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年的日子真是过得老眼昏花,说了多少遍是奴良鲤伴了,还老是认错人。
倾听到岛侑心声的山姥目光一凌,“不可能……他竟然生了儿子?!”
岛侑向她投去一言难尽的眼神,这种偶像剧里面才会出现的台词,衬着你这张橘子皮脸就很违和。
“不过是那该死的滑头鬼一家。”山姥的面色狰狞,咬牙切齿道:“羽衣狐大人之所以会失败,都是因为滑头鬼!”
这些陈年往事,岛侑根本就不了解,他木然着捂着腹部的伤口,现在如果想治疗的话,怕不是在自寻死路,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寻找帮助了。
“就算是奴良鲤伴也救不了你了。”山姥很快又洋洋自得起来了,“他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
一听到这句话,岛侑的心中一颤,感觉有什么事情早就彻底地脱离了他们的计划了,不仅仅是想要获得他的皮囊,还有别的目的……
“很好,昨天那场架看得我真是手痒痒的。”
中原中也声音从身后响起,他的周身泛起了发动异能时的红光,努力克制着没有踩塌地板,一步一步朝这里走来。
“正愁没地方打架,就有妖怪主动送上门来。”
“一个人类小鬼头而已,我还会怕你不……”山姥的话说到一半,她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对上了岛侑不好意思的笑容。
“……不是人类,是神?”山姥颤抖道。
“阿侑,躲开。”中原中也言简意赅道。
岛侑扶着自己的腰尽量快速地闪到了男厕隔间里,还好伤的不是腿。那头的中原中也像是个枚炮.弹般朝那山姥冲了过去,他的攻击往往直白却有效。
拥有读取内心能力的山姥躲开了这次攻击,洗手间的墙壁直接中原中也被轰塌了一块,碎石迸裂飞到隔间的墙壁上。
“啊……”
岛侑小心翼翼地扒拉着隔间的墙,露出一双眼睛偷摸着观看战况,刚刚中也也不用那么爱惜地板,反正洗手间很快就没有了。
在狭小的空间里战斗对中原中也来说简直不要太轻车熟路,完全可以说是有利地形,就是不知道山姥的能力是针对一个人还是在一定范围。如果是太宰治的话,想必早就知道了。
岛侑努力清空着自己脑中杂乱的思绪,不想被山姥的能力利用成为用来对付中原中也的武器。
“只要不被你触碰到你的能力就没办法使用了!”山姥再一次避开了攻击,熟悉了中原中也的攻击节奏后,她的闪避也逐渐开始游刃有余起来。
既然这次没办法得到那个小鬼的皮囊,就下次再找机会。
“是吗?”看到了山姥大有要撤退的意思,中原中也的面上浮现了鲨鱼般要将猎物狠狠撕裂的狂妄笑容,“热身结束了。”
“什……”山姥惊愕地朝中原中也望去。
橘发少年哪怕在暴风雨的攻势之下头顶的帽子甚至没有挪过一毫米,大衣外套安然披在肩上,可见他根本没有动真格。
“就算你能读懂我的内心又怎样?”中原中也张狂地说道,这是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接下来的,你是躲不开的。”
不详的红光将残块包裹,齐发朝山姥射去,中原中也看也不看结果如何,在石块轰隆的落地声中,转而对着趴在隔间墙上看戏的岛侑说道:“走了,阿侑。”
他朝岛侑伸出手。
这一幕,好熟悉。
岛侑眨眨眼,眼前戴着帽子的少年似乎与五年前的重叠在了一起。
他接住了少年伸出的手。
看到岛侑染红的白大褂,中原中也深吸了一口气,“我好像打太轻了。”他脚下一抬,烟尘四起,岛侑以手遮眼,好像听到了什么重物砸落的声响。至于妖怪山姥,根本生死不明了。
“发生了什么事?!”
走廊上有妖怪在吵吵嚷嚷。
皮质的手套牵着岛侑的白大褂,以保持身体接触,中原中也比起刚才的战斗还要紧张,异能将岛侑微微浮在空中,根本用不着他走路,无事可做的岛侑直接掀开了自己的白大褂,查看自己的伤势。
“别乱动!”中原中也紧张道。
岛侑边抽气边撩起了里头T恤的衣摆,腰间那里一片血肉模糊,在解剖室他没少见过这种伤口,发生在自己身上倒是头一回。
平时日和都在身边,就算受了点小伤,趁着痛觉神经没反馈到大脑之前都治好了,岛侑还是第二回 感受到这样痛楚。上一次还是他替太宰治挨了一枪,这样刻骨铭心的疼痛他能惦记一辈子。
每每看到太宰治,岛侑脑中想着不是这是我的上司,而是——我竟然为这样的人挨了一枪。
替自己感到不值。
岛侑勉强提起精力说笑,“很快就治好了。”
日和尽职尽责地进行了治疗,岛侑的伤口很快就痊愈了,只是被从外人看去,被染红的白大褂看上去格外的渗人。
看到岛侑没事了,中原中也没好气道:“不是说好了遇到事情会叫的吗?”
岛侑一提起这茬就有些心虚,他打着哈哈说道:“我这不是叫了吗?”
“比起我,奴良先生好像出事了。”
黑田坊从门口走来,锡杖在他的手上发出哗啦的声响,他肃起面容,“小生来迟了!敌人在哪里?”
岛侑无力地指向了瓦砾堆,中原中也开口道:“已经解决了,没你什么事了。”
黑田坊却望向岛侑,紧张道:“你受伤了?”他高声呼喊道:“毛倡妓,有伤员。”
“不用不用。”岛侑赶忙拦住了他,他撩了一下衣摆,“我有治疗的能力,我的伤已经好了。”
黑田坊有些怀疑,不过岛侑一再强调自己没有问题了,他只好转身去查看被埋在瓦砾堆底下山姥的情况。
一时间走廊上的脚步逐渐增多。
“出事了出事了!”
“二代目!”
“鲤伴大人!”
……
纷乱的声音全部围绕着一个人名,岛侑的心一紧,恐怕正如山姥所说,奴良鲤伴也受到了袭击。
“带我去看看!”一时间情急,岛侑也顾不上太多,他扯着黑田坊就让他带路。
被众妖怪正在待在和室之中,奴良陆生被远远地隔离在了外头。
“鲤伴大人……”雪女冰丽正伏在床前,她用手背擦拭着垂落的泪珠,泪水一离开她的眼眶便瞬间结成了一滴滴冰珠,“您一定要平安无事。”
“伤药呢?”有妖怪嚷嚷道:“可恶,这次药鸩堂的都没来。”
“让开。”岛侑挤开了诸多妖怪,他满头大汗道:“我是医生!麻烦让一让!”
看到岛侑的打扮,妖怪好心提醒道:“没用的,人类的医术对妖怪的身体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事到如今,岛侑不得不拿出了他一直逃避的身份,“我是妖怪,有治疗能力。”
这时,妖怪们才为岛侑开出了一条路,岛侑走到了奴良鲤伴的床前,这位想要带他领略妖怪世界美好之处的男人双目紧闭,已然昏迷,他的腰腹有一道从背后是直捅而过的伤口,是贯穿伤,看着应该是刀剑所为,,一名长发女人正在为奴良鲤伴上药。
院落里的灿烂绽放山吹花飘飘扬扬地落下了一大片,仿佛在他为惋惜。
岛侑深吸了一口气,捏了捏日和的脑袋。
晴天娃娃大张着嘴巴,一时间熟悉到闪瞎人眼的金光大闪,瞬间将奴良鲤伴吞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鲤伴:老爹咋回事,人都没清干净
岛侑:鲤伴咋回事,这都能给人跑了?
岛侑:我这一嗓子叫下去,会有中也帮我揍你
*
关于山吹乙女还有若菜之间,鲤伴爸爸最后怎么选择
剧情不会过多描写他们的事情,但是鲤伴不会和乙女走的
两个人的爱情是可歌可泣。鲤伴会死是以为乙女恨自己,想遂了乙女的愿
过多的我就不说了,反正不会写到的!
*
岛侑:拉都拉起来了,别寻死觅活了,给我干羽衣狐,我的秃头晴明在哪里?!
大舅光哥鬼切大蛇等等我……
两个mamo,双倍的快落~
让我康康三代目什么时候来港口Mafia实习(bushi我就是想想)
我玩YYS的时候已经没有联动的活动了,没有少主,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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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待到金光散去, 男人腹部的伤口消失了。
奴良鲤伴已经醒了,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被捅穿的部位,那里的伤口早就愈合如初, 只余和服布料上被刺穿的豁口以及身下猩红的血液证实着刚刚的事并非幻觉。
岛侑拽了拽日和的绷带披风,日和一副蔫蔫打不起精神的模样, 可见为了治疗奴良鲤伴, 耗费了多大的储存量。
这是岛侑第一次治疗妖怪,以往他治疗中原中也, 日和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由此可以判断出, 奴良鲤伴受到的是致命伤, 还是难以挽回的那种。
好在发现的早。岛侑有那么一丁点作为医生的良知冒了头。
他很庆幸还好他没离开旅馆。
“二代目醒了!”妖怪们惊呼道。
“二代目你怎么样?”
“鲤伴大人……”
……
妖怪们七嘴八舌地关心着。
“爸爸。”奴良陆生跌跌撞撞地跑来,一头扑到了奴良鲤伴的怀中,“发生了什么事?”
“陆生。”奴良鲤伴安慰地摸了摸奴良陆生的脑袋, “我没事,抱歉,让你担心了。”
“奴良先生。”岛侑的面色惨白, 头一回如此明确地感觉到力量的流失,“发生了什么?”
奴良鲤伴摇头道, 他显然不想多言什么, “是敌人的袭击。”
“是羽衣狐吗?”
奴良鲤伴并不欲多说什么,但当他看到岛侑染血的白大褂时, 瞳孔一缩,比起他自身的伤口, 他似乎更在意岛侑的。
“山姥找上门了?”他抽回了放置在床边的刀, 正要起身,“我去斩了她。”
“已经解决了。”中原中也把他按了回去,说道:“你这个情况还是好好在床养病吧。”
“本来是与我的私仇, 如今却连累到你了。”奴良鲤伴深感歉意,“你不应该卷入我们之间的争斗之中。”
“你不必担心,羽衣狐的事情就由我来解决。”奴良鲤伴承诺道:“我以魑魅魍魉之主的名义保证。”
“没有必要这么严重。”他正要婉拒奴良鲤伴帮助,却只感受到身体的能量在不断流失着,他伸手把日和挂回了肩膀上,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晃晃悠悠,差点栽倒在地上。
中原中也接住了岛侑歪倒的身体,岛侑勉强按住了他的手,“中也,我觉得有点困。”
眼前是橘发少年焦急的面容,岛侑却发觉视野开始逐渐模糊,中原中也的双唇开合着似乎说了些什么,岛侑根本听不清,只能一个劲的微笑道:“我想回房间睡一觉,睡一觉就好了。”
他甚至还回头安抚奴良鲤伴,“奴良先生,等你的伤养好了,我们在深入聊聊吧。”
中原中也将岛侑送回了房间,岛侑缩进了被褥里,还安慰不放心的中原中也道:“可能是体力消耗太大,所以才会这样。”
在中原中也不放心的表情下,岛侑心满意足地合上眼,沉重的眼皮直接将一切淹没,抽空意识,归于黑暗。
望着岛侑熟睡的侧脸,中原中也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直到深夜。
“喂,阿侑,你这是怎么了?”守了一夜的中原中也率先发现了岛侑的不对劲,
岛侑早已醒了,他缩在被窝里并不吭声,也没力气吭声,就连脑袋就钻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一些凌乱的黑发。
“是发烧了吗?”中原中也紧张地拉开被子的一丝缝隙,摸了摸岛侑的额头。
指尖上传来了滚烫的温度,与岛侑在一起的五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岛侑发烧,这倒令中原中也无措了起来,“我去给你找退烧药。”
他站起身,又想到这里是妖怪旅馆,也不知道有没有准备退烧药这种东西。
“……怎么了?”睡在岛侑隔壁的太宰治偏过了脑袋,也不知是平时他都这样,睡觉脑袋上还缠着绷带,不过已经被蹭的松开了,本来就蓬松的黑发现在更是凌乱不堪,他睁着惺忪的睡眼,问道:“阿侑生病了?”
“发烧了,今天白天遇袭的事情果然对阿侑有影响。”事到如今,中原中也也没有什么和太宰治对着干的兴致,“你帮我看着点阿侑,我去找老板娘拿退烧药。”
太宰治从被窝里伸出了两只手,伸了个懒腰,才没精打采地说道:“知道了。”
待到中原中也不放心地离开了房间,太宰治望了眼窗外的天色,天已经蒙蒙亮起,依稀可以看清窗外的景色。他支起一只胳膊撑着半边身子,戳了戳岛侑的被窝,“阿侑阿侑……”
缩在被窝里面的岛侑并不想理他。
淅淅沥沥的雨滴拍打着屋檐,太宰治觉得缩成一个蚕宝宝样子的岛侑实在有趣,又戳了戳,锲而不舍地喊道:“阿侑……”
“……怎么了?”从被窝里传来岛侑气若游丝的声音,“太宰先生,很抱歉,但是今天我想请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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