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后,楚南乔松松垮垮地坐着,摸着肚子没有丝毫淑女样。
“表姐,我晚上想跟你睡”
话音刚落,坐在柳亦寒身旁的洛长笙就感受到了丝丝寒意,连忙起身,提着自家没有眼力见的徒弟离开。
“师妹,师侄,我们先走一步”随后溜之大吉
还没有机会开口说话的楚自清抬头时,就只能看着洛长笙踩着飞剑,提着双脚离地使劲扑棱的楚南乔,两人的背影看着分外喜感。
“师尊”讲完,楚自清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突然想起了在一旁吃饭的穷奇,连忙喊道“小白,快过来见过师尊”
一眼望去。只见小白低头吃着盘子里的肉,津津有味,听到有人唤它,抬头瞅了一眼,又继续开始为食物奋斗。
“咳咳咳”楚自清轻咳,显得有些尴尬。
“这小白怎么一点面子也不给”想着想着,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献宝似的抬起手,将那龙形白玉手镯递到柳亦寒眼前。
亮晶晶的眼神,一副献宝模样。
“师尊,你猜这是什么?”
“什么”
柳亦寒也是配合的紧。
“这是一条幼龙,很乖的”楚自清讲完,又用识海哄道“龙儿,快出来见见我是师尊”
小龙一向是很听话的,话音刚落,就出现在了楚自清怀里,抬起头,看着楚自清撒娇“龙儿好想娘亲啊”
“???”柳亦寒看着楚自清手上的镯子变成了一个小奶娃,窝在自家徒儿怀里,还叫娘亲?再一看,自家徒儿一副宠溺的样子,看样子是习以为常了。
“龙儿,叫师祖”
“爹爹”
“???”楚自清满脸问好,着急的捂住小龙的嘴。
柳亦寒还沉浸在自己莫名其妙的当了师祖的氛围中,又被那道小奶音的“爹爹”两个字炸醒。
柳亦寒抬眼往去,只见自家小徒弟捂着那小奶娃的嘴,一副着急的模样,耳朵微红。
“师尊,你别听小孩子瞎说,不懂事”
“无妨”
随后,楚自清就将小龙抱进了屋内。
“是师祖,不是爹爹”
“是爹爹”
“什么爹爹,要是爹爹也应该是我”
也不知道耳聪目明的柳亦寒能不能听到两人小声的对话,只是看她红着耳朵的模样,应该是听见了吧。
楚自清还没在房间里坐热乎,外头便有弟子前来传唤,说是宗主在主殿等候。
“龙儿,你先去跟小白玩会”楚自清轻言哄道。
小龙嘟着嘴,点了点头,也算是应下了。
“师尊”
“嗯”
楚自清出门的时候,柳亦寒已经等在门口了,随后,两人御剑前往主殿。
两人到的时候,殿上已经站着不少弟子,仔细一看,全是那群历练的弟子。
“仙尊”
那群弟子看到柳亦寒,连忙身子一侧,执剑行礼。
宗主高明谦朝柳亦寒点了点头,随后朝着下面的弟子说道“你们都是从江陵回来的弟子,关于秘境坍塌一事所知多少?”
那群弟子相互看了一样,齐声说道“不知”
高明谦也不意外,他似乎是知道弟子什么也不清楚的模样,又继续开口说道“别的宗门世家传信说道,他们此番回去,路上有不少魔修劫道,而且劫的都是历练弟子,已经有不少弟子丧于魔修之手”
原来,在秘境坍塌,秦舒鹤提到那个关于功法的事情后,只在半天时间内,就已经传遍了修真界的各个角落,所有的魔修虎视眈眈,只应那功法的凶残之处,好像就本该属于魔修。
随后,高明谦有对底下的弟子讲道“若无要事,你们就不要离开宗门”。
高明谦也是有这个底气的,归一宗好歹是修真界第一大宗门,更有柳亦寒坐镇,谅那群魔修也没有胆子侵犯。
在弟子离开后,高明谦单独留下了柳亦寒,关起门来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表姐”刚踏出殿门,楚南乔就跑了过来揽住了楚自清的手臂,讲道“再过几天就是宗门大比了,表姐有什么准备吗?”
“没有”楚自清就站在大殿门口,似乎是对宗门大比的事情完全不在意,直到楚南乔的下一句话响起。
“听说今年大比前三的弟子,除了有奖励以外,柳仙尊还会破格在其中收一位弟子”说完,楚南乔看了一眼楚自清,眼里透着一丝担心。
楚南乔的声音在楚自清脑子里炸了开来。她心里有些慌乱,手臂微颤,但是脸上不显,随后,语气又坚定的讲道“不会”。
不知道是相信自己,还是相信柳亦寒。
楚南乔顺着她的话往下讲“我也觉得不会”随后又说道“表姐是要回绝情峰吗?”
摇了摇头,楚自清说道“我要在这里等师尊”
四周弟子人来人往,疑惑询问和好奇的目光扫了过来,但是楚自清全然不在乎也不在意,她只是站在那里,一袭白色衣袍,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看上去越来越像柳亦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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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而此时的大殿里,气氛有些诡异,只见高明谦哭丧着脸,抓着柳亦寒手臂不停的摇晃,祈求道“师妹,求求你了,你就答应我吧”
柳亦寒面若冰霜语气坚定“不行”
听到这个回答,高明谦显得越发可怜了,抬起手,遮住了脸,哭声传出,动作是一气呵成,哭了一会,见自家师妹没反应,手又放下一点,露出一双眼睛,直勾勾的望去。
雷声大,没雨点,柳亦寒自然是看透了高明谦的本质。
眼见自己拙劣的演技被无情的拆穿,高明谦也不慌,收回双手,背着手放在后侧,又恢复成了外人眼里仙风道骨的模样。
“那你说,你不答应我怎么跟外头人交代啊?”
“怎么说出来的就怎么收回去”
说完,柳亦寒转身离开,不理会后头传来的哭丧声。
“师尊”
“走吧”
柳亦寒刚踏出大殿,楚自清就迎了上来,想说什么又被打断,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跟着柳亦寒回了绝情峰。
柳亦寒自然是看出楚自清的心不在焉,又看她兴致不高的模样,这才出言“怎么了”
“师尊会有别的弟子吗?”
“不会”
语气坚定又温柔。
楚自清这才放下心,看着前方柳亦寒的背影,嘴角微扬。
“娘亲”
两人刚回到绝情峰,只见小龙和穷奇一路小跑过来,一下子扑到楚自清怀里。
“龙儿好想娘亲”
小龙撒娇卖萌可爱的模样大大的取悦了楚自清,因为啊,她向来是没有什么小孩缘,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还这么黏她,心里自然是欣喜万分。
“娘亲也好想你啊”
楚自清将小龙抱在怀里,落后一步跟上柳亦寒,三人身后还跟上一只摇着尾巴的穷奇,看上去,倒是格外的和谐。
也不知道是不是柳亦寒走的慢的原因,两人渐渐平行,走到屋子前,楚自清朝着怀里的小龙哄到“你去跟小白玩会”随后将小龙放下。
小龙嘟着嘴,一脸委屈,但是又要听娘亲话,只好去找穷奇了。
楚自清跟着柳亦寒进了屋,随后又从储物戒里那出一个白玉瓶子递了出去,一副献宝的模样“师尊,这是龙血,给你”
柳亦寒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
看着自家师尊收下后,楚自清这才开口讲起自己在秘境的遭遇,已经得到小龙的经过。
楚自清在一旁讲的是有声有色,眉飞色舞。
而此时的柳亦寒,她坐在那里听着自家徒弟讲的遭遇,在听到她遇到蛟龙遇险时,那颗心被揪的生疼,紧紧握住手掌,太过用力,连指甲都陷进了肉里,带着一点点的血丝。
明知道她遇到了生命危险,但是听她亲自说出口时,心里好似雷劫到来,灰蒙蒙的压不过气,心脏又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攥住,疼的紧。
楚自清还在那边绘声绘色的讲着,突然被一旁的柳亦寒打断。
“清儿,你先出去下”
楚自清止住,虽然心里疑惑,但是她也是个听话是主,起身走出房门。
看到人走远,那心尖上翻腾的灵气似乎是有了出口般,往柳亦寒的身体里四窜,渐渐的,再也压制不住。
“噗”突然,一口鲜血从柳亦寒嘴里喷出,她似乎能感受到她体内原本巩固的修为开始慢慢松动,灵力也开始慢慢的消散。
刚刚吐血好像只是一个幻觉,柳亦寒似乎丝毫也不在意,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比起屋内沉闷安静的气氛来,外头倒是热闹好些,绝情峰上常年不化的积雪,此时终于显现出它的作用来。
小龙迈着小短腿不停的追着楚自清后头跑,小龙手上还抓着一团白雪,逮着机会就朝着楚自清丢去,但是她那小胳膊小腿的样子,又丢不远,那雪团还没碰到楚自清便落了下来。
“咯咯咯”虽说没扔到,但是小龙也是开心的紧,一直追着笑,她身后还有穷奇,不紧不慢的跟着,似乎是怕她摔倒。
“啪”此时,一个大雪团朝着小龙飞了过来,躲闪不及,击中正脸后,脚又没踩稳,摔倒在地,正正好好的摔在了穷奇背上。
此时,穷奇背上传来了小龙委屈的哭声“呜呜呜,娘亲坏”
楚自清连忙上前,抱住小龙,满脸自责“对不起哦”随后伸出手想去摸摸她的小脸蛋,只是还没来得及,便被胸前突然出现的雪团袭击。
“哈哈哈,娘亲好笨”小龙在怀里笑得开怀。
轻轻的拍了拍了她脸上的灰,楚自清一脸宠溺“该吃饭了咯”
将小龙扶起,两人要往小屋走去时,楚自清这才发现柳亦寒就站在屋外,看着她们玩闹,不知道看了多久,而且嘴角还罕见的带着一抹微笑。
一脸开心的楚自清抱着小龙跑在了柳亦寒跟前。
“师尊”
楚自清望着她,笑容很甜。
柳亦寒看着眼前的小徒弟,陷入思绪,她刚来绝情峰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都跟她一般高了,伸出手,柳亦寒轻轻扶去了楚自清刚刚玩闹时头发上沾上的雪花,一脸温和,语气温柔的说道“多大人了,还这般还玩”
楚自清看着这样的温柔师尊,莫名的有些脸红,手上无意识的把玩着小龙头上的小辫子。
“娘亲,疼”
直到小龙喊疼后,她才回过神,嘴里不知道怎么的,就吐出一句话来“师尊今日真好看”
“往日不好看吗?”
“不,不,不是的”楚自清还在懊悔自己怎么能说出那种话呢,随后就被柳亦寒的回话惊在原地,她似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今日自家师尊怎么会开始逗她了 ,涨红了脸,连说话都开始结巴。
“仙尊”
幸好,此时来了个送饭的杂役弟子,解救了她,楚自清连忙上前接过食盒,放到石桌上,抱着小龙坐下,身板笔直,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柳亦寒好似也忘了刚才自己说过的话,随着楚自清坐了过去,随后,又朝着要离去的弟子说道“以后,送些食材便可”
“是”那弟子也不问缘由,行礼后,便离开。
楚自清脸上的红晕才刚要消下去,便见柳亦寒跟着自己坐了过来,此时脸上原本消下去的红晕又涨了上来。
“师尊往日都不会与我一同用食”
“今日这饭菜还算可口”
“师尊今日好似与往常不太一样”
“不喜欢?”
两人一问一答。楚自清扶额,她怎么觉得今日的师尊有些不正经呢,若不是柳亦寒是修真界第一的存在,楚自清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被夺舍了。
“师尊刚刚让人送食材,是会做饭吗?”
“会一些”
小龙抬头看了一眼左右两边奇怪的大人,摇了摇头,继续低头扒饭,好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
终于吃完饭,楚自清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模样,心里想着“师尊该回房了吧”
但是显然,柳亦寒并不想轻易放过她,她坐在那里,看了一会一大一小两人,随后说道“该给她起个名字了”
话音刚落,一大一小两人的目光就迎了过来,小的,还带着点兴奋。
“师尊觉得起什么好”楚自清问道。
“无忧”
“无忧无虑,自由自在,这个名字好”楚自清一脸赞同,接着伸出手捏了捏小龙的脸,笑道“小无忧”
无忧抬起小脸,好让旁边的楚自清捏的舒服,也因为被捏着脸的缘故,说出口话都显得有些含糊“我有名字咯”但是语气也是开心的紧。
柳亦寒安静看着她们,嘴角上扬。
而此时好像是被遗忘在角落里的穷奇,它抬头哀怨的望着前头温馨的一家三口,随后,又认命般的低头继续吃它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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