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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神经[无限]——小霄

时间:2020-12-11 11:54:47  作者:小霄
  “我很清醒。”千梧看着他说,“我只是有种强烈的直觉,这个副本难度不小,到现在为止我们除了骨灰之外没找到任何可能唤起壮壮记忆的东西。骨灰的效果就只有那么大,如果壮壮等会消失了,我们就会和真相再次擦肩而过,还有三天。只有三天了。”
  江沉终于点点头,松开了手。
  千梧走到桌边拿起红烛,红烛自动跳出一簇火光,他转身推开了房门。
  身后的人没跟出来,但他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刀锋出鞘声。
  千梧平静地手持蜡烛走近,快要近前时,别西卜忽然扭过头来。
  回眸的那一瞬,千梧亲眼见到那双眼中的神色变换。
  从愤恨到茫然,来回飞快地交织着,就像地上的影子,忽闪忽闪,人间鬼事。
  小鬼一直张嘴想要说话,又总是突然打断。像是两个灵魂在一个躯壳里,同时想说不同的话,谁也没法先抢到嘴巴的使用权。
  千梧走到他身边,蹲下,抬手按住了小鬼的大脑袋。
  “你是壮壮吗?”
  别西卜费解地皱皱眉,转瞬眼神忽然一变,急不可耐地点头。
  千梧平静地看着他,“你恨妈妈。”
  小鬼纠结了一会,重重抢着点了下头。
  千梧又说,“你活着时从来没吃过什么生老鼠脏东西,你妈妈在撒谎。”
  又一次,点头。
  “那你之前成功返魂过吗?”千梧忽然皱眉问道。
  这一次小鬼发愣了好久。
  像是两个灵魂在身体里剧烈地打架,过了许久,他忽然眼睛放大,吼道:“我想!我不能!”
  而后那痛恨的眼神再次消失。
  千梧忽然明白了过来。
  “你娘为了自己对你痛下杀手,却没想到你会返魂。”他静静地打量着壮壮,片刻后缓缓道:“但你却被恶魔同时侵占了身体,无法彻底回来,是吗?”
  这一次他没有得到回应。
  小鬼身体里的壮壮似乎撑不住了,他吼完刚才那句话后,月光下的影子就彻底消失了。许久,别西卜忽然蹙眉歪头问道:“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
  千梧神色倏然冷漠,他站起身:“没什么。”
  别西卜前后扭头,而后不解地嘟囔,“我是不是饿出毛病来了,半夜梦游到院子里干什么。”
  “你还记得今天带你去墓园看火化吗。”千梧问。
  别西卜皱眉,“什么火化?烧烤吗?”
  千梧:“……”
  “我喜欢吃生的。”别西卜嘟囔了一句,又嫌恶地在他手上抽一下,“把这蜡烛拿走,我算是明白了,就是这玩意散发那股恶心的味道,我又想吐了。”
  千梧没吭声,他看了鬼孩一眼,而后手持红烛转身道:“那就回去睡吧。”
  *
  凌晨前,隔壁传来了鬼孩熟睡打呼噜的声音。
  千梧和江沉一起坐在漆黑的房间里,那本神经馈赠的生存法典摊开在桌上,上面浮现着一条刚刚出现的小字。
  【#5 别西卜的身体里有两个灵魂,一个会吃人,一个不会吃人。】
  “你说壮壮的娘为什么会吃掉自己的亲儿子呢?”江沉低声道:“会是因为饥荒吗?可她只吃掉了头,没有吃身体。”
  “大概是瘟疫加饥荒。”千梧轻声道:“我知道在某些落后的文明里,头是圣洁的,不会被病魔侵袭。如果当时壮壮已经染上瘟疫活不下去,他妈妈想吃掉他,大概就只能吃头。”
  江沉没吭声,他紧紧地蹙着眉不语。
  无论是崇尚法律还是崇尚军权,他的骨子里都刻着正义,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
  “但真相如何,我并不太在意。线索不足,直觉又很强的时候,不必纠缠动机,笃信真相足矣。”千梧垂眸道:“我现在只有一个疑问。”
  江沉替他说道:“那个洋人究竟是在帮壮壮,还是在帮他娘。”
  千梧点头,“骨灰坛封条背面的字应该是壮壮的暗示,他用自己的骨灰书写,这可能是某种触发线索的条件。我想再去看一眼食谱。”
  包裹在人皮里的食材还在静静地醒发,天亮之前,千梧和江沉进了钟离冶房间,把守着东西不敢睡的两个人彻底搅合起来。
  “这么刺激的吗。”彭彭听他们说完一切后打着哆嗦说道:“我和钟离冶怕不是废物吧,我俩一点儿动静都没听见,就坐在这黑灯瞎火下了一宿五子棋。”
  “食谱最后是不是被你拿走了?”千梧扭头问钟离冶。
  钟离冶有些惊讶,打了个哈欠说道:“是啊,我那阵不是要对着食谱做这劳什子司康饼吗?”
  “拿出来给我看看。”千梧催促道:“快。”
  “你好急哦。”彭彭一边揉着通红的眼睛一边嘟囔,“我发现你这个人有时候挺奇怪的,只要一有点跟BOSS相关的线索,你就猴急的上蹿下跳,我看那个壮壮都没你着急。”
  千梧没理他,他蹙眉看着钟离冶掏出食谱,而后揭开壮壮的骨灰罐子。
  “如果触发线索跟骨灰有关,你要不要试试把骨灰撒在食谱上。”江沉说。
  千梧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泛黄的纸张正面是花体英文,背面是千梧写的铅笔字。他把纸翻到正面,捧起壮壮的骨灰粉,轻轻地撒上去。
  从左上角开始细细密密地撒,待到铺满整张纸时,刚好撒空了一罐骨灰。
  “什么都没有啊。”彭彭嘟囔道:“你俩想多了吧?我只听说过把纸泡在水里能显影的,还没听说过撒粉这项高科技。”
  千梧皱眉凑近看了许久,有些失望。
  钟离冶说,“又或者,副本设定就是如此。如果你们已经推断出了大致的情况,那么剩下的破局线索需要靠猜测搏一把?我们神经本来不就是很崇尚敏感啊直觉啊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么。”
  “我觉得不会。”千梧摇头道:“烤箱是最关键的一环,生死扣,应该不至于让我们完全去赌。像船夫说的,这只是第二个副本,应该不至于有这么高的随机性。”
  江沉忽然说,“把骨灰倒回罐子里试试。”
  千梧怔了一下。
  他回头和江沉交换眼神,转瞬又忽然明白了江沉的意思。
  他立刻俯下身,小心翼翼地端起那张纸,顺着罐口微微倾斜。
  骨灰簌簌地落回罐子里,而后,在菜谱的最后一行下,忽然出现了两行骨灰书写的英文字迹。
  “这说什么呢?”彭彭皱眉,“英语不及格,谁能给我翻译下?”
  钟离冶轻声道:“第一行,那个洋人说,从此地路过,收到亡灵暗示,但他能力不足,只能留下线索以待后人。”
  “第二行呢?”彭彭问。
  千梧放下菜谱,轻声道:“第二行。杀母作炉,送走恶魔,释放怨魂。”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不直接吸干这个男人算了。
  小神经怨念地在地上打了个滚。
 
 
第26章 止馋司康
  “母子情深腹作坟。”江沉说,“女人吃了自己的孩子, 也终将以腹为炉, 还清罪孽。”
  彭彭浑身麻得说不出话来, 半天后才喃喃道:“所以我们要杀她, 还要剖开她的肚子,把司康饼塞进去,是这意思??”
  钟离冶在他脑袋上摁了一下。
  “小孩子如果觉得怕,大人办大事时你躲在屋子里把耳朵遮起来就好啦。”
  “喂!”彭彭黑脸道:“你也就比我大了四五六岁吧!”
  “是六岁,不是四五六岁。”钟离冶笑眯眯, “六岁可不是小数呢。”
  千梧闻言偏开头看了他一眼。
  看彭彭的样子也得有二十岁。这样一算, 钟离冶竟然是一群人中最大的。
  “但我有点犹豫。”钟离冶忽然又说, “万一洋人和恶魔是一伙的怎么办?”
  “不会的,这个洋人大概只能算是副本里的线索NPC。”千梧平静摇头, “墓园的人也说别西卜刚回来时吃人无数, 后来有了洋人给改的这个名字才受到了抑制。女人在这件事上没说谎。更何况, 副本的名字是止馋司康。”
  “杀人的事交给我就好, 那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江沉抛着军刀, 又顿了顿,对钟离冶说道:“不过之后的剖腹过程就交给你了。”
  钟离冶微笑,“没问题。对了彭彭, 那团东西也拿出来吧。”
  彭彭一边疯狂搓着胳膊一边走到床旁,抽出床下的暗柜,然后愣住。
  “怎么了?”钟离冶神色一凝,“东西出问题了?”
  “没……”彭彭咽了口吐沫, 说道:“这玩意好像真变成正常司康的原材料了。”
  柜里是一块用普通烘焙纸包裹的司康饼胚,钟离冶小心翼翼地拆开,里面竟然变成了一块货真价实的饼团,湿润,散发着蛋色光泽,散发着浓郁的黄油香味。
  钟离冶皱眉无语道:“要说之前还能勉强说服自己这玩意其实跟司康没有半毛钱关系——”
  “从此之后是真的无法直视司康了。”江沉脸色阴沉得可怕,咬牙切齿道:“神经有毒。”
  咕咚。
  千梧直勾勾地盯着那块东西,“抱歉,我又饿了。”
  “……”
  “忍着点。”江沉往旁边挪了两步,下意识摸了摸后颈。
  彭彭小声说,“你忍过今天,咱们把本过了,估计出去就没事了。”
  千梧没回应,片刻后斜眼瞟了江沉一会,又收回视线淡淡一哼。
  “要不你出去转转吧。”江沉摩挲着那把军刀说道:“等会的场面怪吓人的,你看了后可能会失眠。”
  彭彭立刻举手,“我申请一起出去转转。”
  “你不行。”江沉果断拒绝,无情道:“你跟我进去看着。”
  彭彭震惊:“为什么??!!”
  “你太怂包,得练胆。”指挥官先生淡淡道:“我不想带你闯三四个本之后,你还是一个见到鬼怪死人就哇哇乱叫的累赘。”
  彭彭:“……”
  “他双标。”彭彭失望地扭头看向钟离冶。
  钟离冶顿了顿,“……是啊。”
  彭彭:“不管管?”
  钟离冶凉凉道:“除了练胆,你的眼色也需要练练。”
  千梧确实讨厌血腥,而且他本来也打算再走一走,了解清当年发生的事。
  “在外不要乱吃东西。”江沉叮嘱道:“控制住自己。”
  千梧冷漠看他一眼,“挑食,不用操心。”
  *
  村子里人很少。
  女人家附近也有很多破败无人居的小木房,玩家们前面都在忙着搜集食材,从没去看过。
  千梧随便挑了两家进。
  清晨光线熹微,顺着墙板的缝隙射入房子,照亮空中飞舞的灰尘。
  他走进里屋,在墙角发现两具白骨。
  大的那个怀里抱着小的,大概是妈妈抱着孩子一起熬不住死去了。
  家里没有半点腐烂粮食的痕迹,唯独墙角有细碎的骨头,凑近看,有似鼠尾细长又风干断成截的东西,大概是老鼠的尸骨。
  “瘟疫。”千梧轻声喃喃,“瘟疫屠村。”
  壮壮的娘用良知从瘟疫手里交换下自己的命,但最终也要还清这笔债。
  千梧忽然觉得很压抑,他离开房间,随手解开衬衫领口的两粒扣,在荒败的田野里深深透气。
  手揣进口袋,忽然触碰到一杆纤细而坚硬的东西。
  是江沉一直为他带着的铅笔,这几天他总饿,时不时就要叼着,就没急着还回去。
  摸到那根笔的一瞬,心里的压抑和荒凉又模糊掉,好像能见到江沉那一本正经的样子。
  千梧无意识地勾了勾唇角,把那根笔拿近眼前,指腹轻轻摩挲着“千梧专用”那四个小字,在熹微的晨光中细细地看着。
  岁月没有使这根笔蒙受半点委屈,它还是如当年样鲜亮潇洒,某个指挥官大概常常掏出来抚摸保养,笔杆上带着一股温润的光泽。笔尖搭在纸上,能划出世界上最美妙而温柔的沙沙声。
  说来很怪,这一家的笔千梧一直用,分手后这些年也买过很多根相同型号的。
  但总没有这根用着趁手,只有这根,一握在手里就觉得是自己的笔。
  他用这根笔随手画过无数个江沉。
  但江家出事后,就再没画过。
  那时江沉毅然决然放弃法律理想回去收服趁乱反骨的护卫军,千梧非常不理解,尤其在无数次半夜看他带着醉意撞开公寓的门,冲进厕所呕吐。
  努力扶持着破败将门的元帅公子,需要时不时出现在他从小最讨厌的那些宴会上,在各种议员间眉开眼笑地周旋。
  碰到那些早就想要把女儿介绍给他认识,甚至是自己想和他交往的人,他也推拖不得,只能笑着放下酒杯说,“无论之后如何,或许今夜我能邀请您跳支舞。”
  然而回家后,他脱下礼服,露出身上青紫的淤痕。那是赴会前在兵营里和那些匪里匪气的军官摔打出的。
  千梧看得心碎,他终于在某天深夜忍不住抱着江沉低声哀求道,我们放弃好不好,爸妈生前都不舍得用江家的荣耀绑架你的人生,为什么他们走后你却要这样折磨自己。
  然而江沉用酒醉的眼神看着他,片刻后却说,“你是不是答应了要帮琼斯中将画一幅给他小女儿的生日画?”
  千梧一愣,“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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