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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我的猫谈恋爱(玄幻灵异)——猫泡泡

时间:2020-12-02 20:21:18  作者:猫泡泡
  夏炘然拍了一下他的头,“这位同学还准备了多少借口?”
  他下手下得轻,但还是发出了啪的一声。
  糜知秋呼一口气,“我很害怕。”
  “嗯?”夏炘然声音低下来。
  “关于未来,重新做一次选择让我很害怕。”糜知秋的声音也好像被他影响变得低了一些,“害怕我赶不上在父母年轻的时候变得更好,害怕我这四年浪费得不明不白,但其实…”
  他突然叹了一口气,“夏炘然,你说我是不是其实只是害怕自己做不好。”
  他的害怕都像一块棉花糖,泛着乳白色的甜。
  夏炘然想,自己终于想出了一个糜知秋式的比喻。
  “我的生日愿望是希望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又不是‘希望你立刻成功’。”夏炘然笑起来。
  “你的生日愿望也太多我了。”糜知秋吐槽,“你其实该许愿工作不加班。”
  虽然上次许完这个愿就出差了。
  “男朋友可以托付给愿望,工作可是没法托付的。”夏炘然说出了野原广志的台词。
 
 
第71章 备忘录
  四年的备忘录就像个落了灰的仓库,整理起来,让人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糜知秋很久没有翻看过了,有些晦涩模糊的语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意思。但更多的是随笔,偶尔摘录的句子,日常里发生的小事。
  人写出来的东西有时比照片更加生动,镜头可以捕捉的是客观的光影,而文字留住的是情感支配下的记忆。
  更写意,又更具体。
  他上大学前整理过一次,把它们放进云端储存,所以现在手机里时间最早的一条备忘录是大学开学前的,“我的上一个角色已经演完了,这是我接的新戏。”
  太像一个刚刚被高中解放的中二少年说的话了。
  好像人的每一个阶段都是这样,觉得几年前的自己是个傻子,可是时间线被推后,又会发现当下的自己依旧是个傻子。
  人类好像总是会在变得圆滑一些后,谴责那些自己曾经支棱出来的真实。
  包括现在的糜知秋。
  不同于他最开始还会描述半夜自己的感情是牛排味的,芝士味的,鸡蛋煎饼味的,表达了对门禁的苦恼。后来他的备忘录很明显突出了这个人想要好好学习的决心,课程以外的内容全部是摘抄和读书笔记。
  可是到了升大二的暑假,画风突然就变了。
  糜知秋看了两条,手一抖,决定等会再整理。
  可能真心相爱会让人变恶心吧。
  糜知秋伸了下懒腰,手臂带着毛衣向上滑动了一截,露出一点皮肤,他又打了一下喷嚏。
  天气变凉了。
  前天的温度好像还没有这么低,几十个小时过去,最后一点暖意也偷偷跑路。
  糜知秋答应了夏炘然关于自己的生日愿望,但还没走出图书馆又突然问夏炘然,“要是又四年过去了,我发现自己又有新的想做的事了怎么办?”
  “那时候你估计看起来也就二十。”夏炘然比划了一下他的脸。
  也听不出来是夸人还是骂人,那么长的时间搁在他嘴里说出来轻飘飘的。
  糜知秋没想出这句话是褒义还是贬义,夏炘然又继续说,“你三十岁前反悔都还够年轻,三十岁之后变卦更好,那时候我一个人财务自由,我们两个人吃穿不愁,多好。”
  听上去就像在祝贺糜知秋已经提前拿到吃软饭的入场劵了。
  “安排得明明白白。”糜知秋评价。
  夏炘然看他一幅放弃讨论的样子,笑了起来,“你平时这么酷,突然都在担心什么乱七八糟的?”
  “因为当年那种投稿杂志,编辑拍板的时代已经到末尾了。内容垂直生产的模式会让没有经验的人感到焦虑。”糜知秋回答得很认真。
  不仅是持续的内容输出和无中介的及时反馈,糜知秋想得长远而具体。
  夏炘然一把拍在他头上,“你不要担心自己做不好,我第一次看见你做的ppt,就知道你是个做大事的人。”
  “嗯?”糜知秋掀开他的手掌。
  “和我风格一模一样。”
  曾经故意把色系改得和对方一样的夏炘然很厚颜无耻,说得好像自己才是被模仿的那一个。
  糜知秋终于忍不住翻白眼了。
  “你记不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看过一本书叫强风吹拂。”在终于要踏出图书馆时,夏炘然突然提起了以前他们看的书。
  “记得啊。”糜知秋把衣领拉起来一些,抵御突然挤进领口的风。
  “里面有一句话不知道你还有印象吗。”夏炘然停顿了一下。
  “轮流迈出左右脚,这样迟早能够达到终点。”
  “糜糜,你要先跑起来。”
  完美是方向,但不是终点。
 
 
第72章 可不是吗
  糜知秋把夏炘然拉进图书馆的初衷就是想送他一棵树。
  结果出门的时候好像自己才是得到礼物的那个人。
  仿佛身边的风下一秒就会带着他奔跑起来,糜知秋视线抬起来,又落下去。
  然后说了嗯。
  郑重的回答有时候就是最短促的音节,比如Ido,比如嗯。
  于是夏炘然又问了另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么晚上准备吃什么?”
  “我要回家一趟。”
  夏炘然得到了这样的一个回答。
  他常常从糜知秋那里得到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答案。
  夏炘然到现在都记得糜知秋有一天突然对自己说,“人没有梦想也一样生活。”
  那轻描淡写的样子,就像什么活到七老八十的智者,就差沏壶茶了。
  但夏炘然不太记得那是一个什么样的语境了,总之是一个与这句话无关的场景,这座城市的梅雨季很长,窗户上滑落的雨点被光过滤成阴影,印在人脸上就像落下的泪。
  灰色的。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夏炘然把脑海里关于这件事的线索都扒拉到一起,然后偷偷发现了一个秘密。
  糜知秋是个有梦想的人。
  这句话说起来怪,就像什么鸡汤文的开头,但原谅夏炘然的表达能力只能归纳到这个程度了。
  总之,这就是夏炘然突然在自行车上呐喊的原因,他想让糜知秋坦诚地说出来自己想要什么。
  当然,夏炘然也在喊着冬天,火锅还有乐高的时候,顺便期盼了一下糜知秋会不会喊出,“想要夏炘然!”这种肉麻的话。
  并没有。
  不过不重要,毕竟是顺便。
  糜知秋没有回宿舍拿东西,就两手空空,只带走了夏炘然在学校门口给他买的红薯。
  热腾腾的,任谁在路口嗅到了一点香气,都会忍不住望过去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夏炘然怕他回去的车坐太久,挑了最大的那一个红薯,烤得焦黄的部分甜得发腻,糜知秋吃剩了半个放进口袋,从车站走回家,手被熨得热烘烘的。
  糜知秋妈妈看见糜知秋提前回来,有些惊讶地问,“怎么穿这么少,晚上不冷吗?”
  好像每一个妈妈都觉得自家的小朋友少穿了一件衣服,年轻时冬天从来只穿裙子的这位女士也不能免俗。
  糜知秋把手伸过去,给她碰手心,“你看,滚烫。”
  糜知秋妈妈确认完温度,大概是想起刚才手头上没做完的事,举起两个长相不一的袜子给糜知秋看,“掉一双就算了,它们居然各掉一只,你说气不气?”
  “赶紧断舍离。”糜知秋很薄情寡义,忘记了自己曾经和袜子的朝夕相处。
  “不。”糜知秋妈妈把它们卷在一起,“我总觉得它们有一天会重逢的。”
  坐沙发上泡茶的糜知秋爸爸忍不住参与了这场对话,“毕竟她相信只要一扔这一只,另一只就会出现了。”
  “怎么早回来了两天?”糜知秋妈妈没搭理他的调侃,问了糜知秋一句。
  烧水壶里快烧开的水翻滚着尖叫,糜知秋把还烫的手心贴在耳朵后面。
  他是被某种亢奋的情绪推搡着回来的,这会突然有点不知道从何说起。
  结果问的人只是不走心的过下场,糜知秋妈妈根本也没准备让糜知秋回答什么,下一秒就指挥他去厨房把水果端过来。
  葡萄个个滚圆的,泛着青色的光泽。
  糜知秋蹲坐在茶几边,闻到妈妈收拾完衣服,刚抹上的护手霜的味道。
  糜知秋妈妈一直是最漂亮的那一个,无论是在他的小学家长会,初中家长会还是高中家长会。她的一生好像都在同步奉行着极端克制和及时行乐两个准则,前者是在身材和皮肤上,后者则是在钱上。
  钱就是用来换取多巴胺的。这是漂亮女人的挺透。
  正是因为这样,糜知秋从小就有一种使命感,好像长大后一定要挣很多钱,让他的妈妈继续做最漂亮的那一个。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维持自己现在所拥有的,“普通”的生活其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或者说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钱是怎么回事,还夸下海口说会给妈妈买一架直升飞机。
  这句话长大后不知道被嘲笑了多少次。
  电视里在播几年前的美剧,糜知秋就这么突然没头没尾地说,“我不准备买直升飞机了。”
  “你本来也买不起。”糜知秋妈妈居然也能就这么自然地接上这个话题。
  “我暂时不准备找实习了。”糜知秋又说。
  “你本来也没在找吧。”糜知秋妈妈眼睛都没从电视上移开。
  糜知秋爸爸这壶茶刚沏好,递了一杯过来,“那你毕业前准备做什么?”
  “我准备…”糜知秋犹豫了一下,换了种更口语的说法,“写点东西。”
  “那不挺好的。”糜知秋爸爸点评。
  “是啊,你那么喜欢看书。”糜知秋妈妈附和了一下。
  这个葡萄有些太甜了,糜知秋伸手用纸擦了一下手指,“我的意思是我先尝试一下,如果可以的话,毕业后可能也会继续写。”
  糜知秋妈妈顺着他的话讲,“全职的那种?”
  糜知秋点了下头。
  “那是不是以后可以带着我到处签售啊。”
  这倒是太过乐观了,糜知秋有点跟不上节奏,“那几率还蛮低的。”
  这个话题就这么戛然而止了,电视剧的剧情突然出现了冲突,这两个人的眼睛重新回到了屏幕上。
  就像身上有一块巨大的负重,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回头看却发现那只是一块冰,早就被阳光晒融了。
  糜知秋没有受到任何阻力,却反而更不踏实,他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没有表达清楚。
  “并不是有编制的那种,底薪比普通实习都低,说不定过几年就会回来和本科生一起重新找工作。”本想要故作轻松的糜知秋,这一瞬间却突然很想让面前的两个人紧张起来。
  “所以你想清楚了吗?”糜知秋爸爸问他。
  糜知秋没能第一时间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我有一点担心。”他这么说。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那种躺在那里,但别人说“算了吧”就会蹦起来的性格,不甘心是他们的燃料。
  但糜知秋不是,推动他的常常是“想明白”。
  也因此,他好像与生俱来更多责任感,更多使命,就像大战前的什么超级英雄,总要把前因后果想得过分明白,不然就瞻前顾后。
  即使那是他一个人的战场。
  比如现在,他明明是抱着告知的态度回来的,可是却忍不住又缩起来,向对方追寻答案。
  糜知秋爸爸没有问他在担心什么,而是说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我和你妈妈以前都有很高薪很稳定的工作,那时候虽然没房没车,但是我们不开心。”
  “不开心就一起辞了。”糜知秋妈妈搭腔。
  “是啊,现在我们住着大房子,再怎么样都饿不死了。”糜知秋爸爸和他一样,笑起来会有一个浅浅的笑窝,即使那是跌出来的,还是有很多人夸他们一模一样。
  就好像饿不死是什么不得了的成就,糜知秋爸爸认真说,“你是不用担心我们的。”
  爸爸很少这么和糜知秋对话,小时候他似乎是这个家里最后一道防线,轮到他和糜知秋谈心,那一定是问题比较严重的时候,而他是负责来下达指令的。
  这次要考回前五名,之类的。
  追溯起来,上一次都是很多很多年前了,那时候糜知秋还是个令行禁止的小朋友。
  而现在糜知秋的爸爸再也没有记忆中那么严肃了,变得温和,脸颊浅浅陷下去一点,像对一个朋友一样和糜知秋说,“我们那个年代的人哪里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呀,还不就是到每一步就被往前推一点,做自己当时可以做的事。就算不愿意,也只是换另一件我们可以做的事。梦想这个词是发明给你们这一代人的,我们没时间没机会也没想过,你问你妈她以前想过干什么吗。”
  “我想当公交车售票员。”糜知秋妈妈立刻就接上。
  “你看她就这么点出息。”糜知秋爸爸总结发言,“反正人这辈子干点让自己开心的事,不会后悔的。”
  窗外有车路过,声音滚动过去,又溜达了一圈趴在窗外偷看。
  一天折腾下来,困倦终于在胃里打了个红薯味的嗝。
  糜知秋有些好笑地拍了拍手。
  “可不是吗。”
 
 
第73章 诗
  电脑的原装键盘按下去会有饱满的回弹,音量刚好控制在嘈杂以下,就像是思考发出了声音。
  写作的时候糜知秋总要在心里默念出来,就好像这些内容并不来自于他本人,而是文字手拉着手自己蹦出来组成了旋律,要靠耳朵来检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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