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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让我还他清誉/殿下让我还他清白(古代架空)——三千大梦叙平生

时间:2020-12-17 13:15:17  作者:三千大梦叙平生
  萧朔:“……”
  云琅终于抓了琰王的把柄,目光灼灼,按着萧朔不准他跑。
  萧小王爷罕少遇着这般胡搅蛮缠的,平白遭人指控,一时几乎有些没能跟得上情形。
  车在路上,终归不很稳当。他被云琅牢牢按着,看着云少将军几次晃悠悠要撞到车顶,下意识抬手垫了下。
  “揉脑袋这等计俩,早不管用了。”
  云琅等了半天,不见那只手落下来,自己向上踮了踮,胡乱蹭了两回:“是要王爷找个时机,和我痛痛快快喝醉了酒骂一场,才能好的。”
  萧朔尚未回神:“骂什么?”
  “我怎么知道。”云琅皱眉,“你因为什么不高兴?我们骂一通不就行了,你不让我进宫,我又没法趴在房顶上听……”
  萧朔静了片刻,抬手覆在云琅背上,阖了下眼。
  这些年,萧朔有时甚至觉得庆幸,云少将军生来疏旷,心胸明朗襟怀坦彻,从来不知什么叫自寻烦恼。
  有时……却又恨得想将人捆起来,怎么求饶卖乖也不理,结结实实教训一次。
  此前不过打了三巴掌,已被小侯爷讹诈到了现在。萧朔将念头驱散,臂间稍稍施力,低声道:“云琅。”
  “在呢。”云琅低头,细看了看他的脸色,“去不去喝酒?”
  萧朔低声道:“不想去。”
  云琅也不勉强他,尽力搜刮一圈:“那就不去……想不想回家砸东西?”
  萧朔静阖了眼,摇头:“不想砸。”
  云琅看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去摸萧朔的手腕,才一碰上,便落进了萧朔掌心。
  云琅由他握着,皱了皱眉。
  才一进马车,便觉得萧小王爷的手凉得简直过分,缓了这些时候,竟还没能暖和彻底。
  云琅索性同他学,将萧朔的手扯过来,抱着焐了焐:“想不想揍我……”
  萧朔:“……”
  萧朔想不通,睁开眼睛:“云琅,我在你心里便是这般样子么?”
  云琅怔了下:“啊?”
  “喝酒,砸东西,打人。”
  萧朔将他放开:“我几时竟已变得这般不可理喻了?”
  云琅被他一总结,竟也才觉出蹊跷,愕然半晌:“不对啊……”
  萧小王爷分明还同旧日一般,一逗就恼一哄就忘,好欺负得很。
  云琅难得体贴一次,竟平白将琰王的名声糟蹋成这样,一时很是歉疚:“是我不对。”
  萧朔还在自省,闻言蹙紧了眉:“什么?”
  “哄你的办法不对。”云琅直起身,细听了听着外头的动静,“停车。”
  老主簿刚将车赶过旧宋门,听见后头吩咐,忙停下马车:“小侯爷?”
  “到景德寺了吗?”云琅拿过萧朔的披风,顺手披上,仔细系好,“先停一停,等会儿再走。”
  老主簿探身仔细看了看:“到寺后的空场了。”
  景德寺这些年的香火都不很不旺,寺后空场交兑给了禁军屯田,却也并没什么人细致打理。
  如今一片杂草,落在黑透了的天色里,映着庙宇的遥遥香火,几乎已有了些清冷荒芜的意味。
  此处平日里便很是僻静,向来少有人走。老主簿不明所以,探身道:“可是有什么事?吩咐下人去做就是了,您——”
  “等着。”云琅将萧朔按在车里,自己跳下了车。他目力向来出众,在杂草丛中凝神找了半晌,终于盯准了要找的东西。
  萧朔下了车,并未回应老主簿询问,静看着他。
  云琅右手一扬,变出来柄匕首,牢牢扎进树干寸许。他提气纵身,踏了下匕首借力,拧腰旋身伸手一探,握住了个什么东西,右手抄着树枝一扳一晃,已稳稳落回了地上。
  这套身法,云琅自己都已许久不曾用过。此时使出来,尚有些气息不平,扶着树干稳了稳。
  老主簿不放心,忙要去扶,被萧朔抬手止住。
  云琅自己喘匀了气,朝萧朔一笑,攥着拳过来:“伸手。”
  萧朔定定望着他,迎上云少将军眼里的明朗月色,无端烦扰竟一时散净了。
  他知道云琅抓的是什么,抬起双手,包住了云琅仍虚攥着的那一只手。
  汴梁城中,只在景德寺后,尚有一眼未干透的温泉。
  山寺桃花始盛开,泉温地热,四时景致都跟着有所不同,隆冬时节尚有花草。
  本该成蛹过冬的萤火虫,也会偶尔被地热所惑,以为春暖花开。破土而出,提前长成。
  萧朔接了那一只晕头晕脑出错了时节的流萤,张开手,看着被掌心热意引出来的星点亮芒。
  “运气好,还真找着了。”
  云琅被夜里寒风引得喉咙发痒,咳了两声,高高兴兴探头看他:“不生气了吧?”
  冬日本就没有流萤,纵然此处特殊,能碰上一个也是难得。两人小时候,不论萧朔因为什么不高兴,拿这个都是能哄好的。
  “话本上说了,这东西吉利。”云琅像模像样,在萧小王爷脑袋上施法,“亮一下诸事顺利,亮两下一年平安,亮三下心想事成——”
  萤火虫被掌心暖了一刻,昏昏沉沉爬起来,振了几次翅,摇摇晃晃飞了起来。
  “欸!”云琅还没念完,忙跟着蹦起来,“快抓——”
  萧朔抬手,握住了云琅的手腕。
  “抓它!抓我干什么?!”云琅愁得不行,“你还没心想事成呢!”
  “已成了大半。”萧朔牵着他,慢慢道,“我没事了,回府去罢。”
  “你不是一直喜欢这个?”
  云琅惋惜得不行,回头尽力找破土的痕迹:“算了,等回头有时间,我再来给你捉几只……”
  萧朔摇了摇头:“我喜欢的不是这个。”
  “装。”云琅啧啧,“也不知谁小时候弄丢了一只,心事重重了一个月。”
  萧朔劝不动他,索性将人从地上拔起来,抱稳当了,一并进了马车:“的确不是这个。”
  云琅自小便被养在这附近的偏院,是幼时四处乱跑,无意间发现的这片地方。
  萧朔第一次被他带来,是夏日最明朗的时候,月色远比今日好得多。
  两人都只七八岁,小云琅被先皇后收拾得格外仔细,穿着一身缂了游龙暗纹的银白锦袍。
  一身通透明净,连发带也是纯白的,只颈间坠了条细细的红线,拴着压命的玉麒麟。
  小萧朔立在树下,看着云琅探手摘了一点流光,笑吟吟从树上跃下来,将手递在他眼前。
  ……
  萧朔自车窗外收回视线,看了看这些年都只会拿这一手撩拨他、偏偏浑然不觉,这会儿竟还念念叨叨着惋惜萤火虫的云小侯爷。
  他闭了闭眼睛,将云琅按回身边,拽着胳膊牢牢看住了。
  近日来第七次,将不知为何、仍想把人栓在榻上,再结结实实揍一顿屁股的荒唐念头按了回去。
  -
  回府后,萧朔屏退旁人,将宫中的情形同云琅大致说了一遍。
  “与你所料不差。”
  萧朔关了窗子,叫人送了参茶过来,将云琅塞在暖榻上:“皇上听说我知道了些别的事,脸色便变了,险些没能装得下去。”
  “他最怕这个,脸色如何不变。”云琅被他裹了两层,哭笑不得,“我就是下去逮了只虫子,还不至于被冻成这样……”
  萧朔不为所动:“有备无患。”
  梁太医应了要治云琅,这些日子都在奔走找药,连云琅不回医馆,也无暇日日盯着管教。
  纵然有蔡老太傅帮忙,再找一回当年那些杏林旧友,要将人彻底治好,只怕远不如看着这般容易。
  萧朔盯得严,从不给云琅折腾的机会:“等你好了,跳进汴水里游十个来回,我也不管你。”
  云琅想不通:“我去游汴水干什么?水里又没有萤火虫。”
  “……”萧朔将他彻底裹严实,拿了条衣带捆上:“我按你说的,只说有人以当年真相作饵,诱我配合行刺,竟当真骗过了他。”
  云琅被他拐回来,细想了一阵,点点头:“这么说……咱们这位皇上应当已经很清楚,是什么人谋划着要他的命了。”
  “虽然侍卫司还没查清楚,但他心里定然已有了答案。”
  云琅沉吟:“所以纵然你说得模棱两可,他也自然而然,在心中替你补全了整件事的始末。”
  萧朔点了下头,将参茶吹了吹,自己试了一口,递给云琅。
  云琅的确有些渴了,一气饮尽了,将空杯子递回去:“你那时猜得不错,看他的态度,这场刺杀的确不像是外面来的。”
  萧朔接过来,又替他添了半盏:“只是这主使之人,直到最后,他也不曾与我说明。”
  “他要驱虎吞狼,怕你一听就吓跑了,自然不会事先同你说。”
  云琅笑笑:“等你替他做了几次事,敌对之势已成、再无退路的时候,就会告诉你了。”
  萧朔冷笑了下,拿过铁钎,慢慢拨着红泥火炉下发红的炭火。
  “此事已过,暂时不必想了。”云琅被裹得行动不便,解了半晌,好不容易恢复自由,挪到他边上,“有件事……我还不放心。”
  萧朔抬眸:“什么?”
  “马上就是冬至大朝了。”云琅道,“若是再有人趁乱刺杀皇上,该怎么办?”
  萧朔眸底倏而转寒,晦暗一瞬,侧过头。
  “你今日去看宫中防卫,不也是为了这个?”
  云琅按着萧朔手臂:“如今看来,咱们这位皇上是打定了主意要韬晦了。此事他非但不会彻查,还会假作有心无力,叫对方稍微得一得手。”
  “自毁长城。”萧朔已有了心理准备,却仍压不住满腔厌恶,“今日他竟还对我说……四境安宁,无城池可夺。”
  萧朔语气极沉:“醉心权谋,半点不想若是此时示弱,叫京城显出疲软之态,一旦落在边境那些戎狄部族眼中——”
  “此事……”云琅扯了下嘴角,静了片刻,“你早晚要做准备。”
  萧朔眸底倏而一凝,牢牢盯住他:“什么意思?”
  “当年我便有些担心这个。”
  云琅道:“你也知道,朝中一直有种说法……与其穷兵黩武,不如与边境部族国家议和,予其岁币,换四境安宁。”
  “此事我知道。”萧朔冷声,“近几年来,朝中已定好了规制。说是给各国的赏赐,给银子给茶绢……只是勉强盖了块遮羞布罢了。”
  云琅点了点头,握着他的手,轻按了两下。
  “有话就说。”萧朔看不得他这个样子,看着云琅的眼睛,“漏了什么事,我还不曾想到?”
  “倒也不是不曾想到。”
  云琅笑笑:“你对北疆那几个部族不很熟悉,他们与别处不同,部落个个悍勇善战,极有野心。”
  云琅垂了视线,慢慢道:“只是银子和财货,喂不饱他们。他们世代游牧,逐水草而居,塞外气候恶劣……”
  萧朔牢牢盯着云琅,静坐了一刻,倏而起身。
  云琅一把扯住他:“萧朔!”
  萧朔咬紧牙关,他看着云琅,一时竟说不出话,像是被盆冰水当头浇下,自骨缝里向外透着彻骨寒意。
  “我先同你说了,是怕冬至大朝时提起此事,你事先没有准备,仓促之下——”
  云琅一时也有些不知该怎么说,攥着他手臂,清了下喉咙:“应对……应对得未必得体。”
  “如何得体。”萧朔闭了下眼睛,“叫他们把你拼死打下来的城池,交给那些戎狄人,当做议和的筹码么?”
  云琅肩背绷了绷,侧过头。
  萧朔将云琅扶回榻上,静望了他半晌,低声道:“此事不必说了。”
  “萧朔。”云琅低声,“你信我,我能打下来一次,就能再打下来第二次。”
  “等朝局稳定了,你帮我看好朝堂,让我没有半分后顾之忧。”
  云琅看着他:“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仗该怎么打,你相信我,燕云早晚还会是我们的,你——”
  “云琅。”萧朔垂眸,“今日我进宫,你出来找我,为什么会带了匕首?”
  云琅不想他竟还注意了这个,心口微跳,肩背滞了滞,没能说得出话。
  “你出了这个主意,叫我险中求胜,既不怕皇上因此疑心你,也不怕皇上会逼你送命。”
  萧朔道:“但你怕我应对不妥,怕皇上看出我们的谋划,怕我在宫中冲动。”
  “所以你揣着一把匕首,等在了离我最近的地方。”
  萧朔抬起视线,落在云琅身上:“你那时说的话,不是玩笑。若我出事,你的确会将我拼死劫出来,能跑出多远便跑多远。”
  “说这个……干什么?”
  云琅手指有些僵,慢慢挪了下,扯扯嘴角:“真的就是为了给你抓个萤火虫……”
  萧朔看着他嘴硬,并不反驳,继续向下说:“这次也一样。”
  “我的确说过,真到必须抉择的时候,恨你从没选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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