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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欲言又止：“队长......”
“有什么事赶紧说，磨磨蹭蹭哪有军人的样子！”
“其实闻喻比曲主席高一届。”
所有人：......
身经百战的皇帝没把黑雾森林放在眼里，唯一的麻烦是林寒这个不确定因素。
照理皇帝该维护贵族的面子，不帮忙起码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偏偏这回又是因为许珈，偏偏这人是安德烈，霍骁恨屋及乌的不想给好脸色。
赵野忽然一吹口哨：“他来了他来了，小狼狗带着他千万伏特的电流朝我们走来了！”
每架机甲上方实时显示分数，击败能获得一半分值。
“哟，不错嘛，没准不靠我们都能拿满分呢！”
“想得美，越到后面抢分越凶，到时所有人都围攻他，谁拿下直接就是第一了。”
“抢他不如抢公爵或者曲主席，混战得分跟机甲等级挂钩！”
“要不你试试抢公爵，队长会感谢你的。”
“队长要是保证我爹官职不被撸我就试试看。”
“......”霍骁再次轰掉面前挡路的机甲，收起长刀，心想从前怎么没发现他们几个这么话痨？
炮弹卷起狂风，在黑雾中辟出一条路来，霍骁的视线牢牢锁定在机甲“金犼”身上。
不远处凤凰金红色的尾翼划出绚烂的光芒。
飞艇型机甲主要用于打星际战，陆地战中优势不大，霍骁看见金犼的炮台调转，对准曲星河。
精神力海微微一动，黑金麒麟机甲鬼影般挡在金犼面前。
**
海蛟机甲控制舱内播着交响乐，萧霆好整以暇地从纯银托盘上端起一杯新帝国拉菲藏酿。
对面毕竟是只学生作品，防御完全不够看。
学生比试限制了能源和火力，凤凰闪避浪费他不少炮弹，好在萧霆还留有后手。
安德烈端杯正要喝一口，下一秒控制舱内急剧颠簸，酒全泼到了他身上——
被林寒一炮轰退数百米，连退带滚地撞上“海蛟”的黑金机甲当即打开喇叭喊话：“误伤，纯属误伤！不好意思啊表哥！”
曲星河：......
萧霆：......
霍骁继续用大喇叭喊道：“我组员眼看就拿满分了，膨胀得非要跟我比一下，我也很难办，正压着火力跟他玩呢，你们继续，继续啊！”
林寒：............
曲星河开麦道：“学弟，你这输出挺硬啊。”
“不仅硬，还射得远。学长闪避不错，要不要也尝尝？”
“就怕你准头不行。”
霍骁不废话，真送了他一颗火神追踪弹，凤凰伸展羽翼犹如璀璨的银河贯穿漫天黑雾，火神弹紧随其后。
“队长你也太凶了，二级液态合金挨着边就散架，梁超要哭的。”
赵野几个在拦截想要坐收渔翁之利的其他参赛学生，顺便也打开扩音器。
“去你的，老子是那么脆弱的人吗，老子才不像你们Alpha有易感期！”
看不到那身萝莉装扮又正处易感期的霍骁，随手送了他一颗加特林震荡炮弹，梁超的机甲边跳边骂：“你丫——”
话还没说完，赵野的双刀已经逼到眼前，赵野说：“再说一个字送你出赛场。”
梁超实操方面没有赵野强，靠着机甲强度在学生笔试中排名靠前已经很不容易了，赶紧抱着分数就跑：“嘤！你一个Alpha欺负女孩子算什么好汉！”
赵野手一抖，刀插歪了。
“嘭！”
巨大的爆炸声将注意力吸引过去，凤凰与海蛟擦过，两架机甲之间仅差几厘米，火神弹直接轰上了海蛟的火力系统！
霍骁：“不是，表哥你该不会又酒驾吧，你就不能自己动一动？”
曲星河笑骂：“动你个头，流氓。”
梁超在不远处暴躁地喊：“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他可以骂！”
赵野、闻喻、陆离三人假装听不见。
凤凰机甲内突然暗了几度，紧接着红灯闪烁。
【警告：能源仅剩5%！】
为限制机甲赛时间，学校提供的都是有限能源，操作越好能源耗费得越快。
凤凰速度放慢的信息很快就被林寒捕捉到，这时内线接通，哪怕在电子噪音中也能听清萧霆的愤怒：“趁现在把它打下来！”
林寒面无表情地调整炮台顺序，五排量子滑膛炮从机甲两侧伸出、架好。
为了上分，霍骁安排他作为主力输出，机甲火力值比皇帝本人的那一台还高。
“还不快点！”萧霆催促命令道。
“来了。”林寒说，然后他挂掉了通讯，用力按下输出。
霍骁猛地冲过来，却被凤凰掀翻到一旁。
——数千量子弹齐射，直接将海蛟拆解成金属碎片！
林寒冰冷的声音自金犼里响起——
“背地里找人下黑手，真当我们联盟好欺负？”
**
凤凰跟麒麟在地上摔滚了好几圈，掀起漫天尘土，期间曲星河无奈道：“拿液体合金挡量子炮，帝国真有钱啊。”
“羡慕吗，要不你来帝国，包吃包住还包首都分房。”帝国的面子都快被萧霆丢光了，霍骁赶紧想办法补救一下。
曲星河挑衅道：“布鲁诺塞宫的房子分不分？”
霍骁沉默片刻后，笑了：“那你恐怕得嫁过来了。”
刚才情急之下元帅驾驶着凤凰扑向霍骁，那一撞连凤凰最后一点能源都撞没了，曲星河开启舱门从救生梯滑落到地面，朝霍骁走去。
皇帝正要放下机甲的登陆口让元帅进来时，突然瞳孔紧缩——
“曲星河！”
机甲发出一声暴吼，迅速收起登陆口，同时形态发生巨大变化。
曲星河头也没回，身手敏捷地翻地一滚，从夹缝中滚入黑金机甲的防护下。
黄绿色的强酸毒液泼天浇下。
浓雾中巨大的蛇影显现。
黑金机甲迅速喷出碱液，得亏太子座驾安全系数高，否则这么当头淋一下，操控舱都能溶穿。
浓雾隐蔽了蛇庞大的身体，雷达功能又失效，机甲自身根本无法判断识别，霍骁肉眼看清时巨蛇已近在眼前。
“闻喻、陆离带萧霆走，比赛结束了赶紧通知护卫队！赵野、林寒你们俩引开它，我先把曲星河接进来！”
土地腐蚀后毒液很快就会从地下渗出，元帅就罩在机甲底下。
曾经许珈作死捅了蛇窝，曲星河救他时引出蛇王，这回许珈都没参赛，怎么这玩意儿还是出来了？！
“没人说过它这么大啊啊啊啊——”赵野万分悲愤，“我最讨厌爬行动物了！”
身在控制中心的林宁整个人也傻住：黑雾森林经常搞演习，不管多大动静蛇王都不暴露行迹，怎么突然杀上门来？！
“快把他们接回来，有学生暴露在外，快点！准备急救器！”
陆地机甲展开百米高的完全攻击形态，但火力所剩无几了。
最适合与蛇缠斗的是飞艇式机甲，然而刚才铺天盖地的一口毒液，凤凰首当其冲，现在可能已经报废了。
金属驾驶室内，霍骁着急地走来走去，不知怎样才能才能快点把元帅弄上来。
外面巨蛇还在攻击防护层，防护罩形态的机甲没有缝隙，连登陆口都是封死的。皇帝陛下突然灵光一闪，旋即打开了自动工具箱。
曲星河身上沾满泥土，脸上却不见一丝惊慌，相反在黑暗中反而更显孤傲冷清。
“......你终于来了......”
夹杂着电流的干扰声几乎被外界的打斗盖过。
“放了那些学生，”他一字一句地说，声音冷得像冰渣子，“黑帝斯。”
第17章 许珈的身份
外界轰炸声不绝于耳，巨蛇嘶叫，黑暗里似乎就是另一个世界。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曲星河道：“暗盟安排卧底时预料不到这种结果么。”
“许珈一直就不是最佳人选，”那声音叹息道：“早在他沉不住气去向'老鼠'求助时，我们就该处理掉他。”
“小胡子？我听说他死了。”
“阴沟里的老鼠就该呆在他该呆的地方，”声音停顿了一小会儿，似乎被外面的炮火轰得不厌其烦，“几十年的好日子让他忘记自己是谁了，竟然试图用药物控制你，主神感到非常不满。”
曲星河说：“我有什么值得你们这么煞费苦心的。”
空气中飘着一股腐蚀性气味，再过不久强酸毒液就会从地底渗出。
“古地球人相信'神爱世人。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1]，然而最终他们没能等到神祗降临，就在太阳系爆炸时全部化作灰烬。”
仿佛一只手掀开遮挡视线的帷幕，黑暗中元帅突然看见一间望不到尽头的实验室，实验架上的每一组培养皿中都浸泡着一个婴儿，透明玻璃外是往来的白大褂。
“这就是神迹，只有当人类进化成'上帝'，才能彻底主宰命运。”
他好像能听见心跳检测仪的声音，大量的鲜血顺着管道抽离，连同灵魂一起剥离。
精神力海突然受到特殊波频冲击，眼前景象不断交替，曲星河尽量保持着冷静，说：“......你所谓的神迹也只是科技的产物。”
“你还是不明白，除了神，没谁能成为永远的统治者......”
熠熠星海如镜花水月，远在数万光年外，有一双眼睛自黑暗深渊显现，隔着浩瀚宇宙凝视着他。
“......有些事情命中注定，哪怕你回到过去，改变了轨迹，也改变不了结局，这是你的使命......”
电流声越来越强，声音变得断断续续。
那人的声音无处不在：“......要不是我们......你早就死了。”
曲星河冷笑：“我岂不是还得谢谢你们。”
他的精神力海急剧消耗，意识仿佛在漂浮的虚空中拉扯，突然间一声惊天动地的“咣当”巨响，将他意识重新拉回到现实！
——灵魂犹如被撕裂！
金属板掉在地上，一道刺眼的光芒射入，曲星河飘忽的视线终于找到一个定点。
霍骁？
霍骁整个人落汤鸡似的掉出来，睁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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训练场发生事故，学校启动二级应急机制，派遣千架无人机甲对黑雾森林进行地毯式搜索，最终都没能找到巨蛇。
要不是直播录了视频，校方估计会认为他们集体出现幻觉。
海蛟报废时，萧霆在安全舱里被安全送出，醒后立即接到元老院的召见。
萧霆第一次进到这里。
白色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十二长老背着光，长长的影子投射下来，像十二把悬在贵族头上的尖刃。
虚拟屏上显示的是黑雾森林的对战情况，林寒轰出量子炮后，说：“背地里找人下黑手，真当我们联盟好欺负？”
画面静止后，大理石议事厅一片死寂。
“帝国与联盟签署银河系和平条约，约定千年不交火，同时附带的还有几千项军工合作和投资项目，其中包括银河军校。”
“曲星河是张继南上将指定的接班人，银河联盟重点培养对象，地位几乎等同帝国的太子殿下。你要求联盟公民对付他们未来的首长的行为，已经让联盟外交部提出抗议......”
“公爵，希望您能有个合理解释。”
萧霆从元老院出来后，阴沉着脸，砸烂了高级套房里的一堆东西。
等到发泄完，他才整了整微皱的西装外套，问：“查到了吗？”
下属道：“帝国和联盟都查无此人，能查到的只有许珈在银河军校就读之后的记录。”
萧霆捏着手里的铭牌。
“公爵。”有侍从前来禀告，“有位姓许的学生希望能见您一面。”
“让他进来。”
许珈不动声色地扫视一眼，看见房间内一片狼藉，就知道自己来对了时候。
萧霆把铭牌扔还给他，拿出丝帕擦手，冷笑道：“不是让曲星河替你出头吗，怎么敢自己来了。”
许珈收好铭牌，温和道：“我是来寻求合作的，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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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系学生每次经过观察室，都能看见两个生龙活虎的被观察对象。
巨蛇出现时，曲星河暴露在机甲外，因此被要求留院观察一周时间，同样待遇的还有霍骁。
俩人身上插着好几个检测仪，监视着各项身体指标，包括伽玛射线影响。
霍骁情绪激动：“——所以那个厕所没、人、用、过！”
“嗯。”
曲星河则显得十分淡定。
“你不信我！”哀嚎声令闻者动容。
“不，我信。”曲星河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更真诚一些。
“那你就是敷衍我！”
机甲在变形防护罩情况下无法开启登陆口，霍骁把马桶拆了，直接顺着下水道爬到积液池，撬开唯一的金属活板，整个人从天而降，掉到曲星河面前。
事后Alpha自尊心碎了一地，每天逼着曲星河听他解释。
元帅心想早知道陪他沿着水管爬回机甲，他应该会好受一些。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霍骁出现的时林宁刚好带人赶到，直接掀开机甲将俩人送进医疗系。
曲星河和黑帝斯的对话也中断了。
“......我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去两趟厕所，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就是在质疑我的肾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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