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怀疑自己幻听,“什...什么?”
“刚刚不是说要养我吗?”
“对..是我说的。”
但自己高中都还没毕业啊...而且苏恒给自己的零花钱也不太够花,还要再养陆铮...
陆铮看苏阮神色紧张兮兮嘴角上扬,“逗你的,以后别没事打架。”
苏阮喉结滚动哦了一声。
AB有别,但这人是陆铮。
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没见过陆铮,那群混混被苏阮打成那样竟然也没趁他晚上放学的时候打击报复。
虽然家里有职业经理人打理,他当时也只是随口一说要养陆铮,但还是在心底里当了真,开始一反往常的好好学习。
只是后来从旁人只言片语中听说,陆铮很快的大学毕了业,先去四大实习而后转正,后来进了自家名下的某个能源公司,两人几乎没再见面,直到后来天降婚约,他成为了自己的未婚夫,只是不是自己养他了,而是他养自己。
苏阮喝完汤起身时后颈一阵钝痛,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留有牙印的腺体。
摸了一下,可能那个beta服务生用的颈贴也只是开价产品,经过一夜失去黏力歪歪斜斜的贴在一旁,完全起不到保护腺体的作用,苏阮不小心碰到腺体,立时跟触电了一样脑中一片空白。
他妈的。
这天杀的Alpha
苏阮晕乎乎的扶住椅背勉力维持身形。
家里就只有他一人,也看不到腺体上的牙印到底恢复到了何种程度,苏阮上楼又找了面镜子,对着盥洗室的水银镜,两镜扩大了视野范围,才看到腺体上原本淡色的牙印经过一夜发酵已经变成了机械性紫斑。
怪不得这么疼。
苏阮在心中把那个Alpha在心中又翻来覆去的骂上了好几遍仍不解气,找了口罩和帽子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的出门买颈贴。
开车到了附近的药店,苏阮谢绝了店员的指引,一个人去货架上找颈贴。
因为颈贴都是给O使用,印花大多都是花里胡哨,苏阮好不容易在货架最下面找到了与肤色相近的象牙白色,没想到等到付款时又被收银员好一顿打量。
“给自己买的?这款贴合时间不太长啊,建议你买草莓味的那种。”
给自己买的?自己难道就那么不像Alpha吗?哪有Omega或者Beta长得像自己这么高的?
苏阮仓促的点了点头,赶紧把付款码往扫码枪上一怼然后出门走人。
坐在车里贴颈贴的时候才想起来,陆铮一个beta那可不比自己长得高吗?
真是
苏阮发动了车,犹豫了一会儿开去车场。
赛道上已经跑了几辆车了,苏阮粗粗一扫,有720s,金凤凰还有...?
方茴也在?
方茴开着的这辆Roma还是当初苏阮陪他一起去贴的膜,磨砂的黑武士。
苏阮一打方向盘进了赛场,方茴也明显看到了他开的这辆huracan,一路并道超车直至二人齐头行驶。
苏阮看了眼方茴油门踩到底,直接一个braking drift重刹起漂借助载荷前移弯道超车。
两个人连在赛场上连飙七八十圈,其他车纷纷出场让地,直到方茴打了下双闪苏阮才开始慢慢减速。
临到观赛区时,方茴突然加速驶到苏阮前方,一个一百八十度甩尾而后慢慢倒车,这时候苏阮才意识到了方茴要干嘛。
死亡之吻
算是双车特技里最简单的一个项目,但也非常考虑两个车手的配合协调能力,要不然就不是接吻而是追尾了。
苏阮减速,两车车杠一触即分。
“怎么这么骚啊?”
他好久没开过双人车技,都有些生疏了。
两人把车停好,苏阮下车伸脚轻踢了脚方茴车门,“你今天怎么突然想起玩这个了?”
方茴还没说什么,后面就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苏阮转过身去。
“哥?”
陆铮怎么在这儿?
陆铮面色如水,但苏阮隐隐约约能够感到他好像生气了。
气什么?
是气自己刚刚和方茴用车接了个吻吗?
方茴倚靠车身对陆铮扬了扬下巴这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哥,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
苏阮哦了一声,陆铮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阮儿”
“阮阮”
二人同时出声。
“要不要一起去吃炸鲜奶”
“跟我回家”
炸鲜奶是方茴和苏阮高中后面小吃条街上最好吃的甜品,每次一想到苏阮都会下意识的流口水。
但他腺体后面的伤没好,好像不应该出去乱跑。
苏阮短暂的犹豫了一阵扯了个劣质的借口,“我今天开了自己的车来,我还得开回去”
苏阮开车回了自己公寓,在自己没想明白之前还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陆铮。
停好车后苏阮才发现手机上有几条来自方茴的未读来信。
方茴:“你到家了吗?”
苏阮:“到了”
方茴:“陆铮和你说什么了吗?”
苏阮:“没有啊”
苏阮奇怪,方茴私底下背着自己和陆铮说什么了吗?
聊天框上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
过了一会儿又消失了,苏阮莫名其妙,锁车上了电梯,直到回到公寓方茴才发来新的短讯。
方茴:你真的想和陆铮结婚吗?
☆、无心窥探
苏阮奇怪,他不和陆铮结婚还能怎么办。
苏阮:“看我爸安排呗”
又过了很长时间,直到苏阮洗完澡方茴才回了一个好字。
苏阮莫名其妙。
方茴:要去吃炸鲜奶吗?
苏阮犹豫了一会儿,“吃吧”
他还挺想吃的。
“我在你家楼下。”
苏阮一惊,趴到客厅落地窗边看,果然地上停车位旁边停了他刚开的那辆Roma,他火速套了身衣服下楼。
“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阮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方茴叼着烟含糊道:“刚来没多久。”
苏阮微微侧头咳嗽了一声,方茴便把烟碾灭在中控台的烟灰缸里。
“刚刚和我一起走不就好了,还费这个劲儿。”
“不想让陆铮难堪,还有就是...”
苏阮侧过头看着窗外向后掠去的白桦树,慢慢道:“有些事没想明白。”
方茴很少看苏阮这种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样子,一时间不由得也觉得稀奇,“什么事儿?”
“你说”
“如果想一个人只对自己说话,只对自己笑,整天只绕着自己转,希望他心里全心全意装的都是自己,是什么心理?”
方茴听闻一窒,“你这是...有喜欢的人了?”
苏阮迷茫,“我不知道,这就是喜欢吗?”
虽然身边来来去去的Omega很多,但苏阮从来没生出过这种陌生的感觉,在一起就在一起,分开就分开,从来没有这么患得患失争风吃醋过。
“方便透露一下是谁吗?”
苏阮摇了摇头,“等时机合适了再说吧。”
方茴把车停到学校旁边的老师停车场里,保安过来,方茴从中控台翻出高中的学生卡来递给保安看。
“来看老师,一会儿就走。”
保安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苏阮有点惊讶,“高中的学生卡你都还留着?我大学的学生卡丢了就有四五张了。”
“扔了怪可惜的,薄薄的一张卡,留着也不占什么地方。”
苏阮接过方茴那张学生卡看了看,照片上的方茴还穿着校服,因为年岁有点久了,校卡上有些地方色泽风化脱落,露出白白的底色来。
“现在来看你那时候还挺青涩的。”
“彼此彼此。”
现在正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时间,校门口人流涌动,不少学生好奇的看着这俩黑武士。
“有点骚包,怎么不换个低调点的。”
“从车场出来直接就到你家了”,方茴搂了下苏阮的肩,“走吧。”
高一学生不用上晚自己,高二和高三的需要,来小吃街的学生大多都是不愿意吃学校餐厅晚餐的,苏阮和方茴混在高中生之中不穿校服一打眼就看见了。
“哥哥”,有个alpha大着胆子凑到正在排队的方茴面前,“刚刚那辆Roma是你的吗?我可以摸一下吗?”
方茴先是愣了下而后很快的笑了笑,“怎么不可以,去吧”
alpha高中生跟中了奖一样欢天喜地的颠着书包跑走了,方茴看着他的身影对苏阮道:“像不像你。”
苏阮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他那时候是真能干出这种事来,因为年龄不够没法考驾照也更没法考赛级驾照,只好天天开卡丁车,死缠烂打的求他爸让他摸一下车,苏父说什么也不干,不过好在苏阮成人之后苏父也就不再管了。
好不容易排队排到了他们,炸鲜奶的阿姨一下就认出了方茴。
“来啦”,阿姨手上利落的把白糖和淀粉牛奶倒入锅里搅拌,之后开火慢慢熬制。
“记得你前一阵儿经常来,最近很忙吗?再忙也得记着休息。”
阿姨明显和方茴熟稔的很,絮絮叨叨的说着。
苏阮接不上什么话,就站在一旁可劲儿吸那炸面包糠的麦香。
“这位是?”
阿姨看着站在方茴旁边的苏阮,“是他吗?”
方茴看着站在一旁的苏阮耸着鼻翼闻香气,笑了笑,“是他。”
“不得了啊,高中三年,风雨无阻的天天来这儿排队给买炸鲜奶,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苏阮没听见这句话,方茴看了他一眼垂下头来没再说话。
等到阿姨做完,方茴把炸鲜奶递给苏阮。
“你不吃吗?”
“我乳糖不耐”
“你乳糖不耐?那还陪我买炸鲜奶。”
苏阮记得高二时下午下课这段时间经常去网吧打游戏,有时候晚自习第一节下课才会又□□回来,每次回来桌上都有一盒温热的炸鲜奶。
方茴看着苏阮用竹签插起一块炸鲜奶轻轻吹气,氤氲的白色热气被吹的四处飘散。
“反正无聊也是无聊。”
两个人沿街慢慢走,又买了两杯酸梅汁,绛紫色的汤汁附着在透明的塑料吸管上,其实也就只是廉价的酸梅粉冲泡出来的果汁,但被昏黄的路灯一照便折射出雨后水滴一样的光芒。
晚自习的铃声打响,人潮散去,只有小贩们依旧留在原地等待晚自习下课。
“苏阮”
“如果你身边的朋友是同性恋怎么办?”
苏阮正好吃到一块超级烫的炸鲜奶,烫的伸出一截软舌来不停呼气降温。
“同性恋?你是指AA或者OO恋?”
苏阮唔了一声道:“没什么感觉吧,不排斥,中立态度。个人的选择和我没什么太大关系。”
他不是个八卦的人,虽然两个人的朋友圈有很大程度上的重合,但也无心去窥探别人隐私。
方茴淡淡的嗯了一声,没什么表情。
两个人又逛了好长时间才回到车上,上车的时候方茴突然问了苏阮一句,“你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你出来都开跑车吗?”
苏阮不知道方茴怎么突然问自己了这个问题,他是真的猜不着,便老老实实回答,“猜不到”
“因为你我之间容不下第三人。”
☆、冥思苦想
因为你我之间容不下第三人?
苏阮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翻来覆去。
方茴说完这句话苏阮愣了一下,这话实在有些太过奇怪和暧昧,而后方茴又说自己只是开玩笑随口一说。
随口一说,随口一说...
苏阮把这四个字翻来覆去的在嘴中默念了几遍。
可能真的是方茴随口一说,是自己想多了吧。
苏阮又自己独自一人在公寓里冥思苦想的呆了几天,颈后腺体上的牙印也慢慢淡去,那一小块皮肤恢复的光滑平整如初。
陆铮打电话过来问他是否有时间陪自己参加朋友的婚礼。
“有”,苏阮那时候正瘫倒在懒人沙发上打游戏,接到陆铮电话猝然起身,“当然有”
“对穿着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稍微正式一点就好。”
二人互道再见挂了电话,苏阮听起来声音如常,但一颗心却是止不住的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还以为陆铮不要自己了。
苏阮立刻到衣帽间去挑衣服,颜色浅的不成熟,颜色太深的故作成熟,他从来就没这么纠结过,最后甚至上网搜索,揪心挠肺之后还是中规中矩的挑了light brown
翻袖扣时苏阮恰好翻到之前订婚时的那套贝母袖扣,在多向偏暖光之下,袖扣背面有钟不规则不平整的感觉。
苏阮摸了摸,lz,另一只背面刻的是sr
两个人姓名的缩写
摩挲了片刻苏阮决定就带这对儿
直待那天婚礼,苏阮才发现陆铮是去做伴郎的。
可能是真的很好的朋友吧,苏阮能看出陆铮的笑是发自真心的那种,不是虚与委蛇的表面。
“介绍一下”,陆铮把苏阮拉到身前与自己站在同一条线上,“这是我内人。”
内人?
这不是Alpha用来介绍自己的Omega活着beta才会这么说吗?
不过这点儿不适很快就被陆铮肯把自己介绍给他的朋友这一认可冲昏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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