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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是个套牌车，查不到车主，但是……根据道路监控找到了行车轨迹，已经知道这辆车载着死者去了哪里了。”
顾惊蛰一听便兴奋起来，他急忙站起来，“哪里？”
“车子带着蒲苗又回到了孤儿院。”
顾惊蛰一愣，随机皱起了眉。
“这样……又回到原点了，也是，尸体是在孤儿院下游下游发现的，如果案发现场是在孤儿院的话也很合理，这样的话……那孤儿院院长脱不了干系啊……”
顾惊蛰皱着眉用指尖敲打着桌面。
“接下来怎么办？”网监问。
“最好能把那辆车扒出来到底在谁名下，我下午再去一趟孤儿院。”顾惊蛰叹了口气，“你门去吧。”
网监走了以后小姚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顾队！那个！那个谁！”
小姚跑到了顾惊蛰身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先喘明白了……你跑马拉松去了吗？你要说谁？”
小姚喘了一会终于把气捋顺了，才直起腰来对顾惊蛰说。
“赵天……赵天被人领养走了，出国，今天就走！”
“什么？”
“今天的飞机……这就要走了！”
“怎么可能这么快？手续齐备吗？说出国就出国？赵天的心理状况可以吗？”顾惊蛰说着往门口走，“走！现在就去孤儿院！”
孤儿院从外表上看和之前完全没有变化，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顾惊蛰觉得这个这个地方给他的感觉阴冷了不少。
他猛然觉得，这个案子背后藏着的事情，可能完全没有这么简单……
门卫这次拦住了顾惊蛰，说院长不在，不能放他们进去，顾惊蛰在门口就看到了那辆套牌车停在里面，但是又不能硬闯，孤儿院里有问题的地方太多了，顾惊蛰只好带着小姚先回去开搜查令。
“叫外勤去查院长，还有我现在怀疑这个车是院长名下的，务必把他的利益关系链扒干净。”
“顾队你放心吧，外勤我来带。”小姚郑重的点头。
顾惊蛰和小姚在孤儿院门口分开，顾惊蛰坐上自己的车，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通了，但是“嘟”了很多声后自动挂掉了，也没有人接。
顾惊蛰叹了口气。
“赵天到底知道什么……”
下午小姚发来消息，那辆套牌车确实是院长名下，院长的妻儿也定了今天的机票出国了，查到的航班号已经起飞，只能等他们落地电话联系，但是院长并没有跟着一起，目前也联系不上院长。
赵天的领养手续是齐备的，虽然可疑，但是确实没有可以下手的地方，领养人是一对外籍夫妻。
现在再查院长名下的账户，搜查令需要上头的批准，所以需要时间。
顾惊蛰是做讨厌上面批准这个事情的，他觉得太耽误时间了。
可是现在院长联系不上，顾惊蛰给管理员打电话也没有人接。
一瞬间，顾惊蛰脑子里似乎闪过了很多种想法。但是又似乎什么也没想到。
可最后，顾惊蛰只有一个念头。
蒲苗不能死的不明不白，赵天不能走的不清不楚。
孤儿院里还有那么多孩子，他们的未来怎么办？
还有那个独自立在角落的寝室楼，顾惊蛰一直没能进去。
里面……是什么？
程艺去考证了，今天是一个刚毕业的新助理在法医办公室里陪着梁双。
梁双去找顾惊蛰发现顾惊蛰没在，小姚也出去了，就干脆窝在办公室里整理伤情鉴定。
先回来的是小姚，他要去打报告，好要申请搜查令，忙的快要转了向。
梁双没去给顾惊蛰打电话，毕竟看小姚这么忙顾惊蛰也好不到哪去。
外勤在小姚的带领下跑出去不少，网监那边也十分热闹。
等顾惊蛰回来的时候，梁双发现顾惊蛰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
好像连眼角都带着怒气。
“局长在办公室吗？”
梁双只听到顾惊蛰问小姚。
“没在，电话里回复我的。”小姚摇摇头，也耷拉着脑袋，“不应该啊……正常流程怎么还给驳回了……”
“怎么了？”梁双问道。
顾惊蛰一看是梁双，眼角的戾气柔和了一些，他揉了揉鼻梁，有些泄气的说。
“我们查到蒲苗在养老院被车拉回了孤儿院，现在联系不到孤儿院的院长，和上头申请对孤儿院的搜查令，被驳回了。”
“什么？”
梁双觉得不可思议。
第14章
不光梁双惊讶，顾惊蛰自己也很惊讶。
正常流程申请，案件相关，怎么会批不下来。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还是小姚上报的时候弄错了？”两双还有点不可置信。
顾惊蛰摇摇头。
虽然不能搜查孤儿院，但是查院长还是可以的，但是……也许等查到什么的时候，赵天和院长妻儿就都已经人在海外了。
顾惊蛰“啧”了一声。
很快来了消息，院长名下的财产已经在今早全部转移到了其妻子的账户上，现在院长名下没有任何财产，只知道院长的住所，顾惊蛰打算上门碰碰运气。
院长家住的并不偏远，小区比较高档，生活水平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他的车就停在楼下，似乎人在家里。
顾惊蛰不敢耽误，连忙带人上楼去。
院长住在五楼，顾惊蛰把人员安排好自己举着枪走到门口。
“院长。”他敲了敲门，“我是市局顾惊蛰，我们见过，我有事想和您沟通一下。”
门内并没有回应。
“在家吗？”顾惊蛰又敲了敲门。
门内还是没有回应。
顾惊蛰抬头看了看楼梯间的方向，抬手挥了挥示意大家后退，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脚用力一踹。
门被顾惊蛰硬生生踹开，外勤人员一拥而上冲了进去。
客厅很大，越过客厅就是三个里间，顾惊喜打开一间房门以后发现是空着的卧室。
房间里很乱，衣柜开着有不少衣服掉在地上。
看来院长妻儿走的很匆忙……但是院长在哪呢？
顾惊蛰正在思考，这时有外勤喊道。
“顾队！”
声音是在别的房间，顾惊蛰从卧室出来，发现声音的来源在斜对面的房间，从外面看似乎是书房。
顾惊蛰从人群中走过去，看清房间里的画面时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院长挂在屋顶的灯上，吊死了。
“怎么回事……”顾惊蛰回头去问其他警员。
“人……还需要抢救吗？”警员问。
吊着的院长嘴唇青紫眼睛半睁手臂双腿自然下垂，绳子套在他脖子上，看起来不像是有救的样子。
“已经死了。”顾惊蛰叹了口气。
“顾队！你看这里！”
似乎有人在书桌上发现了什么。
顾惊蛰先挥手叫人给局里打电话让勘察队来人，自己则掏出手套戴上走了过去。
警员发现的是一张写满字的信纸，工工整整的摆放在书桌上，还用笔和笔筒压住了角，顾惊蛰并没有拿起来，而是直接看了起来。
“认罪书……”
顾惊蛰念出标题以后就面色凝重起来。
顾惊蛰迅速读完了信上的内容，深锁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开。
“怎么会这么简单……”顾惊蛰喃喃自语，“……不可能是这样的……”
桌上的东西顾惊蛰没有再动，他让外勤都退到外面去，自己留在客厅里等勘验。
梁双接到通知的时候也很意外。
外勤出去最多带个手套和物证袋，梁双还真怕他们破坏现场。
等梁双带的法医助理和痕迹到达现场的时候门口的外勤已经没剩几个了。
顾惊蛰把他们大部分都派出去了，只留了小姚还有三个打下手的。
痕迹进去拍照，顾惊蛰就先退了回来。
“什么情况？”梁双问。
顾惊蛰摇了摇头。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死了，我估计是他老婆孩子刚走他就死了，我觉答应是自杀，但是……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势力，我们刚查回孤儿院，刚查到车，他就畏罪自杀了，财产还都转移给了老婆，不可疑吗？还有……蒲苗宿舍楼的管理员也联系不上。”
“畏罪自杀？”梁双看向书房，开着的房门里能看到还吊在登灯上的院长。
“你们他们家的面积，这房子不小，地段也好，他孩子读着最贵的学校，他老婆不工作，但是房间里的衣服包看起来不便宜……”
“我懂你的意思，一个孤儿院的院长怎么会这么有钱。”
“是啊。”顾惊蛰叹了口气，“他还留了封遗书，我看了，他在遗书里认了罪，他说是他安排蒲苗参加活动，也是他性侵杀害蒲苗的。”
“这么简单？”
顾惊蛰点点头。
“可他为什么要自杀？这个案子即使抓到他……也判不了死刑，他没必要寻死，还把妻儿送出国……”梁双皱眉。
“我必须拿到搜查令，我一定要回到孤儿院里去查……那个基金会一定有问题。”
“顾队，现场勘验已经好了。”
两人说这话时痕检已经完成了工作。
大家先合力把院长放了下来，梁双现场勘验了一下初步定为自杀，同时也看到了院长的认罪书。
“拿回去做笔记鉴定。”顾惊蛰对小姚说。
在现场忙活了一会，大家就一起回了警局，然后开始试图联系院长的妻儿。
结果一无所获。
顾惊蛰有点打蔫，他坐在外勤的大办公室沙发上，翻着案件里所有的证据，最后盯着那张认罪书发呆。
没多久，梁双出现在他面前。
“怎么样？”顾惊蛰问。
梁双摇摇头，“确实是自杀。”
顾惊蛰叹了口气，“那现在就只有这个一面之词的认罪书……还有拿不到的搜查令，留下的人已经把他们家翻了个底朝天了，都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可见背后的势力把院长推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
“报告怎么写？”
“如实写，疑点太多，继续申请搜查令……”顾惊蛰叹了口气，“我一定要进到那栋楼里。”
梁双突然伸出双臂抱了他一下。
“我支持你，别太着急……”
顾惊蛰一愣，然后反将梁双紧紧抱住。
“知道。”
得了鼓励稍微心安点的顾惊蛰放开梁双去找局长了。
梁双站在原地看着顾惊蛰一直消失在视野里，才缓缓低头叹了口气。
可能要做好案子无疾而终的准备了，梁双想。
局长办公室的门开着，可能因为局长也是刚回来，小姚回来申请搜查令的时候局长不在。
顾惊蛰敲了敲门，局长便叫他进来了。
“局……”
顾惊蛰刚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局长就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小顾，最近辛苦了，我听说凶手畏罪自杀了？差不多就把结案报告交了吧……”
顾惊蛰不可置信的看着局长。
“怎么？”
“这案子还有很多疑问……我还要查孤儿院里……”
“顾惊蛰！”院长再次打断顾惊蛰的话，“这个案子结案了！”
“怎么可能！张院长自杀的太蹊跷了！基金会和孤儿院的关系也还没查出来，他老婆孩子为什么出国也不知道！赵天去了哪？管理员为什么失联……这背后牵扯……”
“你可能太累了，这样，我给你跟小梁放三天假，你俩好好相处一下，结案让小姚做。”
“所以孤儿院背后是有势力的吗？难道您牵扯在里面？”顾惊蛰仅仅盯着局长，冷声道。
局长叹了口气，“小顾，是上头要求的，我不知道，不让你查是为你好……给你放假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小顾……”
局长平静的看向顾惊蛰。
“你放假，我就管不了你了，你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明白了吗？”
顾惊蛰和局长对视了几秒钟后，点了点头。
“但是……”局长摸了摸座椅把手，“你如果捅出更大的事情，我保不了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顾惊蛰没有在做什么，而是转身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梁双在沙发上等他，看见顾惊蛰回来便站起来问。
“局长怎么说？”
“他说结案了。”顾惊蛰说，“给咱们俩放假，三天。”
“结案？梁双有想过案件无疾而终，但是没有想到上头会直接要求结案，这不是摆明了把“有问题”写在了脸上还不让你问吗？
“嗯，三天，这大概就是给我的期限了……”顾惊蛰无奈的笑了笑，“合规的手法看来是行不通了，又又，我明天想联系基金会和他们再聊聊，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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