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瞬间决定好了今晚的目的地,冥界。
距离上次去冥界已经很久了,趁着七爷现在还在冥界,干脆去一趟。总不能, 每次都进不去吧!
和苏漠北商量之后, 两人达成一致。关雎下楼和墨宝招呼了一声, 明天早上他和苏漠北要是没起来,就让他去送一下俩小家伙。
墨宝满口答应了,以前送俩小家伙去幼儿园就是他, 这任务很显然以后也会是他的。
关雎入梦后,很快就来到通道里。
“看什么呢?”苏漠北也很快到了, 看着关雎在通道发呆轻轻走了过去。
“没、没什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现在的通道, 看起来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但是仔细看, 又没发现有什么不同的。
两人试着推了推冥界的那扇门, 让关雎喜出望外的是,自从第一次后就推不动的门, 今天轻轻一推就有了一道缝隙。
关雎惊喜地回头看了苏漠北一眼, 看到对方点头,手下用力,推开了那扇大门。
依然是出现在幽冥鬼城的门口, 关雎瞬间全身疼痛欲裂,好在只有片刻。
“怎么了?”
“没事没事!”关雎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拍拍胸口, “在这里,我保护你!”
苏漠北点点头。不过脸上的表情闪过一丝诧异,这里的天色太过昏暗,关雎并没有察觉。
关雎摸出上次在冥界穿的衣服换上,同时也摸了一身递给苏漠北。
苏漠北现在可是个黑户,不能让他被抓走,这衣服是他在冥界时候换洗用的,虽然苏漠北穿着可能小一些,但是总比没有的强。
顺着小路,关雎把人带到了越秀镇,自己之前住的豆浆店里。
自从贝叔去转世投胎之后,关雎没待多久也离开了。但是在冥界,这种情况是很常见的。有很多店铺一开就是几百上千年,也有的一关就是成千上万年,甚至更久。
很多地方店铺是会被后来人占据,或者是托福给熟人。不过越秀镇这里不是那偏远的村落,这里堪比现世的商业街之类的,房子算是比较值钱的。关雎还打算继续来,就没有送人,还托人照顾着。
两人来到小店门口,关雎却发现门从里面被关上了。
正要跳进去看看,旁边邻居正巧推门出来,“哎?是落尘么?”
“阿立伯,是我!”关雎赶紧打招呼。
苏漠北微一蹙眉。
“落尘啊,你贝叔这房子被人给占了。你先到我家来住吧。”阿立伯看了一眼贝叔的小院,一拉关雎的手腕轻声说道。
“阿立伯,不是说这里的房子,除非赠送或者转卖,要不然就彻底荒废才能被占吗?”关雎不解。
他离开的时候,明明就托了左邻右舍,甚至七爷帮忙照顾,谁能轻易占了去?
“进来再说吧!”阿立伯将两人拉到了自己院子里,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又给两人倒了水,“落尘啊,你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你们……”
“阿立伯,我们可不是死了。我们是修炼之人,来这里是有事情。”
“早就觉得你不像普通人,原来真是如此。不过吗,隔壁那些人可不是普通人。”阿立伯小心翼翼又紧张地说道。
“什么人这么厉害。”
“听说,是仙界的。我在这里这么久了,见到过这些人,是第二次来。不过我听前人说过,这些人每隔一定的年头,就会来冥界一趟。”
“干什么来的?”关雎八卦心燃起熊楚雄烈火,“是不是搞事情?”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些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哎?为什么这么说?”关雎问道。
“他们每次来,都是偷偷来,而且还避着一些鬼差。他们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嗯,果然有问题。”关雎点点头,自从上次的那个梦后,他对仙界就有了一些抵触心理,虽然梦里绝大部分他都不记得,但是对于仙界围攻夜啼,对于梦中人让他以维护人间界为己任,他是记得牢牢的。
虽然那不是入梦,而是做梦,可做梦总是要有个缘由的。甚至他非常怀疑,他梦到的就是夜啼曾经经历的一部分,是他不曾知道的那一段奖励。
之所以他会梦到,或许就和他见到夜啼最后一面有关系吧?
说起仙界,关雎同仇敌忾。对于仙界偷偷摸摸地来这里,他更觉得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关雎和苏漠北商量了一下,苏漠北现在没有什么自保能力,让他就住在阿立伯这里,吃喝饿不到他。而关雎自己,则出去打探消息,顺便找找七爷,看看能不能询问出来他父母和苏漠北母亲在什么地方。
动用魂力追这几个人的时候,身上又疼了一下。关雎忍不住皱眉。
这些人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避开很多鬼差,最后却和一个小头领模样的人低声交谈,随后进入一个大殿的侧门。
关雎不敢轻举妄动,现在他倒是不怕冥界的人了,可他怕打草惊蛇。跟踪的这几天他越来越发现,这些仙界的人,是真的有阴谋。
正在大殿门口偷偷摸摸转悠,有人从后面拍了关雎肩膀一下。
“谁!”关雎吓了一跳,转身看到一个全身黑色劲装的男人,长得是很帅,就是那张脸,仿佛别人欠他几百万似的。
“八爷啊。”关雎松了口气。“哦对了,七爷在什么地方?”
“跟我来。”八爷朝着关雎勾勾手指,转身就走。
关雎嘴角抽搐一下,不得不说,对方这动作,还挺爷们的。
两人七拐八拐也到了一个小门前,关雎心里一动,“你们这里小门小路这么多么?哎八爷,你们这边是不是分了很多派系啊?”
在关雎看来,七爷明显是偏向于他的,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他是谁,而且还主动给他找了个身份证明。后来更是在现世之中找他合作。
但是八爷现在,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带他走小门,难道有什么不可见人的?
八爷看看关雎,冷酷地勾勾嘴角,伸手一薅他的衣领,直接将他拖进了小门。
关雎疯狂的挣扎,不过薅着他衣领的大手还是稳稳地将他提了进去,进去后将人往里一丢。
“太闹腾,下次自己去喊!”八爷朝里面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关雎:“???”
“关雎!”里面七爷的声音响起,“快过来。”
“七爷?”关雎深吸一口气,这才松了一半的心,不过还是堤防着。
从门口的黑暗处,走到里面的明亮处,总算能看到里面的人是七爷无疑。七爷正在研究什么,看到他来朝着他招招手。
“用这种方式喊你过来,是因为有些事情不得不隐蔽些。”七爷一向温雅的表情,现在有些严肃。
“七爷,什么情况?”
“你答应我,别激动。”七爷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做最后的决定,片刻后将手里的东西郑重地推到了关雎面前。
“什么东西?”关雎在其对面坐下,打开那本隐隐泛着微光的书籍。
那是一个人的人生记录,很简单,也很惨。关雎看的嘴角直抽,这人也太惨了。
再往下看,又是一个同样很惨的人,关雎眼睛都在跳了。
这是什么悲惨微小说选拔赛参赛作品么,让他看这个做什么,而且七爷怎么有空看这种东西,七爷可是幽冥鬼城的……
关雎忽然心里一动,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七爷。
七爷知道他猜到了,缓缓点点头,“没错,就是生死簿。这是副本。”
“那七爷您给我看……”关雎声音都有些不自觉的颤抖,看七爷没说话,他快速地往下看过去,一行一行,直到最后一篇。
关雎,终年十八岁……
关雎仔仔细细地看了关于自己一世的命运,久久没有开口。
如果这本是生死簿,而且七爷特意给他看,那就说明一件事,前面那些悲惨人生,都是曾经发生在他的身上的,是他的前世。
“生死簿,不容更改。但是你的命,已经和生死簿不同了。”
“七爷,这是您改的?”关雎虽然也觉得这想法很扯,但是这冥界,他又确实不认识别的人。
七爷果断摇头,“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我的权限只是能看而已,而且,给你看,都已经是重大违纪了。”
“那……”
“你的命运,被人更改,而现在有人找到了冥界,要求重新给你改回去。”七爷一字一句地说道。
“什么!”关雎不敢置信地低呼,“什么人?”
“仙界的人!”
关雎一下子就沉默了。
半晌才开口,“是前些日子,住在了岳秀镇的那些人么?”
“想不到你才回来就知道了,我前些天去过一次现世,本来是想要告诉你的。但你恰好不再,我又不能多停留,本想过两日再去一趟,想不到你亲自来了。来了也好。”七爷叹口气,“你,知不知道你前世是什么人?我是说,在这九世之前?”
关雎苦笑,“我就是个普通人,机缘巧合才成了六界传人。要不是您今天给我看生死簿,我都不知道我前面八世这么惨,又哪里能猜到最开始的前世是什么情况。”
七爷也轻轻叹口气。
关雎也跟着叹气。不过叹气的同时,眼前忽然闪过几个画面。那画面似曾相识,关雎一下子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小雎:嘤嘤嘤,我肚子疼……
苏攻攻;哪里哪里,我给你揉揉
第198章
七爷没注意到关雎的异样, 他还在苦思。
他总觉得,这事情只是冰山一角,关雎若真是个普通人, 早就被折磨的魂飞魄散了。
而且,又怎么能惊动到仙界的人来这里。
不过七爷担心的还不止是关雎。
关雎固然算是他的朋友,他也很同情对方,但是对方能扛住这样的人生, 显然前世不是普通人。
而且对方身边, 还有那位大人在, 肯定能保证对方没事。
现在七爷更关心的事,这件事情,仙界并非是明面上派人来的。
若是那样公对公, 冥界这边完全可以给出合理的答案,双方事情都摆在了明面上。
可现在, 对方偷偷派人来, 和某些人接触。至于接触的人, 若不是七爷在关注关雎的事情, 也没法发现。他不得不怀疑, 冥界里已经出现奸细、叛徒。
“关雎,这件事情有点棘手, 而且对方很可能和某些人联手, 对你不利。”七爷沉吟半晌开口,“你还是先回去,待在那位大人身边。”
“那位……阿丢?”
“是是, 那位苏大人。”七爷点头。
“七爷,您能不能告诉我,阿丢他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每个人看到他都表情很古怪,您也好,红海也好,还有其他一些人。但是他自己却好像完全不知道。”关雎好奇地问道,“您没认错人么?”
“他不知道,可能是被人或者自我封印了记忆。但是他之前应该是受到了什么足以致命的伤,他身体里的封印自动护身,泄露了一丝。所以就算是没有记忆,这一丝气息,也足够吓人了。”
“致命的伤……”关雎倒吸一口气,脸色一下子就苍白了。
他不敢去设想苏漠北若是个普通人,这一次致命伤就要了他的命,在他都没有想起对方的时候,苏漠北就这么默默无声的死去。
“你哭了?”七爷好奇道。
关雎摸摸脸,这才发现脸颊上都湿乎乎的了。“没事,我就是……”
“真羡慕你们的感情。”七爷叹了口气。“自从到了这幽冥鬼城,我都快失去这些感情了。”
“七爷也曾经有感情?”关雎嘴欠地说了一句。
“你不知道我们黑白无常是怎么来的?”
关雎一愣,果断的摇头。
他以前就是个普通学生,后来开店忙着赚钱,哪有空关心这些东西。
“我和无赦,原本是好友,是兄弟。我们两人自幼相识,一起长大,后来更是结拜成兄弟,长大后,我们就一起在衙门当差。有一次出公差,我们相约在南台桥下汇合,没想到天色昏暗要下大雨。我回去取伞,让无赦在桥下等我,没想到这雨下的又急又大,大雨倾盆,连原本干涸的河床都暴涨……待我回来的时候,无赦已经被暴涨的河水冲走,听说他被冲走之前还死死抱着桥柱子,就为了等我。”
关雎瞪大眼,“八爷这么死心眼的么?”
七爷瞪了关雎一眼,“别插嘴,听我说!”
说完后,七爷也忍不住笑着摇摇头,“后来我们就双双到了这里,成为了冥界的一员。承蒙殿主不弃,还有了一官半职。”
关雎眨眨眼睛,“七爷,您怎么死的啊?”
七爷瞪着关雎,“没见过你这么没眼色的小子了!快回去吧,待在那位身边,安全的很。也不知道那位怎么看上你的。”
最后一句声音小的很,几乎就是在嘴里嘟囔着,关雎没有听清。不过前面听得很清楚,“不用回去啊,阿丢他也和我一起来了。”
“什么?大人回来了?那你快回去,我这边再去打探下消息,就去找你!”
“行。谢谢七爷了。”关雎推开小门离开。
后面幕帘撩开,冷冰冰的八爷走了进来,“怎么不告诉那小子,你是为我殉情上吊了?”
七爷白了对方一眼,“滚!”
八爷的嘴角弯弯,笑得格外好看。
关雎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一路小跑地回了越秀镇阿立伯的家。
不过院子门一扇已经倒地,另一扇歪歪扭扭的开着。关雎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疾步进去,“阿立伯?阿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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