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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千尺(玄幻灵异)——等等韶光

时间:2020-12-07 11:52:59  作者:等等韶光
  安驰悄悄走向长廊,进了一处拱门,一物忽然将自己抱了个满怀。
  “仙上,对不住,失礼了!”
  安驰:“!”
  缘正忙不迭放开安驰,又频频作揖:“仙上,对不住,缘正见着仙上太激动了,一时失手,便冒犯了仙上。还忘仙上责罚。”
  “闭嘴。”安驰往拱门外看了看,压低声音:“宗修门有点本事的都在这里了,今天跟着他们走了一圈,可发现那玉佩了?”
  说到玉佩,缘正立时如霜打的茄子:“未曾。”
  安驰:“可疑的也没有?”
  “没有。”缘正有气无力答完,又精神一震:“有!但……晚辈不知,算不算可疑之处。”
  安驰轻啐:“有屁就放!”
  缘正耳根忽然红了,羞羞涩涩地说:“不瞒仙上,晚辈心想这事既然与南陵君有关,那晚辈跟着南陵君总是没错的。故而晚辈一直跟着南陵君,一直没有异常,直到去了深渊,晚辈也和南陵君落在同层,然后……然后……”
  安驰没好气道:“然后你就被他如雕如琢的脸蛋迷得七荤八素、神魂颠倒、春心荡漾?”
  “不是的!不是的!”缘正惶恐摆手之际,脸色红如滴血:“晚辈岂是……岂是那猥琐之徒!”
  安驰叹了口气:“那你倒是说啊!然后到底怎么了?”
  “然后晚辈发现你们宗修门道家弟子林秋鹤一直跟着南陵君,好几次替南陵君挡下危险,险些丧命!”缘正一口气说完,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大有英雄赴死的气概:“最后一次,他倒在南陵君怀里,两人滚落在地,险些就嘴对嘴亲上了!虽然最后林秋鹤只亲了南陵君的脸,可南陵君是什么人?岂能让人如此亵渎?可他居然没有生气,反而用命护着林秋鹤!仙上,事情就是这样。”
  “……”安驰瞠目结舌,道:“小和尚,你要相信我,当初我真没教那龟儿子这些东西!”
  缘正一脸正色:“嗯!晚辈相信仙上,仙上是正人君子。”
  “呵……”
  安驰哭笑不得,当初的白鵺才是正人君子,日子过得比狗还惨,如今的安驰心无怜悯,反倒成了香饽饽了?
  安驰轻抬了抬手:“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
  “可是仙上还没说林秋鹤此人到底有没有问题?”
  安驰:“没有。”
  “晚辈听说安家兄弟待仙上极好,仙上您当真对他们毫无情谊吗?”
  安驰:“是。”
  “也是!凡夫俗子哪能入得了仙上的眼,仙上这样做无可厚非。”
  安驰:“滚不滚?”
  “哦!好的仙上,晚辈先告辞了,有消息再联系仙上。”
  缘正规规矩矩行礼而去,走着走着暗自嘀咕:“不对啊,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对仙上说明?到底是什么呢?”
  翌日清晨,安驰睡得正香,听得外面阵阵喧哗,睁开眼来,隔壁床上已经没有了风千尺的去向。
  安驰一路走,一路问,得知花家家主今晨死了,花炙吓傻了,六大仙门此翻落入险境,朝廷派的御用仙家到此调查,如今正在广场挨个盘查。
  此刻,花家广场人山人海。
  “欧阳少主?”安驰站在人群之中,听得旁边的落无弦说完,抬眼遥看着高台上那身着黑衣,面目冷峻的男子,道:“看着像个狠角色。”
  落无弦轻哼:“可不!这欧阳荀绝非善茬,他这一来,没事也得被他弄出一些事来!”
  安驰挑眉不答。
  欧阳荀,欧阳云峥的堂弟。二十年前,欧阳家在修仙界独占鳌头,其下共有四房,欧阳云峥是大房独子,一出生便是未来欧阳家的传人,欧阳荀是二房嫡长子,此子天资聪颖,文武兼备,年岁比欧阳云峥大了整整十岁,但年岁再大有什么用?再优秀也只是陪衬。若不是当年欧阳大房一夜之间被灭,哪有现在欧阳荀的风光?
  要说大房的事与二房无关,整个天下,没几个人信。
  事情偏就如此之巧,欧阳大房被灭之后,欧阳家成了皇家御用仙家,六大仙门现迹江湖。那时的仙门纷争不断,六大仙门忙于江湖稳定,谁又在乎欧阳大房的灭绝。
  因而,白鵺当年捡到欧阳云峥的时候,为免欧阳云峥因为家世而满心仇恨,一直对其身份隐瞒至今,除了一个姓氏,欧阳云峥与欧阳大房没有丝毫联系。
  安驰想到此处,转眼看着台上的欧阳云峥,刻板脸上依旧毫无波澜。
  依龟儿子如今的修为,他应该早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
  难道这一次的事件,是他对六大仙门的报复?
  若真如此……
  安驰幸灾乐祸道:“老子是不是该夸夸他?”
  落无弦:“安医士夸谁?”
  “没什么。”安驰说完,转眼搜寻风千尺的影子。
  落无弦:“别找了,蜀巫城主一早下山去了。”
  “下山?”安驰有丝意外,正想说话,身边突然出现一人,来人一身黑衣,身躯健硕,眼神冷峻。
  “真的是你?”
  语气冷漠,听着极不喜欢安驰的样子。
  安驰看着对方,不语。整个气氛因为台上的欧阳荀忽然出现在台下而看了过来。
  “既然没死,等事情结束了,随我回桐城。”
  欧阳荀说完便走,拽兮兮的!
  安驰撩撩耳发,昂首提步,走的却是与对方相反的方向。
  身后传来低怒:“欧阳夙!”
  安驰不理,身后传来打架的声音,有点好奇,转身见欧阳云峥不知何时从台上下来,正与欧阳荀使用蛮力。人群中自动散出一个圆形地盘,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在圆形里蹿来蹿去,极为搞笑,直把安驰逗得哈哈大笑。
  众人像见鬼一样看着安驰,安驰见身边有个花台,一屁股坐了上去,晃悠着二郎腿看着二人。
  约摸一刻钟后,二人终于停歇。
  欧阳荀道:“他是欧阳家的人,我带他回去,南陵君要管?”
  欧阳云峥一脸寡淡:“宗修门的人,轮不着外人来管。”
  安驰听到这里,朗声问道:“南陵君,你们说的欧阳家的人和宗修门的人,这两个人是不是都是我一个人?”
  欧阳云峥不答,眼神没有否认。
  “那就是了。”安驰起得身来,走近欧阳荀,问:“敢问,我是哪个欧阳家的人?”
  欧阳荀:“修仙大家,欧阳四房嫡子,欧阳夙。”
  “……”安驰张着嘴,这龟儿子成了自已这身体的堂兄,让他如何接受?
  “四房。”欧阳云峥眼神冰冷:“二十年前,欧阳家的大房被灭之时,四房也惨遭屠杀。这事到底情况如何,天下人心中自有结论,别说他不是四房之人,就算是,这天下间他最不能去的地方,就是你欧阳家。”
  “哦?”欧阳荀一声冷笑:“当年白鵺曾是南陵君的养父,更是师傅。但最后剜去白鵺不死之心的难道不是南陵君你本人?如今谁不知道这个人便是白鵺的转世?要论天下人心中的结论,宗修门,才是他最不能呆的地方。”
  欧阳云峥的脸上乌云密布,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哦……原来如此!”安驰恍然,顿了顿,若着脸道:“南陵君,我一直不记得自己是谁,当年……我真的是你养父?你是我儿子?”
  一句话,全场静若寒蝉,欧阳云峥的脸红得频临爆炸。
  欧阳荀歪嘴哼笑:“从某种意义上讲,是这样。”
  安驰:“哪种意义?”
  “……”欧阳荀没想到对方会问得如此犀利:“呃……”
  “呃个屁!”安驰打断道:“如果我听得没错,四房的人已经死绝了,你是二房的人,管得着我四房的事?”
  欧阳荀脸色难堪:“欧阳夙!”
  “有理不在声高。”安驰呵呵一笑:“你听好了:我与南陵君以前的事那是我和他两人之间的事,关你何事?诚如你方才所言,他是我养大的人,我养大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评头论足?欧阳少主,你要是闲得发慌,赶紧把这里的事了了,回你的二房去,那里你是爷,这里是花家,你……是外人。”
  安驰对欧阳荀真诚地笑了笑,拉起欧阳云峥便走。
  今日欧阳云峥的内心受到了强烈的波动,一路被拉着走了很远,面上神情变幻莫测,待到无人之时,欧阳云峥看着眼前的青年,素来寡淡的眸子中似有隐隐的雾气。
  “为何……”薄唇微微抖动:“帮我说话?”
  老子要回宗修门搞药,不帮你难道帮他?
  再说,老子的人就算老子不管,别人说三道四,这不是打老子的脸?
  “你管我怎么说,我高兴,我乐意!”安驰双手环胸:“你要不要再杀我一回?”
  “……”欧阳云峥挤了挤眉:“想起……以前的事了?”
  安驰:“没有,就是听过几回。说我以前被你剜心,我这好不容易活一回,有点怕死。”
  “嗯。”
  一声轻嗯,欧阳云峥的眼中竟有些许……笑意?
  安驰拧眉:“你笑什么?”
  欧阳云峥脸上的笑明显了几分,淡淡开口:“觉得……”
  安驰:“?”
  欧阳云峥笑了笑,转身走了。走着走着,有眼泪滑落。
  觉得……师傅,您能这样活着,很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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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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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八抬大轿
 
  “仙上,仙上。”
  花家家主死得蹊跷,安驰打算去看看,远远地瞧着灵堂,眼睛正落在棺材之上,耳边传来个鬼鬼祟祟的声音,吓了一跳,忙不跌拉起对方跑去树下躲着。
  “做甚?”
  缘正急急道:“晚辈想起来了,昨晚忘了告诉仙上,除花家家主外,五大仙门商讨着,后山之事若找不到结果,便拿蜀巫城主当这幕后主使!可晚辈一见着仙上,全都忘了!”
  难怪老妖怪一早就下山了。
  “这么大的事儿也能忘?你怎么记得每顿吃饭?”安驰一把拍在对方的脑袋上,道:“南……宗修门也同意了?”
  缘正摇头:“屹山君和南陵君双双反对,这屹山君反对是他德高望重,南陵君与蜀巫城主速来不对付,他怎么也反对?晚辈觉得这事儿有古怪。”
  “……”安驰:“确实。”
  “不过,木家家主说了句什么,屹山君便脸色大变,同意了。”
  安驰:“具体说什么了?”
  “太远,听不清。”缘正道:“只听见什么‘也不想想当年’。晚辈想了一个晚上,这个当年,应该指的是蜀巫城主当年扬言血洗仙门之事。”
  安驰听得一头雾水:“血洗仙门?”
  “并未真的血洗,琨山过一战过后,城主因为仙上之事大发雷霆,扬言血洗仙门。但后来事情不了了之。具体是什么情况,晚辈不清楚。”
  安驰指着自己的鼻子:“因为我?”
  缘正点头:“嗯。”
  “……”安驰想了想,后怕地摇了摇头:“想我白鵺之身处处是宝。琨山一战他来得晚了,没吃着我的肉,只喝了点血,长不了什么修为。这能怪谁?还不是怪他来晚了!还血洗仙门,要不要脸?”
  “噗……”
  这一声笑来自隐身的红狐,她转完看着身边隐身的风千尺,道:“城主,白鵺说您不要脸。”
  风千尺呵呵一笑:“他说得没错。”
  “属下知道,白鵺说得一切自然都是对的。”红狐笑不可遏:“只是城主,属下就是好奇,您当时为什么去得那么晚?去晚了也便罢了,怎么能不讲道理,扬言血洗仙门呢?”
  “你知道我这人向来不讲道理。”风千尺看了看安驰:“我瞧着他身体太过单薄,不如这个冬天就送他一只狐狸皮。”
  “哈哈!狐狸皮哪有蛇皮好!属下还有事,属下告退。”
  红狐消失。
  风千尺心情刚好一点,又听得缘正愤愤不平道:“枉伪君子!蜀巫城主实在枉伪君子!”
  诶?你个小杂毛!
  风千尺伸手一弹:缘正消失。
  安驰这里正聊得起劲,眼前突然无人,第一个反应便是:有人来了。
  于是,安驰的眼睛鸡贼地四处乱瞟。欧阳荀兀自一人正黑着脸从门外进来,直奔了灵堂,灵堂之人瞬间定格,欧阳荀毫不客气地掀开棺木,查看着花家家主的死因。
  便是这微微俯身的过程,腰间的玉佩在空中摇晃。云雀图纹若隐若现,中间的‘保’字却极为清晰!
  “!”安驰眼睛一亮,这叫什么来着?瞎猫碰这死耗子,得来全不费功夫。
  回到房间,安驰手捏着缘正给的符文,躺在床上看了半响,最后往怀里一揣,事情尚未弄清,不死之心也没拿到,以防缘正轻举妄动,决定暂时不告诉那个傻子。
  “三……”门外响起安岳魏不情不愿的声音:“那个,未菱木家传来消息,说是木家的踏云靴丢失,花家这事儿透着古怪。经过几位仙家家主和欧阳少主的商议,认为这事儿必有内奸,南陵君命我前来通知你,马上去花家广场接受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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