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莫举着道歉字样的纸走到唐衍身旁,唐衍换了个方向不想看他,卢莫却又转到唐衍面前继续把道歉字样的纸举在他面前,唐衍又转身卢莫又去追,来来回回就这么几个回合到把唐衍逗笑了,唐衍一把抓过那张纸扔在地上,他也察觉到了自己居然会在卢莫面前流露出不必要的表情马上就恢复了冷静。
卢莫早就准备好了,他又掏出第二张写着道歉字样的纸继续举在唐衍面前。
「唐衍,原谅我,我错了。」虽然中原话不流离,但还是请教过师姐之后又练了很久才敢对唐衍说。
「不接受。」
唐衍想夺过那张纸,却发现卢莫这次长了记性连忙双手举过头顶,唐衍踮起脚想去抓纸时却发现好像是自己上当了,卢莫双手松开纸连忙就把唐衍抱在怀里。
「原谅我,我就不抱你。」
「好好好,我原谅你!」唐衍实在不想和个大男人搂在一起,那个感觉说不出来的别扭。
「真的吗?」
「真的。」
卢莫连忙松开了抱住唐衍的双手并且退后一步和他保持距离,唐衍也随之松了一口气,被卢莫抱着总有种莫名的被占有感,或许是因为对方比他高大的缘故,又或许是唐衍总会想起卢莫打自己时的那种疼痛感。
卢莫这种男人应该很受姑娘欢迎,唐衍实在是想不明白卢莫为何唯独要看上他,他比抱起来柔软的姑娘来还是硬了不少,既不温柔又不体贴家务也完全不会,卢莫和他在一起究竟图个什么他也想不出来。
「把你师姐叫来。」
卢莫见唐衍说了师姐,他懂得唐衍可能是想跟他对话,连忙就转身跑出了帐篷,又没过多久就把师姐拉回了帐篷。
「你想跟他说什么赶紧说,我可忙着呢没空给你俩互相传达消息。」师姐一脸不高兴的看向唐衍。
「……你问问他究竟看上我什么了?」
师姐看向卢莫说了什么,卢莫开始没回话在思考了一会过后才对师姐说,卢莫话音一落师姐就马上对唐衍说。
「他不否认先是被你外表吸引,但你一点都不娘娘腔,反到比很多男人更有男人味,尤其是逞强的样子他更喜欢。」
「女人不好吗?长的好看的不知有多少,更何况我又不能给他生孩子。」
师姐有些不耐烦继续向卢莫传达了唐衍说的话,卢莫这一次回答的到很快,卢莫一说完师姐又看向唐衍说着。
「他说他喜欢的是你,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非要在意什么性别,没孩子就没孩子,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就好要什么孩子。」
师姐说完卢莫说的话,唐衍一时语塞,因为卢莫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算了,还是等伤势养好之后悄悄溜走吧,唐衍觉得现在挣扎或者胡思乱想根本没用。
「师姐你辛苦了,我在好好想想吧。」
「那今天不许叫我来了,每次都觉得被秀了一脸恩爱。」师姐转身离开了帐篷。
卢莫才注意到唐衍居然在思考这种问题,他伸出手摸了摸唐衍的头顶,看来要让唐衍喜欢上自己还需要很久的时间,反正只要人在他身边喜欢他都是迟早的事。
唐衍也没有闪躲,任卢莫摸着自己的头顶,被喜欢的人以厌恶的态度对待怎么也会不开心吧……等等,唐衍才注意到自己为什么要考虑卢莫的心情?作为一个出生在唐家堡从有意识开始就没有所谓的童年一直在各种训练的唐衍来说,他也清楚自己该随时随地保持冷静,作为一个杀手拥有其他的感情有了怜悯之心,那样就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
实际上除了卢莫之外,也的确没有人会为了接近唐衍做那么多,只是唐衍现在希望卢莫要是愿意跟他做朋友该多好,也可以天天在一起说笑玩耍,唐衍的确也没感受过什么叫友谊,由于自身相貌的问题从小就受到孤立他也羡慕朋友之间在一起的那种感觉,但是要以恋人的身份面对就觉得怪怪的。
卢莫摸了半天唐衍的头顶才发现唐衍的表情有些不高兴,他是很想把手继续往下摸摸唐衍的脸又怕唐衍瞪他,那眼神是真的让卢莫心惊,他只想唐衍能够多笑着看他几眼。
卢莫也知道自己说的中原话实在是不流利,只好捡起地上的纸再次举在唐衍面前并且做出一脸委屈的样子给唐衍看。
唐衍到也没不高兴,只是刚才想事的时候表情不经意间流露在了脸上。
「别举着了,我没生气。」唐衍看着卢莫就像是被自己欺负了一样,他也不太想哪怕是作为朋友之间的来往也总是处处被对方让着。
卢莫听到唐衍说没生气一下就露出笑容,得寸进尺的心又油然而生,他把纸贴在唐衍脸上,唐衍还没明白这是做什么,就感觉到有什么贴了上来,等唐衍反应过来的时候卢莫的唇已经隔着纸贴着他的唇有一会。
这家伙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唐衍用没受伤的手给了卢莫一拳,随后气冲冲的坐到书桌上写了一个「滚」字,然后塞到卢莫手里就坐回了床边。
卢莫是看唐衍生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看着纸上写的字根本不认识,卢莫只好出去寻求师姐的帮助。
等卢莫再回来的时候,唐衍早就躺进被窝里闭着眼睛,卢莫不知唐衍是装睡还是真睡,就坐在床边盯着唐衍,唐衍就连闭着眼睛的样子都让他心动。
卢莫依然没忍住俯下身就想去亲唐衍,装睡的唐衍发现卢莫没自觉离开反而气息越来越靠近自己,出于只是想吓吓卢莫的想法他立刻从衣服里抽出一把匕首向卢莫刺去,可是出乎唐衍意料的是卢莫居然没有躲,任那把匕首刺进自己的胳膊。
唐衍慌张松开手,不明白卢莫为什么不躲,卢莫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另外一只手比划了匕首刺进的动作几次,随后又伸出手指在唐衍嘴前划出一个向下的弧度。
根据卢莫的能力他的确躲得开,在察觉到唐衍有这个举动时他只想着唐衍能开心就好。
血从卢莫的胳膊开始涌出,见惯了各种血与死亡的唐衍第一次觉得血液的红色居然那么刺眼,唐衍颤抖地手拔出匕首连忙把被单划开撕成布条,出于另外一只手用不上力气只能用牙咬住布条和没受伤的那只手给卢莫简单的包扎一下。
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卢莫发现唐衍也并非那种没感情的杀手,他估计唐衍大多是没感受和他人相处的温暖,故作冷静的那种性格,想到这里卢莫就越发觉得唐衍可爱,一把将唐衍搂在怀里紧紧抱着。
唐衍也是出于内疚,这一次没有拒绝卢莫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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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唐衍的想法
卢莫完全没顾得上自己的伤就那么一直抱着唐衍,唐衍的呼吸的起伏以及唐衍头发传来的香味都能牢牢抓住卢莫的心,他都觉得时间要是停止该多好,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唐衍就不会像现在一样乖乖任他抱着了。
唐衍知道卢莫想借这个机会多接触自己但始终还是想着卢莫胳膊的伤,他略微抬头一看发现血已经浸透了简易包扎的布条,唐衍直接伸出手推了推卢莫,希望卢莫能够注意到。
卢莫察觉到唐衍在推自己以为唐衍不高兴了才稍微松开他,唐衍连忙伸出手指着卢莫的伤口,卢莫看到唐衍在关心自己,心中自然是高兴到快要飞起来了,卢莫稍许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指指唐衍又指指自己然后又用手指做出走路的样子,唐衍懂了这个意思直接点点头。
卢莫拉着唐衍的手腕开开心心的往大夫住的帐篷走去,来这里之后第一次到外面,虽然是个很不错侦查地形的机会,可这四周都是荒芜的土地,附近有个不太大的湖到是个好的标记,可在远一点仍然是沙漠,唐衍对于沙漠方向的辨认完全不拿手,即使有标记物也很有可能最终又转回来。
到了大夫住的帐篷,那大夫见卢莫受伤了不禁有些惊讶,随即便与卢莫交谈,卢莫直接笑笑说是自己想跟唐衍来个「情侣伤」,大夫听到这个说法也笑了,开始大夫还以为是唐衍故意伤了卢莫。
大夫很快就止住血并给卢莫的胳膊重新包扎好,唐衍也以为可以走了的时候,卢莫又与大夫交谈了什么,那大夫愣了一下到也点头把卢莫的胳膊用绷带缠绕的和唐衍受伤的胳膊一样,他们俩受伤的胳膊刚好是一左一右,卢莫就想着让大夫给他们俩同样有绷带的地方沾些红颜料画个桃心。
卢莫得逞之后拉着唐衍离开了大夫的住处,唐衍盯着自己绷带上的半颗心又盯着卢莫绷带上的半颗心,开始还觉得幼稚,可见到营地里其他人看到他们都在偷笑时,唐衍也逐渐开始觉得很不自在。
看唐衍一直低着头,卢莫认为唐衍羞涩了,卢莫觉得作为一个职业的杀手会有这种感情就说明唐衍的内心并没有完全封闭,过去卢莫也接触过不少唐门的杀手,那些杀手不仅没有感情,就连看人的眼神都冷冰冰的,更不会与他人有过多的对话与接触,有些人甚至在处于危险的时候直接选择自尽,根本不可能有对话的机会。
难不成唐衍对自己也是一见钟情,只是唐衍不想承认?想到这里卢莫的笑容又浮现在脸上。
看到卢莫的表情唐衍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唐衍的自尊可不允许卢莫这么一而再再而三任他踩在身上,唐衍停下脚步不想跟卢莫并排走,卢莫注意到这点慢慢适应唐衍放慢的脚步,见状唐衍索性直接不走了就停在原地。
唐衍是第一次见到像卢莫这样的人,其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与这样的人相处。
「唐衍?」卢莫以为唐衍哪里不舒服。
唐衍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附近的其他明教弟子笑着对他们指指点点,唐衍从小就受够了这种议论的感觉加上又听不懂对方说些什么,过去那种耻辱的感觉瞬间又升上心头,唐衍咬着嘴唇突然迈开腿快速跑离了这里,唐衍从心里不想被任何人取笑。
卢莫察觉到唐衍可能是想强行突破直接逃离,笑容立刻就从他脸上消失也马上追到唐衍身后,唐衍也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他只是不想被他人笑。
跑着跑着唐衍就离开了明教营地,脚下的土地也逐渐开始是柔软的沙子,可唐衍的鞋跟并不适合在这沙漠里面奔跑,一个没站住唐衍就直接扑在了沙丘上,卢莫追到唐衍身旁刚伸手想扶唐衍起来却发现唐衍翻了个身直接躺在了沙丘上。
卢莫没看懂唐衍的意图,不过俩人在一起什么也不说看看风景也很浪漫,卢莫就坐在唐衍身旁,假装自己与唐衍一起在欣赏着一望无际的沙漠与太阳逐渐下落的黄昏。
「你是不是一点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唐衍虽然说着话,但是却根本没有把视线放在卢莫的身上。
由于卢莫没有回答,唐衍确定了卢莫是真听不懂就直接开了口。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我啊……真的不喜欢别人笑我,那种感觉真的太难受了,我每天都那么努力就是为了能够用实力让别人不在笑话我,可是这张脸实在是太吃亏了,你懂不懂?肯定是听不懂。」
卢莫见唐衍对自己说了那么多他是从心里感到开心,同时着急的心情也随之而来,毕竟他只听得懂几个词,那些词连接起来就更是云里雾里。
「那些身体强壮的男人,天生力气就比我大,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出生起就注定了比我高一等,而那些有权有势的人的孩子,什么都不用做身边就总是会围绕着很多人,说实在的我很羡慕他们,我经常会想为什么他们过的那么好,而我是个连父母都没有的唐门弟子?其实我也知道,不管我怎么努力可能都过的不会比他们好,但是至少我还可以不活在别人的耻笑中。」
「……」卢莫感觉唐衍是在认真对自己说些什么,他选择安安静静听唐衍说着,努力从自己知道的词汇中捕捉到什么信息。
「我只有不停杀人,不停出色乃至超额完成任务才会让那些说我闲话的人闭嘴,原本他们就抱团取笑我,在各种测试中我杀了同门,杀了教自己的师父,我只想让别人知道我不好欺负,只是后来就直接变成了他们害怕我,不管怎样我还是一个人,真的很羡慕有朋友有恋人的那些人,也许在觉得自己很寂寞的这一刻我就不适合做一个杀手了吧?」
「……」
「你说你喜欢我,喜欢的还是我最讨厌的这张脸,为了得到我的注意甚至选择打伤我,说心里话我并不讨厌你,做朋友的确可以,就是我真的没法迈过恋人这道关,两个男人我还是觉得太怪了,你要是个女人就好了,我真不介意像你一样强壮的女人,毕竟外表什么的都不是我们能选择的。」
「……」卢莫听的脑袋有些发懵,这什么朋友又恋人又女人的,难不成这唐衍在对他讲他的恋爱史?
「……不瞒你说,我有些累了也的确厌倦了杀手的生活,也曾经思考过要不要去过普通的日子,但也不知道自己继续留在唐门做个杀手又图个什么,在你这里过的生活虽然不太习惯,但感觉到也不坏,每天只要负责呼吸和吃饱饭就好,不过也许可能会让你难过,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说不定哪天我想明白了觉得在这的生活更不适合我,我就真的回去了。」
「……」
「说了那么多心里话我舒服多了,一直以来身边就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而我也不想对他们示弱,刚好你听不懂,也是谢谢你听了那么久。」
直到唐衍说完卢莫也仍然没把自己会的词汇组合在一起判断出唐衍想说什么,越想头越疼,最后卢莫直接索性也躺在沙丘上和唐衍并排看着已经有些发黑的天空,不过怕唐衍隐身逃走,卢莫不经意间紧紧抓住了唐衍的手腕。
「你是不是傻?对这里地形不熟悉的我怎么会选择在天黑时逃跑?」唐衍这才把视线放到卢莫身上。
「我想和你在一起。」卢莫猜得唐衍可能是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开始的确有些生气,现在也懒得跟你发脾气,那么肉麻的话真不知道你怎么能对着我说出来,至少我就做不到。」
「我错了,不要…生气。」卢莫就听懂了生气那个词,他以为唐衍现在很生气。
「我没生气。」听到所问非所答唐衍又笑了出来,实际上唐衍知道卢莫有很多种强硬的方法得到他,包括之前那次冲动都证明了卢莫是真的喜欢唐衍是真的想完完全全占有他,可卢莫要么忍住了要么就是干脆没做,至少证明卢莫这个人的人品应该还可以。
「那…生气?」卢莫心想既然唐衍没生气,那之前又为什么要生气?难不成是在逗自己?
「我高兴。」唐衍尽量用简短的词告诉卢莫,实际上他早就想这样和朋友一起躺在草地上盯着蓝天聊聊天,现在虽然与过去想象的不太一样到也满足了唐衍一些。
「高兴?」卢莫并没有听懂高兴是什么意思。
「开心。」
「我也开心!」卢莫又往唐衍身旁凑了凑,手也从唐衍的手腕慢慢往下移动到了与他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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