人。”
  巢瑞:“东境的蛇都是拿来祭天的。”
  “诶诶诶!”徐斌赶紧说,“巢将军,这话不好在南境说的。”
  申豪:“对,下山城和中山城挺信这个的,神武炎黄这些年香火都不旺了,蛇庙倒是人来人往。”
  何方归:“是遭过什么灾吗?怎么当地这么信奉这个?”
  申豪:“对,天衍三年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那个时候毕竟我也不懂事,只是记得渝都发大水灾,山趾粮仓货仓全被淹,之后又是蛇灾,赶上夏天,这下山城好多人晚上半夜睡觉被蛇盘醒,一燃灯,榻上爬的全是蛇。”
  徐斌打了个寒战。
  何方归“嘶”了一声,想了想那个画面,的确有些刺激。
  申豪:“反正下山城特别信,说那以后,再也不犯蛇灾了,倒是不供奉的,雨水大的时候,屋子里蛇虫鼠蚁都往家里钻。”申豪摊了摊手,做出情有可原的表情。
  何方归饶有趣味,“那它都保佑什么?”
  申豪侃侃而谈,“那保佑得可多了,除了不遭灾,还能求姻缘,求子嗣,女眷很爱拜,说是特别灵验……”
  一群人就是边走边闲聊,直把壬区绕了快一半了,徐斌才扫了四周,忽然反应过来,道:“大意了,卑职才发现,陶滦将军今日怎么没有来?”
  ·
  辛鸾浑身滚烫,等在邹吾的小院外。
  邹吾说要冲洗下换个衣服,他不好意思跟进去,就站在外面发呆,和那棵歪脖树对着歪脖。
  很快,邹吾就一身清爽地出来了,身上一扫浓烈的尘土汗味儿,辛鸾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那走吧。”
  只是他们没想到,一刻钟后,巨灵宫西殿,他们刚进殿,却赫然见到了本该在下山城巡视的赤炎五番主将:陶滦。
 
 
第115章 合意(5)
  “陶将军?”辛鸾只做寻常,语气平静,笑着问他,“你怎的在这儿?”
  陶滦诚惶诚恐,跪下一条腿,“殿下万——”
  “向副。”辛鸾根本也没容他行完礼,快步走上前,除了陶滦,屋内还有向繇与夏舟,他知道这十有八九是东境传来消息了 。向繇目光在陶滦与辛鸾身上转过,也不做声,只亲善地笑,“殿下是不是还没用晚膳,来,坐着说。”
  这是西殿的饭厅四方桌边,向繇将辛鸾引到主位,很是客气地将邹吾引到上首客位,之后又朝陶滦将军道,“陶将军,您也坐。”辛鸾不置可否,陶滦这才默然起身坐在下首客位上,接着,向繇与夏舟才落座。
  今日的菜品是正席珍馐的小份例,每个人面前的象牙箸,碟子与酒杯皆是青釉瓷。
  这类的席,辛鸾注定是吃不下的,他也不卖关子,直接问,“向副今晚这么突然叫我前来,是有什么消息了嚒?”
  向繇凝肃起来,“正是。”说着转头向夏舟道,“你为殿下汇报吧。”
  夏舟点头,立刻道来:“据斥候来报,赤炎三番蔡老将军的船在东境港口向南驶出八百里外沉没,老将军与船上千余士兵至今生死未知,八番的何方还将军被擒,连同的还有何方归将军的亲人家眷下狱,我们的人过去时候,何府已经空了,暂时还未打探到他们被囚在哪里。”
  辛鸾的手蓦地收紧:果然!还是晚了一步,他要如何对山下何将军交代!
  夏舟却没有停顿,继续道:“三月二十二日辰时,神京华容道上明堂师生抗议,辛涧埋伏柳营对其众进行捕杀,死四十一人,伤一百八十余人,为首的庄珺与明堂讲师尽数被俘,辛涧当天行‘弭谤’之令,钳东境之口。”
  “三月二十三日,北境又起战火……”
  辛鸾急问:“是蚩戎?”
  夏舟摇头,“不,是内部叛乱。北方人没有封君震慑,当地两大氏族见东南对峙,便欲自立为王,目前得到的消息,是辛涧派遣六、九、十番赤炎军前去平乱,任命齐嵩为北境总督,摄领北境事务。”
  天衍十五年春、夏,各地叛乱接连而起,北境大动兵戈,西南决战正酣,东境铁血高压,接二连三地在大好的锦绣江山燃起了一簇簇离乱的烽火。
  一时间,辛鸾心潮难平,梗闷得说不出话来。
  向繇觑着辛鸾的神色,为他斟了一杯酒,“殿下您也不要太忧心了,国事艰难,乱局如此,事情总是要一件一件做的。”
  桌子下,邹吾的腿轻轻地贴住辛鸾的,温柔而沉默的,以期给他些安慰和支持。
  辛鸾深吸了一口气,敛了神色,桌子下挪开自己的腿,朝着向繇道,“向副说的是,做事总是要一件一件事来做的,内忧与外患,内忧解了,咱们才能着手外患,东境北境鞭长莫及,南境的事情要先做好才是。”
  向繇笑了:“殿下圣明,就是这个道理。”
  夏舟:“眼下南境大局无非两端,一是西南沿海的战事,二是……”
  “二是东南两朝对峙。”
  向繇没有许他继续说下去,忽然接口,“殿下毕竟是高辛氏的嫡脉,名正言顺,东朝此等伪朝,我们虽难以分遐与它计较,却也不能任由辛涧猖狂。”
  夏舟垂头赶紧道:“向副说得是。”
  这话细听逻辑不通,显然是为了遮掩什么,辛鸾不动声色地把杯盏里的酒水喝了:他知道今日不简单,他在等着这主从二人唱和着,什么时候把话驶入正港。
  “殿下有所不知……”
  终于,向繇缓缓道,“西南前方战事吃紧,阳江、石城,呈两面作战之局势,上一仗,主将江风华与主公配合不当,濉蒲失利,已让我军失了一手先机……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已届决战之机,若是不能遥相呼应,接下来的仗只怕是要艰难,前几日主公回来还与我说到此事……”
  辛鸾瞥了一眼陶滦,绷住脸颊,心中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向繇侃侃而谈,口气居然很是推心置腹,“正巧陶将军一直关切前线局势,向我打听战况,十余年前,我与陶将军本也就是赤炎同僚,我没有瞒他,他听闻后有心主动请缨,可卑职知道,陶将军是您的爱将,受您直接统辖,我担心他贸然请求,您会多心,这才今日斗胆请了您和陶将军一起过来,共同恳请殿下应允。”
  辛鸾不置可否,“咣”地一声,不轻不重地把青釉酒杯一磕。
  这南境还有没有天理了!现在的人都敢当着主人的面明抢东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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