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看了。”苏清也说着将盒子放到了茶几上,又问:“那顾姐姐我手怎么办?”
“我给你包保鲜膜。”
“防水吗?”
顾锦央顿了顿才咬牙说:“自然是防的。”当然这防水效果是没有那橡胶的好。
趁着顾锦央去厨房拿保鲜膜的功夫,苏清也回卧室去将自己的睡衣找了出来,那是自己压箱底的一套,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将睡衣放在了床边,苏清也才回了客厅,看着顾锦央用保鲜膜仔细的将贴着创口贴的大拇指缠绕起来,余光又瞥见了一张邀请函,放在茶几的第二层,暗金色的封漆,包装精美高雅,增添了不少档次。
“顾姐姐,那个是?”
顾锦央顺着苏清也的目光看了过去,将那张邀请函拿了出来,直接递给了苏清也,随意的说:“这周五晚上夜羽酒店的一个拍卖会。”而今天是周一。
苏清也并没有将邀请函打开,只是摩挲着最外面印着的logo,夜羽酒店吗?“那么请问,顾姐姐缺一个女伴吗?”
“小也你要去?”这一点顾锦央倒是非常惊讶了,毕竟苏清也从来不会参加这些活动,也不喜欢抛头露脸,除了偶尔会参加一些她们平辈之间举行的聚会,以至于外界和老一辈的人都不知道苏家还有一位二小姐。
“去啊,陪顾姐姐去看看,不好吗?”
“好,自然是好的。”本来顾锦央是不打算去了的,苏清也要去的话,她自然是会陪着的。
大拇指上的保鲜膜已经缠好了,苏清也站了起来,浅笑着说:“那顾姐姐我先去洗澡了。”
回了房间先是给苏以牧发了一条消息,“把夜羽酒店拍卖的东西发一份到我邮箱。”夜羽酒店每一次的拍卖会都会事先发一份文件出来,让参加拍卖会的人先自己挑选心怡的拍卖品,包括那件藏品会在什么时候上场,让人不会那么盲目的等待。
前些年酒店拍卖的东西就是非常的杂,包括有很多才从墓里倒出来的东西,只不过这几年国家查的很严,拍卖的东西都会在前面加上一个藏品或者艺术品,那些陪葬品却是少了很多,较多的都是一些从国外或者从私人手里收回来的。
拿上睡衣直接去了浴室,苏清也洗完澡出来时就看见了苏以牧发到自己邮箱里的文件,把长帕搭在脖子上,阻止发梢的水往下滑。她没有理会苏以牧给她发过来的那几条信息,直接点开邮箱里的文件翻开起来。
拍卖的东西并不算多,都依次分好了类别,让人一目了然,只是大多数都是一些装饰用的,非常朴实无华,一直翻到书画那一类时,她的注意力才停留在了一副水墨画上。
那是一副古代城池的水墨画,峻岭巍峨的宫墙,连绵起伏的宫殿琉璃顶,很是威严,笔锋间的连线也很自然,一气呵成没有停顿,而这副画中唯一不同的颜色便是那一滴点下去的红日,颜色暗红深沉,视觉对比感很强。
苏清也将图片放大才发现在画上的另一角有着题字:“半醉半醒半浮生”。字迹行云流水,落笔如烟,自带磅礴锋利之势。
而那副画下面还有几句见解,大致说的是:这是当时的皇城,作画之人大概是一名不得志的书生,郁郁寡欢,便画下了这一幅让人感觉很沉重的皇城墨画,特别是那轮颜色诡异的红日,更是映了当时的景。
这幅画的取名也很简单就叫“皇城”。
又往下翻了翻,除了这幅画,便没有什么心怡的东西了,苏清也退出邮箱,苏以牧又发了几条信息来,苏清也正打算回他,才打了两个字上去,苏以牧就直接打电话过来了,蹙着眉将电话接通。
“喂,小也,你是不是要去拍卖会?”
将长帕从脖颈上拿了下来,随意的擦拭着发梢,“嗯。”
“那你当哥的女伴呗?”
“不了,我和顾姐姐一路。”
“……那我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苏清也说着直接挂断了电话,将长发全部撩至脑后。
苏清也想了想又给苏以牧发了一条消息,“别人都带女伴,你特立独行一点,带个男伴吧,成为全场最瞩目的焦点。”
苏以牧:“……”
将手机充上电,苏清也将手上的创口贴撕了下来,看着已经结了一层薄痂的伤口,洗澡的时候也并没有碰到水,只是周围有些湿润,用纸巾擦了擦周边的水迹,苏清也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客厅里开着的灯很微弱,顾锦央应该已经回卧室了,苏清也将门掩上,然后敲响了隔壁的卧室门。
门并没有锁,也只是微掩着,轻轻一用力就推开了。
顾锦央正坐在梳妆台面前,往脸上擦拭着水乳,听见了推门声,回过头朝门口看了一眼,手一歪,手心里才倒出来的水乳直接流到了手腕处。
她穿着的是很中规中矩的淡蓝色丝质睡衣,挑不出什么毛病,而苏清也呢,直接穿了一件露脐小背心,上半身露出了那精致的马甲线,隐隐的一个“川”字形。
腰身挺得笔直很是纤细修长,不堪隐隐一握,那腰线也更是出彩,轮廓惹人遐想联翩,移不看眼。
再往下便是那明显的腹股沟纹理,见首不见尾,没入了那一条非常短的热裤中。
犹抱琵琶半遮面,恨不得直接撕开那面纱一探究竟,特别是那一双笔直的长腿,轻轻踩在地板上,一下一下的宛若敲在了心上。
将流到手腕上的水乳涂抹到了手背上,顾锦央站了起来,突然想起之前苏清也对她说的那句:裸睡有益身体健康。若是今晚上睡在自己旁边的人,要裸睡的话,那么不是有益身心健康,而是非常的上火了。
这般想着顾锦央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好这会还没有上火。
端起旁边的温开水喝了一大口,压下了喉间的干渴,装作很自然的说:“小也,你先上床吧。”那双长腿还有那细直的腰身在自己面前晃的是越来越口干舌燥,想不看都难。
苏清也坐到了床边,掀开了被子的一角,舔了一下下唇,“顾姐姐,我想和你一起上床。”
我想和你一起上床,简称我想和你上床。
含在口中的水直接呛入了气管里,顾锦央放下手中的玻璃杯,拍着自己的胸口开始咳嗽起来,这话听着太有歧义了,让她不想歪都很难。
苏清也快步走了过去,轻轻拍着顾锦央的背帮她顺着气,嘴上还有些疑惑不解:“顾姐姐,你怎么突然呛到了?”
“没事,只是突然喝急了。”周围萦绕着的是苏清也身上的沐浴香,还是昨日那一种,牛奶味的,对方的手心很烫,搭在自己背上,那一块的肌肤感觉就像放了一块烙铁在上面,灼热得难以忽视。
“那你喝慢一些,呛到了很难受的。”感觉到顾锦央的脊背有些僵硬,她的咳嗽也渐渐缓了过来,苏清也将手默默的拿了下来,纤眉微蹙,眉心又很快的复平。
“嗯,小也我们睡觉吧?”
“好啊,那顾姐姐我们上床吧。”
顾锦央听见她这话,脚步一个不稳,被放在一旁的椅子脚绊了一下,在她身子有些偏离的时候苏清也伸手拉住了她,手臂用力往自己面前一带,直接将人搂进了自己怀里。
丝质的睡衣质地很是顺滑,微凉贴合着肌肤,就如那细腻的上乘的好玉,手感尚佳。隔着菲薄的面料,手心下的触感也越发的朦胧,一如添上了那调和剂,尾稍带着的小勾子,一下又一下的挠着手心,欲说还休。
苏清也的手借机环着顾锦央的腰,轻轻呼出一口气,又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而顾锦央的手却是很老实的垂在自己腰侧,鼻息间的牛奶味越来越浓,越发的清甜纯洁,也越发的上火了。
见苏清也还不打算松开自己,顾锦央只好将手搭在了苏清也的肩膀上,打算轻轻推开一些,自己好从苏清也怀里退出来。
苏清也却直接弯下了腰,一手从顾锦央的膝盖下穿过,而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朝着床边走去。
大概十步左右的距离,不算远,苏清也却是希望能够在远一些,这样时间就能久一些。
她走得很稳,顾锦央的手还抵在她的肩膀上,抱起来的动作太突然,而顾锦央是直接给愣住了,想让苏清也将她放下来时,那人却说:“别动哦,不然我们两个人都摔了。”
苏清也轻轻地将顾锦央放在床上,手撑在床边,唇边含着一丝笑意,微微向前俯下身子,浅笑着问顾锦央:“顾姐姐,不知道我能不能要一个奖励?”
作者有话要说: 我妈说我染的头发还挺好看的我染的是蓝黑色,差不多半个月了就有些泛绿然后她给我说,好看???还是觉得我头泛的绿光好看?
第25章
顾锦央将视线从苏清也胸前挪开,攥紧了身下的床单,哑声问:“什,什么奖励?”
苏清也失笑,她弯下腰,凑到了顾锦央的面前,喉头微滑,声音很轻:“一个吻就好了。”
说完不待顾锦央反应过来,直接碰了一下那近在咫尺的红唇,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就如同这一切错觉,非常的不真实。而等顾锦央反应过来时,苏清也已经从另一边上床了。
唇上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牛奶味,身畔包绕着的也都是苏清也身上淡淡的冷香,顾锦央侧过身子将卧室的灯全部关掉了,食指轻轻搭在唇上,那转瞬即逝的触感,仿佛还犹在,咬着唇,顾锦央慢慢的躺了下来。
苏清也枕着自己的手臂,唇角擒着一丝笑意,她轻声问顾锦央:“顾姐姐要不要听我讲一个故事?”
顾锦央拉了一下身上盖着的被子,总觉得身旁那一片的温度莫名有些高了,她又轻轻地往床边移了移,“什么故事?”
“要听吗?”
“那小也你讲吧。”不知为什么顾锦央突然有点不好的预感,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又慢慢的往床中央移了些位置。
“那我讲了。是很久以前,一个书生准备进京赶考,晚上便在一间客栈里住下了。前半夜都相安无事得很,偏生到了后半夜他是怎么都睡不着了,因为他总感觉有一个女人在唤他的名字,声音初听却是很娇媚动听。最开始他只以为是个美娇娘在唤他,不由得有些心辕马意,可是那声音越听就越觉得诡异凄厉,如同索命叫魂一般,让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根本不敢入睡了。”
苏清也顿了顿,才压低声音接着说道:“而且,那书生睡不着就直接扒在了床边,然后就总感觉从床底下有什么东西在挠他的脚,就像有什么东西正对着他的脚不断呵着冷气一样,他慌乱的将脚收回被子里,更是感觉到有一股力量不断地将他往床下面拖。察觉到事情不对时,他连滚带爬的敲响了那掌柜的房门,准备叫人去那屋里看看那床底下到底有什么东西。然后那掌柜便叫上了一大波人,举着火把去了那屋里。最后才发现那床底下……”
“才,才发现什么?”
见人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苏清也不动声色的拉了一下薄被,随着她拉动的动作,被窝里被灌入了一些风,凉飕飕的,然后又感觉到顾锦央悄无声息地往里面移动了些位置,她才继续讲道:“最后才发现那床底下,有一具女人的干尸,直挺挺的正对着床板,眼眶瞪得很深,死不瞑目,死状凄惨很是骇人。而那具干尸的手正举在面前,呈抓东西的样子,人们正打算把女人的尸体搬出来时,房间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将手里拿着的火把全部吹灭了……”
“小也。”顾锦央打断了苏清也接下来的话,心情非常复杂,特别是现在卧室里基本没什么亮光,空调也是开着的,又配合着苏清也本就清冷的声线,更是说不出来的应景。
从最开始她还以为苏清也会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还听得特别认真,结果对方直接说了这样一个鬼故事。说鬼故事就算了吧,还非得大晚上的时候说,晚上说就算了吧,还是这种灯都全部关了的情况下说……
听得认真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此时大脑里正不断构思着苏清也所说出来的画面,然后思维发散,又想起了之前听过的那些鬼故事,还有看过的鬼片。再之后便是你越是不想,反而想起来的越多,最后就越发的觉得恐怖。
难怪最开始会问自己要听吗?还有没讲之前那不好的预感也是真的……
“顾姐姐知道这个故事叫什么名字……唔。”
顾锦央直接蹭起身来捂住了苏清也的嘴,不让她继续说下去,若是让苏清也再说下去的话,脑海里所想到的事情又会多一些了。
苏清也直接笑了出来,顾锦央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语气有些警告的意味:“不要说了,我还想睡觉。”
“那顾姐姐记得不要朝床底看。”
顾锦央:“……”
“小也!”
苏清也直接顺势环住了顾锦央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拉,把薄被拉到顾锦央身上盖好,讨好的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哼。”顾锦央平躺着,避开了苏清也的手,这会是听了苏清也说的故事,直接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心里又不禁对苏清也所做的那个噩梦有些好奇,不由得开口问道:“小也,那你还记得你做的什么噩梦吗?”
苏清也微楞,她望着天花板的位置,淡声说:“噩梦,也算不上吧,就是一直重复那个场景,就像鬼打墙了一样,走不出来了。”
“那你梦到什么了?”
苏清也苦笑了一声,声音有些干涩:“古有霸王自刎乌江,那是走投无路之下,而我所见的便是那痴情之人,只为自刎殉葬的场景。”
“小也。”顾锦央的心跳突然加快了,特别是苏清也说道自刎殉葬时,更是一阵心悸,她蹙眉轻声说:“梦都假的,不是真的,你所梦见的这些,也都不是真实的。不要再去想了好不好,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这样想着,肯定是还会梦到的。”
“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我思顾姐姐好不好?这样我就只会梦到你了。”
心跳得更快了,黑暗里所有的感官都得到了很好的加强,特别是彼此间的呼吸声都被放大了,而这心跳声,通过骨传导,在自己听来都是非常明显的,也总会产生一种对方也能听到和感受到自己这过快心跳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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