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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为裘(古代架空)——鲁班尺

时间:2020-12-05 10:10:28  作者:鲁班尺
  “我过去看看。”
  云天辰缓步走向那副冰棺,一步一步的踏上台阶,眸子未从冰棺上移开过,心脏在猛地跳动,他想证实自己地猜想,以及魏瑕是否是真的存在,终于踏上最后一道阶梯。
  走近冰棺,能透过棺盖,模糊地看到里面躺着一具尸体,如画上那般白衣胜雪,而那副面容,模模糊糊,却能看出轮廓来,恍惚间还真是有些像纳兰琰的身影,似乎躺在这副冰棺中,尸体还保护得很好,这副棺材应该是玄冰所造,可保尸身不腐。
  而棺盖能依稀看到面容的地方,似乎比其他地方更光滑,或许是因为那位君王常来此处思念魏瑕,却又只能隔着棺盖抚摸他的脸庞。
  棺盖下方还有字,每个字都深深的刻在冰棺上。
  “这是,那位君王刻的?”倪愿看着冰棺上的字道。
  “我爱你,你是独一,故此爱,超脱世俗,跨沧海,泯灭万物。”
  云天辰轻声念着冰棺上的字,让他的心情难以平复,这位君王应该很爱魏瑕吧。
  而这几句话的左下方,还有两个小字,写着:白靳。
  “白靳,应该时那位君王的名字。”云天辰轻喃道。
  “欸,这里还有字。”
  倪愿盯着棺材前方地面,蹲下身看着,见字刻的歪歪扭扭的,看了半天才看出来是写得什么。
  云天辰也蹲下身来看,这字歪歪扭扭深浅不一,可能看出是那位君王所刻,刻的是:想来我一世张狂,做了无数荒唐事,可终究是负了你。
  “或许是那位君王醉酒后所刻吧。”
  云天辰轻触眉,他都能想象得出白靳靠在冰棺上饮酒刻字的景象,是那般哀伤。
  “这也太可悲了....”倪愿摇头叹气道。
  云天辰深吸一口气道“倪兄,你照顾公子琰,我出去看看,找一找出口。”
  倪愿点头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公子琰,云兄你小心。”
  云天辰离开了墓室,寻着刚才的路又回到了醒来的地方,在此地寻了半晌,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出去路,又找破碎的器皿装了水回到了墓室。
  倪愿坐在纳兰琰身旁打着盹儿,纳兰琰似乎在梦魇之中,眉头紧蹙着,嘴里还在念着什么,云天辰拍了拍倪愿的肩膀,将水递给倪愿道“倪兄,喝点水。”
  倪愿接过水仰头猛喝着,云天辰眼角一抽道“你给公子琰留点啊。”
  倪愿放下碗,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太渴了,要不,我去打水?”
  “你敢去吗?”云天辰问道。
  “当然敢去,云兄你等着。”倪愿站起身来,说完后转身就离开了墓室。
  云天辰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坐下身来,看到纳兰琰那张紧蹙眉头的脸,想着得早些从此处出去,纳兰琰的伤必须及时医治才行。
  他揉了揉自己的腿,这可是个冰窟窿啊,在此处他的腿绝对不会好受的,刚起身走路都像踩在针尖上,再待下去这双腿还不得废了。
  这几根火把很快便会燃尽,到时候真的是会冻死在这里,正想着,听见纳兰琰嘴里得呓语,声音提高了几分,说道“别过来,别过来...”
  看脸色似乎很是痛苦,云天辰探了探纳兰琰的额头,很烫,可四肢却冰凉,心中也担忧起来,公子琰是否能够扛到从此地出去。
  纳兰琰正在经历着最痛苦的那段记忆,那段来自盐庄的记忆。
  也是当年皇上下令除余孽那时,纳兰琰年仅六岁,那时混乱,民间多有‘淫祀’者,所为淫祀,是指不符合礼制的祭祀,一些违背列入祭祀之事的越分之事,这些淫祀,皆是放纵过度,不合礼法。譬如当年前朝就有青楼红婠在坟前当着死者肆意妄为的过分之事,以及杀人陪葬等作恶之事。
  纳兰琰在玉楔城中玩耍,被府中下人看着,一个不留神转过身纳兰琰就不见了,就连一点声响都没有,焦急下赶紧回府通知了侯爷纳兰晟。
  纳兰琰醒来时就是在盐庄,还躺在一堆堆在地面的盐旁,手脚都被绑了起来,还被堵住了嘴,他眼泪都被急了出来。
  这屋子不止他一人,还绑着其他人,都是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孩,且都是女孩子,那些小孩各个泪流满面,却又不敢哭出声来,双手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腿,能看到这些小孩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是被殴打所致。
  不一会儿一个看着有些瘦弱的男子走了进来,脸上还挂着一丝淫/笑,可那笑容,儿时的纳兰琰还不懂那算什么,只是觉得这个男子脸上的表情让他很害怕,眼神更是让他背脊发麻,这名男子将一个小女孩带到了屋子后方,有屏风隔着,他听见有凄厉的惨叫传出,吓得身子抖了抖,眼泪止不住的流。
  在这屋子待了整整一天一夜,会有人来送饭给他吃,不至于饿死,而那名被带走的女子却不见踪影。
  第二日,那名瘦弱男子又来了,直盯着纳兰琰看,舔了舔嘴唇道“嘿嘿,多好看的小姑娘,老东西死了也无法享用,如今还不得我来帮他。”
  纳兰琰被男子带入了屋子后方,屋后只有一张床,他以为瘦弱男子是要杀了他,松绑后就要逃,可反被按到了床上,衣服也被扒光,自己只能颤抖着身子,心中害怕无助,眼泪止不住的流。
  男子见纳兰琰光着的身子微微一愣,而后哈哈大笑起来,他也没想到纳兰琰竟然是男子。
  这一幕幕在纳兰琰的梦中一遍又一遍的出现,让他痛苦不堪,口中一直喊着‘别过来’三个字。
  云天辰担忧的看着纳兰琰,轻声唤着纳兰琰的名字,道“公子琰,你怎么了?”
  纳兰琰在梦境中恍然听见熟悉的声音,是在叫他的名字,是云天辰在叫他,他在梦中哭喊的大叫道“云天辰,救我,救我!”
  而这句话从纳兰琰口中喊出时,声音很轻,可云天辰听到了,紧蹙眉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公子琰,醒醒!”
  纳兰琰这时缓缓睁开了眸子,恍惚间看见了云天辰焦急的脸,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在梦中,他看见一道身影冲进了盐庄,闯进了关着他的房间,将那名瘦弱男子一剑刺死,带着温柔的笑看着他,那是云天辰的笑脸,深深的印在他的眼瞳。
  可就一眨眼,面前的人便不见,他慌乱的喊道“云天辰,你别走,你回来,别离开我...”
 
  ☆、【是朝生暮死,若蜉蝣一梦】
 
  这句话一出,云天辰微微一惊,见到纳兰琰眼角流出了泪,蹙眉道“公子琰,我在,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云天辰唤着纳兰琰的名字,给他把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倪愿回到墓室,手中端着破碗,一看就知道他是慌乱跑回来的,碗中的水都快被洒没了。
  “云兄,你也喝点水吧。”倪愿将碗递给云天辰。
  云天辰伸手接过,却送到了纳兰琰的嘴边,轻声唤道“公子琰,快醒醒。”
  “他一直这样不醒来也不是办法啊,若一睡不醒怎么办?”倪愿担忧道。
  云天辰轻叹一口气,将碗放了下来道“再等等。”
  倪愿唉声叹气半晌,站起身来围着墓室转悠,试图去找到能出去的机关。
  有这样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云天辰突然有了困意,闭上眼睛假寐着,仍然不敢直接睡去,怕这一睡,真的就醒不来了。
  纳兰琰眉头紧蹙,睫毛在颤动,眼球也在快速转动着,眼泪还在一直从眼角滑落。
  忆起盐庄的事,让他痛苦不堪,虽然在最后那一刻,他并未被侵犯到,他爹找到了他,将他救了出来,用大大的外衣将他裹着,把他抱在怀中,火速回了纳兰府。
  事后,盐庄的人全被秘密解决,知道这件事的人,除了他自己和他爹,无一活口,他爹纳兰晟整治了玉楔所有胡乱淫祀者,搜索抓获众多拐卖者。
  那段时期,玉楔作恶之事不再发生,总算太平了些日子,可纳兰琰从此也有了心病,一个永远无法根除的心病,如心上的一根刺,一触碰就会痛不欲生。
  纳兰琰缓缓睁开了眼,眼皮很沉,他好不容易看清了眼前的人,是云天辰那张些许苍白的脸,正闭眼安静的睡着。
  “咳咳…”
  纳兰琰猛烈的咳嗽着,震得腹部伤口疼痛,喉中很是干涩,便看到地面躺着一个碗,里面装着水,想要伸手去拿,惊动了云天辰。
  云天辰猛的睁开眼,看到纳兰琰伸手想要端起地上的碗,却始终够不到。
  他便将碗端了起来,送到了纳兰琰的嘴边,蹙眉道“公子琰,你醒了,喝点水吧。”
  纳兰琰看着云天辰的眉眼,轻轻点了点头,喝着云天辰喂给他的水。
  直到碗中水喝干净了,纳兰琰才停下,云天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纳兰琰怔怔的看着云天辰的眼睛,轻点了点头,却没有移开眼,他将这张脸上此刻担忧的表情全都记在脑海。
  云天辰见纳兰琰一直盯着他看,那双眸子,泪光在闪烁,好似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在眼眸中,好像是愧疚,亦或是不安。
  “怎么了?”云天辰开口问道。
  纳兰琰回过神,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轻声道“你还活着,真好…”
  云天辰还活着,他也未死,所以,他到底还是要说出那句话吗?
  云天辰微笑道“我们三人福大命大,天不亡我,待从此处出去,我定将百倍偿还给那帮追杀我的人。”
  云天辰紧握着拳头,扯痛了右手箭伤,吃疼的捂着手臂,蹙眉继续道“只不过,连累了你和倪愿兄,你放心,一定会找到出去的路…”
  “我不后悔。”纳兰琰接话道。
  云天辰一愣,疑惑纳兰琰为何口出此言,他也有所察觉,似乎纳兰琰对待他的态度有所转变。
  “公子琰这话何意?”
  纳兰琰转头看着云天辰,认真道“你可以唤我子琰,或者阿琰。”
  云天辰很是惊讶,以往对他不理不睬的纳兰琰,如今的反常以及对他态度的转变,让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话,愣了愣笑道“公子琰怎么了,一觉醒来性格就变了?”
  纳兰琰沉默片刻,眼睛却一直未从云天辰脸上移开,开口道“我不是性格变了,而是…”
  说到此处,纳兰琰突然顿住,似乎有些激动,眼瞳中的情愫越来越浓。
  云天辰有些发愣,他看到了纳兰琰眼中的东西,他认得这种眼神。
  “而是什么?”云天辰问道。
  纳兰琰收回视线,垂下眸子道“以往见了你,我不自在,如今不见你,我更不自在……要你在我身旁,我才自在。”
  云天辰身子一僵,睁大了眸子,惊骇之余,也终于知道,刚才纳兰琰那双眸子里唯独只有“情”这一字,他没想到纳兰琰放下了对他的成见,却是用的另一种方式。
  纳兰琰见云天辰没有反应,苦笑道“你如果厌弃我,我也料到了,可是,这些话不说出来,恐怕以后也没机会了,我也不懂什么男女之间的情爱,我唯独只知道,我爱你……不论性别。”
  纳兰琰停顿片刻,眼眸中满是情愫,见云天辰捶着头不说话,继续道“你若是不想再见到我,我立刻就离开此处,不出现在你面前。”
  话落,纳兰琰撑着身子站起来,捂着腹部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可经过云天辰面前时,云天辰一把抓住了纳兰琰的手腕。
  纳兰琰一惊,停下身来,转过身看着云天辰道“你…”
  云天辰抬起头,嘴角一斜,笑道“怎会厌弃,我云天辰居然能够得到公子琰的倾慕,多少人羡慕都来不及,坐下吧,受了伤就别乱跑。”
  纳兰琰转身在云天辰身旁坐了下来,沉默不语,心却猛然跳动着,耳根悄然绯红。
  云天辰侧头看着纳兰琰,平静的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心中却惊涛骇浪,兰琰对他的感情是真,他能感受到,他不是个迂腐顽固,墨守成规的人,纳兰琰会爱上他,也并没有错,情爱这种东西谁能说得清道得明。
  就像那位君王在魏暇冰棺上刻的字:我爱你,你是独一,故此爱,超脱世俗,跨沧海,泯灭万物。
  对于纳兰琰来说,云天辰就像一座大山撞入他心怀,搬不动,亦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
  两人默默地坐在原地,都没有说话,气氛很是微妙,纳兰琰转动眸子看着云天辰,开口道“你不问问我盐庄的事吗?”
  云天辰回过神来,才想起刚才纳兰琰刚才的梦话,也猜到了一些,盐庄的事他也记得,当时见纳兰琰很是在意,便有些好奇。
  “见你痛苦的样子,这件事你应该最不愿提起,所以我不会去触碰。”云天辰轻声道。
  纳兰琰嘴角勾起道“没关系,我相信你,这件事,我愿意告诉你。”
  云天辰轻轻点了点头,纳兰琰讲诉了他儿时发生在盐庄的事,能听出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双手紧紧的拽着衣衫。
  云天辰静静的听着,也终于明白了当初初见纳兰琰时,觉得他性子古怪,都是有原因的。
  这世间那些性格孤僻怪异者,有先天原因,也有后天因素,他们之所以性格古怪难猜,皆是来自于那些破碎却又无法修复的童年。
  而纳兰琰也不例外,云天辰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心里已经住进一个人了,而这个人自他十岁那年就已经在他心里了,他绝不会负了阿呜,也绝不会爱上除了阿呜以外的人。
  他也承认,还没有得知巫乐天就是阿呜时,他对公子琰是有一丝好奇的,却也仅仅是好奇,因为此人总是对他不理不睬,他百般讨好都只是换来一个寒冷的轻暼而已。
  如今发生的一切,猝不及防,真是命运捉弄人啊,这算是他云天辰的一道情劫吗?
  “我知道,你心里面那个人,对你无比重要,我不奢求在你心中有一席之地,不过,我们还能友人相称不是吗?天辰…”纳兰琰道。
  云天辰转头看着纳兰琰,纳兰琰称呼他为天辰,不再是云公子,释然一笑道“没想到你都已经知道了,你说的没错,巫乐天是我一直在寻的人,一个无比重要的人,所以,子琰,我云天辰必须实话实说。”
  纳兰琰微微一怔,睫毛颤动几下,点头道“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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