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却并不只是只有一波,紧接着另外一波余波又震动了起来,之前房子已经被震裂了塌下来不少,而余波却引起更严重的坍塌。
窗外传来重物落地的声响,以及各种嘈杂的喧哗声。
而闻泽最后的记忆,则是眼前的几个人有些惊慌的表情,以及晏景宁那熟悉的味道和温度将自己裹的死死的。
——
闻泽再次醒来的时候,却是在一片漆黑当中,而这片黑比起刚才和霍夕被困的那种事完全不同的。
这里很安静,静到几乎没有什么别的声响,就像是与世隔绝了般安详。
黑暗中他根本感觉不到什么,而周围的气息却让闻泽很安心,那是只属于晏景宁的味道。
“宁宁?”闻泽试探性的叫着对方,想确认对方的情况。
像是在回应他的呼唤,男人把他抱的更紧,声音低哑说道:“小泽。”
“你没事吧?”闻泽伸手摸上对方身体,只不过感觉到那些粘稠的液体时候整个人都顿住了。
这和刚才他摸到霍夕身上流血时候的感觉完全不一样,闻泽觉得连自己的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你、你流血了。”
晏景宁并没有回答闻泽的话,只是将青年抱的更紧。
而闻泽在摸到晏景宁腰部的时候,却触碰到了奇怪的触觉,手下的触觉像是有些坚硬的鳞片,但是有些鳞片却都翻了起来,非常怪异。
因为黑暗的缘故,所以闻泽并未看见晏景宁的下肢已经化作蛇尾,并且将他层层环住。
而蛇尾上的鳞片更是被刮破或者是刮跷起来,破损的鳞片让人看着就觉得有种火辣辣的疼痛感。
闻泽昏迷了所以并不知道,刚刚那一阵并不是地震,而更像是空间撕裂的状态。
撕裂的空间像是要把昏迷状态的闻泽给吸过去,晏景宁更是和其他人一起拼劲全力才把闻泽护了下来。
接下来的碎石更是将他们这些人都埋了进去,霍夕还有黎夕南都在最后那一瞬间自愿保护闻泽而选择融合。
“你怎么不说话了?”闻泽有些着急,他本能的觉得事情可能不好了。
尤其是在这个环境下,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要是晏景宁真的受伤会难上加难的。
“小泽。”晏景宁的声音有点有气无力的样子,轻唤着对方的名字。
“嗯?”闻泽一边检查对方身体,一边回应着。
“其、其实,我确实有事情瞒着你,我、我想这次回去后,会慢慢跟你说。”晏景宁缓缓说道,边说边轻轻的吻着对方的脸颊。
“你闭嘴!”闻泽很讨厌这种像是立FALG的状态。
什么有事情瞒着你,什么回去之后就告诉你。
通常电影里面只要出现这样的桥段,那么就代表着这个角色马上要出大事情。
晏景宁轻声笑了一下,说道:“你、你摸摸我腰部以下的身体,就知道我瞒着你的是什么。”
这句话说的有些歧义,但是闻泽却还是疑惑的往下探了探,刚刚在对方腰部感受到的鳞片变得更多,而对方整个下肢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
不、不是消失,而是变成了某种冰冷的触觉。
“我不是人类、我的原身是你最怕的那种蛇。”晏景宁刚刚说完这句话,就像是将力气用完后晕了过去。
闻泽整个人要疯掉了,他焦急的呼叫着对方的名字,却并未得到晏景宁的回应。
时间在慢慢的流逝,而这片废墟里的温度慢慢变冷,连闻泽都感觉到晏景宁身上的温度也越来越低。
对方的体温再低下去就会出现问题,很可能根本撑不到得救的时候。
这时候,闻泽根本就没有想到晏景宁说的那个什么原身是蛇的问题,他只是本能的想救自己最重要的恋人。
两人的衣服也被水浸湿,黏在身上非常难受。
闻泽将两人的衣服脱掉之后,将皮肤贴合在一起想让对方身体暖和起来。
但是他却忘记一件事情,那就是晏景宁现在根本就是半人半蛇的状态,再加上对方吸收情绪碎片则是意味着吸收了力量碎片,而古神的力量集齐之后就是意味着觉醒仪式。
作为祭品的闻家子嗣,身上的血液本就是开启祭坛的先决条件。
而闻泽虽然被晏景宁护住没有受到重伤,但是身体上被碎石划伤的地方也不是少数。
黑暗中,属于冷血动物的金色竖瞳亮了起来,而蛇尾上的鳞片的伤口也开始慢慢愈合。
而从腰部开始,黑色的鳞片开始逐步往男人上半身蔓延,爬满了晏景宁的腹部、胸部、颈部,一直蔓延到脸颊上。
闻泽根本就看不见的是,黑暗中晏景宁身上就像是科幻片或者是奇幻片中出现的变化,渐渐对方已经没有所谓的人型,而慢慢浮现出兽性的外表与本能。
第97章
距离城阳酒店不远处的烛龙族也出现了变化, 阴灵冽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感应到了儿子发生了兽化。
她整个脸色都变了,站起身来冲向门口:“长老呢?”
烛龙族的长老们平日里都是闭关的状态,但是这次的波动却将他们这些老顽固们全部惊动了。
在阴灵冽赶到祭坛的同时, 长老们也已经聚集到了这里。
大家愁眉苦脸的看着水池, 脸上的表情都不算是很好。
“夫人,这个现象有问题。”胡须全白连眉毛都是白的风长老是族内年龄最大的,他脸色不太好的盯着水池。
本来这是烛龙族古神力量的觉醒而已, 但是这种波动根本就不像是单纯的力量觉醒。
这更像是那位古神苏醒的架势, 不管是从水池中传过来的能量波动还是空气中出现的气息, 都说明这次很有问题。
会八卦推算的长老用符卦一推算,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大事不好了!”
“什么?”
长老清了清嗓子, 说道:“卦象表示,这个世界力量出现了不平衡, 而古神苏醒是为了均衡。”
“不平衡?”阴灵冽有些疑惑。
虽然他们这族是从远古时候便开始守护着这个世界,但是出现这种现象更像是所以的高位神、或者用通俗点的说法则是世界规则开始进行世界能量的平衡。
而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现象则是因为出现了极大的危险, 需要古神现世才能解决的问题。
长老停顿了几秒之后, 有些着急的说道:“而且卦象表示, 族长正跟闻家人在一起。”
这个消息就像是炸.弹般将阴灵冽炸懵了, 她当然知道所谓的闻家人是谁,能和晏景宁在一起的肯定是闻泽。
但是属于烛龙的晏景宁觉醒古神力量和觉醒古神本人, 这两种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如果说只是力量的觉醒, 那么闻泽最多是被吸收血液或者说精血过多有些虚弱而已。
但是要觉醒古神本人的话, 闻泽可不光是被吸收血液的问题,连带灵魂都会被吞噬掉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阴灵冽现在很着急, 她更加担心的是闻泽他那边的情况。
万一晏景宁清醒过来却发现闻泽已经消失了,会发生什么事情她真的可想而知。
阴灵冽还记得学生时代的两个家伙,有一次就是因为闻泽生气不搭理晏景宁了, 结果自家儿子表面上温文尔雅,包容并且表示没什么。
但是私下阴沉到让她都觉得有些害怕,生怕晏景宁一生气将闻泽掳回来关起来。
阴灵冽知道属于蛇类的独占欲以及阴暗,实际上在自家儿子身上能见到不少,只是平日里晏景宁都是装出平和的那张脸,等到遇见会让他疯狂的事情时候,便会撕破面具。
“想办法解决!”阴灵冽厉声说道。
“可是,夫人……”
“可是什么?想办法解决,不然到时候那家伙醒来后发现闻泽不在了,疯起来我们是控制不住的!”阴灵冽拿出当初做族长的气魄,冲着所有的长老们说道。
“先把他们两个所在的位置找出来。”有位长老提出一个做法。
“按照这个血液的蔓延趋势,其实没一会他们就会回到这个水池当中。”另外一位翻看古籍,找到其中一页说道:“这上面说祭祀开始之后,就无法停止。”
说完这里,他翻开下一页,却发现里面出现有些模糊并且无法辨认的字,长老眯着眼慢慢读出来:“如、如需停止,必须由比祭品更为强大的载体,才可以转移吸收能量的程度。”
风长老皱眉,啧了一声说道:“说了跟没说没区别,闻家子嗣也就闻泽和闻谨,一个醒着一个昏迷,怎么看都是闻谨没法代替闻泽的。”
阴灵冽突然想到一点,她连忙站起身来:“如果双胞胎同时下去,会不会减轻闻泽身上的影响?”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承受要好,但是她却并不知道这样做能不能行得通。
她焦急的在水池旁走来走去,恨不得自己跳下去。
“找到闻家人,跟他们商量这件事情的可行度。”阴灵冽现在也没法再继续思考下去,再拖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于此同时,远在另外一个城市的闻家,也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族长!不好了!”族里的人冲过来跟闻鑫报道着。
而闻鑫这几天因为应付来势汹汹的前妻,早就已经身心疲惫了,他揉了揉太阳穴问道:“怎么了?”
族人深吸了两口气,但是还是掩盖不住语气中的慌张:“水池、水池……”
闻鑫在一听到水池的时候,整个人猛的站了起来:“祭坛那里的水池?”
“对!”族人喘了两口气,继续说道:“祭坛突然开启了,而且冒出了鲜红色的血丝。”
这个消息将闻鑫整个弄懵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再次确认:“你是说没有祭品的情况下,这个水池开启了?”
闻鑫在看到族人点头确认的时候,觉得这些事情太让人不可思议了,明明闻谨还睡在族里的病床上,那这个祭坛是怎么开启的。
男人的脸色猛地一变,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这个契约在闻泽的身上印证了?
曾经流传下来的古书中说道,闻家后裔的鲜血会开启这种祭祀,不管是在何时或者是何地,都会产生连锁反应。
那么现在远在外地的闻泽那边,出现了很大的危险?
想到这里,闻鑫几乎是马不停蹄的赶到祭坛的水池旁边。
当闻鑫带着族人冲到那里的时候,那水池已经不是很平静的波动,而是像水烧开之后的现象。
鲜红色的类似与血液的东西从深处慢慢浮了上来,将这个水池硬是染成了血池。
“跟闻泽那边联系上了吗?”闻鑫有些着急的问道。
“小少主那边联系不上。”族人一边拨号,一边着急的说道。
然而他却卡住了,看着手机上亮的电话有些疑惑的接了起来:“喂?”
几秒钟之后,闻鑫的助理跟他说道:“族长,我觉得这个电话需要你来接一下。”
——
黑暗中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夹杂着微微的腥味却让闻泽微微皱眉,他刚刚已经被晏景宁给折腾了一遍,那种触觉和经历跟以往是全然不同的。
闻泽连反抗都没办法反抗,他想后退却被困在这个地方无法这样做。
身上明明只是被轻微划开的伤口,却被眼前这个不知道还是不是晏景宁的生物用尖牙撕开,对方就像是吸血鬼一样吸着自己身上的血。
很痛,痛到闻泽都已经哭出声了。
他真的感觉到电影里叶离吓唬洛夜的那句话,在愉悦中痛苦,在痛苦中死去。
但是更痛的是,晏景宁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的哭声,那长长的獠牙咬住侧颈的颈动脉一点也没松开。
即使是这样,闻泽对于对方的依赖还是让他伸手将晏景宁抱的紧紧的,也因为这样他发现对方身上的皮肤全部都不一样。
他感觉手下的皮肤触觉更像是坚硬的鳞片,微凉的鳞片带着一种粘稠感,刮过皮肤的感觉更是诡异中带着一丝寒意。
“宁宁,你……”闻泽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黑暗中亮起属于动物的竖瞳。
金色的竖瞳实际上很漂亮,如果不是这么近距离的观看的话,闻泽会很开心的欣赏一下。
但是这双瞳孔中只剩下兽性,根本看不清还有多少人性在里面。
空气中也出现了嘶嘶嘶的响声,这种响声让闻泽莫名想到类似于蛇类吐蛇信的感觉。
刚刚只要是这个声音一出现,晏景宁就会把自己折腾的要死,闻泽觉得自己现在还能保持清醒状态全凭从小练武的本能。
他硬是往后缩了好多,但是却没有办法逃过缠绕上来的微凉感觉。
黑暗中,冷血动物将自己的猎物缠绕的死死的,那力道正在慢慢收紧,像是要把对方勒死在这个区域。
“宁宁?阴庚辰?”闻泽已经没法保持冷静,因为他感觉到缠住自己的真的是那个最害怕的动物。
闻泽已经不怀疑晏景宁刚刚跟自己说的那些事情,尤其是他印象中蛇类的那啥确实是两个,这就完全诠释了晏景宁的种类。
人类的眼睛在黑暗中能视度是非常低的,所以闻泽根本就看不到在晏景宁身上产生的变化。
身形高大的男人上半身覆满了黑色的鳞片,手指甲也变得尖锐起来,光是看就觉得这爪子能将坚硬的东西撕开。
只是现在这双覆满了鳞片的手,按在白皙的皮肤上,尖锐的爪子以及柔软的皮肤,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形成了鲜明对比。
晏景宁的脸上也覆满了零星的鳞片,瞳孔也变成金色的,而属于蛇类那细长的蛇信也从双唇中升了出来。
而这个细长的蛇信,正在碰触着闻泽身上的伤口,像是在品尝那些流出来的血液。
闻泽也感觉到了,他微微皱眉想往后缩却被对方按住后堵住去路。
青年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遇见什么事情,但是这种事情也是太巧合了。
“宁、宁宁……”闻泽那颤抖的声音终于带出了一丝畏惧的感觉,但是现在就算是他真的求饶,眼前的也不会是那个会包容所有的竹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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