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疏寒愣了愣。
“通过书架,找回原来的世界,我们就回家……”江清月淡然地操作了一会,才继续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你从前有多厉害了。”
任疏寒捏了捏他的耳垂,心想,在第一个世界混娱乐圈的时候,这个小家伙一定是个特别能吹自己的粉丝。
不过半天的时间,任疏寒也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系统就升级完毕,弹出了语音提示:
“已经可以开启主角光环屏蔽器。”
“宝贝,你可真是个宝贝,”任疏寒忍不住抱着江清月亲了一口,“我还以为以后光环太大,会越来越麻烦,幸好有你。”
原本任疏寒还在担心,上个世界是因为有不明原因强制干涉,削弱了主角受光环,他才能过得很顺利,但上上个世界他腿瘫了,这个世界他全身瘫了,按照这个节奏,下个世界就要脑瘫了……
江清月却惭愧道:“其实是因为我的修改,系统才会出升级慢的bug……”
任疏寒:“……”
他哭笑不得,点了点江清月的鼻尖。
“你把你老公的治残时间延长了你知道吗?”任疏寒揪住他的领子,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说吧,要怎么赔偿我?”
江清月转过身不看他,低头说:“嫁给你好不好?”
任疏寒:“!”
惊了。
多年老夫老妻,他居然又被撩到了。
任疏寒立刻站起来走到窗边,打开后窗捂住心口,看着窗外寂静无人的小院深呼吸。
江清月疑惑地抬头,埋怨道:“你不答应啊?”
说完他才发现,任疏寒的耳朵红了……
“傻瓜,”江清月的鼻子有些酸,催他道,“陆瑸都拆人往我家送帖子了,你还不答应?”
“答应,”任疏寒回头楞楞地说,显得有些傻,又有点激动,绕着小几转了两圈,又补充道,“三媒六聘,这些都让温馨来操持,一定没问题。”
江清月:“……”
什么脑回路>///
“那我先把陆瑸解决了吧,”任疏寒用扇子敲了敲手心,又说,“他正好在找我。”
“……怎么解决?”江清月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安心,“他胆子小,被你一吓更是绝不肯出宫了。”
“我去找他。”
任疏寒说完,还想了想,觉得可行,于是点了点头:“嗯,你就在这里乖乖等我。”
“哎?”
单枪匹马去造|反???
江清月还没来得及多说,他就已经从窗户跳了出去,等江清月快步来到窗边,探身望出去时,他已然没了人影……
陆琰这具身体本就轻功了得,而任疏寒自己的身体也回来了七七八八,别说是简单的提纵之术,就是腾云驾雾,他感觉也快没问题了,所以从相府到皇宫,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皇宫中到处都有重重守卫,把守森严,陆瑸又雇了数位武学宗师,四散分布,料定就算有刺客也绝找不到他的行踪。
奈何任疏寒还有系统,可以透视。
于是不到半个时辰,任疏寒就摸清了陆瑸的位置,又找到了城门方向,计划先突袭擒王,而后架上剑虏着人招降一众禁卫军与大臣,估计也就剩下几个亲兵了。
任疏寒本来不想造反的。
他对做皇帝毫无兴趣,只计划带着江清月远走高飞,隐居山林,想家了再带他回来看看他爹娘,但是今天忽然提到大婚,想到了堂堂相府小公子,十里红妆,锣鼓喧天,龙凤呈祥,送入洞房……
如此浪漫——先反他丫的!
第80章 一剑当锋
锁定陆瑸在哪间屋子之后,任疏寒就直接关闭了系统导航。
因为导航虽好,他却想活动一下筋骨。
从穿越到现在,任疏寒过得最舒服的日子,其实是上个世界当上将的那段时光,因为他确实热爱运(暴)动(力)。
服役期间能随意□□没脑子的异形,还是在天高海阔的荒野星球,不怕误伤,十分自由,等到假期又能回家拥抱可口娇妻,合情合理纵|欲,发|情期什么的,发明这种设定的作者真是个鬼才,人类福音。
不过作为对手,异形有个缺点,就是长得丑。
任疏寒更喜欢人类,这样出手时不用闭眼睛,体验感更好,所以他准备自己会会这群人,就不用麻烦系统出手了。
毕竟他这种仙侠修真题材数值的角色,和这种古代权谋世界数值的角色对上,已经很欺负人了。
所以任疏寒先解剑,把流苏拆开后一圈圈将剑鞘和剑柄缠紧,才直接一脚踩碎房顶——
于陆瑸头上从天而降。
可怜陆瑸原本在屋里吃着火锅,身边还陪着一位嫔妃,因为胆小连平日最爱的鼓乐歌曲都没传,只让那位妃子清唱哼着小曲,室内很是清净,唯一的杂音便是锅子的沸腾声,好不惬意。
此时骤然受到惊吓,陆瑸只喊得出一个字:
“啊——!”
“护驾”和抽刀声同时响起。
但是拔刀的哪有不拔刀的快?
任疏寒准确无误地落在桌上,矮身缓冲了一下,而后在直起身时横剑,如胡旋舞般飞速转了一圈,刚赶到桌边的一圈近侍就立刻倒下,不省人事。
“救——”
陆瑸今日身上也带剑,是从秦王府回来后便从未离身的,现在却别说拔剑了,连字也喊不出来第二声。
因为任疏寒一起身,就一脚踹翻了桌上的火锅,直冲陆瑸身边的一位贴身护卫砸去,陆瑸也是在往那人的身后躲。
这个护卫的看招数像个江湖人,用剑挑开锅子,却没能躲开热汤,正好被半锅香辣牛油溅在身上,登时染了一身火锅味。
隔着一堆蔬菜和肉,任疏寒定睛一看……
言欢,是你!
是我错怪你了,原来别人都走了,就留下你还在加班。
可惜这次原著根本没提过你的名字啊……任疏寒无语凝噎,暗槽你们研究院还行不行了?研究了这么久还歪门邪道的,不帮我就算了还反过来添乱= =!
而且这就是陆瑸身边的高手吗?
任疏寒十分失望:
此人在上上个世界就恨不得跪下管我叫爷爷了,还有什么可打的?
两招挑飞言欢的剑,任疏寒顺手拔出腰上短刀,直接钉在陆瑸脖子边的地板上,入地三分,右脚踩住陆瑸的脖子,只要稍一用力,就能让他轱辘到刀尖上,血溅当场,天下缟素。
但任疏寒改了主意,暂时留了他一命。
“不、不要动!”
陆瑸在地上趴着,颤抖发话,大殿内外的侍卫只好按兵不动。
“传国玉玺交出来,传令关闭宫门和城门,京内戒严。”任疏寒冷冷道。
一个大太监和负伤的言欢对视一眼。
陆瑸嘶吼:“还不快去!”
于是跑出去几个陆瑸的亲兵,估计是分头行动,一拨通知大臣们,另一拨出城寻兵勤王了。
但是任疏寒不在乎,因为说实话,他真的只是个普通脾气的普通人,纵使拥有陆琰的记忆和能力,也做不来什么隐忍不发、按兵不动,等到时机成熟势力稳固再卷土重来……
麻烦!
他看过原著,其实思路很简单:
陆瑸是陆琰嫡兄唯一的儿子,而陆琰只有这一个嫡兄,还早就死了,不然也不会让陆琰摄政,所以只要杀了陆瑸,皇位就轮到陆琰来坐,其他不管是哪个蕃王赶过来平叛,都没有陆琰坐这个位置来得名正言顺。
原主陆琰有带兵的同党,可以一战,不过是忌惮京城内忧外患,但对于任疏寒来说,这都不是问题——
来得人越多,他解决起来越爽。
于是僵持了不到半个时辰,任疏寒已经遛着陆瑸移步到上朝的宫殿,随手将陆瑸塞进了龙案底下。
这时门外有个太监被陆瑸的亲兵用刀逼着,进门通报,说是殿外如今已被包围,让陆琰早早投降,手里却拿着传国玉玺,战战兢兢地放到屋内,想要他先松开陆瑸。
“都来齐了吗,”任疏寒踢了陆瑸一脚,让他滚出殿外,问,“一共多少人?”
他根本没看玉玺,陆瑸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放了自己,却也没有回答和抢夺玉玺的功夫,从案下连滚带爬到门口,如见了亲娘一般,正向着打头的将领跑去,却见对方瞳孔骤缩,瞄着他的脖子掷出手中剑,同时大喊道:“小心!”
陆瑸当即双脚一软,趴在地上。
他的背后,任疏寒掷出短剑,与敌方将领的长剑撞在一处,发出一声能划破人耳膜的巨响,将敌方的长剑从中切成两段,又飞出一段距离才落地。
被斩断的剑尖落下,正巧穿透陆瑸的脖颈。
他居然刻意当着陆瑸亲兵的面,将陆瑸就地格杀!
这些人多数陆瑸的亲信,见到这一幕无比愤怒,蜂拥而上,足有一两千人,别说是一人一刀,就是打头阵的几个扑上去,垒成人墙,体重也能压死个宗师级的人物了,毕竟这里不是武侠世界,而是权谋,再有功夫傍身,又能……
众人:“???”
后面的还没上,就看见前面的一排人挨个原地起飞,而后自己也被前面的人压着向后,连退数十步。
整个扛着弩、提着剑的队伍顿时如多米诺骨牌般,齐刷刷地向后倒去。
“怎么回事?”
“不要惊慌!”
“护驾!护驾!”
任疏寒一剑挑飞一群,轻松自如,仿佛在做游戏,还顺便割下了陆瑸的头颅,往天上一抛,提气高呼:“陛下被人暗杀,嫁祸给本王,如今已崩!尔等速速退下,勿要对本王不敬!”
众人安静了一秒。
什么玩意,张口就来?这也太嚣张了吧?
陆琰一人一剑,入宫刺杀,能得手已经是个奇迹,要是还能指鹿为马,全身而退,要他们这些亲兵脸面何在?干什么吃的?
但他此言一出,也确实有人动摇了。
后排的无名小卒并不如那些敢死队员拼命,也知道陆琰已经全身残废,此时却突然生龙活虎、以一敌百,现在就如见了鬼一样,心中害怕极了。
更何况日后追责,他们必死无疑,如果今天束手就擒,投降秦王,说不定……
“别听他妖言惑众!”将领喊道,“我们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如有叛降,就算我今日漏斩一个,秦王日后也不可能饶了你们!”
这话也有道理,毕竟他们曾经为陆瑸效力,给陆琰下毒的人就是他们其中之一。
任疏寒又道:“本王说到做到,从未食言。”
军心又乱了。
因为陆琰说的对,他这个人从来都是个君子,京城上下、宫墙内外,多少双眼睛全都看得清清楚楚,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正是因为陆琰从来没有给自己留个退路,才会落到被陆瑸下毒的地步。
不过这些人的犹豫其实不是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
他们为什么会犹豫啊???
因为根本打不过!!!
眨眼间先锋部队已经全部躺了,这些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码在广场两边,成了两座小山,后续的援军想进去都难,墙上的弓箭手又要在人山人海中瞄一个人,已经误伤了上百个兄弟,但就是没有中过任疏寒一片衣角,此时已经放下弓|弩,开始怀疑人生了。
“关门!”死忠的将领一声令下,“不要管我,放箭!把他瓮中捉鳖!”
“跑!”任疏寒却喊,“我没有拔剑出鞘,人只是晕了,没晕的把人全都抬出去或者进殿,跑!且慢放箭!”
好一招拉拢人心。
连先头部队都不打了,见殿内屋檐地已经挤不下人,转身跑向门外。
但门还是被关上了,箭雨从北到南,细细密密下了一遍,眼看就要射死殿前的亲兵,任疏寒又大喊一声:“都给我让开!”
“他要跑!”将领穷追不舍,“赶快上闩!”
其他士兵们却主动给他让了条路。
倒也不是完全被他感动了,而是因为他来势汹汹,只要是不躲,可能多半已经死了。
任疏寒右手持剑,来不及解开流苏,只能冲那朱红色大门自上而下,斜着一挥。
一息之后,正面的院墙连带两边与地板,全部塌了,别说放箭,连人都站不了。
朱红大门比成年男子的一掌还厚,被斜斜劈开一条整齐的裂口,轰然倒塌。
任疏寒单手持着未出敲的剑,剑鞘蓦然碎成两半,流苏的一侧断开散落,同剑鞘一起落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
“求死是吗?”他在一片寂静中转过身,给了那终于追上自己的将领一剑,漠然道,“我成全你。”
那将领至死仍是愚忠,看着任疏寒身后的方向,认为自己拖延够了时间,幸不辱命。
任疏寒回头一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秦、秦王还不束、束手就擒……”援军的将领看到刚才这幕,话都说不利落了,手里还提着江清词,威胁道,“你、你看看这是谁?”
任疏寒今天很心累。
记忆里,他从来没有面对过这种场面,哪怕是来造反,他也是本着随便玩玩的心情来的,不是对他下杀手的陆瑸,其他所有人他都没有伤害的意思。
但是这个发展让他很不舒服。
今天也是他第一次杀人。
他不想杀不熟悉的人,看到来杀自己的士兵都想能帮就帮一把,奈何人善被人欺,他们尚未杀敌就开始自损三千不说,还抓了个神烦的主角受来威胁自己……你们怎么不把全天下的人都拿来当我的人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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