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晤只得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何奕这才放下心,叽叽咕咕地把要背的东西背完,终于有了困意。
他会这么重视期末考试其实主要还是为了拿奖学金,自从那次商景晤告诉他考第一能拿奖学金之后他就惦记上了这笔钱,后来还特意找同学问过了,大家都说考专业第一大概能拿一万多的奖金。
这点钱对商景晤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甚至还没有他给何奕卡里存的零花钱的零头多,但在何奕看来却是一笔巨款,不仅可以买很多很多好吃的,还能给商景晤买礼物。
最重要的是,如果能拿到奖学金的话,这就是他靠自己挣到的第一笔钱,这对何奕来说意义很不一样。
所以他一直憋着一口气,不管商景晤怎么劝都不肯松懈下来,一心想要考个第一出来。
商景晤见何奕坚持,只好随他去了,只在晚上该睡觉的时候提醒何奕早点去睡。
考试期间何奕也维持着那种紧张的备考状态,直到最后一门英语考完,他紧绷着的神经才稍微放松了些。
刚考场他便接到了商景晤的电话,听商景晤说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他了,何奕当即挤开人群狂奔出去。
一上车他便扑进商景晤怀里欢呼道:“老公老公,我终于考完试啦!”
商景晤轻轻掐了把他的脸,笑着问:“考得怎么样?”
“应该还不错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拿第一。”何奕不确定地说。
不过考都考完了,想再多也都没用,剩下的就是等成绩下来看排名,这一点他倒是想得比较开。
商景晤夸了他一句,又问:“想不想出去玩?”
何奕双眼一亮,激动地问:“去哪去哪?”
没等商景晤回答,他又念叨着说:“我们的蜜月还没度完呢,上次只玩了三天,还剩下27天呢。”
商景晤好笑道:“记这么清?”
“那当然啦,老公你答应了要度蜜月的,所以一天都不能少。”何奕认真地说。
商景晤摸了摸何奕的脑袋,“会补给你的,不过最近公司比较忙,我只腾出来三天时间。”
何奕明显有些失望,鼓着脸颊问:“只有三天吗?那公司什么时候才不忙呀?”
“年前都挺忙的。”商景晤带着点愧疚说。
他也想尽快把蜜月补上来,可是年底又确实脱不开身。
以前他都是生病严重的时候才不得不把事情推给副卢总处理,现在他身体好好的,总不能跟卢副总说我要带老婆出去玩所以你自己留在公司当苦力,更何况还有一些比较重要的场合需要他本人出席。
他能挤出来这三天时间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过完年呢?”何奕又问。
过完年会有很多聚会,普通家庭都是如此,更何况是商家这样的豪门,到时候只会更加难以脱身。
商景晤之前情况特殊,一直借着体弱多病以及受不了噪音的由头,除了必要的场合之外,很少出席年后那些大大小小的宴会。
今年他的身体好了很多,最近几乎没生过病,连普通的感冒发烧都没有,就连复健也进行得比较顺利,现在已经差不多能不借助拐杖下地走一走了,只是还不能长时间站立,所以不好再借着生病躲清静。
另一方面,这是他跟何奕结婚后的第一个春节,按理说他是要带何奕见一见家里的那些亲戚的,以免又有人在外面散播他跟何奕感情不合的谣言。
可是他又确实不喜欢热闹,而且何奕还怀着孕,宴会上人多,不定会出现什么意外。
商景晤考虑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还是像往年一样只出席那几个比较重要的宴会,剩下的时间用来陪何奕。
“过完年应该可以。”他跟何奕说。
何奕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开心地亲了商景晤一口。
商景晤低笑一声,直接扣着何奕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亲得何奕喘不过来气才把人放开。
因为空出来的时间比较短,这次商景晤没带何奕去太远的地方,就近选了个几个小时就能飞到的温暖的海岛,弥补之前那次被意外打断的旅行。
两个人在岛上舒舒服服地享受了两天二人世界,最后一个晚上商景晤正想再好好跟何奕亲热亲热,却突然收到了一个不怎么让人愉快的消息。
商景昀回来了,而且那小子还带着一身伤去老爷子跟前告状,说商景晤想害死他,把老爷子气得犯了病。
商景晤担心爷爷的身体,连夜带着何奕赶了回去,下了飞机就直奔医院,确认老爷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他才松了口气。
老爷子见到商景晤跟何奕,明显还是挺高兴的,但是因为商景昀的指控,他不得不问了商景晤一句:“景晤,景昀说你要害他,是真的吗?”
商景晤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让阿虎把何奕带去休息,然后他看了眼陪在旁边的商行之,神色如常地问道:“二叔,堂弟人呢?”
“景昀伤还没好,在楼下病房住着。”商行之没好气地说。
其实商景昀对商景晤的那番指控他也没有完全相信,在商行之看来,以商景晤的行事风格应该不会无缘无故针对商景昀,除非商景晤手里有商景昀的把柄。
他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那小子从小就不安分,坏心眼特别多,总是喜欢玩阴的陷害别人,谎话张口就来,还都说的跟真的一样,最开始他也被骗过好多次,以至于认识到那小子的真面目之后,无论商景昀说什么他都会下意识怀疑商景昀是在说谎。
可是看到商景昀以一副前所未有的狼狈样子跑回来,整个人明显瘦了一大圈,身上的那些伤又比较严重,不像是自己能弄出来的,他又忍不住有些心疼。
不管那小子是不是商景晤让人弄伤的,他儿子总归是被商景晤送出国之后才遭了这些难,怎么说商景晤也该为此承担一定的责任。
商景晤听到商行之的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商景晤被他看得心里一紧,猛然想起来商景晤手里还有他利用火灾谋杀自己侄子夫夫俩的证据,虽然那件事根本就不是他干的,可是证据在那摆着,他难免有些心虚,生怕商景晤会在老爷子面前把那件事抖出来。
“既然堂弟说我要害他,那就拿出证据来让我看看我是怎么害他的,或者让堂弟过来跟我当面对质。”商景晤冷声道。
商行之见他没提火灾的事,猛地松了口气,语气也不像刚刚那么冲了,硬生生摆出张笑脸,好声好气地说:“景晤你别生气,我们也没说这事儿一定跟你有关系,这不是想问问清楚吗?”
商景晤正要开口,就听老爷子说:“既然景昀伤还没好,暂时就别折腾了,让他先好好养伤,等他好点儿了再说。”
第38章
在商行之看来, 老爷子这话明显是在偏袒商景晤。
虽然他一向不太喜欢商景昀,可那毕竟是他亲生儿子。
老爷子平时偏心商景晤也就算了,现在景昀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他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说暂时别折腾了, 恐怕等景昀的伤好了就更没心思过问这件事了。
商行之刚刚被吓回去的火气一下子又起来了, 愤愤不平地说:“爸,景昀伤得这么重,还是先查清楚是什么人伤了他比较好,免得他心里有气埋怨我们做长辈的不看重他。”
老爷子听出商行之话里话外的埋怨, 抬头看向商行之, 没好气道:“我还能委屈了他不成?这事儿我会叫人查清楚的, 行了, 这么晚了你们赶紧回去歇着吧, 别都在这儿杵着了。”
商景晤怕老爷子再被气着, 拦住还想争辩的商行之说:“二叔, 我们先出去吧,别打扰爷爷休息。”
商行之只得憋着气退了出去, 因为顾忌商景晤手里的那份证据,他到底也没敢摆出长辈的架子逼问商景晤有没有对商景昀下手。
商景昀出了病房便直接楼下去找商景昀了,这小子能避开他的人跑回来,看来还是有点本事的。
当初他把商景昀送出国之后故意把人扔在一个穷得连电都没通的小村子, 直接切断了商景昀和外界的联系, 还收走了他的手机、护照、银.行卡, 只给他留了一点现金,又让人看着他不准他逃跑。
那地方实在太穷, 想花钱都花不出去, 根本买不到什么能入口的食物, 住的地方也特别简陋,还缺水,想洗个澡都特别难,商景昀一个娇生惯养的少爷哪里吃得了这种苦,被送到那里的第一天就开始谋划着要逃跑。
但是那个鸟不拉屎的穷乡僻壤连路都没修好,也没什么车能搭,商景昀只靠两条腿自然跑不了多远,被抓回去打了几顿慢慢就老实了,最近都没闹事,所以商景晤也没再留意他那边的消息。
商景昀逃跑了几次都没成功,只能耐着性子等候时机。
他背着监视自己的人学了点当地的语言,暗中勾搭上了村子里的一个原住民,趁着看管他的人不注意,藏在那个村民的三轮车里去了镇上,然后联系上了手下的人,搞了个假身份打算偷渡回国,身上的伤是在回国途中弄的。
他不确定那些伤他的人到底是不是商景晤的手下,但是商景晤折磨了他这么久,他总要报复回去,所以一回来就咬死了商景晤,想借老爷子的手出口气。
至于老爷子会不会被气得伤了身体,这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商景晤得知商景昀跑回来的消息之后就直接给派去看管商景昀的人打了个电话,结果打了几次都没人接。
那两人没看住商景昀,害怕商景晤会惩罚他们,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逃跑,自然不敢再接商景晤的电话。
商景晤联系不上他们,只好又派人去调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因为不确定他们最近有没有对商景昀动手,所以他刚刚才会避开老爷子的问题,转而去强调指控要有证据。
只要他的人没有留下什么实打实的证据,只凭商景昀一张嘴是没什么说服力的。
可是商景昀脱离自己的掌控光明正大跑到老爷子跟前告状,商景晤多少还是有些头疼。
在想起上辈子的事之后,他不止一次对商景昀动过杀念,再加上那场火灾的真正主使者到现在也还没查清楚,商景昀的嫌疑很大,要不是顾忌着老爷子的身体,他就直接让商景昀死在国外了。
搞成现在这个局面怎么看都很棘手。
商景晤在商景昀的病房门口看了眼里面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昏迷中的商景昀,见他好像真的伤得挺严重,身上缠了很多绷带,而且明显瘦了一大圈,脸色也很糟糕,商景晤心里不仅没有丝毫的同情,反而觉得这样还远远不够。
上辈子的他是被这小子设计害死的,还有上辈子的那个何奕,也被商景昀折磨了很久,最后落得个崩溃自杀的结局。
虽然商景晤知道上一世发生的事情都是书里的剧情,是作者在操控着事情的走向和每个角色的生死,而且这辈子的商景昀可能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可商景晤就是要把这笔账算在他头上。
左右都是同一个人,商景晤没法穿回上辈子去报仇,那现在的商景昀只能自认倒霉了。
商景晤没进病房,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何奕在楼下的车里等他,见他过来便担心地问:“老公,出了什么事呀?爷爷怎么突然生病了?”
“爷爷没事,困了就先睡会儿,咱们回家。”商景晤说。
何奕也没多想,张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大半夜坐飞机回来,他现在确实很困,听商景晤这么说,他干脆往商景晤腿上一趴,闭上眼补觉去了。
他这一睡就睡了一路,到家的时候也没醒。
商景晤垂眸看着熟睡的何奕,没忍心叫醒他,放轻了动作试着把他抱了起来,感觉自己的腿勉强受得住,就直接抱着他回了卧室。
何奕被放到床上的时候才稍微清醒了一点,睁开眼看到商景晤,用带着浓浓的困倦的声音问:“老公你刚刚抱我了吗?”
商景晤的腿还没完全恢复,抱着何奕走了这么点路膝盖就开始隐隐作痛,但是他面上完全不显,笑着应了何奕一声,轻声道:“困就继续睡。”
何奕闭着眼去拉商景晤的手,哼唧道:“一起睡嘛。”
商景晤本来想先去洗个澡,被他这么一闹,干脆也跟着上了床,顺便帮何奕把衣服鞋袜都脱了,然后抱着何奕补了个觉。
第二天早上何奕窝在商景晤怀里赖了好一会儿床才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洗漱,他其实还想继续睡,但是肚子饿得不行,只好先起来吃个早餐。
商景晤陪着他吃了早饭,见何奕吃饱之后又回去睡回笼觉了,便一个人出了门。
他先去了趟医院看了看老爷子,然后回了公司。
关于商景昀近期的活动他已经得到了一部分消息,确定商景昀这次的伤不是他手底下的人干的,他就把注意力集中到商景昀是怎么从那么远的地方逃回国这件事上了。
商景昀在医院躺了几天,伤势还没好全就闹着要回家。
老爷子见他还是一口咬定了自己受伤跟商景晤有关,只好又把商景晤叫了过来,再加上商行之和许茜夫妻俩,五个人坐到一块商讨这事儿该怎么办。
商景昭年纪太小,何奕是个傻的,又怀着孕,老爷子就没让他们俩过来。
商景晤依旧是那个态度,既然商景昀指控他,就自己拿出确凿的证据来。
商景昀一听这话情绪就激动了起来,指着商景晤控诉道:“你的人把我身上的东西都抢走了,我连手机都没有,上哪弄证据?就是有也早就被你那些手下给销毁了。”
然后他又红着眼圈看着商老爷子问:“爷爷,大堂哥是你亲孙子,我就不是了吗?”
老爷子偏心归偏心,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商景昀的死活,闻言连忙安抚商景昀道:“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跟景晤一样都是我商家的孩子,爷爷会给你主持公道的,但是也不能冤枉了景晤是不是?”
商景昀在心里冷笑一声,面色却是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含着眼泪控诉道:“大堂哥他当初强行送我出国的时候就没安好心,哪有去那种地方锻炼人的?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分公司。我看他心里肯定巴不得我死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才好,那种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吃不饱睡不好没水没电,过得跟野人一样,他还不让我跟家里联系,明明就是不怀好意。我想回家有错吗?他凭什么让人一次又一次把我抓回去?还每次都让人狠狠打我一顿,他就是想折磨我,想让我死。”
老爷子见他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心里有些不忍,安抚了他两句,然后摆出严厉的样子问商景晤:“景晤,这些事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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