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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一杀(古代架空)——闻笛

时间:2020-12-04 09:33:27  作者:闻笛
  没等他说完,柳红枫便抬手在脸上重重地掴了一掌:“你自己品品,你说的能算是人话吗?”
  这一掌又狠又响,唐真捂着被冷不丁打肿的脸,怒道:“我是唐家的关门弟子,你这下贱货色也配打我?!”
  柳红枫道:“我再下贱也是个人,可惜你是个禽兽,指望禽兽说人话,本来就是异想天开。”
  “当今圣上赦了我的罪,罪不在我!”
  “当今圣上不在这儿,你再多说一句鬼话,我保准让你死得彻彻底底,连全尸都留不下。”
  柳红枫说到做到,刀刃一横,就要往唐真颈侧要害处抹。
  “住手,”段长涯抓住他的手腕,喝止道,“圣上的确特赦了他,你我无权再治他的罪。”
  柳红枫皱眉:“他方才可是要杀你啊!”
  段长涯仍是摇头:“他方才并未得手,罪不至死。”
  “那怎么办?我的好少爷,你该不会打算将他放了吧。”
  “放也不妥,明日我将他押解到临安,交由官府再做处置。”
  “明日?如今离岛的船已经毁了,雨还不知何时能停。”
  “船毁了可以再造,若是世家的权利肆意滥用,殃及平民,后果才是无法弥补的。”
  段长涯似叹似言,嘴唇紧抿,眉锋攒向眉心,竭力压抑着神情中的痛苦。
  唐真对柳红枫嚷嚷道:“你听见没有,圣上了赦我的罪,你还有什么废……”
  没等他说完,柳红枫便抬起空闲的手,往另一边脸上掴去。
  一声脆响过后,唐真吼道:“你竟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敢?”柳红枫冷笑一声:“段公子地位尊贵,一言一行自然有诸多考量,可惜我是个下贱货色,没脸没皮惯了,我想打你便打你,有本事你叫皇帝老儿来打我啊。”
  唐真脸颊发紫,不知是被打的还是被气的,抬手往段长涯鼻子上一指:“你敢私自用刑,他便是共犯。”
  柳红枫道:“谁说我要用刑?公堂上的人都跑光了,这儿便是江湖,咱们用江湖的规矩解决,一对一公平比试,你敢么?”
  唐真先是一怔,而后沉声道:“我若赢了,你就从我面前滚开,滚得越远越好。”
  柳红枫道:“没问题,你若赢了,我立刻就走,保准不再多说一句废话。”
  唐真的嘴角挤出一抹狞笑:“好啊,你现在放开我,我跟你比,可惜我的暗器不长眼,万一我失手杀了你这娘娘腔,你就滚回娘胎里哭冤吧。”
  柳红枫连眼皮也没眨一下,只是淡淡道:“你急什么,规矩才说了一半而已。”
  唐真道:“你快说。”
  柳红枫忽然凑到他的面前,故意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道:“我若是赢了,便要打断你一条狗腿,将你绑在床上,挖掉你胯下的玩意,刮伤你这金贵的脸蛋,用烧红的铁棍捅烂你的屁股,让你也尝尝被自己瞧不起的人奸杀是什么滋味。”
  这番话口吻太过狠毒,好像下一刻就要付诸实施似的。唐真听在耳中,竟不禁抖了一抖。
  但柳红枫只是撤开短剑,两手一摊,道:“来吧。”
  段长涯从一旁抓住他的手臂,凑到他耳畔,低语道:“这人手法毒辣,身上藏了至少十种暗器,你不必为我冒险。”
  “没事,”柳红枫偏过头,脸上溢出一抹灿如春风的笑,与方才判若两人,“谁让我是个下贱货色,就跟林子里的孔雀一个样,遇到喜欢的人,总是忍不住表现一番。段美人,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段长涯:“……”
  两人周遭的灯烛突然熄灭,府衙公堂陷入一片黑暗。
  是唐真的杰作,公堂构造狭长,两面墙壁上少说排列着二十盏灯烛,唐真站在原地,寸步未移,只靠藏在指间的细镖,竟将二十根烛火同时打灭。
  这人或许是个禽兽不如的败类,但唐家独门功夫却不容小觑。
  唐家的内功心法皆为操控暗器而生,灭灯是他们常用的手法之一,环境愈是黑暗,对手便愈是看不清他们的动作,对他们越是有利。
  他们常常穿深黑的衣衫,方便隐身遁形。在晦暗的天光中,柳红枫那一席红衣简直成了靶子。
  打碎灯烛的细镖是特制的,比纸还要薄,比针还要细,如尘埃一样随疾风而动,名曰“风吹尘”。
  下一簇风吹尘径直打向柳红枫的面门。
  柳红枫挥起短剑,纵身格挡,一阵铿锵的撞击声过后,镖尖在立柱上扎成整齐的一排。
  这短剑只是一柄普通的剑,剑刃极轻,便于突袭,但若是用于近战,长度远远不足以补齐全身上下的破绽。
  唐真发出冷笑,他手中的风吹尘果真如尘埃一样取之不竭,反手便又发出一簇。
  柳红枫果真抵挡不住,只能退守到立柱背后。此处距离墙壁已经很近,墙边摆着一座兵器架,大约是为了烘托公堂上肃穆的气氛,刀剑枪戟应有尽有,柳红枫从中抽出一把长刀,在黑暗中寻了一圈,耳朵敏锐地捕捉到唐真的脚步声,当即扬臂将长刀掷出。
  唐真没想到自己的方位仍会暴露,先是一惊,但立刻侧步提腕,迎上呼啸的刀刃,五指往刀柄上抓去。
  他的双手常年与暗器为伍,手上的速度比常人快出百倍,柳红枫的全力一掷,在他看来就像是飞蝇撞上苍鹰,慢得不值一提。
  转眼间,长刀已到了他的手中。
  柳红枫一惊,当即转变策略,将兵器架推倒。
  玄铁架身撞击地面,发出沉甸甸的闷响,架上的兵器纷纷散落,带出一阵凌乱的响动,盖过了公堂上其余的声音。
  唐真踩着铁架飞身跃起,长刀刚好勾向柳红枫的脖子。
  此刻的唐真已不怕再暴露方位,全力而攻,柳红枫仰面躲避,长刀掀起一阵阴风,刀尖擦着他的喉咙结掠过。
  唐真啐了一声,往刀身上瞥了一眼,只见锋利的刀刃前端微微有一条弯钩,不知是瑕疵还是刻意为之,方才便是因为弯钩处的细差,他才没能割断柳红枫的脖子。
  但他仍占着有利的地势,踏着铁架的侧棱再度跃起,居高临下地披斩。他看见柳红枫挥舞短剑,试图将他的长刀格开,他勾起嘴角,忽地将长刀松开,转而抄起一柄银枪,借着落势压稳枪身,明晃晃的枪头往柳红枫的手心挑去。
  铿锵一声,柳红枫的短剑已被迫离手。
  唐真扔去长枪,扑倒在敌人的身上,从腰间抽出一枚短刺,径直刺向柳红枫的胸口。
  *
  柳红枫被唐真压在身下。
  唐真跨坐在敌人腰间,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上面,他的身材结实强壮,制伏一个如此清瘦的人简直不在话下。
  他手中的刺呈深灰色,尖端淬过最乖戾的毒,隐隐泛着紫青,就像野兽用来撕咬猎物的利齿。唐家世代以暗器毒蛊为生,他从出生时起,学得便是见不得光的阴险功夫,旁人以剑为耀,博得众彩,他却要躲在暗处忍受屈辱,只有亮出獠牙的一瞬间,他才算真正地活着。
  所以,他亮出獠牙的时候,便是猎物的死期,柳红枫也不例外。
  唐真已看清自己的刺穿透对方胸膛的瞬间,毒会径直捣入柳红枫的心口,置他与死地,一击必杀,绝无避开的可能。
  可柳红枫竟然避开了。
  唐真甚至没有看清他用了怎样的法子,在那一瞬间,他竟变得像是红鲤一般灵巧而油滑,碍眼的红衣仿佛化作鳞片,从唐真的腿间中溜出.
  一阵天翻地覆过后,唐真和柳红枫的位置已经调转,唐真成了被压在身下的那个。
  与此同时,方才被长枪击落的短剑不知怎地回到柳红枫的手里,正不偏不倚地抵住唐真的喉咙。
  唐真咬着牙关质问道:“你哪来的剑?”
  柳红枫勾起嘴角:“剑一直在我的手里啊,你方才击落的只是个烂铁片罢了,连这都没看出来,你的眼力未免也太差了。”
  “你……你竟使诈!”
  “你一个唐家关门弟子,嫌我使诈,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唐真哑然失语。
  两人交手的位置靠近墙壁,附近有一扇天窗,夜色如墨,但屋里更黑一筹,黯淡的光透过天窗漏进来,刚好洒在柳红枫的头顶,将他脸颊的轮廓勾勒得格外深刻。
  他勾起嘴角,明晃晃的利刃抵在唐真的颈上。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从刀俎变成鱼肉的唐真感到片刻的失神,他忽地想起了表妹的死状,想起那时候她是如何在床榻间蹬动双腿,摆扭腰肢,晃动脑袋,嘶哑的喉咙泄出一阵阵尖叫,当时的情形宛如一场噩梦一般,待唐真回过神的时候,双手已将她的脖子掐得通红。
  她在唐真的手里断了气,任凭唐真发疯似的将腿间的硬物插入她的身体,一次又一次,可尸体仍旧迅速变冷,变得僵硬而丑陋,再也没有活过来。
  “现在怕了?”柳红枫冷笑道,“我平生最恨欺凌弱小的败类,你简直是败类中的精粹,从尖儿一直败到根里,连一丁点渣滓都没剩下。”
  “你敢动我……”唐真仍不甘落败,目光胡乱环视,不意间瞧见柳红枫肩头的伤。
  方才柳红枫虽闪过一刺,但刺尖擦着他的肩膀划过,划破了他上臂附近的衣衫,在他的细皮嫩肉上留下一条狭长的伤痕。
  唐真的眼里重新放出光彩,狞笑着道:“我的刺上有毒,一炷香的功夫就会奏效,你若敢动我,世上便没有第二个人来给你解毒救命。”
  他说得斩钉截铁,哪知柳红枫却不为所动,只是淡淡道:“一炷香的功夫,足够我将你的腿打断了,可惜找不到床来绑你,不如我先割了你腿间的大宝贝。”
  唐真的脸色登时变得唰白:“你别动我!我告诉你,就算我不出手,那段长涯也绝活不长,我和其他获赦的死囚,都是得了授意才到瀛洲岛的,我们都是为莫邪剑而来,而且决不能够失手,姓段的全家早晚都要死……”
  他的话还没说完,脸颊上便又挨了柳红枫一记掌掴。
  “你说话太难听了,还是闭嘴吧。”
  他甩了甩头,再度张口道:“这个秘密还没有人知道,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他的这句话依旧没能说完。
  不过这一次,使他沉默的却不是掌掴,而是口中一阵浓郁的血腥味。
  他先是一怔,很快便睁大了眼睛,因为他平时用来说话的舌头,此刻已不在自己的口中。
  他的舌头竟被利刃割断了,他几乎不敢相信,直到他看到柳红枫手里的短剑正在滴血。
  血是从他舌根处染上的,此刻再度滴回他的嘴里。
  他大张着嘴巴,发出难听的咿呀声,很快被柳红枫的语声盖过。
  “你的秘密根本就不是秘密,你想说的话我早就一清二楚。”
  唐真的嘴唇含着血沫翕动,口型似乎在说:“你……你——”
  “我?我和你是一样的,”柳红枫的嘴角扬起,下颚高挑,纯真无邪的笑容里里竟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气,“这么说你总该明白了吧,就算你不是唐真,为了我自己的命,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唐真已没有功夫惊讶,因为柳红枫已提起滴血的刀,往他的下身探去。
  唐真在冰凉的地上拼命挣扎,想要保住胯间之物,他口中的舌头已经连根断了,若是下面的舌头再被割断,实在是难以承受的屈辱。
  然而,他知道柳红枫绝不会停手,既然他们是一样的,那么便只有拼个你死我活,绝没有第三条出路。
  须臾间,生死已成定局。
  他翻起眼皮,瞧见背后的长枪,那正是他方才扔下的一柄,枪尾卡在两截铁架之间,尖端微微翘起。
  他吼了一声,猛地蹬腿,仰面向枪尖扑了过去。
  锋利的枪尖从后颈穿入,从下颚钻出,将他的脖子穿了个窟窿。鲜血从喉咙处涌出,沿着侧颈淌到背后,和枪身上的红缨沾在一起。
  唐真已翻着眼白,彻底断了气,脖子插在枪上,脑袋以不自然的角度向后垂着,像是熟透了的果实即将从枝头坠落。
  柳红枫站起来,将短剑扔在地上,掸了掸袖口,低声喃喃道:“还算有几分骨气。”
  公堂重新亮了起来,是最近处的一盏灯泛起淡光,给晦暗的室内重新带来光明。
  灯是段长涯点的。
  他匆匆地点起一盏灯,然后快步往柳红枫身边走去。孤火在他背后跳跃,地上长长的影子也跟着摇晃,一直晃到柳红枫的面前。
  柳红枫抬起头,刚好看到一张端正的脸庞,神情严肃地望着自己,白衣湿淋淋地贴在肩背上,湿漉漉的发丝间好像藏着雪。
  真是一幅美景。
  这样一个人,竟完好地活在浊世上,从未受到中伤与玷污,想到此处,他的心中不禁浮起几分怨妒。
  但细微的心思很快被殷勤的笑容所盖去。
  他扬起脸,笑嘻嘻道:“感谢这盏灯,总算让我重新看清了美人的脸。”
  段长涯并未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只是急匆匆道:“你没事吧?”
  柳红枫冲他笑道:“不好意思,这厮输不起,我还没想动手,他就先一步自行了断。”
  段长涯一怔,瞧见地上扭曲的尸体,隔了一会儿才道:“如此便好,我担心你遭他暗算,所以……”说到此处便止住,轻叹一声,改口道,“是我方才太优柔寡断,像唐真这等恶徒,应当立刻诛杀才是。”
  柳红枫的目光一直凝着他的脸,问道:“我若是没赢呢?你是不是担心我,打算为我破规矩啊。”
  段长涯道:“你救过我一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遇险。”
  柳红枫的眉毛挑得老高:“段公子,我没听错吧?我这心血来潮的一救未免也太值了,我实在是喜上心头,甚至被快乐冲昏了头脑,眼前怎么冒气金星来……”
  他的语气越说越是虚弱,说到最后,身子一颓,便要倒下去。
  段长涯大惊,立刻上前将他接住:“你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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