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义父无关,姜姑娘愿意帮忙,所以这是姜族的事,也是我自己的事。”巫乐天看着云天辰的眸子认真道。
☆、【人无此两度,两度再少年】
云天辰知道阿呜不放心他,可他也知道阿呜一定说到做到,劝说是无用的,微笑道“好,我与阿呜一同拿下衍州城,杀了余寻欢。”
二人回到马旁,姜云寇抱拳施礼道“云将军!”
“姜姑娘无需多礼,多谢你带兵前来,先回军营再好好叙旧。”云天辰微笑道。
“是,将军!”姜云寇微笑道。
回到军营,入了议帐,云天辰吩咐人备酒宴款待姜云寇,三人饮酒闲谈。
“此酒敬云将军,一别已有数月,还是当年那句话,云将军定是不凡之人,事实证明正是如此。”姜云寇微笑着敬酒道。
“姜姑娘自然是有慧眼一双,如今姜族情况如何,我看今日姜族战士的数量,早已是以往的数倍。”云天辰微笑道。
姜云寇轻轻点了点头道“如今姜族是比以往要好很多,也有朱氏一族的缘故,我族依附与朱氏,少有人敢犯我姜族。”
云天辰点头道“如此便好,姜族能逐渐扩展势力,到如今这个地步,姜姑娘定能带领姜族繁盛。”
姜云寇听后,却将目光投向了巫乐天,巫乐天的实力有目共睹,既然是姜族少主,它日定能成为姜族族长,若能带领姜族走向繁盛,那是一大幸事。
“自皇上与怀南王开战,北部边界古道时有反叛军作乱,又因衍王一事,冒出一批打着衍字旗号的反叛军,徘徊在边界古道霍乱百姓。”
姜云寇垂下头道,美眸中见愁色。
“如今可有铲除这些衍王的人?”云天辰蹙眉道。
姜云寇握紧拳头砸在桌案上,忍着怒意道“边界古道的萧族,是依附与朱氏的一支小部族,却被衍军作为羔羊宰割,我得到消息后立刻赶去,可衍军已走,萧族族内一片狼藉,萧族的人…所剩无几…”
云天辰轻轻点了点头,萧族他自然有听说过,在离天关时略有接触,也是一支实力弱小的部族,需要依附朱氏才能得以存活。
而朱氏一族,世人皆知朱氏当年宣称皇上无能兼顾天下,起兵造反一事,却因韩权去面见了朱氏族长朱裘,朱氏一族便答应退兵,随后造反一事逐渐平息,一直直到如今又遇乱世,朱氏一族却没有任何动作。
“朱氏一族可有什么动作?”云天辰问道。
姜云寇摇头道“并未有任何异动,朱氏也会派族中战士前去清理边界古道的反叛军,不过…”
姜云寇突然蹙眉停顿,似乎在斟酌,云天辰见状道“姜姑娘有话尽管开口。”
姜云寇抬眼看向云天辰,开口道“不过我离开前去朱氏一族时,听人说族中来了贵客,我询问后,才知来人是朝中官员廷尉府大人韩权,此人我知之甚少,并未多问,现在想来,不知他去朱氏一族所谓何事。”
云天辰一听,也倍感疑惑,韩权怎会去朱氏一族中,可转念一想,就以韩权的行事作风,去哪都不奇怪。
“或许是皇上派他前去朱氏一族当个说客,事后如何无法揣测。”云天辰道。
“我近日也听说一些消息,酉阳有一批军队打着荡平乱世的旗号做霍乱百姓之事,与衍军的作风一般无二,这些人都该就地正法。”
一直坐在一旁喝云酥茶的巫乐天开口道。
“还有这种事,阿呜可知这批军队是何人带领?”云天辰问道。
“嗯,那人姓刘,镇南将军麾下的人,不过这个镇南将军,与海丞相家结了亲,他手下的人,大多都是海丞相安插进去的。”巫乐天沉声道。
“原来如此…”
云天辰深知海丞相有勾结前朝余党的嫌疑,虽然此罪名还没有被坐实,若是坐实,便会连坐好些官员,那位镇南将军也逃不掉。
“姜姑娘,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云天辰抱拳道。
“将军请讲。”姜云寇点头道。
云天辰凝目道“你在东部部族领地待的时间最长,是否认识一些并未参与叛乱的游寇?”
“东部部族领地广阔,游寇自然也有很多,当年姜族苟延残喘,也与这些人打过交道,替他们做事,直到姜族情况好转,才逐渐疏远这些人,毕竟族中老幼众多,怕是惹了麻烦,会像萧族那样的下场…”姜云寇蹙眉道。
巫乐天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他并未听姜云寇提起过这些事,姜族在内乱后究竟都经历了什么?
听到刚才那番话,想必也并不好过,轻轻蹙起了眉,继而又想起了自己的爹娘,他还没有调查出他娘雪瑶的线索。
云天辰也轻轻蹙眉,他看到阿呜眼中一丝愁色闪过,便是知道阿呜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微笑道“姜姑娘若是认识这些游寇,可否召集?”
姜云寇一听便知其意,虽然她不想再去和这些游寇打交道,可如今形势,不也是如当年姜族一样,她相信姜族少主,云天辰当初帮过她,她没有理由拒绝,点头道“云将军的意思我都明白,不过我也没有把握能够召集到多少人马,我会尽力。”
“姜姑娘不愧是女中豪杰,有你这句话本将军就放心了,路途劳累,姜姑娘好好休息。”云天辰敬酒道,他知道姜云寇信任他,不然又怎会在他面前说这么多姜族以往的事。
姜云寇饮下酒后便离开了营帐,留下云天辰和阿呜。
“阿呜,是有什么心事吗?”
云天辰用手在巫乐天面前晃了晃,阿呜还在愣神呢,定是在想事情,若不是碗筷不在,他定拿起筷子戳东西了。
巫乐天回过神,转过头看着云天辰,眸光暗淡,沉声道“天辰,我是否不该将姜族拖入争斗之中,姜族好不容易才走到如今地步,若没有姜族,我还是能与天辰并肩作战。”
云天辰理解阿呜的想法,微笑道“阿呜不必担心,姜族从窘困中走出,是时候让世人知道,姜族还是姜族,姜族还是依旧强大,依旧能够成为一方霸主,这是乱世,能走到最后的,便都是赢家。”
巫乐天看着云天辰的眼睛,他对天辰深信不疑,天辰说的话总是能让他安心,轻轻点了点头道“好,那便带领姜族荡平乱世,恢复以往繁荣,我爹的在天之灵便也安息了。”
云天辰捏了捏阿呜的脸微笑道“阿呜笑一个。”
巫乐天微微勾起了唇角,云天辰这才放心下来,轻轻啄了啄阿呜的脸颊,微笑道“阿呜,你娘的事可有线索?”
巫乐天摇了摇头道“没有,除了姜云寇的娘,没有人知道我娘亲到底是何身份了。”
“姜姑娘的娘亲还是不愿开口吗?”云天辰问道。
“嗯,我感觉她似乎在等着什么,或许是我太心急了。”巫乐天垂眼道。
云天辰拉着巫乐天的手安慰道“阿呜放心,一定会找到的线索的,你看,当初我找你,找了七年,本以为不会再相遇,可如今你不也在我身旁吗。”
巫乐天眸中神色终于柔和许多,点头道“能忆起白沐岭的事,能够想起天辰,找到天辰,我很开心,我只想看天辰笑。”
云天辰咧嘴笑道“嘿嘿,阿呜,那是不是我笑了你就能开心起来?”
巫乐天轻轻点了点头,云天辰便咧嘴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巫乐天看后却摇头道“不,这不是你真正的笑...”
云天辰收起笑脸瘪了瘪嘴道“阿呜还真难满足...那要如何才是真正的笑?”
巫乐天并未回答,而是问道“你还记得再寒阳花灯展时,项凌醉酒的事情吗?”
“记得,那小子喝醉酒就那副德性。”云天辰想起以往的事,不觉间眉间愁色淡了些许。
“花灯展那晚,其实我看到了项凌,他喝醉了酒,去湖边的一个金木亭找一位姑娘,他说他第一眼就看中了这位姑娘,还说要带姑娘去赏花灯,结果话没说完就在姑娘面前吐了。”
“哈哈哈,我就说项凌怎么骑了头母猪,估计是自己出了丑,越喝越多把自己给喝懵了,上次掉锦鲤池,这次又骑母猪,哈哈哈。。。”
云天辰哈哈大笑道,回忆往事,似乎回到了寒阳时那般清闲无忧。
巫乐天一直看着天辰脸上的笑容,这次是天辰真正开心的笑,可这种笑容他很久都没看到过了,以至于他一时间看得入了神。
云天辰也才意识到,原来这才是阿呜所谓的真正的笑,笑容却也突然苦涩几分,如今是不比以往了,物是人非,如果现在让他回去继续做那个将军府的风流三公子,可是人无两度再少年,他是无法做到安心度日的。
“我会写信问问韩先生关于你的娘亲之事,若是能见到韩先生,亲自问他便是最好,不过韩先生独来独往,也不知如今在何处。”云天辰微笑道。
巫乐天回过神,手指轻抚着天辰的脸,开口道“多谢天辰,如今衍州的战事让你分身乏术,还要帮我调查我娘的线索,我不希望你太忧心,这件事不用着急。”
“阿呜与我又何须言谢,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待姜姑娘召集了人马,我们便攻衍州城。”云天辰道。
巫乐天伸手递了一颗枣在云天辰嘴边道“吃枣,就能早些将衍州城拿下。”
云天辰眉眼一抬,眸中一丝趣意,将枣含在嘴里道“没想到阿呜也会开玩笑。”
“是因为天辰,我只和天辰开玩笑。”巫乐天道。
二人享受片刻宁静,却不知此刻寒阳事态,皇上亲自审问王爷商彦,商彦闭口不言,对峙三日,不给商彦饮食,三日后,皇上下令好酒好菜送到天牢,群臣皆惊,这莫不是断头饭?
☆、【盼冬至春归,愿乱世安康】
这断头饭送到天牢,商彦自然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这一日总会来,皇兄会亲自送走他,只是早晚罢了。
商彦看着酒杯里的酒,良久后伸手端了起来,刚要送入嘴中,却听见牢房门打开的声音,转头看去,略感惊讶。
“你怎会到天牢来?皇上若是察觉了,我便也无法再保全你。”商彦缓缓站起身来,蹙眉说道。
进入牢房中的人那张脸极为阴沉,来人正是尉迟韦,他看着桌上摆满的好酒好菜,怒道“商邑想要你死,可我不想你死。”
商彦垂眸道“总会有这一天的,逃不掉,尉迟兄,你赶紧离开此地吧。”
尉迟韦不为所动,面不改色的坐到桌前,沉声道“放心,他就算是发现了,也无法走出御书房。”
商彦心中一惊,蹙眉坐下,紧盯着尉迟韦的眼睛问道“你不会是想要今日就杀了皇上?可你不是如此鲁莽之人...”
尉迟韦眸子微凝道“我已派人将御书房包围,各处宫门皆有我的人,皇宫外有大军驻守,只要我一声令下,皇宫便会换了主人,天下也就易主了,你也能从天牢出去。”
商彦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以为我皇兄是个愚笨之人吗,他会猜不到这一切何人所为?你今日一来,就全都败露了。”
“这又有何妨,我的身份迟早都会昭告天下,他商邑的血,自然要用来祭你妻儿以及那些含恨而终的兄弟..”尉迟韦咬牙道。
话落,只听天牢外突然响起刀剑声,尉迟韦的人冲入天牢陷入混战,此刻牢房中进来一名身穿黑衣的蒙面人,身后还背着一把弓箭,跪地抱拳等着尉迟韦发话。
尉迟韦问道“事情可都办妥了?”
“卫尉陆白已被抓获,皇宫卫军皆以被我军控制。”黑衣人回禀道。
“商邑可有何动作?”尉迟韦蹙眉问道。
“他被拘在御书房,并未有任何动作,只是自顾自的翻看着文书。”黑衣人继续道。
“禀侯爷,云天拓领着大军来到宫门外,要求见您。”这时一名下属跑进牢房中禀告道。
尉迟韦站起身来,干笑一声道“云天拓,他爹不在寒阳,他能有什么本事将寒阳守住,吩咐下去,可以收网了。”
“是,侯爷!”
因白乌关的战事紧迫,云啸又赶去了白乌关杀敌,寒阳只有云天拓与皇宫卫尉陆白带兵驻守,而皇宫内外早就渗透了尉迟韦的人,寒阳战火从内部燃起,以往熙攘的街市瞬间空无一人,百姓惶恐闭门不出。
此次事变,云啸与皇上商邑猜到了些许,可不确定幕后之人是谁,在将王爷商彦押入天牢前,商邑就密邀韩权与云啸二人商谈此事,才有了将王爷商彦打入天牢一事,以及三日后的断头饭。
商邑不过想要引蛇出洞,没想到这条蛇如此在意商彦,断头饭一送到天牢,此人就现身了,还带来了军队,控制了各处宫门,他虽未见到尉迟韦,可也已经猜到是此人。
这一日里,衍军突起,皇宫大乱,皇上被困在御书房,皇宫里的人皆是被衍军看押得死死的,云天拓带兵守在宫门外与衍军对峙了一天一夜,仍旧不见尉迟韦出现。
尉迟韦正坐在大殿上的皇位上,看着殿中站着的商彦,微笑道“彦兄可有兴趣坐坐这个位置,我可让与你。”
商彦看着尉迟韦的笑脸,轻轻摇了摇头道“既然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为何还不去见他?”
尉迟韦缓缓收起笑脸,他知道商彦所说的人是商邑,沉声道“我之所以不去见他,是因为我怕见到他,我就会立刻杀了他,而我不想现在就让他死,我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妻儿惨死,他的天下被夺走,才能解我心头只恨!”
商彦垂下眼来,眸中满是复杂之色,他并不想要看到这番局面,不是因为他放下了仇恨,放下了妻儿惨死的事实,就算是杀了商邑,死去的人也回不来,反而又让无辜的百姓妻离子散,又会徒增多少生离死别,他是觉得死的人够多了,他本想着喝了那杯毒酒,就能脱离苦海,不再含恨苟活于世。
可尉迟韦不是这样想的,他认为杀人偿命数倍偿还,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与此同时,云天辰也得知寒阳事变,如今还在僵持之中,因为此事,这几日衍军更是猖獗,人数也越来越多,他带兵四处杀敌,却觉得如此下去并不能解决衍军猖獗的问题,反而耗损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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