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驾于轮回,操控生死,这根本就是神的领域了。
出云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把虾肉放到一边,摘下拉到头顶的面具盖在上面,义勇想到刚才在房里爬床的时候也没见他抱着。
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出刚才的一幕,少年双唇轻启,吐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嗓音,【义勇,你看上真好吃,我能舔一下吗?】
“咳咳。”
义勇闭了闭眼,不再去看他。
听到背后的动静,出云以为他是在奇怪自己为什么把一直不离手的东西放到一边,便解释起来,“这个吗?没关系的,暂时用面具养一会,只要别离开我太久就可以,其实刚才我只想稍微抱抱你,没想到你看起来会那么好吃。啊,当然我不会吃掉你的,真的只是想舔一下而已,你别害怕,没有被本能驱使,我特别的清醒。再说了,恋人间亲几下是表达感情的方式,你得习惯。”
“……你不用特地解释。”
一解释反正更糟糕的样子。
出云的确也是不擅长说这些甜言蜜语,安置好虾肉后期待地问,“义勇,你能教我吗?你的水之呼吸真好看。”
呼吸法的传承是很严谨的,不能因为个人的喜好随意教授他人,哪怕这个人如今已经是自己的师弟,也必须由师父亲自开口过才行,所以义勇无声拒绝了。
出云只沮丧了一会,很快拿着义勇站到旁边,“那我教你斩魄刀的解放吧。”
“……”他并没有斩魄刀好吗。
不过出云起了兴致,“对对,你没有斩魄刀,但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说什么‘人剑合一’‘注入灵魂’吗?反正都是刀,应该差不多,首先得先知道刀的名字。”
日轮刀就是日轮刀,还有别的名字吗?
出云看懂了义勇的疑惑,让胧车拿来自己的斩魄刀,塞到义勇手中让他仔细观察,“每个人的斩魄刀都是独一无二的,它的形状和能力是以主人自身的灵魂为原型筑成的,靠通过赋予斩魄刀名字,通过与它进行心灵的对话而得到力量,用一句话来说,就是灵魂的分/身,义勇你快试试。”
所以……日轮刀真的不是斩魄刀啊。
义勇眼角划开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无奈。
折腾了一个晚上,出云终于大彻大悟,认清了日轮刀不等于斩魄刀这一卑鄙又残酷的现实,怕义勇因为失败而丧气,还语重心长的鼓励起来,“没关系,就算你不会解放斩魄刀我也不会嫌弃你的,不管敌人是谁,我都会保护你。”
“你们起得真早啊,我去烧水,你们洗把脸就过来吃饭吧。”
走廊上炭治郎的声音拯救了义勇,出云走过去把虾肉抱起,面具也重新戴好,后知后觉的想到义勇是需要足够睡眠才能活着的人类,不免觉得抱歉,一时心血来潮耽误了他睡觉,人类可是三天不喝水就会死亡的种族。
跟自己不一样。
出云抬起手,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理解这句话。
在那之后,两人又逗留了三天,依然没有找到半只鬼的影子,义勇思考许久,终于想通问题关键。
他不清楚出云所说的灵压是什么,但应该是类似于狮子标记地盘,整座山都纳入了出云的保护范围,自然不会有鬼靠近,既然都不靠近,还谈啥什么斩鬼。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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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出云收回了灵压,但是距离鲑太郎给的情报已经过去这么多天,鬼舞辻无惨到底还会不会出现始终是个未知数,他们也不能因为这个不确定会不会发生的未来一直住在这里。
“你每天都要背这么多炭下山去卖钱吗?”义勇去周边调查,被留下来的出云无事可干就跟在了炭治郎身后。
“因为要赚钱养家。”经过几天的相处,炭治郎对他们的警惕全部解除,义勇看起来冷傲,其实人不坏,心很软,出云就更单纯了,对一些人情世故也不太懂的样子。
赚钱养家这个词出云非常感同身受,以前他一个人的时候得过且过也就算了,现在他也是有家庭的人,不能再依赖义勇的钱包了,必须要努力赚钱才行。
下定决心后,出云掏出一只乌鸦来。
听见背后的乌鸦叫声,炭治郎奇怪的转过身,“啊嘞,这是哪里飞来的乌鸦?”
“这是我养的,肥头大耳的,养的不错吧?”出云大力撸了把乌鸦背上的羽毛,差点没把它撸秃了,乌鸦不敢怒不敢言的低头承受着。
“肥头大耳这个成语不是这样用的。”纠正他话中的语病后炭治郎嗅了嗅鼻子,“这只乌鸦之前去过哪里?怎么身上有股怪怪的味道?”
他描述不出来这种味道,像是地狱深渊的黑暗,最纯粹的黑色。
“怪怪的味道?”出云担心乌鸦卖不出去,也凑近仔细闻了闻,“它也没去过哪里啊,真的有味道吗?很难闻吗?我什么都没有闻到。”
“不,可能是我多心了。”炭治郎见他心急,只能改口,乌鸦在外面飞来飞去难免会飞过什么地方,沾上些奇奇怪怪的气味不足为奇。
出云还是有点担心,扒开乌鸦的翅膀仔细检查起每个角落,乌鸦不敢反抗,老老实实的任由他拨来弄去。
有羽毛不断因为粗鲁的动作掉下来,炭治郎赶紧阻止,“真的只是我的错觉而已!”
出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从头到脚检查完后松了口气,“什么啊,果然是错觉啊。”
“……”炭治郎敏锐的发现乌鸦眼中露出极其人性化的生无可恋,试图分散出云的注意力,“那个,前面那户人家就是小岛桑的家。”
出云果然松开了乌鸦,顺着炭治郎说的方向看过去,眼中一亮,“那么大的房子好像是有钱人家。”
“是的,小岛桑是位陶罐商人,是这一带最富裕的一家了。”
要说房子有多富丽堂皇,其实不是的,只是在相对穷苦落后的山村中拔高个而已,但比起这一带大多数人家每日为生活奔波还只能勉强吃饱穿暖,至少应该不愁吃喝,还能有闲钱做些别的。
所以在卖完木炭钱货两清的时候,出云提着乌鸦上前挤开炭治郎,及时插了一嘴,“不如再买只乌鸦吧,你看这黑亮黑亮的羽毛,特别健康,可以传信捎东西,也能说话解闷,它还会背诗念俳句。”
爪子被捏,乌鸦一个激灵,扇动翅膀高仰脖颈,口吐一串发音很奇怪的弹舌,“闲~寂~古~池~旁,青~蛙~跳~进~水~中~央,扑~通~一~声~响。”
说、说、说话了!!乌鸦说话了!!!
砰!
和出云想象中的不同,这户人家不但没有高高兴兴的把他们迎进去一掷千金,反而脸色惊恐的摔上了门。
碰一鼻子灰的出云一脸莫名,“难道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吗?我面具戴得好好的,这样也能把人吓到?”
炭治郎不知道为什么出云会觉得自己吓人,这个认知的根据到底从哪里来的,但刚才发生的事显然不是因为他的脸,于是指了指他肩膀上的乌鸦,“不,我觉得吓到人的不是你,你也不吓人,倒是你的这只乌鸦,会说话的乌鸦还是第一次见。”
“我见过有别的鸟说话,羽毛五颜六色的。”
“那是鹦鹉,原本就会学舌的。”
出云搞不明白鹦鹉和乌鸦的区别,除了羽毛颜色不同,鸟类长得都差不多。
“你真没用啊,卖都卖不出去。”出云嫌弃的把乌鸦从肩上拂开。
乌鸦怕自个主人一言不合就暴力相向,搞不好直接把它连鸟带毛一并吞了,所以不停的背诗词歌赋,借此证明自己有很高的商业价值,“良~月~若~安~柄,绝~似~佳~团~扇,祗~园~精~舍~钟~声~响,诉~说~世~事~本~无~常,三~千~世~界~鸦~杀~尽,与~君~朝~寝~到~天~明[注]。”
“吵死了,区区一只乌鸦你是在瞧不起我没读过书吗?”出云瞪了一眼,乌鸦立即凄厉的叫唤起来,最后落到炭治郎右肩,聪明的用他的头挡住自己身体。
出云看不到它也就作罢,摸了摸怀里的虾肉,只有这个能让他高兴一会了。
炭治郎的耳朵被乌鸦羽毛蹭的痒丝丝的,用手指揉了揉它的脑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说话,我也没怎么念过书听不懂你念的是什么意思,但真的很厉害!”
得到他人肯定的乌鸦差点喜极而泣,出云只需要随便吩咐一句,它们就得屁颠屁颠的学习起来,用有限的脑容量背诵各种诗词,其中辛酸苦楚不为人道。
“灶~门~炭~治~郎!灶~门~炭~治~郎!”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卷着舌头发出的尾音打了十八个弯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炭治郎真的很想知道是谁教它这样发音,总不会是出云,难道是自学?
乌鸦用翅膀扫了扫他的脸,动作比较亲昵,“之~前~听~大~魔~王~说~起~过~”
“……”炭治郎赶紧侧过头,遮住嘴巴小声道,“如果你口中的大魔王是出云的话,你忘记他就在边上了吗?”
乌鸦整只鸟一僵,从他肩头摔下去,炭治郎赶紧伸手去捞,它已经扑棱着翅膀飞起来,重新落到他肩上,这次再也不敢随便张口了。
出云当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意外的没有在意,反而怂恿起来,“炭治郎,你和10001号相性不错,不如把它买走吧。”
“那个,一般来讲这样的开口都直接送人的,我没有闲钱买下天王寺松右卫门。”
“啊哈,这么快连名字都取好了,看来你相当中意10001号嘛。”
“不,那个……”炭治郎只是觉得10001号叫起来怪别扭的。
“天~王~寺~松~右~卫~门~”
乌鸦似乎很喜欢这个名字,一直重复着。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个不详的预告,前方屑老板出没,请准备好紫藤花茶以及紫外线灯【托腮】
注
依次为山崎宗鉴的句作,《平家物语》开篇诗,高杉晋作著句。
感谢时光泅渡者灌溉营养液+1╭(╯ε╰)╮
第32章
回去的路上出云始终没有放弃游说炭治郎,还从善如流的给10001号换了称呼。
“你真的不考虑买下天王寺松右卫门吗?我觉得你们很有缘分,要把握机会啊,别失去了才后悔。你看你经常下山就是一整天,留在家里的弟弟妹妹还有老母亲会很孤单,有天王寺松右卫门在的话还能陪他们聊聊天。”
炭治郎腼腆的摇摇头,“对不起,我真的不买。”
被赐名天王寺松右卫门的乌鸦也竭尽全力的推销着自己,“我~能~讲~故~事,童~谣~寓~言~神~话~名~著~小~说~全~部~都~会,还~能~帮~你~带~孩~子,灶~门~炭~治~郎,买~下~我~买~下~我,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被主仆俩一左一右的洗脑,炭治郎莫名有种不买下来就对不起他们的错觉,虽说出云报出的友情价并不高,但这些钱也能让他们家舒舒服服的过上小半个月,再说他确实没有积蓄。
见炭治郎油盐不进,出云没辙的放弃了他的钱包,心想着果然还是得去找鬼杀队这样的大主顾,耀哉给起钱来很大方,从来不还价不赊账不欠款。
天王寺松右卫门备受打击,认为还是自己的能力问题,便哇哇叫着飞走了,想去附近听些墙角,没有人能抗拒八卦的诱惑,到时候炭治郎肯定会买下它,把它从大魔王手中拯救出来。
雪越下越大,视线都快被遮蔽了,炭治郎眉宇间满是愁容,拉了拉围巾,哈出一口白气,山里常年积雪,这还没到冬天,眼看气温下降的厉害,今年似乎不太好过。
“救救我……救救我……”
附近传来虚弱的呼救声,炭治郎拉上突然发起呆的出云循声找去,很快在一片松林找到被雪掩埋一半身体的小女孩。
小女孩衣衫褴褛,被冻得发紫的手臂高举着,用仅有的力气想要抓住什么站起来,周围却是什么都没有,连最近的一棵树都在三米开外。
刚才离得远又因为雪的缘故炭治郎没闻到,这会被空气中无法形容的恶臭熏得直作呕,捂住口鼻眉头锁紧,“出云,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好像是那个女孩身上传来的。”
出云定定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回应,双唇微张,呼出的冷气竟然让雪花直接凝结成冰霜,重重落下,砸在松软的雪地上,凹陷了一小块。
炭治郎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一心一意寻找着臭味的来源,不管找几次,源头都是那个奄奄一息的女孩,他并没有产生别的想法,只猜测女孩是不是遭到了惨绝人寰的对待,所以才会沾染对她下毒手之人的丑陋欲/望。
眼看小女孩骨瘦如柴的手臂就要失去最后的支撑,炭治郎再无暇顾及别的,赶紧跑过去把人从雪里挖出来,忍耐着恶臭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
小女孩不过七八岁的模样,即使脸色难看,依然可见五官精致的不像话,炭治郎也有弟弟妹妹,见到她这般模样很是同情,“还有意识吗?我带你回我家烤烤火,没事的,你不会有事的,别害怕。”
小女孩感受到暖意恢复了一点神志,吃力的撑开眼皮,露出一抹明亮的樱绯色,“……大哥哥……救……救救我……”
“你别怕,已经没事了。”炭治郎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咬紧牙关把小女孩打横抱起,正想叫上出云,终于意识到他的不对劲,心中划过无法抓住的心悸,试探性的叫一声,“出云……?”
出云被这声呼唤叫回了神,脚下一动,慢慢走近炭治郎,步子跨的很不自然,关节处有些僵直,像是不受控制的本能反应,炭治郎退后一步,“出云你怎么了?”
“真好闻……”
回答他的,是出云呓语般的呢喃。
面具的眼洞中有赤色闪动,炭治郎隐隐觉得不妙,想要转身却发现身体无法动弹,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将他束缚在原地,这股压迫感伴随着出云的靠近愈发强烈,连呼吸和思考都变得迟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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