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后者,这一旦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在有权势加身,那就不得了了,而他也就成了千古罪人。想到此,周先生就嘴上念念有词,“不行,我的多考察考察这小子。”
唐时安回了家就去书房,把周先生指导的地方重新修改了一番,争取在院试之前在拿去给周先生看上一次。
不过此后一天,他倒是接到了温倦和王全的拜访,王全心知自己这院试是没指望了,但还是想试上一试,考不中也当是全了这么多年的心愿。
“唐兄这租住的宅子可真好,也能专心学业。”之前等府试放榜的时候,唐时安告知过二位他的租住地的地址。
“也是凑巧遇上了,温兄和王兄现在还是住在之前的客栈吗?”
“是啊,我和温兄还是在原处住着,上回拿了童生的名头可把我爹娘高兴坏了,只是我也告诉他们怕是不能再往上考了,不过我已经寻了一个好差事,等这次院试回去就能上工。”村中供一个学子出来不容易,王全这得了童生的名头也算是争光了。
“那先恭喜王兄了。”听完王全说的,唐时安以茶代酒敬了一杯。
“我也敬王兄一杯。”温倦也拿着茶杯对王全示意,“这次我回去,家中娘亲知道我考的成绩很高兴,只是村中听了消息,有不少人要来和我说亲,可现在家里的情况,实在是不想劳累被人。”
“你小子,有上门的亲事还不好。不过有了点名头的确是好说亲事多,这次我回家,不光寻了差事,我娘也在相看哥儿和姑娘。若不出意外的话,你们乡试回来,我快成亲了,倒时候你们两位可得上门吃这杯喜酒。”王全提及此,脸上都带笑。
二十好几的人了,因为读书耽搁了娶亲,这年纪在村里多是几个孩子的父亲了,这么瞧着也是眼热的。
“那是自然,到时候王兄得备上好酒才是,我和温兄到时候一定要把你喝趴下。”唐时安挑眉,他早早的就娶了夫郎,聊这事他却没什么插嘴的余地。
“唐兄,到时候可能还得靠你灌醉王兄才行,我之前也没喝过酒,怕还没喝出个什么滋味,就倒了。”温倦赶忙说,喝酒这事他是不行的,更别说灌醉别人了。
“你们俩这是想打搅我的洞房啊,等着,到时候我找个能喝的和你们拼酒,不然成亲时我醉了,让我媳妇怎么办?”王全被他们打趣,也不恼。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到时候嫂子生气了,可就得王兄承担后果。”唐时安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亏结婚早,旁的人是没机会在这上面灌醉他了。
“唐兄就是仗着自己成亲早,我们这也找不到机会报复回去。不过嫂夫郎这般好看,和唐兄当真是极为登对的。”温倦是看透了唐时安的用意,这么一揭穿王全也明白过来,这买卖还真是他吃亏的份。
“冉熙的确很好,只是我和他成亲之时,也并没有什么好的给他,亏欠他良多。”唐时安想起当时的场景,确实是有些愧疚,若是现在在操办,他定然能给白冉熙更好的结亲场面。
只是转念一想,要真拖到这时候,白冉熙还愿不愿意嫁给他都成问题,识于微末,这般走过来,他们之间的感情才更加的深。
“唐兄你这就不厚道了,明知道我和温兄两个还光棍着,这么酸的话说出口可不让我们羡慕吗?不行,等回了家,我得叫我娘加快些速度,赶紧把亲事定下来。”王全听得牙酸,但又羡慕的紧。
“两位兄长这么说,小弟才是最惨的那个。”温倦娶亲怎么说也得等到考取了举人,到时候一些小商户和耕农将自家财产送到温倦名下免税,那么温倦家中也就能得到改善了。
“你还年轻,不急,你没看唐兄也差不多二十才娶亲,你这还没满十八急什么。日后若是能考上进士,那有的是人愿意和你结亲,到时候怕你挑都挑不过来。”王全这事上通透。
寒门子弟要真是在科考上取得好成绩,那有的是想要拉拢人才的官员愿意找这样的女婿。
“王兄说的对,依温兄才学考取进士应该是不难的,就算是不幸落第也没关系,你这年纪再过三年考上,也是年轻有为,到时候京中官员怕是都抢着要你这个女婿。”唐时安也跟着说笑,但这话也是实话。
“高官门楣哪有那么好攀上的,我娘说还是希望我娶一个温婉些的。”温倦自然也是知道有这么个规矩在的,但他不愿意,这身份差的大了,他怕他娘亲到时候受委屈。
“这么说也对,那些个闺阁里娇养出来的姑娘和哥儿着实不太适合娶回家,就跟娶个佛回来供着一样,这日子哪能这么过啊。”听温倦这么说,王全也是同意的。
“也不尽然。”唐时安来了这么一句。
一番谈话也就堪堪到了下午,等把人都送走,唐时安就去寻了白冉熙。
“听夫君讨论,京城里的哥儿不适合娶回家?”这是来兴师问罪来了,只是白冉熙只听到了前半句,后半句话却未听到。
“其他人适不适合我不知道,但冉熙那是最最适合娶回家中,既能下的了厨房,也能管的了铺子,这么能干的夫郎是我三生有幸才能娶到的。”唐时安说着话跟吃了蜜一样,说的白冉熙自然不好意思再计较。
本也只是想开开玩笑的,“其实夫君要是科考上了榜,就是我配不上你了。”
他什么身份,要是头一次嫁人,那是皇子都嫁得的。可是这个时候,哥儿和姑娘一旦嫁过人,再嫁能寻个好人家都是难的。当初他父亲要他嫁给商户,未必不是有这般考虑。
商户人家虽然地位不高,但有他父亲做靠山,断不敢将他怎么样,后半生衣食无忧也是可以的。要将小泥鳅送走也是为了他考虑,其中的良苦用心当时的白冉熙未能体会到。
“可要不是冉熙,我也不会进官场,还是在这乡野间做一个村夫,这么比起来,能娶到冉熙就是我高攀了。所以,这么比较没有道理,我娶了你,那么在我心里你就是最珍贵的,旁的什么都比不上你。冉熙,在多信任我一些。”
就谁配得上谁,又配不上来说,是说不清楚的。只是一点唐时安娶了白冉熙,那么他们就是稳稳的一对,谁也拆散不得。
“好。”白冉熙回答时的声音有些嘶哑,想必是这番话在他心中定是极为妥帖的,他是庆幸的,当初要真是没逃出家,怎么会遇上唐时安,又怎会又对他这么好的夫君呢。
每次说过这些话之后,两个人的相处就是越来越亲近,是个人都能看出他们这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幸好小泥鳅每日都抽了功夫被送去河安府一处武术教习的地方去了,不然他们还不敢这么肆无忌惮。
六月初来不久,河安府种的荷花陆陆续续的长出了花苞,等唐时安去科考的那日,许多荷花都悄悄开了花,看着就是个好兆头。
院试只考两场,第一场的正试和第二场的复试。考试前的准备和县试和府试差不离,唐时安这也是轻车熟路了,和头一次参加县试让干什么才干什么不同,这次院试那是要做些什么都了熟于胸。
且这次考完家中还有人等着,比起之前考完只能自己找个地儿吃饭不同,回家就有白冉熙做的好菜好饭候着,可比酒楼里的饭菜吃起来有滋有味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国庆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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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放榜
因为院试就在河安府考,这次的考试场地唐时安也很熟悉。只是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巧了,一进考场,就看见白君远去了他对面的考舍。不等他点个头示意,后边的士兵就开始催促赶紧入座。
院试正试这场录取的人数是秀才人数的两倍,等第二场复试之后再剔除多余的人,所以头一场是要宽松些的。
头一场考的是策论,是唐时安擅长的,审题之后唐时安就在草纸上开始做答。不到午时就算是大致完成了,科考没有提前交卷一说,所以唐时安也不着急。等黄昏时候,上交了试卷,白君远几乎和唐时安同时出的考舍。
“白公子,好巧啊。”唐时安这场几乎没费太大的精力,所以这出了考场还精神奕奕的。
“嗯。”白君远应了一声,虽然没有继续聊下去的念头,但也没有甩手走人,看模样是等着唐时安一起走。
出了贡院,白君远终于有搭话的意思,“去八角楼吗?”
唐时安颇为惊讶,这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听这意思是要请他吃饭。
或许白君远也觉得有点突兀,然后不经意的开口解释,“我想讨论讨论今天的试题。”
原来是打探敌情,唐时安觉得好笑,“都已经考过了,究竟好不好也成了定局,还是多花心思在明日的考试上,不然,我怕影响了明日白公子的发挥,这可就罪过大了。”
这话听着白君远耳朵里颇有一种欠揍的感觉,原本还算是正常的脸色一下变得铁青,不等他冷哼离开,就见唐时安头也不回的走了。
回到家中,白冉熙和小泥鳅都等着他,饭也已经做好了,放在锅中热着的,就等唐时安回来就能开吃了。
“夫君,怎么心情这般好?”白冉熙见人一回来,就开始端菜上桌了。
“没什么,今日遇上你堂弟,往日尽是被他甩脸色,今日甩了回去,自然是心情不错。”
“你别欺负他,他在家中被养的是有些不知事,但要是因为这件事被他记恨上了,也不值得。”白君远也还是有君子的品行,被记恨上也不会做些小人行径,只是怕和唐时安的关系会更恶劣些。
“放心,我有分寸。”他这也是拒绝和白君远离得太近,这要是白冉熙提前被发现了那还得了。
院试不过是童试最后一道门栏,等唐时安考完,就不像之前还能轻松的等着出榜就是,他需得应付这周先生的刁难。
就这次院试考的策论他都是一一默给了周先生看的,结果自然是被周先生一顿说教。似乎是觉得策论教训的不过瘾,还让唐时安把诗贴默给他。
这一交上去,可就是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差点当场送走周先生,当时周先生看完他的诗贴,只说了一句,“你这水平,可与三岁小儿无异,究竟是怎么过了之前的考试的。”
此话倒是夸张了些,但也是正常,在曹先生嘴里赞不绝口的策论都能让周先生不待停顿的说他个把时辰,连曹先生都看不上的诗贴就更不必说。
许是这水平着实让周先生觉得诧异,不自觉的就让唐时安每日依他给的题作诗,然后拿给他看。怎么说唐时安也是在他手上过过手的,要是这水平丢人的也是他。
好他个曹青禾,原是再次等着他呢,就知道他忍不住要教唐时安诗词方面,也是怪他,干什么要问唐时安默诗贴给他,眼不见为净,没想到毁在这个上头。
对于多学一份本事唐时安自然是乐意的,只是每日写一首无异于要了他的命似的,白冉熙也是帮不上忙的。
他父亲和兄长倒在这方面能指导别人,可他半点没学到,所以除了每日变着法的做吃的,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夫君学的头疼。
“夫君,今日周先生可是给你出了什么难题?”晚间时候,白冉熙见唐时安实在忙碌,就把晚饭端进了书房。
唐时安揉揉头,“周先生每天给你夫君我出的都是难题。”
“夫君若是辛苦,可暂且歇歇,要是累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他看着唐时安每天都这样也是心疼的紧。
“也还好,最初几天比较难捱,如今也是适应了,只是让我每天这么写,我这进没进步怕是不好看出来。”唐时安放了笔,这段时间他也没空陪白冉熙和小泥鳅,也不知道小泥鳅在武术师父那儿学的如何了。
“夫君,我给你揉揉头。”白冉熙这是专门去医馆求了大夫学的,能缓解疲劳。
“谢谢夫郎了。”唐时安闭上眼,脑子转了一天也确实是累了。这作诗可比数学难学多,果然他这脑子还是适合学理科。
“夫君说过,我们之间不要说这个词的。”
“好,是我说错话了,冉熙教训的是。小泥鳅在武术师父那儿学得好吗?我最近都没时间陪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怪我了。”小孩子最需要的就是陪伴,他这阿父做的还是有些不称职。
“学的很好,书也读的好,小泥鳅知道你在忙着做正事,他自己都说要好好听话,等你忙完了让你验收成果。”白冉熙想到此,觉得小泥鳅好像和唐时安天生就是父子似的,这也是他的幸运。
“嗯,等忙完了,我在好好陪他。”唐时安想到小泥鳅说话的模样,也就知道这小家伙是明白唐时安现在的处境的。
“夫君,再有几日功夫,就要放榜了。”白冉熙见唐时安似乎忙的都有些忘记时间了,院试这都过去快一个月了,榜也要出来了。
“冉熙不说,我都快忘了,原来这都考完这么久了。”一个人专心干事的时候的确是会可能忘记时间。
“也只有夫君会忘记,到时候我寻个跑腿的人,给他差钱,让他守着帮夫君瞧瞧,夫君便不用起得这般早了。”这有什么需求就有什么职业,这不是看榜都是个体力活。
没钱的人那就得自己上阵,可来的都是杀鸡都不行的书生,在这方面自然是没有优势的,每年挤榜时候最容易出事。
而有钱人家都是有小厮帮忙看的,想这些稍微有些余钱的学生,干脆雇个身强体壮又能认字的人去放榜的地儿守着。
等差役把榜单这么一贴,那就是头一份知道的。之前唐时安没雇,那是当真觉得没这个必要,他既然有把握早一步知道还是晚一步知道都没关系。
“冉熙真是心细,那到时候我就在家睡到正午时候,等冉熙给我带来好消息。”唐时安闭着眼,说的话半点不着调。
别说放榜那天,就是平日唐时安也没那天是睡到正午的。这点还不得不归功于社畜的艰辛,上辈子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哪会有什么时候能给你睡懒觉的。他能想起有这么一段美好时光的,还是大学没课的时候。
“好,夫君想睡到什么时候都行。”白冉熙不一样,他受宠,这每日都是想睡到什么时候醒,就什么时候醒。后头去了别人家里,再也不能这样任性,便也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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