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惊为天人的外表,手里却市侩的抱着个金元宝,从哪个角度看去都说不出来的别扭。
“义勇义勇,待会想吃什么?今天不吃医院的病号餐了,我给你去买鲑鱼定食好不好?”
白纸般的脸上飞出笑意,唇边漾开愉悦的波纹,刹那间如太阳穿过云层反射出明媚阳光,连苍凉可怖的头骨面具都在这一瞬间变得可爱起来。
义勇意外的发现他的左脸颊有个浅浅的酒窝,清爽而明净。
错愣片刻后,凉薄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出云本身没有变化,连头发都未长长一分,狐狸头面具依然是阴森骇人的模样,可给人的感觉已截然不同。
发生改变的不是出云,而是他。
不是错觉,两人间确确实实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视野中忽然多了只放大好几倍的手,义勇条件反射的用力抓住,熟悉的冰冷透过皮肤钻进骨髓。
太冷了,还僵硬,如果虚真的是他理解的那个样子,是不是说明出云曾经是人类,然后在这样小的年纪死掉了,不过才十五岁,正是懵懵懂懂不知世事的年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正思忖着,手背上又多了股冰凉,没有固定的位置,而是在四处游移,汲取着体温。
义勇无言的低头看去,出云果然在摸自己的手,没遭到拒绝竟得寸进尺的把整个人贴了上来,小范围倒也罢了,大面积的接触就跟抱了块人形冰块一样。
“义勇你在想什么?”
清朗的低音贴着耳畔传来。
本该/暧/昧/温存的动作让脖颈上的刺痛生生破坏了美感,义勇知道自己被面具上的尖牙刺伤了。
出云闻到血腥味反应过来,丧气的摘下面具往旁边一丢,紧接着重新埋下头,伸出舌头舔走冒出来的血珠子。
冰块在伤口处滑动般的异样触感让义勇皱了皱眉,出云在他开口前主动离开,推着义勇的肩膀把人压倒在床上,“义勇,你真甜。”
义勇试着动了动,没法撼动出云压倒性的力量,望着正上方血染般殷红的眼睛,嘴唇阖动,“再说一遍,出云,别被本能支配了。”
出云对此不以为然,虚的存在意义就是遵循本能,索性直接坐到了义勇身上,目光径直落在他的双唇上,“怎么办义勇,我想咬你,不会有事的,我轻轻的好不好?”
腹部的伤口受到压迫,义勇喉间溢出一声闷音。
出云以为他这是答应了,迫不及待的俯下身,对准他的嘴唇就是一口。
正如字面意思,真的是轻轻啃咬,毫无章法可言,仿佛是不舍得吞入口中的绝美佳肴,只能忍耐着吞噬的/欲/望/在嘴里研磨。
渐渐的,开始不满足于这样的接触,出云咬得越来越用力。
和嘴上感受到的冷意不同,胸腔内不受控制的涌上来一股热流,义勇因这陌生的感觉产生了不曾有过的恐慌,未经思考就把人用力推开。
与此同时,身上的重量徒然一轻,义勇也是怔了怔,他没想到自己真的能把人推开,待注意到有人开门进来时才恍然。
第三者的到来打断了出云接下来的动作,他不情不愿的从床上爬下来,心情非常恶劣。
止水站在门口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离开,视线不自觉的飘到床上的人身上,耳尖的绯色以及嘴唇的红肿无不出卖了他脸上的平静。
止水窘迫的抬头去看天花板,干咳两声说,“我只是想来道谢而已,那个,这种事是不是还是留着晚上做比较好?”
让人想入非非的说辞没能动摇出云眉宇间的不快。
还想轻松的调侃两句化解这份尴尬,止水的全部注意力條然被出云的眼睛吸引,瞳孔中的茜红在深处汇聚成深邃的暗色,那是通往无尽/欲/望/的门扉,一旦叩开,不知会从门后跑出什么样的怪物。
心狠狠地一沉。
他果然很危险,如同没有拴上锁链的尾兽。
沉默片刻,止水伸手一指,“他伤口裂开了。”
出云迟钝的回过头,在看到义勇的腹部又流血了之后懊恼的咂舌,刚才完全忘记了这回事,糟糕,义勇会不会生他的气。
义勇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清冷的声音流溢出袅袅颤音,“去叫医生。”
“这就去!”
出云说罢直冲门口,止水赶紧侧身避让,考虑半晌后没有就此离去,反而走到床边垂首看向义勇,“明明可以按床头的紧急呼叫铃,故意把他支开,你想要对我说什么?”
对方直接点破他的用意,义勇也不拐弯抹角,直白的说,“都说龙的唯一弱点是那块反向生长的鳞片,但是,龙之逆鳞,触之即死。平时的他是无害的,所以不要做多余的事,你刚才看他的眼神,有一瞬间是想要杀了他吧?”
止水没想到他的观察力惊人,抚唇笑了下,“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有一点你误会了,虽然产生了戒备,但确实没有动过杀意。”
有一点他没说,他是宇智波人,觉醒的万花筒写轮眼瞳力可以在不被察觉到的情况下入侵对方大脑,修改对方的意志,但这只是事态发展到最恶劣的情况下的最终手段。
义勇认同了他的解释,如果他真的动了杀念,出云应该感觉得到。
“不过,你这是在保护他?”
止水重新认识了下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不是。”
义勇没有犹豫,矢口否认,之后便没再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人上门来排查,再说一遍,中国加油!
第42章
由于出云分不清灵力和查克拉的区别, 又坚持想学习医疗忍术,为了避免再出现第二条虚鱼虚猫虚狗虚什么的怪物,日斩不得不让他跟一群六七岁的小孩子一起在忍者学校学习忍术基础。
本来日斩是想要找人专门给他做私教的, 可惜寻思了一圈没能找到合适的人选, 加上卡卡西说出云说不定意外的能跟小孩子友好相处, 日斩就同意了这个提案。
伊鲁卡是位初入学校的年轻老师, 鼻梁上有一道横向疤痕,总是挂着亲切随和的笑容, 他边走边跟出云介绍,“都开学半年了,本来这个时候是不会有插班生中途进来的,不过你的情况特殊。还有就是,这一届的学生总共有三十人, 都是很可爱的孩子,你记得跟大家好好相处啊。”
“放心吧, 那么弱的小不点,一点食欲都勾不起来。”
在出云眼里,七岁还是七十岁,在基数为千的情况下, 真的没有任何区别。
“……”
这样说才更危险啊, 食欲是什么?原来你的食谱是人类吗?
伊鲁卡细思极恐,假装在听冷笑话,配合的强笑两声,表情比哭还要难看, “是吗?那就好, 哈哈,出云君, 快到了,前面就是学校。”
伊鲁卡又挑着重要的说了些校规,说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揣着隐隐的不安回过头,发现出云身上的气息有明显波动,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心里咯噔一下,预感到大事不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出云君,请冷静点。”
末了伊鲁卡再一次强调,“冷静点。”
出云看也没看他,脸朝向十点钟方向,好像在透过层层叠叠的障碍物看向某样东西,下一瞬便从原地消失。
伊鲁卡有种天要下雨的悲哀,满脑子只剩下加大加粗的两个字:完了。
最关键的是他压根没弄懂事情的起因。
在附近监视的暗部见状迅速散开,分头去找人,但很快在学校操场的方向乍然爆发出冲天的查克拉气流,充斥着暴戾以及破坏的红色查克拉浓烈到视觉化。
那是九尾的查克拉。
大家脚下不停的往那个方向赶。
九尾暴走了?为什么?
……
时间回到几分钟前的操场上,学生们热火朝天的三五人一组进行自主练习,鸣人在旁边的秋千上偷懒,有一搭没一搭的蹬着脚尖,老旧的秋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海蓝色的眼睛远远望着那边同样独自一人练习手里剑的黑发男孩。
两人的区别在于鸣人是没人愿意跟他组队,而黑发男孩是不愿意跟别人组队,就连成绩也是截然相反的,吊车尾和年级第一。
对方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宇智波佐助。
不管是从哪个方面来看,他们都是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实际上开学这么久压根没说过话。
暖金色的阳光被遮去,鸣人头顶笼罩下夹着寒气的阴影,仰起头,是从没见过的陌生人,随意披散下来的长发被冰雪洗去了所有颜色,整个人纤尘不染,铅华褪尽。
真漂亮啊。
鸣人发自内心的感叹。
对方冰冷的手指落在脸上,即使引起寒战也留恋着这份不带有任何厌恶的碰触,鸣人睁圆眼睛,情不自禁的出声,“你是谁?”
出云没有回答他,反而说道,“你肚子里有东西。”
鸣人歪歪脑袋,没懂他的意思,傻乎乎的说,“肚子里?大便吗?”
“别把我说成喜欢别人大便的糟糕/变/态/模样,原来你自己不知道吗?”手指辗转往下,沿着鸣人的脖颈一路滑到肚子,出云唇边划开浅浅的笑意,像是在真诚的提出建议,“原来是被封印了,怪不得之前一直没有察觉到,呐,如果被那东西吞噬掉的话你就会死,不如我帮你吃掉它吧?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出云俯下身,以一种极低的姿势凝视着鸣人的眼睛,口中吐出的呼吸跟雪一样冷,明明应该是没有味道的,却仿佛氤氲着独有的清冽芬芳。
思考被凝固,鸣人只呆呆的望着他,无法做出任何动作,害怕……倒是真的没有害怕。
伴随出云的出现,强大的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但没有一个人敢靠近,和鸣人看到的绝美画面不同,操场上的人目光所及便是一片扭曲的黑暗,张牙舞爪的随时择人而噬,让人不寒而栗,即使隔得这么远,依然因恐惧而无法动弹。
“那个笨蛋!是吓傻了吗!还不快逃!”佐助颤巍巍的把手伸进忍具包,抖得太厉害抓了好几次才抓到手里剑,以他现在的准头想要射中目标需要再靠近一点。
动起来!动起来!动起来岂可修!
不管大脑如何下达命令,身体始终僵硬在原地,左手紧握成拳,指甲掐入掌心,疼痛总算换回了一丝清明。
硬逼着往前拖行半步,双腿竟险些一软跪倒下去,手指再也抓不住武器,从手中掉落,可怜兮兮的躺在地面上。
扑通,扑通。
不是幻听,身后的人真的跪了,膝盖砸在砂石地上的声音整齐划一,原本顽皮的学生们这会出乎寻常的动作一致,佐助动作卡顿地回过头,仔细去看他们,一个个眼神溃散,脸上只剩下麻木。
那到底是什么人……
佐助咬牙坚持着,死死盯住那个并不高大的背影。
和鸣人不同,体内的九尾感受到威胁,在危急关头竟然突破极限无视了鸣人这个人柱力的意志直接爆发出查克拉。
出云蠢蠢欲动的看着鸣人被火红色的查卡拉包围,没多久日斩也带着人先后赶来,第一时间把失去行动力面临精神崩溃的学生带离现场,余下的人则以可攻可守的阵型将秋千附近的区域围住,却没有过于靠近。
数年前的九尾事件以四代火影牺牲自己把尾兽封印结束,如今三代火影毕竟年事已高,身体各项数值都有所下降,如果九尾暴走,绝不是他们能够应付的。
就像水杯满出了水,赤色查克拉从封印处溢出,嚣张的掺在空气中瞬间占据这个空间的每个角落,憎恶、仇恨、愤怒、杀意、狂暴,负面情绪的种子侵蚀着每个人的思想,想要生根发芽。
须臾间,这些异样的查克拉受到指引般回归鸣人身边,在体外汇聚成形,乍一看,惊似一只三尾狐狸。
早已失去意识的鸣人的身体被九尾侵占,背部渐渐佝偻直到四肢着地趴在地上,口中发出的声音也变成了兽类的威慑,裸露在外的手和脖子皆出现裂开的细小纹路,像是蛋类遭到撞击而出现的裂纹,然后慢慢扩大,最终整块皮肤在查克拉中消散,露出皮下鲜血淋漓的血肉组织。
出云的瞳孔扩大几分,在这样的查克拉风暴中不但没有跟别人一样失去理智奔溃,反而一脸兴奋的为九尾打气,“加油,已经三条尾巴了,你不是有九条尾巴吗?以前居然没有发现,尾兽才是大餐啊。”
这话一出口,求生欲让九尾硬是又长出一条尾巴来,查克拉聚集出来的妖狐衣也更凝实了,看得出云直拍手。
日斩差点一口气缓不过来,问暗部也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端端的聊着天突然人就跑了,然后就是现在九尾暴动。
日斩走到近处,费力在脸上堆起笑容,努力在出云面前展现出慈祥宽大的一面,九尾已经这样了,不能再让他也失去控制,“刚才发生什么事了?能跟我说一说吗?当然我不是责问你的意思,只是想知道事情真相。”
回答他的是九尾,吼出来的不是单纯的气流,凌厉的查克拉割开日斩身上的火影御神袍,他抬手压住头上的斗笠,不让它被吹飞。
“你又干了什么?”
义勇的声音如被丢入湖中的石子,透明涟漪一圈圈地传进出云耳朵。
在黑压压的人头中一眼就认出那个青莲般的男人,出云顿时扬起笑脸,高兴的冲他招招手。
义勇坚持不坐轮椅,也不要卡卡西搀扶,鬼杀队的队服穿戴整齐,身姿挺拔根本看不出他身受重伤。
“你也许不知道尾兽是什么,但应该能感受到这股不详的查克拉吧?九尾暴走,村子岌岌可危,就算挺过这关,村子展开重建工作的时候其他村子和国家也必定会趁火打劫,从而引发战争。”卡卡西描述了一下最坏的未来,希望能够引起义勇的重视。
义勇理解了他的意思,转眼去看远处招手招的正欢的人,左手抚上腹部,人类的身体太过弱,已经被所谓的“九尾查克拉”影响,伤势正在恶化。
“义勇你怎么过来了?你放心,我没有要吃这个小孩的打算,真的!”出云竖起三根手指,想让义勇明白自己的决心,可惜说话声全部淹没在九尾的咆哮中。
出云顿时不高兴了,掏了掏耳朵,觉得有些吵,一巴掌糊过去九尾就被拍飞了,跟小孩子一样毫无还手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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