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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当初拿到学习名额的时候，一腔的壮志豪情, 满脑子升官发财, 结果没想到一波三折，差点连工作都丢了。
凄惨。
悲哀。
“你小子长吁短叹干什么呢？”宋国才从外面走进来, 用手里的文件不轻不重地拍了他头一下, 道：“年纪不大，老气横秋的。”
邱宁问：“开会说什么了？”
“还能有什么, ”宋国才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就是学习完成后, 我们这些人的去留。”
邱宁了然地点点头, 宋老头肯定是要留下来的，自己在学习期内犯了点小错连累了他, 好在老宋头实力过硬，硬生生抗住了。
“你就不想知道答案？”
“大家心里都有数，没什么好猜的。”邱宁笑：“我在这里人也丢了，脸皮也没了, 酒疯也耍了, 还能往上升不成。”
他道：“就算要往上升，也还是得从江北区做起, 一步一步升上来。”
邱宁耍酒疯的事宋国才有所耳闻, 听说还有视频，只是他无缘得见，一时间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你小子，该不会是毕总失散多年的兄弟吧, 对你这么照顾。”
“去。”邱宁做了一个踹他的姿势，道：“他不针对我就不错了。”
想起这一个多月内发生的事情，他摇摇头，唏嘘道：“你不懂，我前路有多坎坷。”
宋国才道：“再坎坷的路也有到头的时候，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听哪个？”
“好消息。”
“公司留了几个名额给你们，虽然不升职，但前景很好。”
邱宁眨眨眼：“所以？”
宋国才笑着拍他的肩：“我把你名字报上去了，公司没驳回。所以好好努力吧小子，涨不涨工资就看你自己了。”
“坏消息呢？”
“你还得再呆一个月，进行最后的考核。”
邱宁：“……”
他咬牙道：“只要给涨工资，就是呆一年也行。”
今天事情不多，老板也不在，整个办公室都很放松，邱宁还能摸鱼跟他家宝贝发会儿消息，第一次向她表达了对老板的满意。
他说。
QN：这么一看我们老板还是个人。
瑾：……
邱宁看见这几个点，双眼一亮，兴奋地一个仰卧起坐。
QN：宝贝！
这是最近行瑾回他消息最快的一次。
上次口误骂了风雨林林的舅舅后，行瑾第一次对他为一个人解释了半天，总之就是，风雨林林舅舅不是那样的人。
邱宁知道这次是自己的错，风雨林林的舅舅和行瑾也沾亲带故，往远了说也是他未来的亲戚，这么骂人不对，道歉的特别诚恳。
他家宝贝却还是有气，对他一下冷淡了许多。
他活该，报应。
手机震动了一下，邱宁满怀欢喜地打开，却发现是好玩不过饺子。
他面无表情地戳开。
好玩不过饺子：小秋秋你在不在，出大事了！
QN：？
好玩不过饺子：刚才官网刚出公告了，我们要合服了！
天长地久已经开了五年，近两年流量已大不如从前，现在才合服已经算奇迹了，网通那服务区都合了三次了。
邱宁没多大意外，哦了一声。
QN：听你语气我还以为老巢被端了呢，就这？
QN：跟哪区合？
好玩不过饺子：如鱼得水。
QN：……
这他妈，还真是老巢被端了。
邱宁人傻了。
他不禁想问一句策划，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隔壁的隔壁，花好月圆已经八年了，为什么不合到那边去？？？
好玩不过饺子：MD，现在论坛已经炸锅了，帮会据点、各种榜单排行，包括明年跨服战的名额，全部都要大清洗一次。如鱼得水多少大神，多少大帮？《七界》叫得出名的主播隔壁就占了一大半，人家八年老服，我们抗得过？
好玩不过饺子噼里啪啦打了一大堆，邱宁没看进去，目光停留在“如鱼得水”那几个字上。
他说错了。
宝贝不理他不是报应，这才是报应。
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邱宁离开的时候没一点留恋，号上所有东西都毁了，只留了个空号。
删号键他点不下去，虽然在如鱼得水收获了满满的恶意，但毕竟这是他第一个号，一点一点养起来的。
最后他把号锁了，谁也上不了。
秋之寒不在了，但秋宁在，不久后又要和当初辱骂追杀他的人见面了。
兜兜转转一大圈，又回到重新的起点。
邱宁叹气。
策划你赢了，天王老子都没你狠。
他其实没什么好担心，现在换了个ID过着，谁也不认识他。除了万世无极以外，没人听过他本音，况且两年过去了，对方也差不多他声音什么样。
他更担心的是行瑾的心情。
面对男友的前男友……
辛苦他家宝贝了。
好玩不过饺子：刚才优乐果跟我说，你们帮会好像在和其他两个帮商量结盟，先将帮会据点抢了，后面再慢慢分。
QN：多久合服？
好玩不过饺子：这周星期天。
QN：这么急？
好玩不过饺子：策划真不当人，故意挑大家伙休息的时候，到时候我们两个区有的杀了，论坛都有人在开盘赌我们两个区最后谁能称霸了。
QN：……真闲。
好玩不过饺子：你们帮到底什么情况啊，和另两个大帮谈妥了吗？
QN：我看看。
他给帮会群设置了免打扰，切过来一看，消息早就蹦到了99+。
烛火：@全体 本周日和如鱼得水合服，公告详情看官网，隔壁服什么实力老玩家心里都有杆秤，千杀阁将面临有史以来最严峻的考验！帮会据点我们服一定要抢到，不然帮会发展资源跟不上，资源跟不上战斗力就要落后，落后就要挨打！战力在百万以上的成员来我这报道，我们和君子如玉、不败神话暂时结盟，希望大家将私人恩怨都先放一放，大家团结一致，齐心协力渡过这次困难再说，明白扣1。
后面的消息全是附和声，偶尔掺杂了几条震惊和疑问。
邱宁翻了两页就没看了，刚退出去，就收到了烛火的私聊。
烛火：兄弟，我把你和你媳妇儿安排进一个团队了，特殊时期，你们三个号只能留两个，你和行瑾商量下，等过了这波，我再把号拉回来。
烛火：我私心是留你的幼崽的呢，你看呢【可怜】
QN：……
QN：我跟我媳妇商量下。
烛火：好哒，尽快哦！【比心心.jpg】
烛火真的很拼，为了达到目的，一个北方大汉连卖萌都用上了，邱宁佩服。
他将两人的截图记录发给了行瑾。
QN：宝贝你看呢？
毕昱瑾将车在公司地下停车场停好，这里网不好，导致他收到消息的时候有些延迟。
邱宁说话确实气人，他故意冷落了对方两天，希望对方能长长记性，不仅如此，他还特意买了个小本子，将小员工骂他的话全记录了下来。
总有机会，让他当面亲口读给自己听。
看他如城墙的脸皮到底有几层厚。
电梯还没到，毕昱瑾便把小员工发给他的消息又看了两遍。
如鱼得水，他对这个服务区了解的比天长地久还多。
毕竟搜818的时候，满屏幕都是这四个字打头，深怕外人不知道这个区曾经发生了一件惊天大八卦。
还翻到了小员工曾经的记录两人点点滴滴的帖子，虽然评论已经被各种嘲讽占领了。
毕昱瑾已经知道了两人曾经互喊的昵称，游历过哪些地图，炸过了多少烟花，竞技场打过多少场。
好极了。
他去那个主播的直播间看过，人气很高，就在《七界》板块首页，房间标题【万事无极——如鱼得水第一逍遥】。
很猖狂。
主播开了美颜，头发略长，皮肤很白，天生笑眼，长得确实不赖。
主播一边打着竞技场，一边还和观众互动：“欢迎瑾进入我的直播间，喜欢主播右上角点关注，不迷路哦～”
标准的男神音，带着上翘的调子，像是在撒娇。
原来小员工以前喜欢这款，毕昱瑾想。
他耐心看了一会儿直播，同是逍遥，便忍不住比较。
……然后发现根本比不过。
毕昱瑾自己菜，却能看得出来对方确实厉害，打法激进，手法犀利，走位风骚，中间逗趣不断，粉丝们刷了好多礼物。
他身边跟着的普陀基本没派上什么用场。
“……你们不要这么说嘛，小枫不菜啦，只是我太犀利了而已，所以她只能划水。”
“请不要骂人，小枫是我女朋友，喜欢我就请尊重她，房管帮忙看下，再有随便骂人的直接封踢。”
“合服？我知道啊，和天长地久嘛。”说到这里，主播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我知道大家在期待什么，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新服帮会据点一定是我们的……”
“战术？哈哈哈，我布置战术的时候肯定不直播啊，刷礼物也没用的，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别墅……哎，没有么么哒，不能么么哒，她会吃醋的。”
毕昱瑾退了出去，面色沉沉。
秋之寒这个ID也曾在这个直播间出现过，熟悉的秀恩爱，熟悉的护妻。
然后小员工就被吃得死死的。
最后下场也很惨烈。
毕昱瑾嗤笑一声，邱宁看人的目光确实不太怎么样。
太幼稚了。
进了电梯，他鬼使神差地按了十三楼。
等电梯到达楼层的提示音响起，他才反应过来，犹豫了两秒，还是踏了出去。
毕昱瑾很少来这层，路上遇到的员工们都被他吓了一跳，收起笑容满脸惊慌地打了招呼，然后匆忙着走了。
他脚步不停，径直来到了市场部。
隔着磨砂玻璃门，里面传来说话声，不知道说了什么竟然还笑了起来，显然是在开小差。
毕昱瑾眉头微蹙。
他在门前站定，唰地一下推开门，动静惹来了屋内所有的视线。
然后一阵兵荒马乱，只剩桌椅碰撞的声音。
邱宁惊慌地放下手机，还来不及藏起来，就听见门口一声冷冽又不悦的声音：
“邱宁。”
他背脊一僵，缓缓回头。
还没来得及张嘴打招呼，就见老板盯着他手上的手机，不悦道：
“来我办公室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我更新好早，夸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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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人真是经不得夸。
上午才夸了毕昱瑾是个人, 下午就变成了狗。
办公室集体开小差，为什么就只有他被叫到办公室挨训。
邱宁不明白。
毕昱瑾办公室他不是第一次进来，每次来都没有好事。
第一次念检讨，第二次……准备念检讨。
“想什么？”
办公桌另头的男声拽回他的思绪, 邱宁端正站好, 说：“我在想，这样的我, 怎样才能为公司做一点微薄的贡献。”
毕昱瑾不置可否的扯了下嘴角, 盯着他：“以玩手机的方式？”
“……”邱宁垂着眼，将那点倒霉的心思按下去：“我错了。”
“错哪了？”
“上班不该开小差, 玩手机, 为员工做了错误的示范。”
很公式化的回答, 邱宁却听见一声轻轻的叹息, 然后听见毕昱瑾问：“员工准则会背吗？”
“……会。”
毕昱瑾带了点笑意：“哦？”
邱宁一阵心虚，接话道：“一点点。”
“抄五遍。”
邱宁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眼里全是问号：“抄，抄五遍？”
“不想抄？”
你问的这不是废话吗！大哥，你看见有哪个出来工作的人还要被罚抄的？
但邱宁很谨慎，没有直接拒绝, 而是问道：“我说不想, 会扣工资吗？”
老板的回答冰冷无情：“会。”
……邱宁觉得，其实抄五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毕昱瑾坐在办公桌后, 双目明亮地看着他, 两只手搁在桌上，嘴角垂着，并不严厉，姿态休闲游适逸。
邱宁这才发现, 对方虽然在训他，却没有生气的样子，犹记两人刚见面时的冷漠疏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办公室内不知道点的什么檀香，味道很清淡，刚才他走在毕昱瑾身后，对方身上也是这种淡淡的香味，在鼻尖时有时无。
邱宁抬眼，正撞上毕昱瑾的目光，眼神深邃，似乎要看进他的灵魂里。
“……”气氛略有些怪异，邱宁却说不出来哪里怪。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提出告辞时，毕昱瑾开口了，却问的是：“在给女朋友发消息？”
？？？
邱宁张了张嘴，一句“怎么知道”差点脱口而出，但最后他只是矜持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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