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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恶名远播的大佞臣原来是个美强惨——如何如何/baicaitang

时间:2020-12-20 14:17:55  作者:如何如何/baicaitang
  腐烂的腥臭味道蔓延在鼻腔,有秃鹫在上空凄惨的嚎叫盘旋。
  青玉剑出鞘。
  秃鹫被砍成了两半,重重摔落在枯丛之中。
  鲜红的血顺着剑尖一滴滴淌落,濡湿了积雪下露出一角的白骨。
  陆惊澜扶着枯树呕吐起来。
  他并没有吐出来什么。
  也许他的心里生病了。
  他的眼瞳冷漠又荒芜,苍白的手握在剑柄上,仿佛那剑柄是他唯一的救赎。
  剑光出鞘后便再也收不回去。
  陆惊澜胸臆间涌动着一股不受他控制的,毁天灭地的杀意。
  第二日,乱坟岗的拣尸人只见漫山旷野血肉横梗,无数野狼恶犬一尸叠着一尸。
  猩红的血流淌成了一条蜿蜒的河,连路边的积雪都被滚烫的血融开。
  俨然发生了一场对于附近走兽来说极为残忍的屠杀。
  此后接连数年,京郊的乱坟岗再无走兽飞鹫的痕迹。
  这京郊的乱坟岗上荒冢白骨林立,有奸佞埋了骨,有将军弃了刀,有剑客拿起剑。
  埋在这里的死人都已经解脱,来过这里的活人都成了行尸走肉。
 
 
第九十六章 
  勇毅侯世子瞧上的戏子终究还是死了。
  死在荣家的私宅。
  被几个世家子折磨奸辱而死,死状极为凄惨。
  荣昇能救他一次,救不了第二次。
  一个戏子的命被轻贱的如同蝼蚁。
  荣颖负手立于庭外赏雪。
  长夜将至,灯火寂寂,明月被沉云卷覆,枯枝扭曲的残影投掷在朱红的墙上,屋檐翘角形如飞鸟展翅。
  里头凄楚的哀吟渐渐没了声息。
  身侧美貌的婢女垂着头,高梳发鬓,罗裳锦衣,手中捧着精致的白玉盘,白玉盘上置金樽。
  荣三公子身边得宠的丫头,当荣家的副小姐娇贵养着。
  “绮玉,你怕死吗?”
  绮玉摇头,“绮玉不怕死,但怕死的凄凉。”
  “人总是要死的,人死如灯灭。”
  “可活着的人会心疼。”
  美人在侧,金樽在前,簌簌的雪落在梅花上,正是一幅白雪落梅图,荣三公子却再无雅兴。
  勇毅侯世子同其他几名玩家子衣衫不整地从屋里头出来。
  其中一人意犹未尽道,“这戏子一点都不经折腾,生的倒是顶好的。”
  勇毅侯世子道,“若说生的好,我见过比这个更好的。”
  其他几人遂笑,“你竟见过更好的?”
  勇毅侯世子定定道,“前内阁首辅,赵嫣。”
  “当初还是内阁首辅的时候,哪里敢动别的心思,想不到也有今日。”
  “听说被扔进了乱坟岗,连骨头都找不着了。”
  “前夜乱坟岗里的走兽被屠杀,整座山都成了血海。赵嫣这种小人,竟也有人为他报仇。”
  “这赵嫣生前爬了先帝的龙榻才有的今日,你看他到死都没有家室便知道了,咱们圣祖皇帝,手段狠着呢。”
  勇毅侯世子笑了声,“那赵嫣生的极好,可惜被陛下判进了刘府。若是在我府上……”
  “若在你府上,当如何?”
  荣三公子走近,他今日着玄纹锦衣,肩披厚衾,腰缀玉佩,矜贵俊美,于这一干人中佼佼不群。
  勇毅侯世子笑道,“若在我府中,日日让他下不了塌。”
  旁的人均笑了起来。
  荣三公子眼中渐冷,薄唇弯折,“世子要是想找死人尝尝鲜,也未尝不可。”
  勇毅侯世子呸了声,“随口说说而已,你也当真。”
  诸人散尽,荣颖推开了里屋的门。
  雕梁画栋的官家私宅,如今俨然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衣袖捂住鼻挡住了扑面而来的血腥气。
  那戏子玉体裸陈,红蜡烫伤半边手臂,下身狼藉一片,目不忍睹。
  死相极为可怜,绯红的眼角湿润的水迹未干透。
  世道艰恶,除了这戏子自己,也无旁的人肯为他落泪。
  荣颖道,“将这尸首送进勇毅侯府中吧。”
  绮玉点头,她跟荣颖已久,见惯诸多是非。
  荣家的人将尸首送进勇毅侯府中,勇毅侯大怒,将世子爷几乎抽的半身不遂。
  权贵人家并非在乎一个戏子的命,在乎的是给荣家留了把柄。
  以后他家的女儿入宫为妃,只怕要被皇后捏死在手心。
  荣家的脏污事桩桩件件经过了荣颖之手,所以他从来不会回头。
  他若是回头,定然能看到身后尸横遍野,恶鬼林立。
  荣家在众人期盼中长成磊落君子的荣昇已经连醉了两日。
  荣颖却从不被允许肆意。
  荣颖瞧着绢窗外的落雪,仿佛戴着一张假面,没有人能窥视到他另外一张脸上的神情是悲哀亦或冷漠。
  人总是要死的。
  可活着的人会心疼。
  这永历三年的冬天,实在是漫长至极。
 
 
第九十七章 
  赵嫣的死讯由戴高亲口告知宣帝。
  他小心翼翼瞧着年轻天子俊美的轮廓,却从那副沉冷的面容中什么都窥伺不出。
  只在后来听到宣帝吩咐锦衣卫将此事调查清楚时才渐放下心。
  戴高与赵嫣有旧怨,而这旧怨赵嫣一概不知。
  戴高在宫中有一个极喜欢的对食。
  一日御前茶盏泼湿了赵嫣的衣襟,先帝勃然大怒,杖毙宫女。
  赵嫣不杀伯仁,伯仁因他而死,这帐便记在了他头上。
  戴高后来胆子大到去碰冷宫中的女人,甚至被刘燕卿抓到把柄,贪色之余也有对先帝的几分报复之意。
  他被刘燕卿所迫在云光殿匾后寻到了起居注残页,到底不想轻易饶了赵嫣。
  于是便将起居注塞回了原地,伪一份假注送进了刘府。
  然而他还不知道,刘燕卿只是利用他寻到了起居注所藏的位置。
  真正起居注残页早已被边牧和尚安插的宫人偷窃出宫,落在了刘燕卿手中。
  刘燕卿装作欣然受骗的样子,全然将戴高蒙进鼓中。
  这世上人人都会唱戏,且看谁技高一筹罢了。
  宫中出去的锦衣卫在京城中询问不下十位刘府出来的大夫。
  无一人说赵嫣能活过明年。
  乱坟岗中的玉扳指也确出自赵嫣所佩。
  一个失势的佞臣死了,官员谈及,眼中皆是鄙薄而暧昧的颜色,无一人惋叹之。
  即便是崔嘉,也不过只浑浑噩噩做一整夜陈年旧梦。
  仅此而已。
  笼罩在宣帝头上三年的影子自此消失。
  大理寺的囚牢中年轻的帝王在赵嫣身上发泄尽了污浊恶欲。
  伶仃一截细腰握在掌心一次次撕毁,瘦削漂亮的男人在他身下瑟瑟发抖。
  像被折断了脊骨,罗带四散,低声哀吟。
  以为是恶念的了结,谁知是恶念的开端。
  如今恶念的源头没了。
  肮脏的欲望随着赵嫣的死去被一同埋葬进了坟墓。
  只要他再不去触碰,便能当做什么都不曾发生。
  然而闭上眼睛,却是一张冷淡又艳丽的脸。
  楚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眼底的茫然须臾不见,为冰霜暗流所覆。
  赵嫣死了。
  十一也便断了消息。
  他倒是要看看刘燕卿如何同他交代。
  楚钰的书案前除了西北新州事宜,还夹杂一封锦衣卫密探盯着刘府动向上奏的密报。
  因楚钰诸日忙于政务一直闲置未开。
  楚钰打开密报,森沉盯看着一行字许久。
  “边牧和尚或与外臣有勾结。”
  若边牧和尚是刘燕卿的人,刘燕卿有何目的?
  边牧和尚到了太后身边只做一件事,即促成太后大寿,做法事,赦天下。
  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或许这盘棋开局更早,从刘燕卿倒戈相向,提出要一个人的时候便算计的清清楚楚。
  刘燕卿知内阁溃败已是大势所趋,一手促成了内阁的分崩离析,就是为了今日将赵嫣囊入府中。
  好一个刘燕卿。
  可真是算计的面面俱到。
  手中的折子随手翻扬一地。
  “戴高,宣刘燕卿!”
 
 
第九十八章 
  宫内林花积厚重的雪。
  宫灯照亮来路。
  宫女子提灯将刘燕卿引至御书房内。
  这位御前当红的刘大人披锦衣,着长衫,象牙白的玉面为灯影所覆。
  一双细长的丹凤眼懒散一掀,“陛下如何?”
  宫女子垂首道:“陛下盛怒。”
  刘燕卿似也不惧,抬脚进了御书房内。
  宣帝负手而立,朱红御笔散落案前,案前香炉正烟雾袅袅。
  “刘燕卿,你可知罪?”
  刘燕卿跪了下来,手中捧一封折子。
  “陛下,若臣能将功折罪,可否免臣死罪?”
  楚钰怒极反笑,“你如何将功折罪。”
  刘燕卿遂呈上手中折子。
  折上提及皇家密事。
  桩桩件件要从今日的太后,当年的敬妃掐死襁褓中的小公主说起。
  宫里的女人以吸食皇帝的宠爱为生计。
  敬妃踩着自己注定不能倚靠的女儿一条命登上皇后的位置。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生小公主的时候伤了元气,注定难以再孕,于是她掐死了的孩子成了她唯一的骨肉。
  冷宫中的骊妃却诊出身怀有孕。
  于是发生了建安十三年皇后夺子一事。
  先帝心知肚明,他子嗣稀薄,宁王体弱不堪大任,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了皇后。
  只苦了子嗣被夺的骊妃,终日郁郁,被皇后宫中的宫侍折磨。
  最可怜的一段日子以糠裹腹,与鼠争食。
  刘燕卿于折中上书先帝对秦王与骊妃之间关系的猜疑,再到骊妃死于秦王手中,被弃尸荒野。
  陈年血案在薄纸间上达天听。
  “臣自知算计太后娘娘该当死罪,然若非边牧和尚久留于太后身边,陛下与臣又如何能得知当年骊妃血案?骊妃娘娘是陛下生母,竟被太后娘娘如此对待,实可悲可叹。”
  年轻帝王的眉眼中看不出分毫神情,目光落在最后一字后,猛地合住折子。
  “十一之事你若道不出个分明,你这颗项上人头一样保不住。”
  刘燕卿细长的眼含着笑意,“谢陛下恩典。十一之事已有眉目,当初小周山救下陛下的王家远亲与赵家的车夫被臣早已扣在刘家的私宅,陛下尽可亲审之。”
  锦衣卫的人并非不曾寻过王家远亲,却遍寻不着,原是落进了刘燕卿手中。
  楚钰瞧着刘燕卿,“刘卿可真是好本事啊。”
  刘燕卿拱手,“陛下谬赞。”
  “你心思算尽,将赵嫣囊入府中,意欲何为?”
  刘燕卿一袭正红官袍,难得端整的姿态,说出的话却并不端整。
  “臣慕其色久矣。”
  楚钰勃然大怒。
  殿外林立的禁卫只见御前正红的刘大人额上被砚台砸的头破血流,被内侍扔出殿外。
  狼狈地用宽大的衣袖擦拭血迹,“咱们陛下也是脾气好,只砸了砚台。”
  语毕从地上爬起来,官帽歪斜。鞋后露半截雪白的袜,拍尽身上尘灰,散漫往宫门方向而去。
  上一次陛下扔了砚台的,还是前内阁首辅。
  这宫中数双眼睛盯着御书房的动静。
  一时间风言风语不绝,却无人知道殿内争端缘由。
 
 
第九十九章 
  当夜,宣帝于御书房内又召一人。
  杨太傅已颇年迈,形容精瘦,一双眼瞳暗光瞿烁。
  多年浸淫官场的老人看过刘府的折子,低声叹息。
  “老臣早觉当年骊妃之事蹊跷,却不知其中还藏着这桩桩件件。”
  楚钰双瞳沉下,“照太傅所言,此信可当真?”
  杨太傅又瞧一遍信中所书,仔细回道。
  “当年娘娘诞下小公主,小公主不日夭折,娘娘伤了心,卧病数月,脉象从那时候起已经是不孕之兆,后来宫中传来娘娘再度有孕的消息,老臣也只是心有疑虑,并未深思。依臣所见,此信至少九分是真。”
  “骊妃之事太傅知道多少?”
  “骊妃一事宫中捂得极紧,老臣惭愧,所知甚少。”
  楚钰记得秦王当年确实喜欢过一个比他大很多岁的女人。
  后来那个女人死后颓废了不少时日。
  “骊妃什么时候去的?”
  “老臣记得是建安二十六年五月初。”
  秦王夜夜酩酊大醉的日子,似乎也是在建安二十六年的五月份。
  楚钰自幼年起便觉他的母后待他客气有礼,亲热不足,素日更多是对他言行之掣肘与规限,偶尔看他时容易出神,也不知是否想起他的生母,神色变得极快。
  如今回想起来,原皆有因果。
  杨太傅摇头,“陛下待如何?”
  楚钰盯着绯薄纸页上的漆黑字体良久,终于道,“我只有一个母后,至于母后身边的边牧和尚,找个借口杀了。当年苛待过骊妃的太后旧人,查清之后一个不落,全部杖毙。”
  杨太傅欣慰叹道,“陛下今日所为,已有先帝的风范。那刘燕卿陛下当如何处置?”
  楚钰将案前岭南快马送来的急报与杨太傅观之。
  杨太傅目及水患二字,惊道,“岭南又出水祸?”
  岭南偏远近海,先帝在世时便水患猖獗,积威如先帝提及岭南水患仍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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