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辉急的慌张,韩钧却脑子清晰的很,“事情出在谭家,我给谭宜通打电话,你派人去宿舍和实验室都看看,看有什么线索。另外让人找蒋玉华、谭宜通在哪里,盯住谭家人。”
等挂了电话,他就拨给了谭宜通。
谭宜通的手机是开着的,可并没有接,显然是不想跟他打交道了。
韩钧也不在意,只是发了句话过去,“谭家还没解约吧,贝海的法务部是全国最好的精英。”
这句话发过去十几秒后,谭宜通自己拨了回来,一副很意外的样子,“韩董,您怎么打电话来了?我没看见。你真是误会了,提什么法务啊。”
韩钧压根就没跟他寒暄,直接问,“谭淼呢?”
谭宜通那边静了一下,才说,“你们怎么回事啊,姜晓辉刚才就急乎乎凶巴巴的问我老婆,您也来问。不知道的,还以为谭淼不是我儿子,是您家人呢。我这就算是您的供货商,您也不能这样吧。我没什么跟你说的。”
说完,谭宜通就想挂电话。
韩钧却说,“你说他吃完饭就走了,谭淼却在中午十二点出现在另一个地方,有监控为证,那就是说明你说谎了。现在谭淼失踪了,我有理由相信,是你所为。”
谭宜通就知道韩钧没这么好惹,可他就是不知道,用蒋玉华的话说,信号全部屏蔽了,谭淼要是早料到有问题,就不会去医院,那韩钧怎么知道的?
他这么关心谭淼?
谭宜通依稀有了点后悔,他似乎料错了谭淼对韩钧的重要性了。
可他这会儿都已经上了蒋玉华的船了,改是不可能了,只能嘴硬,“失踪要24小时报案,你想让警察抓我,就24小时后吧。”
那会儿,蒋玉华该干的都干了,就是他俩对决了。
可韩钧却说,“你这是铁了心跟蒋玉华了,你要知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和蒋玉华斗成什么样不说,可捏死你却是易如反掌,你别忘了,和贝海解除合同是一关,你这些年的办厂子,就一点问题没有?”
谭宜通只觉得心脏跳得砰砰砰的,他似乎有点回过味来了,蒋玉华怎么会对谭淼那么上心。
他不是看上了谭淼的模样,是因为韩钧看上了谭淼。
否则,韩钧不能说出这样的话。
可想通了,他就后悔了。
要是……要是早知道,何必如此?!
但他又能如何,韩钧是暴君,可蒋玉华是小人,那天那张配方从蒋玉华的手里,传到了他的手里,又从他的手里,传到了蒋玉华的手里,有监控,可以剪辑,他怎么也说不清楚。
他只觉得自己走在钢索上,原本还觉得走一会儿,就奔向了光明,可这会儿觉得,却是翻不了身了。
一旦韩钧知道事情不可挽回,他遭殃是一定的。
他不吭声,但韩钧又说了,“我知道蒋玉华是个小人,你左右不了他。不过如果你保证,谭淼不受伤害,那神仙打架,跟你有什么关系呢?终究,你还是谭淼的爸爸。”
谭宜通是万万没想到,韩钧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的。
这一句话可不一样。
原本他是两头都不得好,如今却是左右逢源。
无论是蒋玉华还是韩钧都是大佬,哪个赢了他都挺好。
当然,蒋玉华阴险,韩钧狠厉,可比之刚刚,已经转机太大了。
更何况,韩钧怎么找人不管他的事儿,阻拦蒋玉华不成,拖拖时间不让谭淼吃亏,他也不是没办法。
谭宜通心里自然就肯了,可他也是老油子,并没有表面应承,他说的是,“他是我儿子,我自然要护着他。”
这就是交易完毕。
谭淼以后的安全得到了保证,也是代表着谭淼起码到这个节点,还没事。
韩钧先放下心来,然后等着姜晓辉那边的消息。
倒是谭宜通,挂了韩钧的电话后就松了口气。
车子已经开到了别墅门口停了下来,这是一个小时前,蒋玉华通知他让他过来给谭淼上上课,让他知道好歹。
显然蒋玉华没成呢。
也是这个原因,他敢给韩钧打包票。
他下了车就瞧见这里简直跟个小监狱一样,守着不少保镖,各个都是那种五大三粗的,别说谭淼,就是十个谭淼也跑不出去。
他快步进了客厅,就瞧见蒋玉华正坐在沙发上,他那个秘书站在那儿给他往脸上涂东西呢。
大概是秘书手重了,蒋玉华嘶了一声,直接一脚踹了过去,秘书就被踢到一边去了。
谭宜通也就看到了蒋玉华的现状。
他吓了一跳。
蒋玉华脸上有道血痕,从右眉尾一直到鼻子,特别明显。
他的嘴角也是青紫的,看样子是被人打了一拳。
至于身上,谭宜通还没猜测,就瞧见蒋玉华打完了人,自己哎呦了一声,抱着肚子龇牙咧嘴的骂了一声艹。
显然,这也是挨了脚了。
谭宜通就提起心来了,他怕蒋玉华得逞了。
结果蒋玉华一见他就哼了一声。
谭淼一被带来,他就有点迫不及待,他本就是色中好手,一开始看上谭淼,也是因为他的颜值。
其实没有韩钧,他也会想办法把人弄到手的。
等着把人带到这里,瞧着谭淼混乱之中都掩盖不了的颜色,他就有点耐不住了。
他寻思,谭淼看起来瘦瘦弱弱,又是检查过身上没东西,而他从小练体育,身体素质好得很,怎么也收拾得了他。
他自然就跟着进去了。
把门一关,他就想霸王硬上弓。
谭淼好像挺害怕的,还往后退了两步,说什么你别过来,他就乐了,这样子更有趣啊,还专门吩咐外面人没事儿别打扰他。
果不其然,他往前,谭淼就往后退,一直退到了墙角,再也没退的可能,谭淼就站住了,一副你别过来的样子。
蒋玉华就觉得这小子只是嘴硬,动真章了就是个小孩。
他就放心过去了,结果手还没碰到谭淼的脸,谭淼直接冲着他□□就踹了一脚,那是男人的死肋,更何况他还是直立状态。
他直接就倒了。
谭淼就这儿还不放过他,冲着他就挥拳头,要不是他喊了声来人,谭淼能把他打死。
最重要的是,这小子什么也不怕,谭家对他来说就是一坨屎,他直接说了,“你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觉得谭家跟我有一丝一毫关系吗?谭宜通帮着你算计我,你不收拾他,我出来也会收拾他!”
他威胁谭淼绑着也行!
结果谭淼说了,“你也打听过我,你以为看着我在谭家不吭声我就是这性子吗?你不想想一个没爹的私生子,六岁前是怎么活下来的,TMD我要是不能打不狠,我不受欺负吗。
我告诉你,我忍是因为是需要忍,如今我没什么需要忍的了。你上啊,床上的时候就我们两个吧,你敢确定我伤不了你?”
他说着还往他□□看,蒋玉华被他看得那里发凉,可不知道怎的,竟是心头发热起来。
谭淼冷静而疯狂,貌美而危险,让他有种说不出的喜欢。
秘书说动手教训一顿,他就舍不得了。
更何况,现在打晕了他也上不了,他疼着呢。
他火没地方发泄,就把谭宜通叫来了。
他蒋玉华算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从小到大除了韩钧,都会被人捧着的。何况就算是韩钧,也只是生意场上竞短长,也没上手过。
谭淼舍不得,谭宜通他自然舍得,他就冲着谭宜通说,“你过来。”
谭宜通直觉就没好事,可把柄在蒋玉华手里,他又不敢不就范,只能过去,蒋玉华冲着秘书点点头,秘书就走了过来。
谭宜通没反应过来,啪啪两个大巴掌,就扇在了他的脸上。
谭宜通的反应不比蒋玉华被打的时候强,他懵了。
他愣了一下,直到脸颊上恢复了知觉,丝丝的痛楚通过神经传到了大脑,还有嘴巴里尝到了血腥气,他才反应过来,他挨打了。
他五十多岁的人了,风光了一辈子,他被一个二十来岁的人打了!
这个难看简直让他受不了。
可他的怒火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下去了,他有把柄在蒋玉华手里呢。
他只能忍了。
蒋玉华这还不够呢,看着他阴恻恻地说,“得了,这样就成,去给谭淼哭也行,骂也行,以死相逼也行,让他服软。我相信你有这个本事。”
谭宜通心里MMP,又不敢反驳他,憋屈的不得了,却还有种幸好什么也没发生的轻松感,五味杂陈地说,“是,蒋少。”
等着往屋子里走了,他摸了摸脸,发现都肿了,那死秘书是下了狠手的,又骂了声艹,这才进了谭淼的屋子。
他以为谭淼要不吓坏了,要不紧张担心无助。
结果谭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就跟没事人一样,前面桌子上摆着海鲜大餐,还有水果饮料,这跟度假一样。
谭宜通那个憋屈啊,明明这事儿是他该受益的。
他一方面出卖了自己的儿子,一方面出卖了自己的底限,结果呢,怎么就他最难受。
当然,蒋玉华也强不到哪里去?
反而谭淼这个最应该吃亏的人,倒是这么舒坦。
他就咳了一声。
结果谭淼倒是看过去了,只是看了一眼又扭回头来了,压根不搭理他,连句爸爸都没叫。
谭宜通没办法,只能很没爸爸架子的自己走过去了,站到了谭淼身边。
也不知道哪天天杀的设计的房间,愣是就有个二人座沙发,其他的连个凳子都没有。谭淼坐在沙发上跟个大爷似的,压根没让的意思。
他只能硬着头皮站着说话,“你没事吧。我进来看见蒋玉华受伤了,你没受伤吧。”
谭淼接着看电视。
谭宜通只能接着说,“我知道这事儿你心里有怨言,可谭淼,爸爸也是不得已。蒋玉华他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要是不从他,谭家就毁了。”
谭淼还是看电视。
谭宜通只能再接再厉,“你看这些年,谭家虽然对你一般,可也养着你吧。人总要讲恩情的吧,没有谭家,你哪里能读书,能上大学?”
这会儿谭淼倒是看他了,问他,“你是说,让我因为谭家养我,就从了。”
谭宜通这会儿是一点也不想和谭淼弄僵,韩钧对他多在意他知道,蒋玉华都伤成那样了,谭淼居然毫发无伤,他也明白蒋玉华这也是喜欢他。
两个他都惹不起,自然不敢对谭淼说重话,就是劝他,“蒋玉华挺好的,海诺是国内第二大化妆品集团,而且这不是蒋家所有的资本,蒋玉华的姥姥家那可是太有背景了。他又是独子,这样的人,你跟着他日后日子多好啊。”
“我知道你在谭家一直不如意,你阿姨心眼小,天天冷着你,我呢,因为她,也不敢对你太好,让你过的很委屈。你哥哥姐姐受了他妈的影响,也总是欺负你。你明明是谭家的少爷,过的却不如个普通人家的小孩。”
“但是谭淼,你嫁给蒋玉华了就不一样了。你阿姨是半点不敢对你高声的,以后谭家给海诺做供应商,你就是顶头上司,你哥哥还不是对你点头哈腰。这些年的气都能找回来。有什么不同意呢。”
说到这里,谭淼终于动了,谭宜通以为他动心了,没想到他却说,“闹了半天,全家就你无辜啊。”
谭宜通就想说不是,可谭淼哪里给他机会。
“你怎么好意思说别人的错。我有错,是我要出生的吗?你没爽过吗?阿姨有错,她的老公背着她出轨,你想让她什么态度?大哥和姐姐有错,他们本来可以不面对我,是你把我制造出来了。”
“你自己倒是觉得委屈了,你毁了阿姨的爱情,你毁了哥哥姐姐的美好家庭,你毁了我一辈子,你让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你凭什么委屈?”
“挨打了是不是?”谭淼笑,“真好。你活该!”
“我告诉你,谭宜通,我不从!别跟我说什么养我的恩情,如果有的话,也被你这次造光了。我们俩没有恩了,只有仇!你回去告诉蒋玉华,别说在我这里玩悲情的,他要是弄死你,我倒赞他一声,给他个好脸。那是老天有眼。”
最后一句,显然把谭宜通给惹怒了,这不是拱着蒋玉华再教训他吗?!
他指着谭淼,“你你你……!”却说不出什么话来。
只能甩胳膊而去了。
一出去,蒋玉华居然就在门口了,看样子就是想进去。
恐怕是那屋子里有摄像头,发生什么蒋玉华都知道。
谭宜通怕谭淼吃亏,顺顺气,顶着肿的跟猪头一样的脸,还得陪着笑,给谭淼说情,“那孩子不懂事,您别逼他,他想想就能想通了,18岁,一根筋。”
蒋玉华这会儿又不能人道,踢了一脚门说,“不服还好吃好喝,把他关到地下室去。就那间收拾人的。”
秘书一听就应了,叫了两个人,把谭淼就拽到地下室去了,那里有个小铁屋,特别矮,坐着都得弓着身体,又躺不下,特别遭罪。
一般人在里面待上一个小时都受不了。
是蒋玉华的朋友造来自己玩的。
他以为谭淼见了就得服软,哪里想到,谭淼自己进去了,还自己把门关了。
看着监控的蒋玉华直接把茶几翻了。
美国。
韩钧挂了谭宜通的电话后,就吩咐跟着他来的秘书定最快回北京的飞机票,这会儿已经在去飞机场的路上了。
姜晓辉办事一向得力,没多久就打了电话过来,“谭淼在实验室留了消息,说是谭宜通的秘书打电话说谭宜通出车祸了,去了X医院急救。他应该四点多钟离开,是赶去医院了。”
韩钧就问,“你在医院了?”
姜晓辉回答,“在了。X医院是王家开的,我直接找了院长,他一听是你打听,就说了实话。蒋玉华今天租了医院一整层,说是干什么不让他问。他又得罪不起蒋玉华,钱又多,就同意了。”
“我去调了监控,他们骗谭淼谭宜通车祸手术,谭宜通的秘书给了谭淼一杯有料的水,谭淼发现了没喝,支开秘书从消防通道逃跑,消防通道是没有摄像头的,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不过急诊楼大厅的监控显示,他被蒋玉华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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