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月的可怜形象几乎维持不住,“我没有!我没有动什么嫁妆更没动什么遗物,江临,你不能因为讨厌我就这般污蔑我……”
她话还没说完,江临就突然伸手从江锦月头上拔下一枚簪子,他拿着簪子在手中转悠着端详,“怪眼熟的,跟我娘亲嫁妆里的一枚簪子真是一模一样的像,妹妹,这是你在盛京哪家铺子买的,要不带我们去看看呗?”
“好啊好啊,正好我们也想买首饰了,江锦月你带我们去看看呗,”爱热闹的小姑娘立马起哄,小跑到江锦月旁边去挽她胳膊。
江锦月想要挣脱挽她胳膊的手,而那姑娘像是早料到江锦月的想法一般,手箍死紧,坚决不松手。
其他人视线也全停驻在她身上,江锦月骑虎难下,支支吾吾道:“不是,这个簪子是我娘…是她请人给我定做的,不是在铺子里买的。”
“哦?如果我问是在哪儿定做的,什么时候定做的,你是不是就要说时间太久不记得了?”
“江锦月,你敢对天发誓这个簪子不是从我娘嫁妆里拿的吗,也不用太狠,只要说这辈子永远都不能嫁心爱之人就行。”
“发发发,赶紧发,反正你也没心上人,以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谁知道会嫁给什么阿猫阿狗呢。只要发誓就能证明你是清白的了,这样才能保全你的名声,多好的事啊。”挽着江锦月胳膊的小姑娘一个劲儿怂恿。
江锦月抬眼对上江临的视线,从他眼中看到了笑意,江锦月有种被看穿的感觉,好似江临什么都知道。
江锦月不敢发誓,她摇着头落了眼泪,“大哥哥,我是你妹妹啊,你为什么要这般咄咄逼人,你当真那么恨我吗?”
梨花带雨,哭的惹人心疼。
江临冷嗤一声,“以为说这么多屁话就能否认你和你娘偷人嫁妆的事了吗?江锦月,你问我为什么咄咄逼人,那我就问问你,为什么还有脸哭?你做错了事,以为哭两声就没事了,还是说想哭给哪个过路的男人看,让他们来充当正义使者来谴责我欺负女孩子?”
“那你就尽情哭吧,哭大声点,我倒要看看哪个傻逼男人会站出来为你江大小姐出头!”
江临回头,视线扫过后到的那批公子少爷们,他们站在后面看热闹,其中是有好几个挺不岔江临对待江锦月的态度,想要为她说话的,但因为江临一句傻逼男人,成功止住了他们的脚步。
甚至还觉得,江临看他们的眼神充斥着我看你们每个人都像傻逼的意思,于是就更没人敢出这个头了……
现场一时有些沉默,也因此,江锦月的哭声就格外明显,一边哭还不忘一边为自己狡辩,“不是我…我没错…大哥哥为什么要害我……”
“这是在做什么?”
就在江锦月一个人独自表演时,一个自带气场的声音突然想起。
哭的正伤心的江锦月百忙之中抬了头,看到来人后委屈无限放大,娇滴滴唤了声,“太子殿下。”
欲拒还迎,欲说还休,成功让太皱起眉头,生出了浓浓的不满,“江临,你又在闹什么!”
而看着太子径直走向江锦月的身影,在场人脑中不由自主闪过同一个念头,傻逼男人他出现了。
可能这个念头太强烈,他们看向太子的眼神也有些微妙。
不过太子没察觉到,他正盯着江临,要他给个说法。
江临能怎么办呢,自然是满足他了,他朝太子行完礼后,就招呼常安,“把刚才的事再演一遍给太子殿下看,记得,气势一定要足。”
“不要,”江锦月下意识阻拦,连哭都顾不上了。
那些话绝不能让太子殿下听到,否则……江锦月白着脸,不敢想象太子殿下过后会怎么看她和侯府。
但江临是会听她话的人吗,那显然江锦月没这个面子,于是,镲响了,口号也再次喊了起来,比之前更大声更有气势。
后头来的那些公子哥们都惊呆了,但手又蠢蠢欲动的想要拍巴掌叫一声好,好在理智阻止了他们的手,就是忍的有些难受……
而当事人江锦月再受刺激,还是当着心上人的面这么丢脸,已经摇摇欲坠快要倒下了。
太子脸色也不大好,显然这样的前因在他意料之外。
江临权当没看到两人的反应,对太子说:“太子殿下,上回您不肯帮忙做见证让侯府还我嫁妆,江锦月她娘实在不要脸,就到现在都没还,我实走投无路了才出此下策的。”
挽着江锦月胳膊的那位姑娘不知何时抽回了手,但人依然站在江锦月旁边,江临说完后又给江临帮腔,“太子殿下,这事也不能怪江大少爷,但凡江锦月和她娘有一点悔意羞耻之心,今日也不会再戴着人嫁妆里的簪子来赴宴,那可是江大少爷母亲的遗物。”
虽然不知道这姑娘为什么帮他,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江临朝对方微微一笑,然后小心翼翼的询问太子,“殿下,我只是想要回我娘的遗物,这样也有错吗?”
但凡今儿太子带了脑子出门,他也不可能说一声有。
第22章
郡王府的人出来解救了太子的脑子,所以江临也不知道太子出门时到底有没有带。
清河郡王府祖上乃是大越开国功臣,不过子孙后代不怎么出息,爵位一削再削,如今就只是个郡王府了。
好在这任郡王凭自己能力谋了差事,再加上个满京皇亲国戚们都沾亲带故的,清河郡王又会做人,日子过的并不差。
这次赏花宴,清河郡王是不想办的,但江锦月往郡王府走了一趟,不知跟他夫人和女儿说了什么,母女两铁了心要办,清河郡王只能答应。
门口的闹剧从开始清河郡王就知道了,按照郡王府跟安阳侯府的姻亲的关系,清河郡王应该出面制止,可这闹起来的双方都是安阳侯府的人,一个大少爷一个大小姐,帮谁都不对。
在清河郡王看来,江锦月虽说比江临受宠,可到底在只是个女儿,是没办法跟儿子比的。当然,以江临现在的身份和他在侯府的地位,清河郡王也不打算帮他。索性就干脆当不知道,由着他们闹,总归翻不了天。
他不仅自己不出面,也不让府里其他人去掺和。
抱着这样的想法,清河郡王跟门外来赴宴的的人一起看了一场好戏,觉得比戏园子唱的还好。
但后面太子来了,清河郡王就不能再当什么都不知道了,赶紧跑出来迎接太子。
虽然发生了一场闹剧,但花宴还得继续,太子被郡王你引进门,不好明目张胆的带江锦月一起,就只能留下她独自面对江临了。
江临笑容温和,但看在江锦月眼里就变成了——看,你还是落在我手里了。
江锦月下意识就想逃,吩咐自己的丫鬟,“回府,我身体不适,今日就不赏花了。”
江锦月着急忙慌要走的模样可不像身体不适的,江临没拦,只跟在她的后面。江锦月上马车时,江临掀开帘子,江锦月只要往外看一眼,就能看到外边正对着她的牌子,上面同样写了一行字。
看到那字上的内容,江锦月下意识揪紧了手帕,张了张嘴反复几次才发出声,“江临,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临道:“嫁妆,我只要嫁妆,江锦月,如果你敢赌,尽可以让你娘像之前那样敷衍我。但我保证,今日你在这些木牌上看到的所有话都会应验。”
“拿嫁妆换整个安阳侯府,你猜我能不能做出来?”
江临笑意盈盈,松了帘,然后转身朝卫云葭招手,“走,进去了。”
江锦月不参加花宴,他却是要参加的,江临相信,这花宴上应该还有好戏。
……
马车中,江锦月在江临走了好一会儿后才回神,手中帕子已经被她揪得皱皱巴巴不能看了。
江锦月冷着脸,一张脸因为愤怒甚至有些扭曲,全然不复平日柔弱娇嫩的大小姐模样。
她质问系统:“你不是说按你的计划,我一定能除掉江临吗,可现在丢尽脸面的是我,江临毫发无损!”
系统:[经检测,宿主的解决计划尚未开始,不存在系统BUG。]
江锦月:“……”
江锦月突然想起她今日安排的好戏份都在郡王府内,而她到现在连郡王府门都迈,就在门口被江临给狠狠摆了一道。
“停车,回清河郡王府,”江锦月眼中闪过狠戾,江临敢让她这般丢人,那她也就没必要再顾及什么兄妹之情了,她要按系统的计划进行,今天就解决了江临!
江锦月语气不太好,丫鬟也不敢多问,只吩咐车夫掉头回去。
……
郡王府
虽然已经在门口见着面了,但进了府内后男女宾客还是要分开的。卫云葭也有自己的小姐妹,欢欢喜喜跟人走了。
江临这边也不是完全没人搭理,除了一些不屑他的,其他人见了他都会点点头当打招呼。
还有两个之前跟原身一起玩过的纨绔凑了过来,用一种好奇又警惕的目光看着江临。
好一会儿后,其中一个绿衣裳的男人开口问江临,“江临,那什么,你现在都成亲了,应该不会再惦记我们了吧?”
另一个红衣裳的在旁边点头,“如果你不惦记我们,我们还能跟以前一样好。”
然而不等江临开口,绿衣裳男人就摆摆手径直坐到了他左边,“算了,惦记不惦记的也不重要了,你还活着我们就挺高兴的。”
江临:“……”这是什么塑料都不如的兄弟情。
红衣裳男人也坐到了江临右边,拍拍江临肩膀,“其实你也挺不容易的,从小就没了娘,费尽心思也得不到你爹的疼爱;名声又不好,卫家那些人想来也不会喜欢你。”
江临:“……”瞎说什么大实话!
绿衣裳接话,“所以呢,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你之前勾引我们的事我们也就不计较了。”
江临:“……那我谢谢你们?”
江临说完,三人都沉默了一瞬,就怪尴尬的。
江临在心里吐槽作者,勾引了那么多男人不够,还连窝边草都不放过,真不愧是炮灰设定,是早想好了人会死,不会有面临这种尴尬场面的一天吧。
想了想,江临还是睁着眼说了句瞎话,“你们放心,我现在收心了,一心只爱卫云昭,其他人再难入我眼。”
然后他就感觉到身边这两人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以后我们还跟你没得病之前一样,我们知道你日子不好过,所以有事尽管开口,我两能帮的肯定帮。”
就非常真情实感。
江临微微一笑,“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江临拉了拉袖子,袖口露出书的一角,“侯府秘闻了解下?”
书翻看的第一页写着:那年江南,杏花微雨,还不是侯爷的他被船上的人间仙子迷了眼,他当时脑中便只剩下一个念头,他要娶她!
“然后呢?人娶到了吗?”绿衣裳问。
因为江临的行为实在太像兜售禁书的,所以现场又沉默了一会儿,而江临并不想自己昨晚熬夜创作的大作就此流产,于是将书拿了出来,并且翻开第一页,让两人看了第一段。
江临没答,红衣裳开的口,“你没看排头写着,她死于孩子出生那日啊,肯定娶了,而且女子还难产死掉了。”
江临合上书页,“所以你们想看后面吗?”
两人想也没想的点头,一个名副其实的纨绔,那必然是从来不看正经书,一心沉迷这等话本游记的。
江临:“要麻烦你们帮我个忙,”江临让两人凑近些,小声说了几句。
“哟,这不是江临跟他那两个姘头吗,江临你都嫁人了还这么不检点,你就不怕卫云昭休了你啊。”
“那不正合他意,休了正好出来勾引男人,这些日子被拘在卫家,只怕早寂寞空虚了。”
江临刚说完悄悄话,三人还没来得及抬头,耳边就响起两道令人厌恶的声音。
江临抬头,看清了来人,徐天明和他的狗腿跟班。
这位也是有来头的,江锦月的忠实舔狗,有个当兵部尚书的爹。盛京着名纨绔,什么腌臜事都干过。
他跟原身不对付的起因是江锦月管原身叫大哥哥,而徐天明觉得原身名声太臭不配做江锦月的哥哥,然后就开始处处找江临的茬儿了。
舔狗的脑回路并不需要太正常,他们只需要默默为女主付出,替女主铲除成功道路上的绊脚石就行,原小说中‘江临’身死,也跟徐天明有莫大的关系。
方才在郡王府门外,徐天明就是那几个蠢蠢欲动想帮江锦月的傻逼男人之一。或许是碍于面子,又或者是因为另一个傻逼男人太子出现的太快,徐天明当时就没站出来。
“放你娘的狗屁,徐天明,你跟你那狗腿子要是不会说人话就把你们的狗嘴闭上,别出来乱吠!”
江临左右两边的人蹭的下就站了起来,绿衣服手指着徐天明骂。
红衣服也一脸不善的看着徐天明等人,显然已做好了随时开骂的准备。
徐天明吊儿郎当一笑,“这么大火气,果然是叫我说中了,你们几个以前成天混在一起,是早在床上滚过了吧,周成望,杜玉翎,江临的滋味是不是很好?”
“徐天明,放你大爷的狗屁!”绿衣裳,也就是周成望,是个脾气火爆的,一听徐天明这话,立马撸起袖子要跟他干架。
江临拦住了他,“我来。”
他起身,走到徐天明跟前,“是江锦月出尔反尔又回来了吧?”
江临问:“你当了江锦月这么久的舔狗,她给你尝过她的滋味了吗?”
徐天明涨红了脸,警告道:“锦月小姐是你妹妹,你怎可如此诋毁她名。”
江临笑一声,“所以,我说我自己妹妹,关你屁事。”
“徐天明,你听过一句话吗,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所以不管你为江锦月做了什么,你都得不到她,”江临伸长脖子凑近了些,“因为江锦月早就是太子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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