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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可能会好点儿，看得出大家都很担心你的状态。”老祖生出愧疚。
要不是旁边的男人，突然来到异世界还神魂离体的狐狸团子一定不会过得那么舒服自在。男人是真的将狐狸团子当做一家人看待，足够尊重，足够包容，足够宠爱。
或许当时借洛基离开的决定太过仓促，对身边的男人也不公平，他至少应该好好道个别。如果告诉男人他要回去了，男人或许会有不舍，会伤心一段时间，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担忧焦虑，惶惶不安，在情绪的泥淖里越陷越深。
只是神魂融合的时候太过突然，突然到老祖直面金发男人时，下意识的想要逃避。老祖不确定金发男人能不能接受狐狸幻化成人的事实，还有狐狸团子对男人各种撒娇卖萌，甚至表现出的过分占有欲……
这一切都让老祖忍不住羞赧，无法想象男人知道真相后是什么想法，会不会误会，会不会觉得欺骗了他……
老祖下意识的鸵鸟心态，第一时间的想法就是捂好马甲，不能让男人发现真相，却无意间伤害了一个最不该伤害的人。作为一只感情处理废，老祖除了愧疚后悔，更多的是无措。他该怎么做，难不成要告诉男人他与狐狸团子其实本为一体，当时因为受伤的缘故暂时失忆？
见鬼的失忆梗！老祖头痛的揉了揉脑袋。之前没说，现在再说，总觉得罪加一等的感觉！
“我明白，我会尽快调整好自己。安格斯一定有什么不得不离开的理由，或者它根本来不及与我道别。我只是不确定它好不好？”史蒂夫主动替某狐找借口。
老祖更愧疚了！
金发男人身上笼着一层黯淡的色彩，连标志性的金发似乎都失去了色彩。
“你还想体验醉酒的感觉吗？”不知道能做些什么的老祖突然问道。
“啊？”史蒂夫有些迷茫的抬起头，蓝眼睛里带着话题切换过快的不适。
“我陪你喝，私藏的存货。”老祖露出一个这是个秘密的笑容，一时间晃花了史蒂夫的眼。
那双眼睛，好熟悉！让史蒂夫生不出拒绝的想法，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哎，你真的只有四倍的新陈代谢能力吗？为什么……，为什么还不醉？”不知又喝了多少杯的老祖，脸上带着明显的醉意，语调拖得长长的，带着勾人的尾音。
其实史蒂夫已经感觉有些晕了，但是这些酒似乎有一股魔力，进入身体后就像有了自主意识，在身体里不断循环，史蒂夫整个身体都带着一股暖洋洋的热意。一开始还不明显，现在已经让人无法忽视。
“你的酒很特别，今天谢谢你陪我喝酒，要不我先送你回房间休息？”史蒂夫看着身边因为醉酒眼神迷离，两颊微红，越发吸引人的某人询问道。
他该庆幸派对已经接近尾声，大部分宾客不是离开，就是醉的人事不知，否则身边人的样子若是被人看了去，说不定会引来某些人的坏心思。
“送本尊回狐狸洞吗？”老祖看着某个金光闪闪的美人，身子突然凑近，亮晶晶的眼神里透着期待。
“什么？”史蒂夫有些没听清楚。
“走吧。”老祖却是迫不及待，摇摇晃晃站起来，拉着某人的手准备离开。
因为酒劲上头而虚乏的身子踉踉跄跄，史蒂夫只好伸出手虚扶着某人，以为某人是同意回房休息。
“你要是在沧澜界，每一个妖修都想把你抢回洞里双修。”醉酒的老祖语不惊人死不休，不过幸好下意识间用的不是英文。
“嗯？你说的是花国的语言？”扶着的人并不重，但他又像那天意识不清醒的时候，几乎半个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史蒂夫努力拉开距离，但醉酒的某人不配合，倒是让史蒂夫好一阵忙乱。
“哦，忘了，你听不懂。”老祖拍了拍脑袋，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
“我是说……，嗯……怎么翻译呢？”老祖有些苦恼。
“啊，我想到了，不太准确，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你想知道吗？”老祖眼睛一亮，神秘兮兮的微仰着头看着某个英俊非凡的男人。两人身上都带着相同的酒味，因为挨得近气息也交缠在一起。
史蒂夫微低着头看着身边明明特别想告诉他，却还在卖关子的某人，不知道那一双极其想倾诉的眼睛早已出卖了心底的想法。
“什么？”史蒂夫很配合某人的神秘。
“你低下头，我悄悄告诉你！”
老祖勾了勾手指，示意某人头再低一点，将近有一米八的老祖在一米八八的美国队长面前还是不够看。
就像是分享秘密的小朋友，史蒂夫空出一只手转动着房间的扶手，一边配合的低下了头。
还是不够近，老祖有些不满意，微微踮起脚尖，直接贴到史蒂夫的耳朵边:“我是说每个人都想跟你make love。”
温凉的气息喷洒在史蒂夫敏感的耳朵上，尤其love拖着长长的尾音，仿佛一把小勾子，带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轰的一下，犹如燎原的星火，红晕从史蒂夫的耳朵蔓延到脸上，又立马辐射到脖颈，可惜再往下就被扣的整整齐齐的衬衫领子遮挡。只有史蒂夫知道那些看不见的地方也布满红晕，酒气突然间直冲脑门儿，史蒂夫身形微微一晃，差点儿没站住。
不知为何嘴巴竟也干涩起来，几乎是不经大脑的反问:“包括你吗？”
话一出口，史蒂夫就后悔了，看来他真的是醉了，真是见鬼的问题。棠只是醉酒的玩笑话，他怎么会当真呢？关键还反问回去。
老祖被这个问题问得一愣，房门已经打开，灯还没有开，走廊里昏黄的灯光趁得老祖的神色忽明忽暗。
“美国队长怎么会喜欢男人？”明明是反问句，但语气却带着笃定。
不是肯定的回答，也不是否定的回答，史蒂夫不想多想，但是依旧忍不住从这个回答中解读出其他意思。
棠的意思是他喜欢的是男人吗？如果，如果说……
史蒂夫无法阻止思维向着不受控制的地方狂奔而去，只觉两人挨着的地方滚烫一片。他下意识的想要远离，但是靠着他的人明显身子虚软，他做不到立马丢下对方。
“棠，你醉了，我扶你上床休息。”史蒂夫抿了抿越来越干涩的唇，有些艰难的吐出这句话。
老祖却被史蒂夫被浸润过显得光泽水润的性感双唇吸引，漂亮的狐狸眼直愣愣的盯着上下唇开开合合，脑子里空白一片。心随意动，伸出手摸上了心仪的嘴唇，甚至用指尖来回轻轻碾压着，唇畔因为老祖的动作显出红润的色泽，美好的让人心动。
史蒂夫被老祖突然的动作弄得浑身紧绷，每一块肌肉就像不受控制似的，双腿牢牢的钉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能。
“我活了一万年，初吻还在，你为什么是美国队长呢？”
老祖略带抱怨的话在安静的门口响起，这下每一个字史蒂夫都听得清清楚楚，但却忍不住怀疑他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叫活了一万年？什么人能活一万年？棠是神吗？如果是真的，那他活了将近一百年真的算不上什么。
初吻还在，这句可以理解。一万年没交过朋友好像比他还惨些，至少他的初吻已经贡献出去，至于第一次不提也罢！这样一比较两人似乎差不多。
什么叫“你为什么是美国队长呢？”
美国队长怎么了？是因为他的身份有所顾忌吗？
史蒂夫恨不得立马将跑马的思维扔的远远的，可是思想似乎已经不受控制。何止是思想不受控制，现在的史蒂夫根本是思想脱离了身体，意识里叫嚣着赶紧离开，身体却依旧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史蒂夫并不是完全的迟钝，他从身边人的眼神里看出了觊觎和渴望，棠想吻他。不是错觉，也不是自恋，只是棠似乎在顾忌什么没有立马行动。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史蒂夫一遍又一遍的说服自己。
扑通，扑通，史蒂夫的心跳声越来越强烈。
“好香！”老祖终于放过了某人的唇。
紧张到呼吸几乎停止的史蒂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丝莫名的失落袭上心头。天呐，他究竟在失落什么？快停止这种想法。
好香？什么好香？他从来不喷香水！身上最多是肥皂的味道。
在老祖眼里，昏暗中某人的阳气浓郁的几乎化为实质，金光闪闪的让老祖蠢蠢欲动。还是心随意动，老祖将脑袋靠在觊觎已久的胸上，跳动的有些过分快的心跳清晰的传入老祖的耳朵。
下巴似乎被什么尖尖绒绒的东西蹭到？有些痒。史蒂夫僵着身子，低垂着眼睛，天呐，他看到了什么？
一双动物才有的白色尖耳朵!
史蒂夫以为自己眼花了，闭上眼睛狠狠摇了摇脑袋，重新睁开后，还是一双白色尖耳朵！
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这是动物成精了吗？史蒂夫绝望了！
嘭得一声，门被关上！
老祖因为突然的动作站立不稳，下意识的伸出双臂挂在某人身上。
史蒂夫垂在身侧的手攥了又攥，犹豫良久，最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摸上了突然显形的耳朵。毛茸茸的手感，灵巧的耳朵因为他的触碰，下意识的往边上躲去。
“别摸，痒~”老祖的喉间发出低喃，没了平日里的清冷，多了几分撒娇的味道。
史蒂夫像干了坏事被现场抓包一样，升起了一股子心虚。
啪，史蒂夫摸到门边的开关，黑暗的房间霎时明亮起来。
这时史蒂夫才发现，原来不只是耳朵，棠的身后还拖着一条几乎碰着地面的白色尾巴，蓬松的毛发看起来格外眼熟。
电石火花间史蒂夫将一切都串联起来，熟悉的眼睛，同样温凉的呼吸，对了，还有淡的如果不凑近几乎闻不出来的冷香，意识不清时对他过分亲近的态度……
东方神话传说，九尾天狐可幻化成绝世美人。
“安格斯，是你吗？”史蒂夫又惊又喜，语气里还带着不可置信，声音轻的生怕惊扰到眼前的人。
“嗯？”老祖听到一个熟悉的音节，本能的呢喃一声。
“是你，真的是你！”史蒂夫心里被巨大的惊喜砸中，他的安格斯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还在身上挂着的人。
太好了!他的安格斯并没有离开。
第49章
论角度的重要性
这时候有根烟就好了！黑暗中的史蒂夫抱着脑袋望着同样黑沉沉的窗外。他从来不抽烟，却莫名犯起了烟瘾。
认出安格斯那一刻史蒂夫被巨大的惊喜和失而复得包围，顾不上思考其他事情。怀抱中的人柔软而美好，不再是那个傲娇可爱喜欢趴胸的一小团。但其实史蒂夫很早就做好了他的安格斯不普通的准备，虽然真相完全超出他的意料，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这个单纯用力的拥抱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怀中的人似乎被箍的难受，忍不住扭动起来，嘴里还在含含糊糊的念叨着“太硌人”之类的话，史蒂夫才放松了力道。
然后就是后知后觉的不自在，棠已经不是当初的安格斯，现在是个活生生的人，这样亲密的动作似乎有不妥，他看起来有趁人醉酒占便宜的嫌疑。如果只是纯男人之间的拥抱也没什么，但棠似乎喜欢的是男人，而史蒂夫下意识的也不想将这个拥抱单纯的定义为男人的拥抱。至于应该是什么，史蒂夫一时间难以判断清楚。
想到这儿，史蒂夫的自我原则终于重新发挥作用，察觉到现在的姿势太过不妥，几乎是半扶半抱的将已经睡着的人安置到床上，又花了不小的力气才让某人松开挂在他身上的手。
一通忙活后史蒂夫的脑门上渗出一层薄汗，长舒一口气，明明应该离开，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最后像是妥协了一般在床边坐下，蓝眼睛不错眼的盯着床上人的睡颜。
我只是不想棠的真实身份被更多人发现！史蒂夫给自己留下的行为找了个非常完美的借口。
狐狸大变活人这件事如果只是当个故事听一听，可能并不觉得有什么。如果真正发生在眼前，能不能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当时的安格斯应该就是担心大家接受不了，将他当做异类才会第一时间选择逃离，用另外一个不会被发现的身份重新出现在人前。
既然将安格斯带回家的那一刻起就下定决心好好保护他，史蒂夫自觉现在依然应该帮助老祖守住秘密，除非他主动提及自己的身份。
史蒂夫的脑海里开始不断闪现与安格斯相处的一点一滴，某些解释不通的行为或者被他刻意忽略的细节，若是换到一个有思想的人身上，立马迎刃而解。还有之前他一直想不通安格斯为什么突然对初次见面的女邻居怀有敌意，现在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安格斯的占有欲作祟。
毕竟如果只是一只动物，无论来历如何神秘，力量如何特殊，甚至看起来异常聪明，史蒂夫下意识里也只会将其当做一个特别的存在，思维模式仍旧局限在动物身上，根本想不到什么占有欲或者吃醋上。但是如果可以幻化成人呢？那他的一切行为就可以当做正常人类的行为模式理解，有些被忽视的地方就会以另外一种全新的角度解释。
不，安格斯和成年后的狐狸是不一样的，和棠也是不同的。或许是因为棠意外受了伤，才会以安格斯的形象出现，之后力量重新恢复得以幻化成人。
两者之间的不同史蒂夫看得很明白，不至于将安格斯的所有行为都定义为老祖的行为。
但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立马接受就是另外一回事。
史蒂夫想起安格斯总是喜欢窝在他胸口，强烈的占有欲，甚至热情的在他的脸上涂口水……
如果只是毛团子，这一切的行为都不会有任何问题，史蒂夫还会因为它过分的亲近和依赖而高兴。如果这只毛团子拥有成人的思想，哪怕当时因为不知道的原因不受正常思想的控制，在史蒂夫知道大变活人的事实后，以往的那些亲近再也无法心安理得的坦然接受。只要稍微一回想，就会不自主升起一股子怪异感。
换位思考一下，棠一定也是有同样的怪异感觉，不能坦然面对当初的行为，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还有以后与棠如何相处？
棠明天一早醒来后会不会有今晚的记忆？
如果棠知道他发现了真相该怎么应对？
……
纷杂的思绪，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像一团乱麻一样缠绕在史蒂夫的脑海中，简直要了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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