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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噗嗤一笑，眉眼生辉，不是明亮的光彩，而是引人堕落的魔性。
“我爱着他啊。”
少年形容着自己拥有的爱意。
“即使理智在抗拒，感情上还是无法摆脱……这份甜蜜到绝望的爱意。”
这是他昨天之前实打实体会到的感情。
“森先生花心，滥情，萝莉控，标准的利益主义者，喜欢中也胜过我，老是拉偏架……”太宰治狠狠地吐槽了森鸥外一回，“若不是我爱着他，我才不自讨苦吃，去接近这种睡完就会把我甩了的男人。”
尾崎红叶无言以对，说得很到位，精准地描述了森首领的为人。
“你打算怎么做？”
“继续调查川上白，我怀疑他拥有非人的力量。”
这个世界不单纯有异能力者。
在了解过荒霸吐后，太宰治就对世界背后的水有多深产生了一些兴趣。
他的异能力“人间失格”是终极反异能力，不会被异能力者控制住内心，所以，这股扭曲记忆和感情的力量——绝对不是异能力！
“大姐，你负责稳住中也就好了，稳不住也没关系，最多是被吃，我看得出森先生对我和中也没有恶意，平时还算正常，你可以当作他中了恋爱病毒好了。”
“……你不在意吗？”
“啊，超级在意！谁让我不是森先生的正牌情人呢。”
“……”
尾崎红叶被太宰治气笑了。
敢情这出闹剧里，中也是正牌情人？原来是你在孜孜不倦地撬墙角！
在尾崎红叶离开之后，嬉皮笑脸的太宰治冷漠下来，玩闹归玩闹，他对港口黑手党还算有一点归属感，不会任由敌人破坏内部的人际关系。太宰治在纸上画了一个简笔画的火柴人，火柴人上戴着一条围巾，“森先生，你提前留下的手段失去效果了吗？”
这种改变现实的力量，真是令人心惊和……心动啊。
“电脑无法预防，纸面的文字会被改变，残留的DNA同样不靠谱……”
“有什么东西不会被力量改变？”
“是人心吗？”
不是感情，而是一个人立足于世界的心灵意志。
太宰治相信就算改变了织田作的记忆，让织田作以为自己还是杀手，那份根植于内心深处的信念也会让他重新选择放下武器，改邪归正。
“就像是森先生，如果我触犯他的底线，他再爱我也会杀了我吧。”
太宰治托腮，散发出无意识的黑泥气息。
“好想试一试。”
爱着人的感觉，他已经体会过了，就差被熟悉的人深深爱着的感觉……
森先生温柔的笑容还是蛮好看的。
他要想办法趁着对方爱上自己，套出视频的存放地址。
“唔，果然还是不能让中也上位。”
太宰治拿起手机，拨通首领办公室的电话，满足自己的恶趣味：“森先生，我是太宰，嗯……我稍后就去首领办公室，半个小时？不用，我五分钟后过去。”
首领办公室里，还未睡午觉的太宰治再次见到了森先生，办公室里还多出一个没戴帽子的中原中也，对方在恶狠狠地瞪着自己，明摆着嫌他打断了好事。
小矮子，我在救你，你还不懂得知恩图报。
活该被森先生玩弄于股掌之间。
太宰治无辜地说道：“中也，你瞪我做什么？我找Boss有事。”
中原中也咽不下这口恶气，直接告退：“森先生，我先走了，下班后我等您。”
太宰治眼皮一跳，看向镇定自若地森鸥外。
森鸥外微笑：“好。”
森鸥外对太宰治仿佛好心的解释道：“吃饭而已。”
太宰治呵呵。
晚上吃饭，再吃到床上去对吗？
办公室里没有了中也碍眼，太宰治有必要提醒这个老男人，花心也要看对象，还没有追到自己就劈腿也太过分了吧！
“森先生，我伤心了。”太宰治冷淡口吻地说道，“你打算怎么对待我？”
森鸥外诧异道：“真的伤心了？”
太宰治不要脸地装生气。
谁料，森先生好笑地说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你总是喜欢装纯。”
太宰治：“……”
什么装纯！我在你脑海里已经睡过很多次了吗？！
在太宰治杀人般的目光下，森鸥外稍稍改善了态度，走上前揽住了对方，打开了办公室里原本封闭的落地窗，两人的身影沐浴在中午的阳光之下。
“太宰君，不困了吗？”
“困。”
“在我这里睡一会儿，我会记得喊你的。”
森鸥外摸着他细软的头发，一眨眼，对方长得和他差不多高了。
太宰治没这么好哄：“这么一点补偿？”
森鸥外把他抱到沙发上去，坐在对方身边，低下头，犹如在说最好的情话：“在我身边，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森鸥外摘下了手套，指腹触碰太宰治的眼睑，年轻人有熬夜的底子，但是太宰治的皮肤容易留下痕迹。
太宰治闭上眼睛休息，心思转动，说道：“晚上不要见中也。”
森鸥外答应道：“可以。”
太宰治听他答应得这么爽快，莫名有一种自己是最重要的情人的错觉。
“你不担心中也生气？”
“中也君很重要，但是太宰君现在更重要啊。”
森鸥外用半真半假的宠溺目光看他，谁都无法分辨出他更爱哪一个人。
直到……
太宰治感觉到他还未完全平息的欲念。
他脑海里闪过一句话，喜欢一个人会想睡对方，爱上一个人会为对方忍耐下去。
“森先生有一周时间没做过了吧。”
不管是扭曲记忆前还是扭曲记忆后，森鸥外基本上没碰过人。
“嗯。”
“为什么不找其他人？”
“看不上。”
森鸥外不在意地说道，指尖划过太宰治的脸颊，爱意之中混杂着几分温馨，“能够挑起我胃口的人不多，太宰君是特殊的，也是最像我的一个人。”
钻石要用钻石来磨。
在森鸥外的眼中，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都是宝贵的原石，打琢后会大放光彩。
他会看上的是钻石一般的人物。
“午安，太宰君。”
森鸥外用成年人的温情去触动太宰治，偏偏里面不含虚伪的算计。
“睡饱了就不会头疼……”
……
港口黑手党没有无痛且快乐的安乐药，爱上森鸥外，等于最好的致命毒/药。
他会榨干你的所有利用价值后，给你解脱。
最后。
他会用异能力永远记住你。
第15章 毫无名声
午睡一晃而过，蜷缩在沙发上的太宰治被手机闹钟吵醒，按掉了闹钟。
他翻个身想继续睡觉。
最近他的脑力消耗很大，搜寻横滨市大大小小的异能力组织，好不容易找出可疑人物“川上白”，对方不知道从哪里听见消息，提前跑了。
背后传来一阵男人的笑声，惊醒了半睡半醒的太宰治。
“森先生……下午好。”
少年坐起身，披在身上的黑大衣滑落下来。
他捏了捏黑大衣的布料，自己的那件还放在办公室里，这件是森先生今天穿过的外套。港口黑手党里有一个习俗，正式成员介绍其他人加入港口黑手党，会成为对方的“领路人”，若是关系亲密，则可以赠送一件自己的贴身物品给对方。
他得到的是森先生赠送的黑大衣。
小矮子得到的是森先生手中转赠给对方的……兰堂先生的遗物帽子。
以这个角度来看，森先生还是比较公平，抢了他的人，但是没有抢走“领路人”的身份，不，还有一种可能性……森先生在给中也打温情牌而已。
太宰治习以为常地卷走黑大衣，自杀次数太多，衣柜里需要补充新衣服了。
森鸥外哭笑不得：“太宰君，爱惜一点衣物。”
走向门口的太宰治突然回头。
“我的游戏机呢。”
“……给你。”
森鸥外拉开抽屉，把游戏机还给了太宰治，太宰治发现对方帮自己通过了下一关！
太宰治“啧”了一声，阴险地去看森先生。
爱情啊。
掩盖一份黑历史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所有人拖下水，大家一起倒霉。
为此，他能够忍住自杀的心情演下去。
“太宰君，这么热情地看着我，是在想什么坏事？”
“没有。”
在森鸥外前方站立的少年，把长及膝盖的黑衣大披到肩膀上，吐了吐舌头。
对方仿佛在说：【你等着我搞事吧。】
森鸥外微笑，并不担心对方。
尽管搞事。
他有的是办法收拾太宰君，只差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而已。
港口黑手党的情报部门。
太宰治没有放弃调查川上白的来历，最好的切入点就是来情报部门找人帮忙，他轻车熟路地敲门，见到了勤奋工作的坂口安吾。坂口安吾一见到他就头秃，为准干部大人倒了一杯茶，说道：“找我有事吗？”
太宰治把几张照片放到了坂口安吾面前，是川上白待过的房间。
“安吾，你从上面能看出什么信息？”
“我来看看。”
坂口安吾习惯性戴上手套，接过照片，检查这类现场照片，他同时发动了自己的异能力“堕落论”，读取上面的信息。
没有特殊的信息。
不愧是太宰，不会给人探究对方的机会。
坂口安吾不动声色地放弃异能力，动用观察力，“这是一间书房，有着使用过的痕迹，书房的主人比较喜欢看小说，尤其是近期流行的爱情小说，‘ta’比较喜欢粉色且时尚的东西，有可能是女孩子，对他人的防备心不强，窗户口对准书桌的方向……”
太宰治与他的判断比较接近，补充细节：“他是和我一样大的少年。”
坂口安吾的脸色一滞：“这个人的口味比较独特。”
因为书架上的几本书分明是男孩子很少会碰，女孩子有可能偷偷去看的小说，例如乙女类型的轻小说《我和我的一百任前男友》、《爱上我的男人都被我吃掉了》，再例如《两个校草的爱情》、《豪门男妻》、《望门寡夫》等等奇怪内涵的名字。
日本的耽美文化太可怕了。
“他叫川上白。”
“川上？这个姓氏，我有一点耳熟。”
坂口安吾没有往普通人的身份去猜，思索脑海里的机密情报。
日本的人口上亿，姓氏五花八门，流传下来的有三十多万种不同的姓氏，其中川上、川端、川崎都十分常见，而姓“川上”的异能力者就少之又少。
他到底是在哪里看见过这个姓氏的异能力者……
至于川上白。
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人。
“太宰君，我要去查资料，一时半会无法回答你。”坂口安吾承认自己记不清了，尽职尽责地为对方提供帮助，“你还有其他要求吗？”
太宰治把照片收回来，“还以为安吾能告诉我答案，白跑一趟。”
坂口安吾淡定道：“让你失望了，抱歉。”
太宰治不在意他的吐槽，看着他的眼神隐藏着捉摸不定的味道。
“我等你的消息，记得慢慢想起来。”
记忆是不靠谱的。
线索断了，他就重头开始找其他突破口，总能找到那个躲藏在横滨的家伙。
结束一天的工作，太宰治再次感受到了无聊的情绪。
他想去找森先生玩。
但是，他立刻叉掉了自己的念头。
在港口黑手党本部的顶楼，被人按在办公桌上差点被日的心理阴影还在。
“我喜欢看别人热闹，不是看自己的热闹，森先生和小矮子还没有发现问题，太逊了，该不会是森先生觉得我太好嫖了，压根没放在心上？”太宰治兴致勃勃地拿出手机，翻出了小矮子的女装照，“我给中也收集的照片和视频还在，不枉我入侵港口黑手党的监控系统，窃取到了红叶大姐那边的东西。”
他把“橘发少女”的照片翻到后面，森先生亲他的照片随之出现。
男人的侧颜温柔至极，掩去了凉薄的本质。
“啧，森先生撩人段数高。”
“脚踩两条船，对我玩温情攻势，要不是我不吃这一套，还要以为你铁树开花，总算意识到了喜欢萝莉是没有前途的老男人。”
太宰治背地里欣赏完两个人的糗事，把东西上传存好。
下班，打卡回去！
森先生答应了不会约中也，姑且相信他一个晚上吧。
另一边，被首领婉拒的中原中也心情低落，得到了森鸥外的一个摸头杀。森鸥外对中原中也的看重毋庸置疑，“中也君，工作辛苦了。”
中原中也迟疑地问道：“Boss，港口黑手党里的流言……您不在意吗？”
今天中午森鸥外和太宰治吃饭的事情，小范围地流传开来。
两人是情人的说法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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