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峥如今提起,依旧让他如鲠在喉。
虽然肌肤极其贪恋陆峥接触,但苏阮强迫自己掀开羽绒被下床,接下来整整一天,无论陆峥怎么哄苏阮都冷面依旧。
直到下午陆峥把他堵在沙发一角,半强迫半威胁的哄着苏阮。
求他看自己一眼跟自己说句话。
苏阮不当回事的无视,转身就笑的发甜,拜托钟点工帮他做麻薯鲜奶。
钟点工是位步入中年的女性beat,虽然直系雇主是陆峥,但依旧私底下偏心苏阮,每次餐桌上做饭都会偏向苏阮爱吃的菜系,无关其他,实因苏阮长相实在太具有欺骗性,又会撒娇,很容易激起对方母性。
“麻薯不要太熟,牛奶多加糖,还有…”
陆峥脑中那根紧绷着的线彻底断裂,什么你追我赶,什么循循渐诱,他等不及了,还不如撕开伪装,用最直接的方式拥有苏阮。
苏阮话还没说完,突然就被陆峥狠狠拖倒在地,幸好羊毛地毯够软才没摔跤。
阿姨和苏阮自己都吓了一大跳。
苏阮半拉住沙发扶手,“你发什么疯?”
钟点工想上去劝却又不敢,陆峥连头都没抬,只是直直的看着苏阮,像是要把苏阮生吞活剥。
“你以后不用来了。”
陆铮这句话简直是一字一句咬着牙所说,听的人寒意遍起。
钟点工当场愣在原地,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
“给你双倍离职补偿。”
钟点工这才恍若初醒赶紧离开。
从苏阮的角度只看到陆峥眼白上红血丝弥裂而开。
“干嘛啊?你疯了?”
陆峥跨坐在苏阮身上完全压制,“我欠你的?让你对我笑跟我说话就那么难?”
“你他妈的”,苏阮胡乱抓起身边一切抱枕往陆峥身上扔,“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陆峥从小练各路防身术,完全是条件反射扼喉抚腕快狠准的一招制敌。然而他忘了自己手下的不是敌人,而是苏阮,一个刚做完腺体置换手术,娇弱的omega
虽然陆铮立刻意识到这个事实而松手,但苏阮在短短几秒之内依然快被掐的几乎窒息,原本抓着抱枕的手渐渐无力垂下。
直到苏阮喘不上气双眼翻白陆峥才缓过神来,害怕的抱着苏阮帮他顺气。
他差点杀了苏阮。
空气复又被压进肺泡,视网膜上成像模糊,形成万千光点,苏阮剧烈咳嗽,咳到干呕。
陆峥要杀了自己。
苏阮全身发抖想逃,但没爬出几步就又被陆峥抓着脚腕拖回,在羊毛地毯上留下一道蜿蜿蜒蜒的白色河流。
然而陆铮越是如此苏阮便越是想逃,苏阮越是想逃,陆铮便越怒不可遏,最终他被苏阮激的完全失去理智,在把人拖回来的间隙里摘下苏阮睡袍上的系带把他双手吊起绑缚在茶几支柱上。
柔软的米白法兰绒睡袍被修长有力的手指慢条斯理剥开,露出其中沁人的嫩白果肉。
苏阮已经成年,完全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他完全被陆峥眼神中的阴鸷所慑,平时伶牙俐齿舌灿莲花的嘴来竟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乖乖哄着你你不听。”
“还是说,”
“你就是这么欠,喜欢我这么对你?”
疼——
青涩的果肉经过这段时间的打磨显现出一种透粉的成熟,但依旧无法承受入侵者如此粗暴。甚至连可怜的果核都被碾压出汁而微微发抖。
罪魁祸首乐此不疲甘之如饴,而可怜的白桃被用的七零八落支离破碎。
两个人关系无可避免的陷入正反馈调节。陆峥越想留下苏阮,苏阮越害怕越想逃,苏阮越害怕越想逃,陆峥手段越来越扭曲。
“起来”
苏阮还没完全睡醒就被陆峥直接从床上拖起。
他还发着低烧,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状态。本来就还在恢复期,激素水平时常波动,又经过昨晚惊吓,立时发起烧来,直到今天凌晨才微微退烧。
“干嘛啊?”
“陪我出去。”
陆峥把苏阮拎下床,苏阮脚步轻浮头昏脑重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
“可是我不想啊。”
苏阮有点委屈,言语间立刻带上了些鼻音。
陆峥回过头去看他,苏阮脖上的淤青还未退下,反而更加青紫,本来他皮肤就白,大片毛细血管破裂形成的机械性紫斑绕在苏阮颈周显得十分可怕。
陆峥手抚上苏阮脖颈,苏阮立刻因为疼痛敛眉。
“没问你想没想。”
陆峥眼神又恢复成原来那般冷淡,苏阮发怔,似乎是还不明白为什么陆峥一夜之间又对自己这样。
可是脖颈上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他现在只是一朵依附于陆峥的菟丝花。
然而苏阮真的不想出去,他害怕被熟人看见自己成为omega,简直丢人又抬不起头。
二人僵持,直到陆峥释放出信息素压迫,苏阮身形发软服输。
“好,你等等我。”
他看陆峥穿的正装,故意挑了卫衣和运动裤膈应陆峥。
陆峥看苏阮换好衣服之后从下到上打量一遍也不甚在意。
苏阮最先沉不住气,“你到底带我去哪?”
陆峥发动汽车,“到了你就知道了。”
陆峥开车一向很稳,苏阮昨晚又没睡好,路上又迷迷糊糊的睡着,直到车停下来才醒。
陆峥随手把车钥匙递给门童泊车,苏阮醒来僵在座位上不肯下来。
他没想到陆峥会把自己带到这儿来。
“你他妈有病吧?!”
苏阮双手死死掐住扶手不肯下车。
这儿他来过几次,纸醉金迷的销金窟,灯红酒绿的快活林,只不过里面有些场景实在太过下作,苏阮恶心,来了几次便抛之脑后。
苏阮不下车,门童拿着车钥匙一脸为难。
陆峥站在苏阮车门旁边脸色冷漠,甚至还有些不耐烦,苏阮呆滞片刻大脑又开始缓缓运转,换上讨好的笑。
“我错啦”,苏阮试图去拉陆峥的手。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求求你了”,苏阮终于拉到陆峥的手,半张脸都贴蹭在陆峥手背上向他示弱。
陆峥不言不语把苏阮从车里拉出,苏阮只好跟在陆峥身后。
一进入大厅几道暗处不怀好意的目光立刻扫向苏阮。
苏阮无措,下意识把身影缩到陆峥背后,他从来没以这种身份出现在这种场合里。
什么意思,是陆峥不要自己了?玩腻了?想要换给别人?
陆峥刷卡按下顶楼按键。
苏家比不上陆家,但好歹也算是有点资本,竟一朝沦落至此。
苏阮按下一楼电梯,电梯门复又打开,“你让我来我就来?当我是狗?”
陆峥也不拉住苏阮,只道:“苏恒还在C国吧。”
只肖一句话,苏阮刚要迈出电梯的脚步就堪堪挺住。
他是混,但还没办法混到对亲生父亲的人身安全问题坐视不理。
电梯门缓缓关上,映出脸色发白的苏阮,他气的心血上涌眼前发昏,尤其是昨天被陆峥翻来覆去弄了一夜还发烧。
到顶楼出电梯时踉跄一下直接扑在陆峥背上。
陆峥扶了苏阮一下,等苏阮能自己站好便大步走开,苏阮只能快步跟上。
他迟早要离开陆峥。
荷官等陆峥入座之后才开始发牌,苏阮只好跟着坐在一旁,他玩Omega玩车,但从来不上赌桌,所以对□□,21点都不甚了解。
房间虽然私密,但赌桌对面的Alpha频频看向陆峥背后的苏阮,看的苏阮如坐针毡。
“喂”,Alpha带来的Omega悄悄靠近苏阮。
苏阮虽然现在生理性别为omega,但心理性别依然为Alpha,无法抵御住天性里来自Omega的吸引,短暂的失神片刻,Omega又道:“你家Alpha好凶啊。”
苏阮没反应过来,Omega指了指苏阮脖颈,他才想起来自己脖颈上的勒痕。
苏阮张了张嘴,觉得十分丢人难堪,从心底里作为alpha到自尊心受挫,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点了点头。
很快有人端上茶点,周围Omega都坐在alpha腿上撒娇,只有苏阮有一口没一口的默默吃着点心。
“让利三个点”,一个alpha开口,目光看向小口吃着西柚糕的苏阮,“换他陪我一夜。”
苏阮听到这话一抖,手中的糕点渣撒了一碟。
他看向陆峥,陆峥深色淡漠。
就在苏阮一颗心脏快要跳出喉咙时,只听道陆铮开口,“赢我再说。”
二人开始拿牌。
期间对面Omega不停喝苏阮说话,惹得他根本无心看牌。
“陆铮在床上很凶吗?”
Omega小声做口型。
苏阮没想到他会这么八卦,这么直接,一时之间耻于开口。
Omega紧接道:“我有点儿害怕,因为”,他用手指了指对桌Alpha,“他特别凶,你要小心。”
苏阮脸色煞白。
之后omega又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苏阮都没听清,大脑完全宕机,直到有人说了声bust才回过神来。
谁bust了?
不会是陆铮吧,苏阮手脚发软。
“走了。”
陆铮轻捏苏阮后脖颈棘突出的第七颈椎。
苏阮眼神慌乱,像是只即将要被主人抛弃而惶惶对小猫。
“去哪?”
“你说去哪?”
陆铮深色虹膜中映射出苏阮缩影,他薄薄轻笑一声。
“回家。”
苏阮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坐电梯下楼,如何上车,又如何到家,期间陆铮好几次问他饿不饿,要不要吃夜宵都被苏阮不知所思的忽略过去,等到人同手同脚的泡进浴缸里才发觉浑身都是冷汗。
泡到一半陆铮突然开门,苏阮被惊了一跳。
陆铮故意无视苏阮发红的眼圈,装作不耐,“怎么还没洗好?”
苏阮听闻急急忙忙披着浴袍起身,成股的水流顺着发梢落到锁骨凹陷,完全像只湿淋淋的猫咪幼崽。
“坐下”
陆铮拍拍眼前化妆台前的座椅。
“头发吹干再睡。”
苏阮不敢看镜中给自己吹头发的陆铮,眼神飘忽瞟到墙上挂钟才发觉他从进去到现在已经快一个半小时,怪不得陆铮不耐。
“饿不饿”
陆铮看苏阮走神又提高音量。
“饿不饿?”
苏阮被吓的一哆嗦,陆铮一只手放在他脖颈右侧能明显感觉到皮肤下面到血管骤缩。
“不饿,不饿..”
陆铮揉了揉苏阮发根,确定头发全部吹干才关掉吹风机。
“不饿就上床睡觉。”
室内陷入黑暗,床垫凹陷,陆铮习惯性把苏阮拉到怀里却又突然推开,一个人背对着他。
苏阮望着黑暗中的虚空,片刻后掀开被子起身。
陆铮也立时顺势跟着坐起身来,“去哪?”
“我去客房睡。”
“你敢。”
陆铮音调平淡,要不是紧张的呼吸声出卖,装的是天衣无缝,只可惜苏阮完全无心发现。
他原本准备下床的动作呆住,过了几秒才身形僵硬的慢慢躺回床上。
一夜无眠。
第二天陆铮上班,苏阮装睡,他知道陆铮看了自己很长时间,但没有睁眼。
陆峥走了之后他才睡着,一觉睡到下午,先是去喂猫,结果发现那只杜宾寸步不离的跟着阿黄。
按理说如果家里养了猫和狗,应该是猫咪的地位更高一些,但阿黄显然不是,看起来既怂又委屈。
“喂”,苏阮轻轻弹了下杜宾立耳,“你不会欺负我们家阿黄吧。”
杜宾连看都不看苏阮,径自踱步绕回阿黄身边。
“喂喂喂”,苏阮叫住杜宾,“我跟你说话呢。”
杜宾根本不理苏阮,苏阮觉得自己简直是自讨无趣。
算了,如果自己真走了也会有杜宾照顾阿黄吧。
苏阮上楼回自己书房,翻出一张副卡,主卡持卡人是苏恒,打开手机银行试了试才发现被人停掉。
他妈的。
被停了的卡就跟一张废塑料没什么区别。
他一个人在书房呆坐了一个下午,直到陆峥回家。
“你的新卡”
陆峥把卡放在餐桌上,“密码是你生日。”
陆峥到底是如何得知自己下午试卡苏阮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没多说什么,沉默把卡收下。
二人沉默吃完晚餐后让苏阮没想到的是陆峥又把他带去昨天去的赌场,只不过赌桌对面是不同的alpha,但都是一样粘稠又□□的目光。
如此持续了一个周苏阮快被搞到精神恍惚,从以前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再到现如今随时可以被人抛弃的赌桌筹码,落差如此之大,以至于快让苏阮崩溃。
苏阮话越来越少,开始他还会迫于威胁努力尝试对陆峥露出讨好的笑,可陆峥又说他笑的好丑,他只好沉默。
如果单单论精神上的崩溃还好说,陆峥不知道从哪搞来些奇奇怪怪令人欲生欲死的小玩意儿施于他身上,搞得苏阮求生不行求死不能。
好几次一听到陆峥下班回来的汽车声都让苏阮心慌神乱,有一次甚至慌不择路的藏进试衣间的衣橱里,以此来掩耳盗铃祈求陆峥不会发现自己。
他听见陆峥在楼下喊他名字。
“阮阮?”
陆峥声音穿破苏阮耳膜,苏阮害怕的胡乱用衣服把自己裹紧。
他也试过逃跑,可是发现庭院门口被安置了反向识别,以苏阮自己的指纹根本无法打开。
陆峥完全把他囿于这一方天地内。
他每天也只能仅仅看见陆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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