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洵咬牙切齿,但又不敢大声吼出来,只得轻声说道:“赵烨你要调.戏就给我关起门来调.戏!”然而这话实在没有什么气势,反而被赵烨反将一军。
“好,一会关起门来为夫好好调.戏调.戏。”
宋洵:他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
年三十。
年夜饭十分精致,食材都是从各地快马加鞭送来的,新鲜得不能再新鲜。宋洵只能感叹楚王府不是一般的铺张浪费。
“嗝!”宋洵吃得有点太多了,打了个饱嗝儿。
“阿洵要不要消消食。”
宋洵防备地看了赵烨一眼,结合赵烨以前说过的流氓话,下意识地把“消食”理解成了那个内容。
“滚!”
赵烨勾起了嘴角,“阿洵想成什么了?”
“殿下,有些事,还是看破不要说破得好。”宋洵露出一个死亡微笑。
“那本王多谢阿洵指教了?”
宋洵站起身来,从丫鬟手里接过手帕擦了擦手。“走吧!不是消食么?”
“嗯。”
赵烨拉着宋洵的手来到了院子里。
似是掐准了时间,等到赵宋二人站定之时,夜空中刚好升起了烟火。
“喜欢吗?”赵烨的手由牵着改为了扣住宋洵的手,宋洵也反扣回去。
十指相扣,一生相守。
“喜欢。”你准备的我都喜欢。
“喜欢便好。”
二人站在这漫天烟火下,多少风流,尽埋藏在了千古之中。
宋洵醒来时,身旁早已没了人影。
好像赵烨说是要进宫来着?昨夜被赵烨折腾了大半晚的宋洵有些迷迷糊糊的。
宋洵打了一个哈欠,开始穿衣。
膳房早已按赵烨的吩咐备好了早膳,等宋洵醒来就端了上去。
宋洵正吃得津津有味,别院管家偏生这个时候上来禀告道:“宋大人,别院门口有人闹事。本不想扰了大人清净,奈何人撵也撵不走……”
宋洵放下了筷子,道了一句“知道了”,用帕子拭过嘴角后随着管家走到了别院门口。
这不是……苏州抚尉吗?
宋洵怀疑自己被赵烨*操*糊涂了。
“宋大人。”苏州抚尉没想到这宋洵竟然会在楚王府别院。
“钱大人有何贵干?”
看宋洵的样子根本不想请苏州抚尉进去坐坐。
“这……是在下与楚王殿下的事。”
“既然是楚王殿下的事,那我无权过问。”宋洵觉得没必要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人面前表现自己跟赵烨有多亲密。
好巧不巧,赵烨的马车来了。
赵烨跳下车,三两步跑上台阶,对着宋洵的手哈了几口气,然后将手放进自己怀里。
“大冬天站在外面,冻坏了怎么办?”
宋洵:“……”
随后赵烨又瞪了瞪苏州抚尉以及后者身后站着的钱莹莹。
“见过楚王殿下。”
赵烨对着管家说道:“在院子里放两根板凳,请人进来坐坐。”
下人们立刻麻溜地将板凳放好了。
管家做出了“请”的手势。
苏州抚尉、钱莹莹:“……”
众人皆知,楚王为人尖酸刻薄、珠瑙必较。此刻更是不顾礼数让正三品地方大员坐在院子里挨冻。
“钱大人一路赶来一定热了吧,来人,取蒲扇来给钱大人父女二人扇扇风。”
宋洵没忍住笑了出来。
“赵烨,人家怎么惹你了?”
“在苏州时这货经常挖苦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知赵烨是给自己出气,宋洵心里涌上一股暖意。
“怎么眼圈红了?是不是太感动了?为夫自知很了不起……”
宋洵打断了他的话:“赵烨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变得好*骚?”
“骚*也只对你一人*骚。”
在人前,赵烨依旧是那个整天板着张臭脸的霸道王爷。
“你可得了吧,我消受不起!”
眼看着欺负钱家父女二人欺负得差不多了,赵烨才正视了他们两眼。
“有事就说,别慢慢消耗本王的耐心。”
第37章 齐王揭秘闻
“是是是。”苏州抚尉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今日是大年初一,下官先给殿下拜个年。还有一事便是……”
苏州抚尉故意将话只说一半,想让赵烨主动开口问,然而赵烨根本没有理会,只一个劲儿地对着宋洵嘘寒问暖。
苏州抚尉:“殿下?”
宋洵朝着赵烨使了使眼神,他不必在后者面前假装有多沉得住气,对自己的好奇心遮遮掩掩。
赵烨成全了自家小娇妻。
“说吧。”
“小女莹莹近日老是感到头晕恶心,下关就请了个郎中,说是小女——怀有身孕。”
钱莹莹一脸娇羞地站了起来,福了福身子。
“是吗?”赵烨将宋洵的手放入自己手中,细细把玩着,“那恭喜钱大人了!”
苏州抚尉在心里暗暗道:这宋洵莫不是赵烨的孪宠?
“该是下官恭喜殿下才是。”
宋洵哪里能不明白苏州抚尉的意思,一巴掌拍在赵烨手上。这一巴掌拍得格外响亮,苏州抚尉和钱莹莹都瞪大了眼睛朝这边看来。
赵烨知是宋洵吃醋了,便向后者靠近,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宋洵脸上,后者不由得脸红了。
宋洵想推开赵烨,却被后者死死钳制住,拉拉扯扯间,宋洵的衣带有些松了,脖根处的一抹红印映入了众人眼中。
赵烨轻佻地笑了笑,“阿洵害羞了?为夫帮你遮住。”
语毕,赵烨的唇便落在了红印处。
宋洵:“……”
还真是挡得严实……
别院的下人们看到钱家父女吃惊的表情,摇着头叹了口气。他们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习惯就好!!!
赵烨灵活的舌尖轻轻舔/舐着宋洵的肌肤,惹出后者几声仓皇的鼻音。
管家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些天无论哪个时辰,只要路过赵烨和宋洵的房间都能听见一些不该听见的动静,他怕这样下去,赵烨和宋洵迟早会因为纵/欲/过/度/而死。于是冒着被赵烨一怒之下给解决掉的风险上前道:“殿下,宋大人早饭还未吃完,这样……不妥。”
“正好,让本王来填/饱他。”
此时被当成空气的钱家父女二人:“……”
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赵烨脸上莫名挨了一巴掌。
宋洵气冲冲地跑出了楚王府别院。
宋洵出门时遇上了打算进门的阿九,阿九看着宋洵一身杀气,啥也不敢问,愣在了原地。
唯一清醒的管家立刻拖着老身子骨去追宋洵,到了门口看到阿九,破口大骂道:“你他妈愣着干嘛啊?快去追啊!”
宋洵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反正是再也跑不动了。
他心口翻涌,十分难受,才刚扶住了一颗树,“哇”的一声就呕出了一大滩血。
宋洵小声问过赵烨:“他说的是真的吗?”
其实问与不问都无所谓,他和赵烨早已不是彼此信任那么简单了。
可是……他问过之后,赵烨怔住了,什么也没有说,而后继续调/情他。
他怔住了啊……
嫣儿已经订婚了,听说未来夫家是个好人家;黎影和郑蒲外祖孙相认,前者还和陈静肆无忌惮地在了一起;隐竹跟了他多年,他最是了解不过,固执是一时,终究还是会和魏澄走到一起的……
而他,拖着一副将死之身,去爱了一个无比尊贵的人。
宋洵尝到了自己的眼泪,是咸的,还带着些苦味。
真矫情啊!
这是宋洵对自己的评价。
宋洵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辆马车驶过,车夫通知了车内的人前面有一个人。
马车上下来了一个中年人。
宋洵跑得匆忙,没来得及理好衣服,此刻躺在地上,胸脯处密密麻麻的红印毫无遮掩地暴/露出来。
中年男人只以为这是谁家玩够了的孪宠,看着宋洵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又四顾无人,动起了邪念。
中年人裤子才脱了一半,便和马车夫双双倒地,不见任何外伤。
一个蓝衣男子从树林里走出,把外衣脱下覆在宋洵身上,然后将倒地的宋洵打横抱起。
赵烨来时,正巧看到这一幕,怒喝一声:“把人给本王放下!”
蓝衣男子轻笑一声,道:“在下与宋阁主是老相识了,此番只是带故人回去,楚王殿下若要阻拦,说不过去吧?”
“宋洵是本王的人,还轮不到你来带走!”
“楚王殿下,您还是有些自知之明吧。宋阁主旧疾复发,殿下还让他独自出现在这荒郊野岭。敢问楚王殿下就是这样对待自己人的?”
如此巧舌如簧,面对威严压迫却依旧十分从容,赵烨身后的阿九好像从蓝衣男子身上看到了某个白衣少年的影子。
赵烨咬牙道:“回府。”
阿九:“啊?”
背对着赵、九二人的蓝衣男子微微一笑。
“死的只是个郡主驸马,以楚王殿下的地位要想处理好并不是什么难事,告辞。”
蓝衣男子仿佛脚底生云,刹那间便消失不见,引得阿九瞪大了眼睛。
“别看了,此人武功在我之上,轻功更是出神入化。”
阿九何时见过赵烨竟然会给别人解释这儿解释那儿,当然,除了宋洵。于是乎,他更加惊讶了。
“殿下。”
赵烨闻声后抬头看着魏澄。
“王妃……”
魏澄说的“王妃”二字不知触动了赵烨哪一跟心弦,后者的目光逐渐变得阴沉起来。
眼看着暴风雨即将来临,魏澄将“为什么没有一同回来”这九个字咽了下去,立刻说道:“殿下交代属下办的事情还未办完,属下告退!”
赵烨低头继续看着折子。
魏澄本来还有事没说完,但实在是十分从心,遂把李襄推了进去。
“殿下,齐王今日在府中见了一个神秘人。”
李襄:不要看我面色平静,实则我内心慌得一批……
“嗯。”赵烨不冷不淡地答了一声,而后又补充道:“盯紧齐王和刘相。”
不出赵烨所料,赵焌开始行动了。
这日早朝,全是请奏立太子的。
楚王党的人浑然没想到这是赵焌设的局,见状纷纷请奏立赵烨为太子。
“父皇,”赵焌站了出来,“皇兄立有战功,又心怀天下,自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可据儿臣了解,皇兄素有龙/阳之好,且与大理寺少卿宋洵私通。试问一个断/袖,如何能挑起未来国君的重担!”
此语一出,满朝哗然。
皇帝朝赵烨看来,问道:“楚王,可有此事?”
“禀父皇,不知皇弟哪里听来的这些消息,儿臣与宋大人只是兴趣相投,来往密切罢了,并非皇弟所说的那种关系。”
“皇兄,”赵焌似笑非笑,“来往密切需要密切到一张床上去吗?”
第38章 查娜尔进京
“自是不需要。”
声音和初见时一样,响起得毫无征兆,赵烨的目光不自觉就被吸引了。
来着走到朝堂中央,拱手对着皇帝一拜。
“臣早朝来迟,万望陛下恕罪。”
皇帝之前本就下过令免了宋洵的早朝,自然不好说什么责罚的话。
赵焌巴不得把水搅得更混一点,顺势问道:“不知宋大人的‘不需要’三字从何说起?可否详细道来?”
谁知宋洵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陛下,臣有罪。”
皇帝:“宋洵所做何事?又犯了何罪?”
“臣利欲熏心,被权力所缚,不惜勾/引/蛊/惑楚王殿下,乃大罪。”
极个别知道内幕的楚王党不由得感叹宋洵随机应变能力之强。
“臣自知千不该、万不该动了那份私念,一时糊涂竟将楚王殿下也拖下了水。今晨臣猛然想起老师的教诲,顿时醒悟,更觉心中有愧。请陛下责罚!”
赵烨的视线一直都未脱离宋洵,嘴里无声地呢喃着“阿洵”二字。
“请陛下责罚!”见皇帝未发言语,宋洵又高声喊道。他这是铁了心要把所有的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皇帝又想起了昨夜的事情。
昨夜宋洵秘密进过宫,皇帝问过他一个问题:
“楚王于你,是什么?”
“是唯一,亦是一切。”
少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在烛光的照耀下泛着光,眼泪却始终没有滴落下来。
皇帝请了清嗓子,道:“大理寺少卿宋洵,心术不正,今起革去大理寺少卿一职,贬为庶民,杖责二十,罚抄经书千卷。”
二十庭杖!宋洵如何受得住?赵烨在那一刹那只想冲出去将宋洵护在自己怀中。
理智终究克制住了冲动,只是赵烨的心,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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