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雍一边挡住萧暮笛的进攻一边吼道:“果真是小瞧你了。”
萧暮笛一笑:“谬赞。”说罢,萧暮笛双刀横飞,就好像是无数块银鳞朝着季子雍迎面扑来。
季子雍挥出一道又一道御障,就在他将萧暮笛挡在外面的一瞬间,萧暮笛的刀突然不动了。
季子雍奇怪:“萧暮笛,事到如今你若不再与我们纠缠,那就各自安好,若你再三番五次……”
他看着萧暮笛停在半空,她的脸原本毫无表情,突然在一瞬间变得狰狞起来。
季子雍立马感觉到一股阴鸷的气息。
“萧暮笛!你要干什么!”
萧暮笛笑着:“不干什么。”
“!”
萧暮笛一笑挥起双刀立马冲过来。
季子雍一挡,两人又在一瞬间打在了一起。
可季子雍觉得太奇怪了。
刚刚那短暂的停顿根本不像是萧暮笛的作风。
当年的萧暮笛已不在,谁都想不到如今萧暮笛会成今天这般模样,就好像季子雍觉得萧暮笛现在不该如此行事一般。
萧暮笛的攻击速度极快,招式狠毒,专挑对方的弱点攻击,她就算模样再出尘,也完全挡不住她那恶毒无耻的模样。
可远远看去,萧暮笛还是出尘绝艳,飘逸如仙。
可季子雍越看越觉得不对劲,这般行事,绝不是萧暮笛的作风。
就在这时,萧暮笛俯身两手交错超季子雍的脸划去,直到看到这个动作,季子雍才觉得这像是萧暮笛。
争鸣横在面前,突然季子雍的周围蹿出一道黑雾,他怔在原地。
下面的人惊讶地看着半空的那团黑雾,无名和无崖的眉一瞬间皱在了一起。
季子雍见势不妙立马回神,可到了此种地步已经来不及了,那团黑雾瞬间迸出一条长满荆刺的辫子鞭子,直直地超季子雍飞来。
等黑雾渐渐散开,下面的人也大概看清楚了些,无名打算上前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阿洛拿着鞭子站在季子雍的身后,而萧暮笛站在他的面前,两人将季子雍夹在中间,他如今已是腹背受敌。
阿洛微微一笑,甩着鞭子在一瞬间从季子雍面前滑过,季子雍挡住一次却也被鞭子划伤,阿洛身上的铃铛微晃,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扬着嘴角阴险地看着季子雍,第二道鞭子立马挥来。
季子雍来不及躲闪,就在鞭子上的尖刺将要打到他脸上的时候,他的面前突然闪出无数道白光,白光从避开他快速穿过,径直朝自己前面飞去。
阿洛和萧暮笛在白光向自己冲来的一瞬间立马退到一边,不过刹那,周围黑沉的气息一下子就被白光一扫而光。
季子雍一怔,回过神来看到自己周身环着无数把银色的剑,如同一个屏障一般将他护在里面。
而江弈安轻盈地飘在半空,身后数把银剑蓄势待发,恶狠狠地看着阿洛和萧暮笛。
☆、负伤
江弈安冷冷地盯着两人。
阿洛转眼看到自己的鞭子被剑扎落进地面上,周围的黑光就这样随之慢慢淡下去。
她怒不可遏,又是江弈安。
在一旁的萧暮笛看到江弈安后神情居然慢慢缓和了起来,阿洛看到她此番模样更是对江弈安恨得咬牙切齿。
下面众人看到江弈安一来皆是松了一口气。
萧暮笛将和煦的笑容挂在脸上看着他慢慢靠了过来,江弈安冷冽地看了她一眼就转眼看一旁捂着右臂的季子雍,凑过去拉起他道:“你下去。”
“可……”
“下去。”
萧暮笛靠过来,两人皆为脱尘,一个广袖飘飞,如同仙子;一个遗世独立,浩气凛然。
两人看着彼此,萧暮笛眼里只有江弈安。
“江……”
“滚。”江弈安话语冷冽,毫无想要应和的意思。
“江……”萧暮笛再次开口。
“我今天不伤你,但韶山也留不得你,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但季子雍要是有何闪失我长生门自不会放过你,”江弈安说完淡然转身,“还有,并蒂莲你更是想都不要想。”
萧暮笛看着江弈安背对着他,心中的怒火和不甘立马冒了出来。
“江弈安!”萧暮笛叫他。
江弈安没有回头。
“江弈安!”萧暮笛再次吼道。
江弈安还是没有回头。
萧暮笛见此冲了过去,伸手就抓住江弈安的手腕,江弈安被拽了回来,他转身狠狠地看着萧暮笛,神情比刚才还要充满厌恶。
“我让你滚。”
萧暮笛紧紧抓着江弈安的护腕不放开,江弈安背对着她只是侧过脸道:“松手。”
“江弈安你听我……”
江弈安猛然转身,一阵银辉从江弈安周身震出来,整个韶山上空都被银光包围,气流一瞬间就打向萧暮笛的胸口,萧暮笛受击被迫松手吐出一口鲜血就飞了出去。
萧暮笛被弹出的一瞬间,银光化为粉末四散周围,黑色的天空竟像落满星辰,虽惨痛,但也不失为一番美景。
萧暮笛飞速从半空落下,眼睁睁得看着江弈安转身而去。
就在这时,众人看到渚泽台边的悬崖上飞出一个巨大的黑影,黑影背对着月光,模样模糊,直到黑影超萧暮笛飞去,然后将她轻盈接住,众人才看清楚黑影的模样。
众人惊呆在原地,阿洛身骑着一只巨大的狰接住萧暮笛后落在地面,狰发出一声声低唬。
“怎么会……”
“不可能,不可能的。”
“她居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
江弈安闻声慢慢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的阿洛身骑一只狰兽从崖边突然一跃而起,她冲到萧暮笛的身边将她接起。
狰兽轻盈落地,阿洛手扶着横在兽背的萧暮笛,骑着异兽在原地转来转去。
江弈安看着那只狰,心里的愤怒翻江倒海。
“是你……是你们……”江弈安开口。
一旁的季子雍看此场景察觉不妙,立马朝江弈安靠过去快速说道:“此事还需再做定夺,此时众多仙家在此我看她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倘若……”
“这世间果然万事都是有由头的。”江弈安小声说。
“仙尊之事虽……”季子雍话没说完,江弈安就从他身边飞速朝阿洛冲去。
“阿洛!!”江弈安冲过去,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五年前长生梯上无辜弟子的血,还有长沅走时那张苍白的脸。
霎时间,江弈安对准阿洛,抽出长影,长影就在一瞬间化为无数把剑随着他朝阿洛飞去。
就在银剑将要碰到阿洛和萧暮笛的一瞬间,数只异兽突然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将江弈安牢牢围住。
“江弈安!”季子雍吼道。
江弈安根本不顾季子雍,银剑飞窜,剑剑砍向异兽将其斩首□□,阿洛见势抱着萧暮笛退到渚泽台边,将昏迷的萧暮笛轻轻地放在地上。
不过一刻,阿洛周身的黑雾再次出现。
“江弈安,今天我就要拿了你的狗头!”
阿洛挥起鞭子从地面上飞起冲向江弈安,长影夺目,在夜里闪着耀眼的光。
阿洛的鞭子勾过江弈安的前襟,前襟立马被扯碎,红红的口子立马渗出血来,江弈安不顾疼痛毫不退让地对阿洛划去,不过几招,阿洛还未回神,身上的就多处了无数个口子,她雪白的皮肤立马变得瘆人起来。
阿洛咬牙:“江弈安,我早就想跟你好好算一账,”说着她抬起右手,一个铁制手掌出现在江弈安的面前,那手掌五指细长,指尖尖锐,像打磨好的尖刀。
江弈安见此挥起长影,阿洛抬起右手就凭空牢牢抓住江弈安的剑刃,长影和铁手触碰的一瞬间发出铮亮的火星,江弈安蓄力一推,阿洛的右手和剑刃就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你是不是应该也还我一样东西?”阿洛盯着他。
江弈安阴沉地说:“你没这本事。”
说罢,江弈安推着长影一路探到阿洛的颈下,阿洛仰起脖子朝上翻身,送开长影两人就猛地分开。
江弈安右手握着长影看着阿洛,长沅的脸再次浮现出来。
恩师之仇未报,又岂敢肆意偷欢。
千剑一出,齐刷刷地飞向阿洛。
阿洛仰头黑雾震起,数只异兽腾空而起,季子雍站在一边看着异兽的方向霎时间觉得不对劲起来。
异兽此时出现并不是挡在阿洛的面前,而是飞快跃向江弈安。
原来这才是阿洛的目的。
季子雍一惊,强忍着伤痛就直直地飞过去,可还未冲到江弈安的身边,他也被异兽困住了。
就在他惊诧的同时,韶山周围的山林间、悬崖上黑压压地冲出无数个身影,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上百只异兽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
无名和无崖拔刀,同众人霎时间陷入窘境。
站在下面的季子雍被异兽围得分身乏术,眼看江弈安就消失在异兽群中。
异兽乱斗,就好像回到了五年前。
不过片刻,漆黑的夜空突然迸发出一道白光,众人仰头看去,便看到冲向江弈安的几只异兽瞬间被长影割得四分五裂,兽血四处迸溅,肉块横飞,而江弈安安然无恙地暴露在众人眼前。
“切。”阿洛暗怒。
江弈安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凌乱,此时在他眼里,万物如常,他亦如常。
九境一绝,绝在狠辣,绝在不多言说。
季子雍微微一笑松了一口气。
江弈安握着长影转身看着不远处的阿洛。
他扔出长影,长影慢慢浮到半空,银辉旋着周围的空气轻轻带起江弈安的黑发,飘渺如常。
江弈安浮在半空缓缓闭眼,他运气抬手,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感到心脏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感,长影在一瞬间落地,银辉熄灭,江弈安捂着胸口也从半空跌落了下去。
季子雍一看发现不对,众人也皆是诧异。
江弈安一只手强撑着地面喘着粗气,低头才发现方才被阿洛割开的前胸竟开始不断地冒血。
“哈!”阿洛瞪大了眼睛,“江弈安,你现在感觉如何?”阿洛也落下来靠过去,俯视着江弈安。
江弈安打算抬手,可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
大意了。
“不必妄想运气,”阿洛抬起自己的右手前后地欣赏着:“寒冰蛊啊,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你若还想试试其他的,就跟我回釜川,我那里还有好多好玩儿的东西呢。”阿洛微微低起身子,伸手轻轻抚上江弈安的脸颊。
江弈安抬手一甩将阿洛的手打出去:“做梦。”
阿洛一听脸上的微笑马上就消失了,她咬着牙将那只铁手掌高高抬起。
啪!
一巴掌扇到江弈安的脸上。
江弈安的脸猛地别了过去,他强忍着从口腔里回上来的血腥味,将血吞咽了回去。到了这个时候,他越发感觉身上有一股寒流席卷全身,心脏猛烈地感觉着好像掉入冰窟一样。
阿洛走过去捏起江弈安的脸:“江弈安,你知不知道我最恨你这张脸,我现在看见你的这张脸比看见屎都恶心,我恨不得把你的脸撕下来,碾碎了拿去喂狗!”
江弈安抬眼看着她:“怎么?难道你觉得你的脸很好看?我看到你就不恶心了?”
阿洛咬牙凑过去恶狠狠地说:“江弈安,要不是师父不让我杀你,我早就把你剁成碎末拿去喂狗了!把你的手指头一个一个切下来,丢在乱葬岗让鹰鹫把你的脾脏啃得一点都不剩!”
江弈安笑了笑:“那你在怕什么,操纵异兽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看你跟萧暮笛就是一丘之貉,败类中的败类。”
啪!
又是一巴掌。
江弈安被甩倒在地,脸上渗出深深的血痕来。
“不许你说师父!”
江弈安冷笑:“师父?”
我的师父就死于你们之手,立什么尊师重道的牌坊。
“寒冰蛊会让你感受到刻骨钻心的寒意,每天夜里你就好好享受吧,我杀不了你那就折磨死你,”阿洛看着他,“想要解药,就来釜川求我。”
“其他,无解。”
说罢,阿洛缓缓站起,衣缎飘飞,身上的铃铛清脆作响。
江弈安看着阿洛转身,心口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
“对了,我刚刚好像说你欠我个东西,”阿洛刚跨出去一步,转身对江弈安说,“既然如此那我就拿一样,回去送给师父。”
说罢,江弈安眼看着阿洛蹲在自己面前,阿洛撩起手臂上可有可无的绸带搭到肩上,她抬起左手摁住江弈安肩膀,右手就朝江弈安肋间探过去。
“!”
阿洛那尖锐如刀的指头慢慢插进江弈安的皮肉里,她慢慢推着手,铁手掌就这样活生生伸进了江弈安的右肋,江弈安的白衣立马浸满了刺眼鲜红的血液。
“阿洛!!!”江弈安咬牙。
“你他妈在干什么!!”季子雍挥起争鸣从混乱的人群里冲过来。
阿洛抬头看到季子雍,一下子黑雾加身,就将季子雍缠在原地,季子雍只步未进,眼睁睁地看着阿洛的手抠进了江弈安的身体里。
“阿洛你住手!!”季子雍嘶吼着。
不到片刻,江弈安身下鲜血一片。
“为什么我拿不出长影呢?”阿洛问,“我记得,你的长影好像就是从这个地方拿出来的……不是吗?”
“阿……洛……”江弈安抓着地面,指尖都已经渗出血来,“阿洛!!!”
可他无力反抗。
“嗯?你叫我?”阿洛笑道,“啊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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