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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度西南方(GL百合)——灯点星星

时间:2020-12-27 09:13:53  作者:灯点星星
  章瑶也同样开着车,行驶在车流中,她握着方向盘,茫然地顺着道路往前行,有弯就转,没弯就直行,遇上红灯还差点直接就闯了,幸好最后一秒及时回神踩下了刹车。
  她现在不知道去哪里,又不是很想回家,就开着车窗一路行驶着,寄希望于窗外不算很凉的夜风能让她的头脑清晰几分。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行驶了有将近一刻钟,章瑶注意到了街边一家不是很大,但是霓虹灯又特别显眼的清吧,里面隐隐约约传出女歌手充满了沧桑感的烟嗓,低沉的旋律仿佛在诉说她的故事。
  她也算得上是个有故事的人吧,如果闹别扭提分手之后被初恋女友拒绝复合这种狗血情感故事也算的话。
  章瑶停好了车,打算进去喝一杯,一会儿打车回家就行。
  清吧不同于那种酒吧,没有舞池供人在里面激情热舞,也没有震得人头脑发晕的重金属音乐,有的只是一个个来消遣的客人,和驻唱歌手一首接一首的轻缓旋律。
  这种环境算是章瑶比较喜欢的,没有普通酒吧那种嘈杂和喧嚣,更不会有人来打扰,因为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都明白那种只想要一片清净的感觉。
  两扇玻璃门一合上,就将城市中的忙碌和疲惫隔绝在外,只剩下眼前的一方小桌案和一盏清酒。
  章瑶找了个单人座位的沙发坐下,侍应生走过来,及时地送上一份价目表。
  这家清吧似乎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侍应生穿着的并非西装或者侍者服,都是自己日常的私服,既休闲又和客人没什么距离感。
  章瑶点了一杯长岛冰茶,把价目表递还给了侍应生。
  为了渲染气氛,酒吧里灯光没有那么亮,只有几处昏黄的点式灯光,吧台和歌手待着的小圆台两处灯光差不多是整个酒吧里最亮的地方。
  不锈钢材质的调酒壶在调酒师手里翻飞着,壶体翻转时偶然折射出的光线颇为刺眼。
  一曲终了,圆台上的女歌手调整了一下皮质的吉他背带,看起来像是有些疲惫,朝台下操作台旁边的人摆了摆手。
  章瑶的手指在杯口转了一圈,懒懒地掀起眼皮看向台上。
  女歌手下台了,没过一会儿,又上来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宽大的玩偶服饰,和这间酒吧的整体风格都格格不入。像电视里那档嘉宾都要蒙面唱歌的节目一样,她的头套也在嘴巴那里开了个口,方便麦克风收音。
  酒吧里一小部分人也好奇地看向台上,目光里都是新奇和探究,在酒吧这种地方出现棕熊玩偶这样的形象,实在是新鲜。
  章瑶饶有兴趣地撑着下巴,她不认为那只棕熊唱情歌能没什么违和感,反而唱儿歌的话更加符合形象。
  棕熊靠着高脚凳坐下,两条腿哪怕被玩偶服遮挡了一部分,也看得出长度。棕熊伸手从麦架上取下了麦克风,对着网兜隔着的嘴巴部分。
  前奏响起,是一首民谣,曲子很平缓,是那种一听就能让人静下心来的类型。
  章瑶不懂音乐,她看着台上被笼在灯光下面的棕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棕熊开了口,很出乎意料地,是个女人,女人声音低沉,唱出第一句歌词的时候,由于音调的问题,带着点气泡音。仿佛一片软软的羽毛,拂在人心上。
  章瑶挑起眉梢,她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很像沈知非。
  章瑶愣了愣,旋即笑了起来,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沈知非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很多人唱歌和说话的声音是不一样的,大概只是巧合吧,这只棕熊下面的人恰好唱歌时的声音和沈知非有几分相似罢了。
  是她太敏感了,听什么都会不由自主地天马行空。
  想到这里,章瑶脸上的笑意俶尔淡去。她没听过沈知非唱歌,她也根本就不知道沈知非会不会唱歌。
  强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章瑶费了不小力气,才将“她是沈知非”这个念头从脑海里抹去,换成了“她声音很像沈知非”。
  棕熊唱完了一首,朝台下的音响师打了个手势,厚厚的手套和袖口中间露出了一截细白的手腕,腕上戴着什么东西,随着她的动作折射出了一束光。
  章瑶眯了眯眼睛,舌尖有点微苦。
  又是一首民谣,曲子比刚才的更为平缓,棕熊跟着伴奏唱起来的时候,明明是正常的发音状态,却隐隐透出了些许伤感。
  章瑶没来由地跟着低落。
  周围的人都安静地听着歌,间或发出一两声低低的探讨,章瑶没仔细听,大约是讨论棕熊歌手的唱功或者是自己的事情吧。
  伴着乐声,章瑶一口一口地抿着那杯本就没有多少的长岛冰茶,到最后杯子里只剩下了几块冰块,沁人心脾的凉。
  章瑶叫来侍应生,续了个杯。
  她本来只是想坐一小会儿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挺喜欢这只棕熊歌手的歌。大概是因为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像那个人吧,她想等到棕熊下场了再走。
  棕熊唱了三首,就把麦克风在麦架上别好,起身下了台。
  章瑶打算走了,她走到收银台前,扫了个码结完账,问老板:“请问你们这里的洗手间在什么地方?”
  “那儿。”老板抬起头,上半身探出来,指了指一排桌子尽头的方向,那里有个小木门,不仔细看还真不显眼。
  章瑶道了谢,绕过那些桌椅,推开木门。
  里面是条不算宽敞的走廊,右手边的廊灯下挂着洗手间方向的标识,章瑶还以为推开木门就是呢,差点就暗暗吐槽坐在这门边的座位多遭殃。
  她往里走了走,再左转就是洗手间了,她刚一进去就差点儿把自己绊了个跟头。
  ——那只棕熊站在洗手台前,双手放在头套上,眼睛处两个洞正对着她。
  怪吓人的。
  章瑶松了口气,往隔间去,关门前她没忍住多看了一眼外面。
  那人大概是在她进来之前刚戴好的头套,她整理了一下头套在脖子上的方位,拍拍手走了出去。
 
 
第十八章 
  章瑶是有点疑惑为什么那只棕熊走出去的脚步那么急切,不过她也不是很感兴趣。
  她洗了洗手,不经意间低了头,余光一瞥,停在了洗手台上放着的一个小物件上。
  是个款式简单的手绳,红色的绳子上串了两个金属材质的字母,是大写的“H”和“C”。
  好像有点儿眼熟。
  刚才那只棕熊歌手在台上伸手的时候似乎有露出来,她刚才又在这里待过,这手绳的主人是谁,一目了然。
  章瑶拿起它,打算去把它给酒吧老板,既然是酒吧里的歌手,老板肯定知道她的身份,所以给老板是最佳选择。
  只是还没等她把手链收起来,门口就传来了声音,章瑶一扭头,就看见那只棕熊站在门口,气喘吁吁地指了指她手里的手链,又握了两下自己的手腕。
  章瑶纳闷地看着她,“你的?”这熊怎么不说话?
  棕熊一手摊开一手扶着头套点了点头。
  看她仍在喘息的样子,章瑶了然。大概是跑太急累得开不了口吧。
  章瑶走过去,把那个手绳放在棕熊手心里,“下次小心点,别再弄丢了。”
  说完她就推门出去了,边走边拿出手机叫了个代驾,然后在车里等着。
  代驾到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算早了,章瑶把车窗摇下来,定睛一看,居然是个小姑娘,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样子。
  她拉下口罩,“您好,请问是您叫的代驾吗?”
  章瑶点头,“麻烦你了,送我到熙和小区。”
  小姑娘车技平稳,不疾不徐地按着导航提示的方向行驶。
  员工休息室里,沈知非摘下了头套,她为了方便扎的高马尾随着她的动作在脑后晃来晃去,垂落下来的些许头发因为汗水而粘在瓷白的脖颈上,玩偶服不是很透气,一个多小时下来她里面穿着的衣服已经被汗湿了,沈知非抬起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双颊泛着微红。
  太闷了。
  她拽住绑头发的头绳扯下来,朝着两边甩了甩头发,呼吸还不是很平稳。
  酒吧老板是她的朋友,叫安舒。据说她当年不顾家人反对,用几年社畜生活攒下来的积蓄开的这家酒吧。一开始生意不好,整天都是门可罗雀的,偶尔进账的那点收入根本就是入不敷出,还不够交电费的,家里人都让她好好收心过日子,还要给她介绍对象,安舒都一一推拒了,还把这家清吧给经营下来了。
  沈知非有时候心情不畅了就会来唱几首歌,只不过现在在这里不是很想露脸,所以安舒给她找了身工作服。
  其实吧,她一开始也是拒绝这套工作服的。
  毕竟既和酒吧氛围大相庭径不说,还完全不像她的风格。
  今天她只是照旧来唱两首放松一下的,刚才唱的时候台下太暗,台上的人是完全看不清楚台下坐了谁的,只是没想到,居然在洗手间碰到了章瑶。
  她完全没有准备,闲庭信步走过来的章瑶不会知道,沈知非放在头套上的手有多么僵硬。
  沈知非顺势把头套往下压了压,于是后来章瑶看起来,就像是刚刚才戴好头套一样。
  她几乎算得上是落荒而逃,然而天意弄人,老天似乎觉得在这个时候不再给沈知非添一把火就不够精彩似的,她摸到了自己光秃秃的手腕。
  ——刚才洗手的时候,怕弄湿了它,就把它摘下来放在一边了。
  沈知非只好硬着头皮打道回府,路上祈祷了一万次章瑶已经走了并且没看到那个手绳,结果在看到章瑶的那一瞬间,脑海里幻想的泡泡一个接着一个地“噗噗噗”全都破了。
  那一刻的沈知非用手忙脚乱来形容也不为过,她不知道章瑶会不会从歌声认出自己,只好打手势示意她将手绳还回来。
  好在章瑶疑惑不解的眼神给了答案——她没认出来。
  沈知非接过手绳,呆呆地看着章瑶与自己擦肩而过,险些就忍不住伸手去拉住她了。
  沈知非低下头,看着手里握着的手绳,庆幸和失落杂糅着钻进心里。
  她庆幸于章瑶没有认出自己,她不必再绞尽脑汁地为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前因后果找一个理由;她失落的,也是同一件事,是不是章瑶真的完全不在乎了,才会连她的歌声都认不出来?
  “愣什么呢?”身后传来一道清浅的、带着笑意的声音。
  沈知非回头,看着老板扒倚着门框,笑道,“没什么,安舒姐,找我有事吗?”
  沈知非的头发有点乱,安舒走进来,抬起手想要帮她整理一下。
  沈知非本能地偏头想要躲开触碰,肩膀上忽然落下不轻不重的力道阻拦了她。
  “有必要这么躲着我么?”安舒嗔她一眼,看似玩笑的话语里掩藏着受伤。
  沈知非心虚地低头,勾着一缕头发别进耳后,再抬起头时已然挂上了讨好的笑,她捏着安舒的衣袖轻轻拉扯,道:“不是,我不习惯别人的接触,你知道的。”
  沈知非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至少安舒是这么觉得的,每次沈知非这么跟她笑,她都会忍不住跟着开怀起来,哪里还生得起一丝一毫的火气。
  沈知非自知理亏,于是转移话题道:“哎对了,安舒姐你来找我什么事啊?”
  “您多金贵呐,”安舒撇撇嘴,没好气地说:“我,老板,”她指着自己。
  又把指尖转了个方向,点着沈知非:“来给你,打工的,送钱。”
  在她开口的一瞬间,沈知非就知道她来干嘛的了。她摇摇头,“不用,就当我的酒钱吧。”
  沈知非早些年的确算是在安舒这儿打了一段时间的工的,不过现在在她又不缺这点钱,安舒一直对她没得说,若真要论起来,安舒给她的,她这辈子都还不清的,于是在咖啡店起来之后,沈知非每一次在这儿唱完歌,总会变着法儿地拒绝安舒给她发工资。
  从工装费到电费到麦克风维修费,沈知非就差没把酒吧的进门费算在工钱里了。
  这套程序走了无数次了,安舒熟得很,知道自己再怎么给沈知非也不会收的,当然拿绝交威胁除外,她舍不得那么干。
  安舒没多客气几轮,直接道:“成,一会儿让阿森给你调个好喝的,味儿不冲还好喝。”
  沈知非把工作服收好,放在角落里的一个小柜子里,叠得整整齐齐,一边捋平衣服上的褶皱一边交代,“姐,记得叫人洗——”
  “叫人洗了再给你叠好——”安舒截住她的话,“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跟个中年妇女似的那么啰嗦啊,每回都交代一遍,比我妈还......”
  安舒忽然闭了嘴。
  在沈知非那里,妈妈是个违禁词,不是说她不喜欢她妈妈,就是因为太难忘了,所以每当安舒不小心提起自己妈妈什么什么不好的时候,沈知非都会笑着劝她不要和妈妈闹矛盾,她能陪着你已经是很幸运的一件事了。
  虽然沈知非表现得云淡风轻的,但是安舒看得出,她其实很难过,只是脾气太倔,一点儿也不肯说出来。
  “比你妈还磨磨唧唧。”沈知非低着头,声音低低的,听不出情绪,手上整理衣物的动作没停,直到合上柜子,才发觉身后安静了有一会儿了。
  她起身拍了拍安舒的手臂,笑着说:“没事儿,这都多少年了,我不是小孩子,不至于这点儿刺激都受不住。”
  安舒狐疑地盯着她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遍,确认的确看不出什么异样,才松了一口气,“你能想开就好,阿姨也快回来了,都会好起来的。”
  沈知非点点头,“走吧,让我尝尝阿森的新玩意儿。”
  “得嘞!客官,”安舒让开一条道,“您这边请——”
  ......
  章瑶到家门口,手指头还没放进指纹锁里,包包里的手机就没命似的响了起来,她只好先接起电话才按上去。
  “hello baby~”章瑶觉得自己应该习以为常了,但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骚闪到了手指头——她放错了手指。
  她老爸怎么到了国外愈发放飞自我了呢?好好一文化人,浪得没边儿了都。
  换了手指打开门,手机里热情洋溢的问候终于停了下来,“宝贝你怎么才到家?北京时间应该是晚上九点了吧?”
  “嗯,跟了一个新项目,加班。”章瑶用腮帮子和肩膀夹着手机,动作娴熟地换拖鞋,然后端了杯水坐在沙发上,“章先生,不知道您深夜来电有何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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