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路希也很紧张,不过他紧张的是检查结果。奈何医生没有到齐,检查结果还在袋子里放着,谁也没有打开它的意思。
路希想着把杜君浩送上楼,再出来听一听医生们私下里怎么说。
杜君浩直接把他带进了书房,打开楼下的监控器,以防那些人趁主人不在搞小动作,比如在他家安装炸.弹之类。
路希没有为他过分谨慎的行为无语好笑,还苦恼于只有画面,听不到声音,感觉还是去楼梯间偷听比较实际。
“他们不是客人,不需要招待。”看出他想去做什么的杜君浩没放他走,轻巧的把人勾进怀里,放在腿上抱着,吻了吻他的尖耳朵,“放松点宝贝儿,你像只紧张的小兔子,耳朵都竖起来了。”
路希没管被亲的颤了颤的耳朵,握住他环在自己身前的手,摩梭掌心里的枪茧和疤痕:“先生,如果检查结果没问题,您愿意接受心理治疗吗?”
“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知道心理有问题和心理因素造成失忆是两回事,对吗?”
“知道。”
“我的心理很健康,所以我不会接受心理治疗。”杜君浩捏了捏因着主人的心情而蔫垂下去的尖耳朵,“糟了,小兔子变成垂耳兔了。”
“……您再继续捉弄我,我还会变鸭嘴兽。”路希扁了扁嘴,“会咬人,还有毒,怕不怕?”
“这么可爱是吓不到人的。”杜君浩在他扁在一起的嘴上亲了一下,“好了,不逗你了。如果检查结果证实那位天才医生说对了,我会考虑接受心理引导。”
路希终于放心了一点,有来有往的亲了他一下,然后又亲了一下,以此表示:今天份的龙龙很乖,猫猫很喜欢。
不知被谁开门放进来的白鹭鸟飞上来敲门时,乖了不到一分钟就不乖了的霸王龙已经把爪子伸进了猫猫的衣服里,从下摆伸进去再从领口探出来,揉捏后颈上那一块香喷喷的软肉。
来的如此不是时候,真的很难不被讨厌。于是自然而然的,白鹭鸟在霸王龙这里的好感度又刷下去厚厚一层。加上之前喊小茉莉;和路希私下联系;反复提醒路希不要太用心,会因此被辞退;被路希称为“我们”等等,也不用试图刷回去了,已经负无穷了。
白鹭怎么上的楼又怎么下来了,对同时望过来的医生专家们说:“上校说下午茶时间不谈公事,请诸位尽情享用茶点。”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上校拒绝看诊的新借口吗?敢不敢认真一点?敷衍成这样也太不尊重人了!我们是各界的权威,权威懂不懂?!
白鹭何等人精?怎会看不出那一张张代表权威的脸有多憋屈窝火?但他不准备代替犯了众怒的上级安抚民心——不是叫老子滚吗?老子滚了,不会再滚回去了,自己收拾烂摊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亲妈:鹭鹭,妈妈了解你,不会当你是花心渣,但不了解你的人可能会误会,所以要撩就可着一个撩,别人家的小O再可爱也不要去碰,哪怕你只当他是个孩子。
破鸟:谁家小O有我家的可爱?拖出去毙了!
亲妈:……好了没事了,去撩你家刘长官吧,祝你早日走上人生巅峰。
狗熊:你没啥对我说的吗?比如那个姓刘的小白脸军衔比我高,下次见了他客气点,别再虎着脸问他姓啥叫啥把军官证拿出来了?
亲妈:不用了吧?反正白鹭会护着他,你再跟人虎脸瞪眼,白鹭的大巴掌就甩过去了,保准比妈妈的话来的深刻有效。
狗熊:tui~!你个后妈!
第36章
杜君浩的检查结果证实,他受的外伤已经全部痊愈,脑震荡引起的颅内淤血也已完全消散,就连为了清创剃短的头发都长的很好很快,遮住了无法消退的疤痕。
“说了不用紧张。”杜君浩无视在座的众人,拉起路希将裤料攥出褶皱的手,在他手腕内侧吻了吻,“晚上给我剪头发。”
路希面红耳赤,尖耳朵都快烧起来了,忙乱的想把手抽回来,讨饶似的低声叫:“先生……”
杜君浩握着不放,他在自家安抚自己的omega,有什么问题吗?完全没有。倒是这些灯泡,不觉得自己明晃晃的照过来太失礼了吗?
那些灯泡或出于礼貌或迫于威慑的移开视线,努力降低亮度与存在感,内心倍觉此次上门会诊十分煎熬操蛋。
白鹭怕狗眼被闪瞎,跟着偏过了脸,恰巧与坐在他旁边的刘云澄四目相对,隔着一层薄薄的镜片,白鹭看到了刘医生眼里的恍然大悟之色。
白鹭:“……?”
看别人卿卿我我还能有所领悟?你可真是个勤学好悟的天才宝宝,不过你悟出什么来了?
刘云澄自幼所受的家教和他的胆量不允许他将“上级作风不正,下级有学有样,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说出口,所以白鹭只得了一个矜持的白眼,内心更迷茫了——白泽和他的小情人卿卿我我,你翻我白眼干嘛??
这个小插曲过后,会诊正式开始,经过各医学领域的权威专家研究探讨,初步认可了刘云澄的诊断,决定征得病人的同意,为他做心理测试和干预治疗。
还在埋头看报告的刘云澄顿时成了焦点,被一圈比他年纪大资历深的前辈一致认可该是种不错的体验,可刘云澄却有种将被套上金红祭服献给凶神打牙祭的错觉。
事实证明刘云澄的错觉是对的,在座的前辈们一致认为,由后生可畏、专业负责,且最早接诊病人的刘医生和专攻心理学的冯医生去征得病人的同意最合适。
刘云澄从未如此痛恨自己是个秀才兵,缺乏一名中校该有的气场,脏话都不会说一句,只能在心里恨声质问这群为了明哲保身把自己推出去蹚雷的老狐狸:你们的医者仁心呢?你们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尊师守纪,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发展的觉悟与誓言呢?都被你们当口香糖嚼吧嚼吧吐掉了吗?啊?!
冯医生要平静的多,毕竟在会诊之前就做好心理准备了,而且他本以为要孤身犯险,没想到有人并肩。即使惹怒了有暴力倾向的病人,被当场捏碎喉骨,他们也算为医学为祖国献身,应该会上天堂,天堂路上好作伴,挺好。
白鹭一直等在临时充作会诊室的房间外,期候佳音,当他抽出第三支烟叼在嘴里时,终于有人推门走了出来。
白鹭把烟塞回烟盒,阔步迎了上去,问会诊会的脸色发灰的刘云澄:“怎么了?拿不出合适的治疗方案吗?”
刘云澄用一种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之前被他各种嫌弃的白鹭:“对不起,我不该挂你电话,不该嫌你轻浮,我向你道歉……”
“等一下——不不,你先别慌,我不是拒绝你的道歉。你是长官,而且你长的好看,个性可爱,所以你不需要为任何事向我道歉。”白鹭像捧着一尊玻璃娃娃般扶着可怜又可爱的刘长官,“我打断你只是想和你确认一下,你们拿进去的体检报告是白泽的对吗?你们会诊的对象也是他,没错吧?”
刘云澄愣愣道:“不然呢?”
白鹭松了口气,笑着刮了下长官圆润可爱的鼻头:“刘医生,别忘了,你首先是医生,然后才是长官。医生忽然对某个人特别宽容温柔的时候,通常只有一种情况,那个人被查出了绝症,已经没几天可活了。”
刘云澄抽了抽嘴角,收回被他扶着的胳膊,道:“你想多了,我只想拜托你陪我们去给杜上校做心理测试。”
被两人堵在门里的冯医生尴尬的抬起手:“我是那个‘们’,顺便补充一句,是先征得上校的同意,再为他做心理测试。”
刘云澄点头表示就是这样的,在冯医生的补充下又补充了一句:“他可以拒绝,我们不会强迫他做任何事。我们只想活着离开这里,继续为国家为医学事业做贡献。”
白鹭:“……如果我说白泽不吃人,你们能放松一点吗?”
刘云澄用小白牙咬了咬下唇:“我只能假装放松。”
白鹭:“……”
冯医生:“有这个必要吗?有的话我也装一下吧。”
白鹭:“…………”
在见过杜君浩狂躁模式全开和听说过他狂躁模式全开有多可怖的医生们心目中,白泽已经妖魔化成凶兽了。你说他不吃人,能保证他不杀人吗?你保证我们也不信,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差点死在他手里。
先前咬牙切齿决定不再滚回去了的白鹭不得不满心复杂的忘掉那个决定,他把两个压力好大的秀才兵寄放在二楼的小客厅,再次来到书房门外,叩响了屋门。
由不觉进入新一轮紧张的路希陪着等待会诊结果,杜君浩根本无暇去想自己在医生眼里是个怎样的存在,他忙着制造安抚信息素,配合拥抱亲吻来安抚他的小猫咪。
白鹭敲开门就被拍了一脸浓郁的alpha信息素,虽然是温和的安抚信息素,但同性相斥,等级越高排斥的越严重,白鹭当即倒退一步,隔着半尺宽的门缝道:“开窗户,都打开。”
打开门窗散了十多分钟,白鹭才皱着眉走进去,看到书桌后面四平八稳的杜君浩,眉皱的更深了。褪去了轻浮散漫的面庞露出了原本的锐利线条,开口也不再是嘻嘻笑笑的油腔滑调:“白泽,你听清楚,楼下那些医生,包括刘云澄在内,都是军方安排的。如果他们认为你的健康状况不再适合一线部队,你很可能被调到后勤部队去管军需。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担心治疗过程中出差错也好,病假休的太—安逸不急着复职也好,给我通通扔到一边去。马上,听清楚,是马上,配合治疗,听清楚了吗?”
“我的听力和理解能力都没问题,你的呢?两天前我对你说过什么?我为什么要花上大把时间去做检查?那些医生是怎么进入我家的?你为什么会站在这里说这些显而易见的废话?”
两天前,也就是刘云澄被午夜铃声吵醒的那个晚上,白鹭接到了杜君浩的电话。不知刚刚干了什么,以至于音色低沉暗哑的杜君浩在不足一分钟的通话里,简明扼要的告诉白鹭,他决定接受治疗。隔天上午,在白鹭的安排与陪同下,杜君浩到陆军一院做了系统的全身检查。
把杜君浩当色令智昏,乐不思蜀的昏君,忽然发现是自己被楚楚可怜紧张兮兮的意中人影响了,先入为主的认为杜君浩一定不会接受心理干预治疗。白鹭如同被按下暂停键,足足静止了十余秒,抬手抹了把脸,把上面那些锐利严肃通通抹掉,赔着笑道:“对不起,走错片场了。”
紧张提防两人大打出手的路希脚下一滑,被杜君浩稳稳的接在了怀里,安抚的拍了两下。
白鹭叹了口气:“白泽,我只是希望你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不要再耽搁了。”
杜君浩抬眸看他,一言不发。
白鹭不用他说,自觉主动的滚了,并十分贴心的带上了门。
“白鹭先生都被折腾迷糊了。”路希摇了摇头,抬手环住杜君浩的肩膀,像教宝宝一样对他说,“要乖,别再给大家出难题了,知道吗?”
杜君浩失笑:“他犯蠢关我什么事?这也能怪到我头上?”
路希用那双月亮眼说:不怪你怪谁?就是因为你不乖,大家才被折腾的晕头转向,好好反省一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 亲妈:干了什么……路希,你小名叫什么?
路希:我没有小名。
亲妈:哈哈哈哈~~
路希:……没有小名很好笑?
亲妈:你有小名,你小名叫什么。
路希:??
君浩:别理她,她老不正经。
PS:如果你看懂了今天的小剧场,很遗憾,你已经不是天真的宝宝了。
第37章
接受治疗之前,病人信誓旦旦的对他的家属说: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还你一个完整的先生。
接受治疗之后,病人揉着太阳穴对他的战友说:我已经尽力配合了,但如果下次治疗还是让我看上两个小时家庭伦理剧,我保证,你们都会从二楼窗户离开我家。
虽然治疗方案不是他的战友制定的,但他的战友没有叫屈,也没有生出躺枪的无奈与愤懑。他的战友觉得很庆幸,庆幸他为了前途和爱情忍住了连医生带他的电脑一起踏碎的冲动。
这真的值得庆幸,毕竟在父母的争吵声中长大的孩子阴影重到几乎将孤独终老视为一种不错的人生。你拿被广大观众誉为“家庭战争剧”的素材,迫使他重温鸡飞狗跳的童年,他居然忍住了失忆也无法掩埋的深恶痛绝,没狂躁,没打人,放医生好手好脚的离开了他家,这不值得庆幸吗?
白鹭在送冯医生回医院的路上喟叹:“我终于明白你们为什么那么紧张了,原来你们的治疗方案就是刺激他,在他的耳朵里塞两把油枪,用汽油浸透他的脑神经,下次治疗是不是该放火了?”
“这种说法虽然不专业,但很形象。”冯医生温文尔雅的笑了笑,“当然还要感谢您,帮我们找到了遇袭以外的应激源,不然我们还要再次征得杜上校的同意,带他回西库迪,重演遇袭过程,那将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效果却不一定比前者好。”
“不不不,这都是您的功劳,您医术高明,渊博睿智。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不敢居功,不敢居功。”白鹭被感谢的毛骨悚然,后脊梁都要冒冷汗了。
开玩笑,被白泽那家伙知道他把他的家丑说给一帮人听还了得?就算他借此恢复了记忆,他也不会感谢他,说不定会把他下放到炊事班去扫猪圈。
第二次治疗在一周后,仍然是在杜君浩的书房进行的。这次冯医生没再给他播放电视剧,选择了话疗。路希被邀请参与治疗,在两人谈话间缓缓释放安抚信息素。
有自己的omega陪在身边,这令对外人始终放不下戒心的杜君浩放松了许多。察觉医生在闲聊般的谈话里做心理暗示,他也按捺住了叫停的念头。
治疗结束后,路希送冯医生出门,回来后试探性的问杜君浩,能不能配合冯医生做催眠治疗。
杜君浩的回应是把人一把抓进怀里,用犬齿抵住他的后颈,作势咬下去。
配合医生“得寸进尺”的布偶猫顿时吓成了鹌鹑鸟,差点把脖子缩进胸腔,同时两手抵着杜君浩的下巴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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