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
苏阮泄气,他懒病又犯,写不写作业在他这儿都一样,可是如果让陆铮把猫接回来又不好再送回去,算了,算了,找之前的钟点工帮忙喂一下吧。
“既然不用拿就回去躺着吧。”
“还能走的动吗?”
苏阮嘴硬,“能!”
Alpha怎么能说不行。
陆铮看着苏阮小步小步往上挪,终于忍耐不住俯下身来。
“你你你你干嘛?”
陆铮一靠近身上朗姆酒味信息素便萦绕而来,S级alpha抑制剂药效还没过,苏阮到现在还是无法正常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浑身无力,对于陆铮的靠近虽然没有压迫感,但还是会本能的感到恐惧。
“抱你”
陆铮直接把苏阮拦腰一抱抱回卧室。
苏阮泄愤的玩了会儿游戏,又睡了一会儿,再睁开眼就是晚上。
陆铮没让钟点工来,自己用小瓷锅炖薏米粥,苏阮虽然睡足但眼下还是有圈青黑,神情厌厌,有一搭没一搭的舀着碗里的粥。
“喂”
苏阮叫了陆铮一声,然后又不说话了。
陆铮一直在看他,“怎么了?”
“算了。”
从报告检测上看到陆铮是S级Alpha和真的亲眼看到陆铮是S级Alpha完全是两回事,他想问问陆铮是一直都在打抑制剂吗?他父母知道吗?还是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木已成舟,问这些也没什么用。
晚上睡觉时,苏阮正趴着打游戏,看见陆铮进来换睡袍心里一跳,整个人迅速缩在床角。
“你要跟我睡一张床?”
陆铮也不避嫌,慢条斯理换衣服,“不然呢?”
“我不想啊,或者...或者我换床。”
陆铮瞥了一眼缩在床角的苏阮,“其他床都没收拾,放心,我不动你。”
即便得了陆铮保证,晚上睡觉的时候苏阮还是紧守床边,两人中间能再睡两个人。
苏阮睡翻觉,白天睡多了,晚上又睡不着,小心翼翼的翻来覆去怕惊动枕边人。
“睡不着?”
过了半响才苏阮才不好意思的嗯了一声。
陆铮摸黑从一旁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睡眠喷雾,又把苏阮拉了过来。
“你你你干什么?”
苏阮现在就像个一惊一乍的兔子,一点有关陆铮的风吹草动都能把他吓得半死。
陆铮没回答,拿喷雾在他鼻上一喷。
“睡吧。”
苏阮还没来得及细闻这喷雾,睡意就突然涌上,眼皮控制不住的耷拉下来。
陆铮把苏阮搂在怀里。
“睡吧”
☆、赌徒心态
苏阮又在家百无聊赖的呆了一天,S级Alpha的抑制剂太强,他到现在都没法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直到周一上学时才好了一些。
陆铮先送他去公寓,从公寓拿完书再去上课。
苏阮本以为阿黄会把家里搞得天翻地覆,没想到乖乖的缩在一隅角落里。
“怎么这么乖啊。”
苏阮想摸摸阿黄,但阿黄觉得他身上气味陌生又熟悉,绕着苏阮踱步几圈,好好审视了一番眼前的主人才肯让自己被摸。
下车时陆铮俯身,苏阮腺体活性开始慢慢恢复,对于陆铮这种S级Alpha本能的畏惧又抵触,恨不得把自己贴在靠椅后背上。
“猫毛”,陆铮替他拈起苏阮卫衣上的黄色猫毛。
“放学我来接你。”
苏阮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你能不能别这样啊?”
陆铮浑然不觉,“哪样?”
“别总看着我,好像我就是那劳改犯一样。”
苏阮不敢抬头直视陆铮,只敢小声嘀咕。
陆铮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只是摸摸了苏阮发旋。
“去吧。”
随着时间推移,苏阮腺体内原本沉睡的细胞逐渐苏醒,信息素也可以收放自如的控制。原本对陆铮的畏惧和抵触反而混合发酵成不甘已经愤懑,苏阮不慕强,但骨子里的雄竞是无法避免的,两人都是Alpha,谁怕谁啊,就因为陆铮是S级,自己就要任他搓圆捏扁吗?
苏阮捶了下桌子,前面的同学诧异的回过头来看他。
苏阮平时的都是随和形象,在班里很少说话,但存在感挺高,前面人听见他捶桌子还以为他怎么了,苏阮怪不好意思的摆了摆手说自己没事。
妈的,凭什么陆铮往东他也得跟着往东,陆铮跟着往西他自己也要跟着往西?
周一课比较多,陆铮手里有课表,苏阮撒了个谎,提前告诉陆铮老师调课考试,不用接他。
陆铮另一边静谧许久,久到苏阮以为陆铮发现自己在撒谎。
“今天下午和晚上有雨,你带伞了吗?”
“带了”,苏阮随口一应,自己当然没带,但可以去便利店买啊。
下午上完课苏阮开车去了车场,暖胎之后一打方向盘把车开出p房,Imola冲上赛道,跑了几圈之后开始加速,天渐渐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工作人员让他返回换半雨胎,但苏阮想先开完这圈再说。
雨说下大瞬间就开始下大,跟天上被人豁了个口子,密密麻麻的雨网将天地交织,车身甚至因为赛道湿滑开始打摆,这时候苏阮已经踩到250了,音浪淹没在声势浩大的雨里,豆大的雨点打在碳钛合金的车身上很快被车速甩开,在赛道两旁开出两道雨浪。
开快车也是一种瘾,无限的追求速度贴地飞行会刺激大脑皮层不断分泌多巴胺产生极其虚幻而又强烈的快感,什么陆铮?什么S级Alpha?什么骗婚?在赛道上都被抛在脑后不值一提,而停车的那一刻就如同被人高高抛起之后又坠落在地,落差感太强,以至于苏阮根本没有要收油门的意识。
面对危险的时最危险的不是对于风险的无知,而是明知危险还要不断降低下限无限逼近试探危险边缘的赌徒心态。
终于一个弯道之后,苏阮没把的住方向出弯打滑,性能怪兽在暴雨之中失去控制,两道车光打转穿透雨帘,苏阮立时踩刹车猛打方向盘到底,但其实这时候已经根本来不及了,二百多的速度已经不是想踩刹车就能立刻停住。
短短的几秒之内在苏阮眼中化为无限漫长而又清楚的子弹时间,他清楚的看到自己的车撞向赛道旁边的轮胎墙。
终于来了。
犹如漫长等待之后当头一喝的最终宣判。
当初玩车的时候虽然大家没说,但是他们其实都心知肚明,这一天早晚会来。
巨大的撞击声响彻雨幕,千瓦的照明灯照亮一地残骸,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滴——
心电监护仪平稳的响着,苏阮费力的动了动手指,身旁立刻有人惊呼了一声冲出病房,随后大批人流涌进又散去,主治医生检查各项数据,都开始逐渐趋于正常。
“阮阮”
苏阮勉力侧头,是陆铮。
陆铮脸上的憔悴难以掩饰,眼底乌青显而易见,“感觉怎么样?”
其实毫无感觉,身体各项的身体机能甚至都没有开始缓慢苏醒,苏阮费力的从喉管里唔了一声,呼出一节气音,氧气罩上一片白雾。
苏阮当时连头盔都没带,虽然车座后面被他改装增加了能承受比车身重2-3倍以上的碳素钢管防滚架,但是一次撞击之后因为惯性反弹又发生了二次撞击此时车身变形早已经毫无承受之力,苏阮被送过来时瞳孔都扩散了,病危通知书一晚上下了二十多张,能醒过来简直是奇迹中的奇迹,万幸中的万幸。
陆铮的嘴一张一合又说了什么,苏阮什么都没听见,慢慢合上眼睛。
康复时方茴来看过他。
苏阮原本偏棕的发色自车祸醒来大病初愈之后因为长时间营养流失变得更黄。
“以后还开吗?”
苏阮一边抬腿一边看向方茴,“开啊,照样开。”
方茴觉得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
苏阮停下来仔细的想了想,“当时撞上去的时候我就昏了,没什么痛觉,也就那样。”
“其实玩这个的时候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吧,如果可以,我会一直开,开到我开不动那天为止。”
方茴点点头,沉默一会儿后开口道:“我其实是来跟你告别的。”
“我要出国了。”
苏阮半响没反应过来。
“你要出国了?”
苏阮说了这一句就没了下音,方茴侧头一看还以为苏阮是晕过去了吓了一跳,准备叫护工来,后来把手指放到他鼻子底下探吸才发现人是睡着了。
苏阮靠在方茴肩上,淡淡的信息素萦绕在方茴鼻尖,方茴下意识闻了闻,却感觉和以往的信息素有些不同,但具体是哪里不同,他一时半会却真说不上来。
把苏阮扶到轮椅上送回病房之后把他抱到床上,因为这次车祸在床上躺了快一个月,即便有护工每日按摩,但也避免不了肌肉萎缩,骨架轻了不少,方茴给苏阮盖好被子之后又看了他一会儿。
“我走了。”
“拜拜”
苏阮一觉睡到晚上,直到陆铮来才把他叫醒。
“又睡着了?”
陆铮帮他把病床摇高,又找了靠枕放到他背后,苏阮刚睡醒还恍恍惚惚任由陆铮摆弄,陆铮把闷好的汤放在桌板上,苏阮掀开盖子,一股鲜气铺面而来。
这时候手机提示音响了下。
是封邮件。
苏阮一边喝汤一边看手机。
“吃饭的时候别看手机。”
陆铮道。
苏阮嘴上应了一声,实际上还是眼不离屏幕。
是Imola的检修报告。
苏阮往下翻,写的都是Imola的受损情况,外壳就不说了,超跑为了减负外壳都是越轻越好,炭纤维的外壳毁了大半,螺柱断裂,引擎架解体,油箱漏油...这估计得是Imola的全球首撞,而且撞成这样大陆为数不多的技师也修不了,只能请意大利原厂技师来修,苏阮继续往下翻到了什么而后愣住。
“怎么了?”
陆铮看他呆住向苏阮的方向凑的近了些。
“没什么”,苏阮赶紧把手机屏幕扣到桌上开始喝汤。
“怎么了?”
陆铮看苏阮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探头摸向苏阮额间,“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苏阮咬着勺子避开陆铮的手,“汤喝完了,我累了,想睡,你出去的时候别忘关灯。”
陆铮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张口。
苏阮自己把床摇低躺下缩进被窝里,直到陆铮帮他关灯关门,等了十分钟之后苏阮才慢慢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把手机调成黑暗模式,苏阮侧身对着那份邮件重新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
长4.85米,宽2.04米,重1246公斤上的Imola竟然被安了五个深度休眠GPS,这还只是已经被检修出来的,不包括撞车时解体摔爆的。
深度休眠GPS有自动开关机功能,是一种隐藏深,难查找的GPS,不向外发射信号时会自动关机,任何工具都无法探测到其存在,除非找专业装解GPS的公司或者返厂检修。
这Imola又不是从4s店里分期付款的车也不是从法院流出来的老赖车,况且以上两种情况基本也不会用到深度休眠GPS
苏阮把手机放到桌上,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
陆铮为什么在送给自己的车上安GPS
苏阮突然不寒而栗的颤了下。
他就算是傻子也想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苏阮和陆峥do是肯定do了,但至于怎么do就得靠大家脑补了,毕竟jj没法开车,感谢小天使们的支持
☆、恬不知耻
苏阮办了休学,这学期甚至下学期可能都没法上课。
陆铮不辞辛劳,比上次他被绑架住院那段时间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把整个办公室都搬来病房。
车那件事,苏阮不知道怎么开口,即便知道陆铮在监视自己,心理上竟然越来越依赖他,他把这归因于自己把脑子摔坏。
直到有一天护工陪着他来楼下花园散步,他躺在前廊树下的扶椅竟然睡着。在醒来时天居然黑了?
不,不是天黑,苏阮后知后觉才发现是自己眼上被蒙上一层东西。
“你变成Omega了。”
苏阮一愣,好熟悉的声音,这人是在对自己说话?
之后便感觉到脖颈后的腺体被人拿手指一点,从未有过的酥麻感从一个小小腺体立即传遍四肢百骸。
怎么会?
他怎么会变成Omega?苏阮还没把问句问出口,就听见对方附在自己耳边轻声道。
“可以彻底标记你了。”
不对不对,这人不是方茴?方茴已经出国了,怎么可能还在这里?
“你不是方茴?”
“我也从来没说过我是啊。”
苏阮呆愣,而后便疯一样的要撕开眼上的遮挡,对方一只手就轻轻镇压。
“算了,不逗你了。”
对方留下这一句话便如一阵风似的消逝。
苏阮解开眼前的黑绸缎,从轮椅上费劲站起而后又狼狈摔倒。
自己怎么会变成Omega?
“阮阮,怎么又摔倒了,护工呢?”
陆铮姗姗而来,把苏阮扶回轮椅上。
苏阮死死抓住陆铮衣襟下摆不肯松手,手上力气之大以至于青筋凸起,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
“我变成Omega了,真的吗?”
苏阮一字一句的咬牙问出。
陆铮矮下身来,让苏阮不用仰头看他,但即便这样,陆铮还是比苏阮高出一截,“谁告诉你的?”
苏阮态度强硬,“是,还是不是?”
“是”
陆铮此字一出,苏阮失魂落魄的靠在轮椅椅背上喃喃自语,“怎么会...”
40/53 首页 上一页 38 39 40 41 42 4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