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强忍着一口气看着萧暮笛立马又转口就对江弈安道,“你是不是在护着她?!江弈安你是不是在护着她!”
“你疯了!快走!!”江弈安看着他。
两人刚转身,阿洛挥起鞭子打向顾渊,季子雍飞速冲过去挡在两人后面。
萧暮笛握拳看着江弈安离开她的背影。
上一次是顾渊把江弈安从自己身边带走的,这次又是谁?无所谓,反正谁都不可以!
她猛然瞪着前方,一瞬间,她周围黑雾缠身,手上的翡阳迅速凝结,寒冰就好像病毒般吞噬着神武,它顺着刀身来到萧暮笛的手上,然后迅速顺着手臂攀上脸颊,萧暮笛的瞳孔在一瞬间在淬血死死地看着顾渊。
寒冷吞噬了她,吞噬了她的心脏。
“谁也不准带江弈安走!”她道,“谁都不行!”
霎时间,翡阳越过季子雍,直直地朝顾渊飞去,江弈安一看拿出长影用力一挥,翡阳就被重重地打开了。
顾渊听到动静转过身,他看着萧暮笛又冲了过去。
江弈安立马站到顾渊的面前:“你想做什么!”
“我要杀了她。”
江弈安道:“滚回去!你是不是疯了!”
顾渊被江弈安拽着,看着眼前的萧暮笛恶狠狠地发功。
另一边,阿洛二话不说抬起铁手抓向季子雍,争鸣一挥,阿洛就被季子雍一枪打飞了出去。
江弈安一看,抓起顾渊就把他用力拍向身后的季子雍。
顾渊被重重打开,就在这时,江弈安默默闭眼嘴里咒术不断,顾渊突然感觉自己变得轻飘飘的,他低头看去,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从指尖开始在渐渐消散。
“江弈安!”顾渊吼。
可江弈安根本不管他。
“江弈安你做什么!!你在做什么!”季子雍抓着他。
就在这时,萧暮笛看江弈安闭着眼来不及袒护身后的人,她拿着翡阳用力一甩就朝江弈安身后的顾渊甩去。
翡阳不过只是擦着江弈安头发而过,可远远看去,翡阳就好像是在冲向江弈安一般。
“江弈安!”
顾渊吼着,他甩开季子雍冲过去就抓着江弈安的肩膀把他整个人都拉在身后,翡阳就正好插进顾渊的胸口。
顾渊吐出一口血,江弈安被拉个踉跄,咒术被打断,等睁开眼,就看到顾渊一只手握着胸前的翡阳站在自己面前。
“!”
顾渊抓着翡阳的刀锋:“你怎么这么倔,要早跟我走也不至于是如今这种情况了……”
话毕,顾渊用力拔出翡阳握在手里:“萧暮笛,我告诉你,江弈安今天必须跟我走!”
顾渊抡起手臂飞速把翡阳扔了回去,翡阳直直地插进萧暮笛身后的石柱上。
“他今天……必须跟我走!”
霎时间,顾渊就拿出君见,他对着萧暮笛拉弦,一根银色的箭脱弦而出,一下子就刺进萧暮笛的肩膀里。
神武?!
“师父!”
萧暮笛呆立在原地。
顾渊闻声朝阿洛看去,第二根箭出现在君见上:“还有你!”弓箭飞出。
萧暮笛捏起的拳渐渐颤抖,她回神抬手拔掉肩上的箭,拿着翡阳就冲了过去。“你到底是谁!!”萧暮笛的吼声响彻整个釜川门。
“快走!”江弈安抓起顾渊。
顾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片刻,他挥起君见,冲到萧暮笛面前两个刀锋就交织到了一起。
“你伤江弈安的账我要慢慢跟你算!”顾渊瞪着她。
“我与江弈安的事情与你何干!!!你算什么东西!”翡阳快速在顾渊身上飞来飞去,虽只是一瞬,可顾渊依旧可以感受到它寒冷的气息。
“你阴谋设计带走他,你又算什么东西。”顾渊打断眼神里充满着杀气,连季子雍都觉得的十分陌生。
萧暮笛转身,双刀勾住君见就将君见一下子从顾渊手上脱开,顾渊一躲,君见又再次飞回到他的手上。
顾渊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量。
远处的季子雍看着跟萧暮笛过招的顾渊,不自觉地担忧起来。
这时,江弈安拿起长影就突然冲了过去,长影一现,他飞速挡在了萧暮笛的面前。顾渊被他挡得严丝合缝。
“江弈安?”顾渊惊讶地看着他。
江弈安冷冷地看着他。
江弈安你在干什么?
你在救萧暮笛?你真的在护着她?
你拿着长影对着我?
为什么?
无数个猜疑伴着顾渊的冲动席卷而来。
江弈安看着他慢慢凑过去,“滚,再也不要回来。”
说罢,江弈安的手轻轻抚在了顾渊的胸前的伤口上。
你要做什么?
江弈安你要做什么?
顾渊盯着他。
一瞬间,一股强力从江弈安的手心迸发出来,霎时间,周围被一片白光包裹,江弈安手中的力量一下子就将顾渊狠狠地推了出去。
顾渊看着江弈安,他伸手去捞,却什么也捞不着。
他看着江弈安看着自己的神情冷得就好像是冰块一样。
那天的八重湖,有这般寒冷吗?
江弈安站在萧暮笛的身边,两人皆是白衣,这一瞬间,顾渊竟感觉自己才是外人。
我……我的心为什么这么痛?为什么看着江弈安站在别人身边,我会这么难过?
顾渊抬着手,就在这时,他看到江弈安朝萧暮笛张口说了一句话。
他说了什么?江弈安说了什么!
“江弈安!!”顾渊的嘶吼贯穿整片天空。
他直直地落下去,直到季子雍接过他。
他才彻底失去了意识。
☆、宴门
如今整个九境都在传蘅芜仙君背叛了长生门入了釜川,成了仙界中离师叛道的一大败类。
一去两月,顾渊在长生门未踏出去半步。
不是他不愿,而是他也不知怎么回事,自己只要一打算离开长生门地界,就好像有个东西拽着他走也走不出去。
“吃饭。”季子雍严肃地看着他。
顾渊抱着手一看到季子雍就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嘶你怎么回事儿?老大不小的别跟个小孩子似的,我看着都别扭。”
顾渊不愿跟季子雍说话,因为季子雍不告诉他出去的法子。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不知道怎么出去,你想出去你得去问江弈安啊,又不是我就让你出,你在这儿跟我置什么气。”季子雍看着他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
顾渊猛地转过去:“江弈安现在人在釜川呢!我都见不着怎么问!”
季子雍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道:“你不必担心,萧暮笛不会伤害他的。”
这一点季子雍敢确定。
“?”顾渊道,“你在跟我开什么玩笑?你没看到那天他身上全是伤吗?”
顾渊不知道江弈安那天为何要这样对他,可顾渊宁愿再信他一次。
季子雍道:“这我就要跟你科普一下了,那伤那手法一看就是阿洛的杰作,萧暮笛倾慕你师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伤他,你傻了吧。”
“什么?!”顾渊一惊。
季子雍立刻发现自己说错了话,怎么又用师兄这种称谓呢?
“不是,我的意思是……”
“萧暮笛喜欢江弈安?!”顾渊自言自语:“怪不得……怪不得她要把他留在那里。”
季子雍:…………
此时楚轩抱着季晏如从十七廊走过来,远远就看到坐在正堂说话的两人。
季子雍想,这顾渊怎么脑子不灵光了,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服了。
“那更不行了……”
“所以你放心,江弈安只要在萧暮笛身边肯定毫发无伤,阿洛胆子再打也不敢直接在她眼皮子底下下手。”季子雍撇开话题。
可顾渊现在什么也听不进去。
“不行!”顾渊一吼,把两人身边的楚轩和季晏如吼得怔在原地。
“师兄你就告诉我怎么出去,我悄悄去把他带回来,我……”
“不行,”季子雍语气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
季晏如一听立马把脸埋到楚轩怀里。
“顾渊,现在不是你耍脾气的时候,那不是你一个人敌得过的。”
顾渊皱眉:“每次他冲在前面的时候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中秋那天他就在我身边,我本要拦着他,可是我犹豫了,我现在后悔极了,要不是因为我的犹豫他也不会受伤了。”
“为什么要这样?江弈安他需要我,他需要我!”顾渊道,“他一定在等我去找他……”
“不,他没有在等你,”季子雍看着他,“如今他根本不想见你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顾渊呆在原地。
“顾渊,他将你留在长生门已是仁慈,他让你回宣州何尝又不是不想拖欠你。”
楚轩站在一边轻轻拍着季晏如的身子,看着顾渊的头慢慢低了下去。
“那天在釜川他就是护着萧暮笛。”
“如今九境说的那个叛徒你觉得只是捕风捉影?”
“我说了萧暮笛既然喜欢他,他身中蛊毒选择萧暮笛也是最明智的。”
“而且江弈安若真的与釜川一路,那与我们长生门也再无瓜葛,你也更没必要因为他留在这里。”
“够了!”顾渊紧紧攥着拳,他回想起那日站在萧暮笛前的江弈安。
“人总是要明哲保身的,如今胡地仙已经没了,他身中蛊毒只有跟着萧暮笛才可以救他。”
“流言又怎样,救了自己,然后活下去才是真的。”
季子雍话毕,他站起接着道:“如今并蒂莲安全,该送你回宣州了。”
江弈安骑着马,独自一人在釜川门后山坡的一块大草坪里散步。
风从山间迎面攀来,江弈安头上的银冠在阴云下还是发出浅浅的光。
眼前一望无际,就好像长生门前的百鹿泽,可这里并不是长生门。
草地沙沙,江弈安闻声转头。
萧暮笛手上拿着一件厚厚的氅衣站在马下:“天冷了,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江弈安看了她一眼翻身下马,萧暮笛一看抬手就要给江弈安披上,江弈安一看接过她手上的氅衣就自己系了上去。
“江弈安我……”
“昭告各个仙家,三天后翼望山,我要亲自交代并蒂莲之事,”江弈安侧脸看着她,“我要亲自把它给你,但仙家谁也不许缺,缺一个我都不给。”
萧暮笛一听表情微微亮了起来。
说罢,江弈安牵着马就从萧暮笛身边离开了。
萧暮笛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知有多高兴,她就知道,江弈安会接受他的。
两个月的前翼望山。
季子雍抓起顾渊离开后,萧暮笛眼睁睁看着两人从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就冲着阿洛吼道:“抓回来!”
阿洛刚起身,一个声音传来。
“我要跟你做个交易。”
萧暮笛和阿洛皆是一怔。
江弈安看着两人一脸迟疑,就将手上的长影在收进自己的身体里。
江弈安看着萧暮笛:“你治好我的寒冰蛊,我把并蒂莲给你。”
两人一惊。
“怎么?不信?”说罢,江弈安抬手,两朵莲花就从他的手心幻化出来。
萧暮笛向前一倾,江弈安立马收手:“要不要你自己做决定,并蒂莲此时在我手,你想拒绝也可以。”
“我有寒冰蛊,你要并蒂莲,这很公平不是吗?”
两人沉默,江弈安转身。
“等等!”
萧暮笛看着他:“跟我留在这里。”
江弈安侧过脸:“寒冰蛊。”
“好。”
季子雍抬脚上山,看着眼前巍巍峨峨的翼望山。
翼望山坐拥上百里,当年渝远仙尊还在的时候,曹殊还经常带着他到这儿来买御龙饮。
他轻笑。
顾渊回来那日他们喝光了最后一坛,那一坛还是他藏了数年,季晏如满周岁都没舍得拿出来,没想到顾渊回来那日就被江弈安喝光了。
如今江弈安在这里不知道躲在这里喝了多少好酒。
果然是食髓知味,贪心得很。
他想,今后江弈安如何也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了。顾渊也回了宣州,而江弈安在釜川门,大家都好好的,只不过换了个地方。
我真的错了吗?因为那天没有吧江弈安带回来,最后还把顾渊送走了。
方小棠还因此跟自己置气,几天没有与他说话。
季子雍冷笑,回去得好好哄哄。
釜川的长梯上有一个高高的碑门,碑门庄重,上空的云层层叠叠。
“好像快要落雨了。”
季子雍刚跨步入门,就看到已经到釜川的曹殊和曹璞声,不过片刻,玄天教的人也从他身后落了下来。
“季掌门好啊!”段洪笑着,“晋沅仙尊怎么没来?”
季子雍看着段洪,想到他之前帮萧暮笛不说,那日顾渊还告诉他段洪抢夺并蒂莲之事他就对段洪怎样都提不起好感来。
“家师在外游历未归,此事就由晚辈现代劳。”季子雍微微鞠躬,“掌门请吧。”
两人笑着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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