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是一个,因为他觉得自己吃亏了被耍了。
而其他人,白梅脸上毫无表情,就跟听见的不是谭家的事儿一样,说的不是她的丈夫一样。倒是谭北明和谭甜甜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谭北明显然是想要说什么的,白梅淡淡的说了一句话,谭北明又安静了下来。
谭淼看着,那嘴型仿佛是,“闭嘴。”
蒋玉华接着说,“所以,我被邀请以相亲的名义,去了谭北明的生日。只是谭淼压根不知道这事儿,他显然不愿意,一见我就发了火很生气地离开了。我也很生气,毕竟没有被人这么打脸过吗!我就冲着谭宜通发了顿大火,结果谭宜通却跟我说,他有办法。
我被谭淼气得不轻,也有种不拿下不甘休的想法,然后就鬼迷心窍,答应了下来。后来谭宜通装病,骗了谭淼去医院,让我把他弄走了。”
“我现在知道我不对了,我当时想的是,亲爸爸都愿意了,好像也没什么。我现在就是后悔莫及,我还是太年轻了,犯了错,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做了。”
当然,公诉人还会问,“谭宜通的供述跟你完全相反。”
蒋玉华也逻辑缜密的很,“那是因为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家没人稀罕的私生子谭淼,居然跟业内大佬韩钧关系很好,甚至谈了恋爱。韩钧为了谭淼从美国当夜赶回来,动用了全部关系,他知道后,自然衡量了一下,然后就变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他就是个小人!”
蒋玉华的供述就到此结束了,随后就轮到了谭宜通。
这会儿,蒋玉华是要回避的,所以等着谭宜通上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蒋玉华。
他很快站到了被告席上。
按着规矩,第一轮都是自我阐述,所谭宜通就把那天的事儿讲了讲,他倒是没隐瞒,讲的都是事实,从他接触海诺,结果蒋玉华见色起意用配方威胁他,让他坑骗谭淼,到他幡然醒悟保护谭淼,总之来说,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他有错,但中途醒悟,还是个当爸的。
随后就开始质询上证据。
只是,第一个视频就让他蒙掉了,那是谭家的摄像头拍下的,就是假装给谭北明过生日那天的情景,从谭淼进门看到蒋玉华脸色不好,然后他如何威逼谭淼让他留下,一直到谭淼愤然离去,谭北明也上了二楼。
谭宜通就等着后面的,那才是整段视频的关键——蒋玉华以诬告他从贝海偷配方给海诺,威胁他帮着设计谭淼,他无奈只能答应了。
这段本来蒋玉华让他关了监控的,可他留了个心眼,家里的监控是两套,所以还是拍下来了。
为的就是防着蒋玉华呢。
他现在是真感叹,幸亏留了个心眼。
有那段视频在,他的律师早就跟他说了,也就是个缓刑的事儿。
律师原话是这么跟他说的,“首先你不是主动的,是被威胁的。其次你在别墅护着谭淼,幡然醒悟了。第三你可是亲爸爸,中国对家庭纠纷向来是调解为主的。所以,你不会有事的。”
他就等着那一段呢。
可屏幕里谭淼指着他鼻子大骂了几句后愤然离去,居然就戛然而止了。
他以为是卡顿了,公诉人却问他,“谭宜通,视频中显示,你为了帮着蒋玉华接近自己的儿子,以过生日为由将他骗回家中,结果谭淼并不愿意就范,你承认吗?”
谭宜通瞪大了眼睛,“不……这没完呢。后面呢?”
公诉人回答他,“视频就到这里。”
“不可能,还有呢,蒋玉华威胁我的片段呢,一起录下来了,怎么可能没有?我的律师说有的,你们快点放出来啊。”谭宜通一下子就急了。
可公诉人还是告诉他,“这段证据只有这些,并没有你所说的内容,如果你认为有能……”
他后面再说什么,谭宜通已经完全听不见了,他猛然看向了白梅。
律师是白梅帮着找的,家里的监控视频是白梅给出来的,是白梅!
她伙同律师骗了自己!
而白梅冲他微微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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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妻子的背叛
白梅的笑显然印证了谭宜通的猜测。
他顿时就火了起来, 他不可能接受这样的陷害的。
要知道,如果一切成真了,他就是从犯, 他最起码要判上一两年, 到时候出来, 公司已经被白梅完全收归己有, 白梅不会给他剩下什么的。
那他就完了。
他几乎立刻冲着法官喊了起来, “这不对, 这不是完整的证据,法官,这个视频有问题,这是被剪辑后的,我确定过,我们家的监控分明录下了蒋玉华对我的威胁, 不可能没有的。”
法官听了也皱了眉头, 他问谭宜通, “这个证据提交你是知道的。”
“那是我被骗了!”谭宜通扭头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的律师, 他的律师请的也是业内的一个名人,叫做陈勇, “你当初给我说将整段视频都拿来了,为什么只有一半?你和白梅沟通好了是不是?你们故意陷害我, 就为了让我坐牢!”
陈勇一脸惊讶的样子, “您怎么能这么说?这取证是警察做的,我能做什么?您当初问我的是, 是不是完整的监控,这就是啊。”
“这不是!”谭宜通立刻吼了起来,“这怎么可能是, 你们有后面的监控吗?连的起来吗?你们把最重要的删了,就是为了污蔑我。”
他压根就不承认。
这事儿自然就成了僵局。
然后法官和旁边的工作人员商量了一下,随后就休庭了,要到下午才再次开始审理。
这会儿都中午了,这案子也没什么大的波动,谭淼和韩钧心情都不错,就先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
到了饭店他俩就找了个包间,随后服务员就把菜单递了过来,韩钧刚想接,谭淼已经中途抢走了。
韩钧只能作罢,竖着耳朵听着。
谭淼就开始慢慢翻,问了句,“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特色菜?”
服务员回答,“我们这里特色虾做的特别好。客人们都喜欢。”
谭淼就说,“那就点个虾。”
服务员问,“有不辣微辣中辣和爆辣,您要哪个口味?”
韩钧立刻说,“爆辣。”
谭淼同时说,“不辣。”
服务员看着他俩,“是哪个?”
谭淼就把头扭过去了,“谁前天胃疼了,还吃爆辣,给吃点辣就不错了。”
韩钧小声可怜巴巴说,“那不辣也太没味了。都三天了。”
他口味如此,就是喜欢麻辣口的,不过因为加班多,吃饭也不按时,就有点胃炎,前几天犯病让谭淼发现了,就被说了。
让嗜辣的人三天不吃,其实也挺折磨的,他就小小要求了一下。
谭淼瞪着眼睛看着韩钧几秒,然后扭头就冲服务员说,“微辣吧,稍微有点辣味就行,另外再点几个小菜。”
韩钧就在旁边说,“还是淼淼好。”
谭淼的脸都要红了。
服务员看着都没忍住笑,不过也不敢太明显,连忙应了,赶紧出去了。
包厢门关了,谭淼忍不住说韩钧,“你注意点,人家都笑了。”
韩钧回,“她是羡慕我们感情好。”
谭淼觉得自己的脾气是出来了,可厚脸皮这事儿,还是没练出来,这会儿耳朵都发烫,连忙换了别的话题,“今天是破例,丁密说让你半个月清淡饮食呢。你的身体怎么能这么不注意呢。这么年轻就有胃炎,以后怎么办?”
韩钧就说,“不会的。”
谭淼就挺急的,“怎么不会?你都不注意。你……”
韩钧回,“有你管着呢,你这么暖,我的胃自然也是暖的。”
谭淼:……
他觉得他一辈子这个也练不出来。
谭淼只能又换了话题,他觉得自己这一会儿都快成陀螺了,“视频的事儿,我怎么觉得是白阿姨做的呢。”
韩钧点头,“有很大可能。而且,谭宜通进去比出来对白梅的好处更大。我看了谭氏的整改,包括他们家的下属品牌浣溪沙最近两个月的市场定位,白梅是个非常有经商天分的人,有能力有魄力手腕也足,说真的,如果谭氏一开始就在白梅手中,可能会比现在好很多。”
“但这只是一种势头。要知道,改革从来都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这些老人们只要不动就可以过得很好,他们肯定是不支持改革的。如果谭宜通出来,白梅的心血就白费了。仅仅靠两个月,她是拿不到所有人支持的。”
“但,谭氏非改不可。谭北明出事,看似是他的问题,其实是整个公司的问题,即便谭宜通继续经营,谭氏也不会多有竞争力,会渐渐被淘汰。”
“我猜想,白梅早就知道公司的症结,又发现这事儿蒋玉华找不到你的麻烦,必然会寻一个出气口,所以做出的决定吧。她是个很聪明的人。”
谭淼其实也有这种感觉。
其实谭宜通的性子并不是很好,他凉薄,无论是夫妻还是父子,他都没多少情分,他易怒,又不愿意坚持,很多麻烦事他生气就撂挑子不干了,其实是白梅在跑。
但谭淼觉得这都不是白梅放弃他的愿意,最重要的原因是,谭淼跟韩钧说,“其实我觉得,白阿姨早就不爱他了。从他出轨开始。他们都说,白阿姨那么优秀,又有孩子,还要分一半公司,所以谭宜通才会不要我妈,重新回归了家庭,我感觉不是的。”
“是白阿姨需要他不离婚。这里面一方面是不愿意便宜外人,一方面是为了孩子,而她自己早对谭宜通很失望了。我虽然见他们不多,但可能是旁观者吧,能看出来,有时候她偶尔看谭宜通的目光,是那种冷冰冰的,虽然不带着厌恶,可也带着疏离。”
谭淼叹了口气,“谭宜通以为自己出轨还能回归家庭,是个人生赢家,魅力无边。其实他不知道,那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母亲的暂时隐忍而已。他以为他是人民币啊,人见人爱,离不开他!”
“所以,出个屁轨。”
谭淼说完,韩钧也点点头,他没有什么男权思想,他一向认为因果报应才是最公平的。
就譬如他爸。
这是谭宜通种豆得豆,白梅这么做是不对,可谭宜通如果不做那些违背道德良心的事儿,白梅拿不到这个机会。
而白梅这么做也是有风险的,如果查出来这也是罪名,所以她也承担了她应有的风险。
看谁更厉害一些。
他们又讨论了一会儿,很快就吃完了。
下午两点开庭,两个人慢悠悠的牵着手步行回去,韩钧还问了句,“你的稳定性实验怎么样了?”
谭淼就说,“已经通过了,我已经请了人做应用试验了,到了尾声了。”
再次开庭,谭宜通的脸色远不如上午。
毕竟那会儿他觉得谭淼和韩钧结婚了,韩钧就是他的后台,他肯定不会被判刑的。
而此时,他则知道,自己被阴了。
若是别人,他敢立刻喊出来他帮着谭淼撒过谎,把谭淼扯进来,可那是韩钧啊,他就算坐牢也不敢得罪的人,只能闭嘴了,等着接下来的审判。
经过一中午的协商,这会儿临时增加了三组证人,谭淼往观众席上看了一眼,白梅和谭北明已经不见了,只有谭甜甜坐在原地。
大概感觉到有人看她了,谭甜甜扭过了头,她的表情一下子收紧了,不过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露出了个笑容。
谭淼点点头,把头扭回去了。
这是他和谭北明、谭甜甜最好的关系,就是心中有隔阂,相见能笑笑,已经很不错了。
很快就开庭了。
先是传唤了一号证人,果不其然,白梅出现了。
谭宜通很激动的看着白梅,白梅压根没看他,直接站到了证人席,公诉人进行了询问,“请问,10月16日这天,您是否在家?”
白梅回答,“在的,那天我的儿子谭北明要提前过生日,我全天都在。不过,早上九点半,蒋玉华来了,我们家的生日是非常私人的,而且我并不喜欢蒋玉华这个人,所以我直接上楼去了。”
公诉人接着问,“你是否听到了客厅的声音?”
白梅镇定自若地回答,“听到了,我虽然烦,可是毕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说是上楼,其实是在二楼的书房,门开着,下面的声音一清二楚。”
公诉人又问,“你听到了什么?”
白梅回答,“开始谭宜通和蒋玉华一个劲儿的套近乎,说是以后谭家要投靠海诺,请蒋玉华多照顾。后来谭淼就来了,看到蒋玉华就要走,谭宜通不愿意,甚至发了火,非要按着谭淼坐下。那个蒋玉华明显对谭淼有意思,谭宜通一看就是故意的。
我本来想下去制止的,我们谭家又不是活不下去,怎么能干这种事?就算他是私生子我不喜欢也不行。不过谭淼反抗的很厉害,还骂了谭宜通就走了。我就没下去。”
公诉人又问,“谭宜通说,他本来就是介绍,谭淼不愿意他也说算了,是蒋玉华威胁他才就范的,是这样吗?”
白梅听了扭头看向了谭宜通,一双眼睛平静的很,“没有,我一直听着,直到蒋玉华离开,我没听见。反倒是他,一直在说,可以帮忙,让蒋玉华放心。”
谭宜通忍不住就吼了一句,“你放屁!白梅,你为了财产你诬陷我,你太恶毒了。”
白梅的回答也很镇静,“你是我丈夫,我为什么要诬陷你?再说财产,那是夫妻共同财产,你进去不进去,我能多拿一分钱吗?反倒是你进去,我才没脸。我为什么要给自己扣个罪犯老婆的帽子?!”
这简直截断了谭宜通所有的后路,对啊,他们又没有财产纷争,他们关系一向良好,白梅当年出轨都没离婚,现在何苦陷害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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