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哈哈哈,开个玩笑嘛~老公你也很帅啊~他就比你帅那么一点,一点点~”何美一边说一边拉开双手比着嘴里‘一点点’的距离。
“小美姐,学长明明很帅啊,还是我们湳大的校草呢。”
“帅是帅,但是吧。”何美一边笑着一边补充道,“程煦啊,他主要胜在年轻。”
郑炀帅气的脸上挂上了三条黑线。
听着何美爽朗的笑声,林秋也跟着笑起来,却发现郑炀的视线转向了自己,在自己和程煦间游移。
“嘉明呢?”郑炀问道。
“他昨天下午就回去了,他家里给他打了电话。”
“哈~那小子一定不甘心吧。”
郑炀笑了一下,说了句谁也听不懂的话,继续问带着疑惑表情的林秋,“那整个假期他都待在沈家?”
“不是的,明天他就回来。”
“才回去两天,我姑妈会放人?不过这么看来,那小子定力果然比不上我。”
林秋的疑惑加深,学长很有定力吗?刚刚被小美姐惹急了在一边猛吃醋的又是谁?一点金融界大佬的范儿都不见。
郑凯伦拉着何美的衣角喊着肚子饿,于是几人互相道了别。
林秋回到家脱了外套就瘫在床上,脚上挂着拖鞋晃晃悠悠,赖着不想起来洗漱,在外逛了一天,竟然就累成这样,平时缺少锻炼果然不行,干脆下次沈嘉明去健身房的时候,自己也跟他一起好了,就算练不出对方那般结实性感的肌肉,至少不能像现在这样弱不禁风。
刚想到沈嘉明,对方就来了电话,林秋赶快接通放在耳边,迫不及待告诉对方,“好神奇!我刚刚才想到你,你就打了电话过来。”
“怎么,想我了?”
沈嘉明在那边噗呲一声笑出来,“我很快就回来,我明天就回来了。”
他坐在沈家的花园长椅上,微微勾着唇,看着天空中又大又圆的月亮。
刚刚郑炀和他通过电话,不怀好意地告密,“你对手可不是个善茬哦~又年轻又帅,比我差一点,和你,勉强差不多吧。”
也不知道他在开心什么,表弟孤独终老他就最开心是吧。
“那倒不是,我是想哪天也跟着你去健身,今天陪程煦折腾一天,现在瘫在床上动都懒得动。”
那边沉默了半晌,抓着关键字——‘程煦、折腾、床上’,赏月的心情瞬间无了,沈嘉明咬着牙问,“那小子呢?”
“程煦?嗯,他年轻,体力好,一点累的样子都没见到,比我厉害多了,不愧是打篮球的,平时有锻炼真的不一样。”
沈嘉明一点不关心程煦体力如何,他想问程煦现在在哪里,最好别让他知道他俩还在一起,但林秋粗神经,理解能力差中最差,惹他生气的能力一等一,答非所问。
“林秋…我真想!真想!哼——”
那边重重呼气的声音吓到了林秋,“我、我又怎么了?”
他一万个不解,喃喃道,“我开一下录音,你别介意,以后和你打电话,我都必须录起来。”
“怎么?你想不断重复听到我的声音?”
“不是啊,我怕我一直说错话,惹你不开心,所以我录音可以之后听听你为什么生气。”
“那就不用录了,你听了也不会明白。”
林秋想了想,对方说的也是,于是又按下停止的按钮,突然沈嘉明冷着声音问,“你现在一个人在家吗?”
“当然啊,你不在,我……你、你干嘛突然这么问。”
林秋咽了咽口水,环顾四周,本来什么事都没有,但对方这么突然一问,刚刚说了些什么,怎么突然把话扯到这上头来的,林秋心里突然有些发毛。
所处立场不同,沈嘉明的意思,林秋就算是想到头疼也理解不到,他先想不到为何沈嘉明会觉得深夜时间他会和程煦在一起,他也想不到沈嘉明为何会在意这一点。
他只会往字面想,往自己理解的错误答案上越钻越深。
于是他立马跳起来,打开房间的灯,“你不要说你家里还有别人,是我不知道的?”
他住进沈嘉明这大套房一个多月,虽然活动区域仅限于自己卧室,厨房,客厅,但不会有真的别人存在他没有发现的。
千万别在他独自在家的时候说这种恐怖故事,“或者闹鬼这样的话,我真的会吓死的!不准开这样的玩笑,沈嘉明!我会生气的!”
林秋火急火燎开了自己房间的灯又跑去开了客厅,餐厅,阳台的灯,他轻轻喘着气,还有精力感叹有钱也不必买这么大的房子,掩着这么多扇门,放他一个人在家,体力耗尽却精神力旺盛的东想西想。
“你要是真的好奇,你去看看我家最里面那间客房里的床底,就知道了。”
“沈嘉明,我先不生气,你告诉我,你、你是开玩笑的对吧?”
“笨蛋。”沈嘉明皱眉,林秋抓不到对话的重点,傻乎乎只会跑偏,他在这边干着急,那边浮想联翩毫无意义。
“我就是笨,不知道说了什么又让你不开心,但是你别吓我啊,你知道我最怕那些东西了。”
大学时林秋和他们去爬山,在山上找了个有些年头的旅馆过夜,晚上起风的时候屋顶哐哐地响,害得大家集体失眠,于是王闯提议他们玩笔仙,林秋从来不敢碰这些游戏,甚至恐怖电影也不敢看,但其他人颇有兴致,反正人多也不用怕。
林秋那时候和沈嘉明刚认识不久,在一个学习小组,勉强算的上是朋友,他不想因为自己破坏气氛,可见马上要轮到他,林秋吓出一身汗,特别丢脸的大声哭了出来。
沈嘉明笑着看着他,说,“不想玩不用勉强自己,没有关系。”
每个人都有自己恐惧的事物,是随着年纪增长也不会改善不会减少的,比如从小缺乏安全感的林秋,就对于灵异类恐怖类的东西特别惧怕。
因为没有人会保护他。
所以无论谁起了头,那恐惧自然就会在脑子里不断被夸大,谎言也成了真话,假怕也成了真怕。
“这么怕,你让那小子来陪你啊。”
“谁?你说程煦吗?”
“对啊,你不是这几天都要和他在一起吗?”
沈嘉明这是在开玩笑吗?
可是一点也不好笑。
他怎么可能找程煦过来?
他和对方勉强算的是朋友关系而已,而且这里是沈嘉明的家,他自然不会让别人进来,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玩笑话,林秋已经不想再对话下去。
“嗯,我知道了,你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先挂了。”
手机电池亮红线,林秋连接上充电线,跑去客厅把电视打开音量调高,然后快速完成洗漱工作,跑回房间,反锁上门,盖上棉被。
害怕的情绪出现,久久难以消退,手机上播放的古装情景喜剧一集已经放完,热热闹闹的气氛虽然让他安心不少,但林秋却还无法入睡,明明身体疲惫,却不敢闭眼超过两分钟,他真的很怕那床底……
不敢想不敢想。
可是怕着怕着,害怕的东西却一直没有出现,怕得累了,林秋困意上来,竟然睡了过去。
突然卧室门被敲响,“叩叩叩。”
深夜里传来清晰的木门被敲击的声音,不会错,敲得正是他的门。
第12章 ch.12
他从浅眠中猛地惊醒,捂住嘴巴迅速躲进被窝,心跳瞬间飙到天文数字,手机还在空放着喜剧片,他双手颤抖着切换到拨号界面。
求助对象,从来没有第二人选。
“沈嘉明,对不起,就算你睡着了,我也得找你,对不起对不起。”
敲门声没有继续响起,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手机铃声,棉被里隐隐听不清楚,林秋狐疑地掀开棉被看向门口,电话接通。
“沈、沈嘉明?”林秋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我在呢。”
“我、我门外现在的人是你吗?”
“是我,开门吧,我看看你怎么样了。”
林秋踩着棉拖鞋哒哒跑过去开门,站在门前又不确定的轻声问了一句,“沈嘉明?”
“嗯。”
门外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林秋打开门,他头发乱作一团,脸上惊慌表情残存,沈嘉明一脸愧疚,替他整理乱发。
“对不起,让你感到害怕了。”
沈嘉明揉了揉林秋的头,对方表情木讷,伸手拿下放在他头顶的手,沈嘉明以为是对方生气,语气温柔的再三道歉。
“对不起,小秋,不要生我的气,我当时那句话的意思,是想问……”
触碰到对方掌心的温度,确定了心里想确定的东西,大石头轰然落下,林秋猛地抱住沈嘉明,不管不顾。
就算他风衣外套的领口有些硌人,就算他深夜驱车回来怀里的凉意渗人,就算对方可能会冷漠地将他推开,这一切的一切,在沈嘉明出现在他面前的瞬间,不再重要。
“哈——”林秋长舒一口气,整个人这才真的放松下来,“沈嘉明,你在我就安心了!”
一整晚的害怕担忧,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全都不复存在。
沈嘉明伸出手,用力地回抱住林秋瘦削单薄的背脊,这个人给自己的信任是无条件无尽头,从来不会改变的。
电话被挂断那一刻他恨不得自己有飞翔的超能力,一秒飞到对方身边,但他只能拿起外套跑到车库,在黑夜中驱车回到他身边。
“我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会在。”
明明只是一件小事,说出去别人会发笑的事,但埋在对方怀里,林秋的眼泪突然难忍。
这个人他不信鬼神。
他不信鬼神的啊,所以在他眼里自己的害怕只是乱想引发的恐惧,一切毫无根据,在不信鬼神的人眼里,只是一场闹剧。
沈嘉明却在凌晨开一个多小时的车,跨了大半座城,回来陪他。
“谢谢你,谢谢你回来。”
林秋抬头,没见泪珠,只剩泛红的眼眶,沈嘉明看了他好一会才问,“你的眼角怎么回事?怎么有点肿?”
“啊?看得出来吗?”
林秋伸手摸摸眼角肿起的地方。“嘶——”
晚上遇见郑炀何美他俩都没发现,这会儿才开始明显起来。
明明是内向软弱的人,却偏偏在面对不公不善时坚强又勇敢,人性的两面,无法一语评断。
此刻是沈嘉明怀里的哭包胆小鬼,在十个小时前却是在景区英勇抓住偷拍女生短裙的猥.琐中年男人的好心市民林先生。
“我就看见那个人拿着手机在女生裙子下晃啊晃,我当然得站出来啊!”
“对,你做的是好事,但你可以找别人帮你。”
“当时程煦去买水了,我怕叫其他人的话让他听见不就跑了吗,我就赶紧拍下证据然后抓住他不让他跑,结果他挣扎的时候手机就划过我眼角了,但是不严重的。”
就伤的瞬间有点疼,后来程煦帮他紧急处理了一下就没事了,埋在沈嘉明风衣上哭的时候,不小心摩擦到了,所以又开始红肿。
沈嘉明不作声,林秋知道对方不过是担心自己,反倒安慰对方,“我也是看对方身形和我差不了不多,我有信心抓住他我才上去的,如果遇到那种大块头,我肯定先拍下来然后报警。”
“你不坐公共交通不知道,其实很多这种男的,如果都不管,那被欺负的女生的怎么办啊?!你不用担心,我之前也遇过几次,都没有受伤,只要有人先站出来的话,旁边的人都会帮忙的。”
别人的事处处上心,自己的事却不会处理,上次被人诬陷划车的时候,也没见他好心替自己出头,多争取一点正义。
“林秋你。”沈嘉明叹口气,“还是跟我去锻炼吧。”
首先得找人教他基本的防身术,再加强身体素质,以免他下次热血上头不管不顾的时候,他至少不会那么担心。
一夜香甜的美梦过后,醒来已是中午时间,林秋伸了伸懒腰,感觉昨日的疲惫不再,现在全身只感觉精神满满。
他平时极少赖床,生物钟从学生时期便开始稳定在早晨六点,后来工作后稍微松懈到了七点。
幸好昨日和程煦换了时间,不然就让对方白等一个上午,林秋心里松口气,幸好幸好,抬头看见沈嘉明只着宽松睡裤半裸身子靠在门框上,“你今天不和程煦出去了?”
大白天的,这人就给他心动攻击,这个天气眼睛吃冰淇淋,是要怎样?
是知道他现在内心火热又滚烫,所以让他降温别多想吗?
林秋猛地撇开头,开始找寻昨晚不知道甩在哪里的拖鞋,“嗯,假期人太多了,答应以后再带他去玩。”
“以后?还有以后?”那边凉凉地飘来一句,“他是没有朋友吗?只能你带他?”
“不是的,是他之前送我回来的时候我就答应……”林秋听到沈嘉明语气中的不爽,默默吞下后面的话。
程煦就接他那么一次,林秋这架势是要记人家一辈子?那他帮了林秋那么多次,怎么没得到一点表示。
沈嘉明不爽地看着那位专心致志扒拉拖鞋的缩头乌龟,走到他旁边坐下,床的边缘凹陷下去,温热的肌肤不经意贴住他的手臂,林秋的心也被人拧紧,感觉呼吸都困难几分。
沈嘉明捏住林秋的下巴,迫使对方看向他。
“所以那次为什么不让我去接你?我专门调了时间,但没等到你的电话。”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他就来气。
“因为因为……”林秋露出尴尬的笑容,沈嘉明在机场说那话的场景,总是不是浮现在他眼前,每每他觉得自己在沈嘉明心里稍微有点位置了,稍微与别人不同吧,那画面就如当头棒喝,狠狠砸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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