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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昏GL——若花辞树

时间:2020-12-30 09:02:44  作者:若花辞树
  “你小声点儿!”另一人有些怕了,斥了一声。
  “怕什么?陛下都瞧不上她,不曾承宠过的皇后,你可曾听闻过?陛下根本就没将她放在眼里。”那人不止未消声,反而变本加厉。
  明苏听不下去了,迈出一步,手腕却被身边那人抓住。她不解,转头看过去,那人摇了摇头。
  “别说了。快走吧。”另一人话中带着嫌弃,似乎不想与她多言。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一阵,步履渐渐远去,不多时,林子那面便彻底没了声响。
  身后跟着的那些宫人个个将头垂得低低的,大气不敢出一声。
  明苏有些生气,她也不知这气是哪里来的,皇后如此讨厌,叫人在背后编排,她该觉得畅快才是,可她却真真切切地动了怒。
  郑宓看着她,明苏眼睛漆黑,底下压着黑沉沉的阴云,仿佛随时便是电闪雷鸣。皇后抬了下手,身后的宫人全部退了下去。
  这一条长长的石子路上便只剩了她们二人。
  皇后走近了一些,明苏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她。皇后无可奈何,只得站住了。
  她们之间隔着距离,明苏这才觉得安心,可皇后的目光跟了过来,温柔缱绻,又仿佛有着无限的耐心,明苏被这样的目光包裹起来,她的心一紧。
  “我不想侍寝。”皇后说道。
  明苏点了下头,被不喜欢的人抱着睡,确实很别扭。
  但她刚一点完头,想起了什么,瞳孔倏然间收缩,她望着皇后,厉声道:“娘娘慎言!”
  郑宓便果真不说话了。
  明苏却满脑子都是那句「我不想侍寝」。她是皇后,皇后哪有不侍寝的。可她却亲口说了出来,就像是专门说给她听的。
  明苏心乱如麻,只觉得今日不该来的,不该来赏梅,不该饮酒,不该由皇后送她。
  她眉头拧成高高的一团,神色严肃地望着她。郑宓很想唤她一声明苏,而后亲手替她抚平眉心。
  上一世,若说有什么值得庆幸的,应当便是她至死都是干干净净的。在教坊中,有明苏护着,她的身子并未给过旁人。
  那时一切都是乱糟糟的,她在仇恨中,不想见明苏,不想听到明苏的声音。
  可她知道,她是害怕自己再也配不上她了,她怕亲手玷污了她们之间纯粹干净的感情。
  而如今,她虽未承宠,却已是皇后。倘若明苏知道她就是郑宓,成了皇后,在名分上成了旁人的妻子,她会怎么想?
  只怕是更加厌恶,甚至会后悔年少时的倾心吧。
  “我不会侍寝。”郑宓又道。
  明苏眉心直跳,恶狠狠地望着她,大抵是觉得她不可理喻,她抛下一句:“与我何干。”便甩袖而去。
  她走得极快,不多时便消失在了石子路的尽头。郑宓一直看着她的背影,看着那个没有了她的身影的尽头,心乱如麻。
  复仇之事,虽艰难,但进展得还算顺利,她已一点点地将手伸向前朝了,将来必是更难,但她不怕,也会坚定地走下去。
  可在明苏的事上,郑宓连自己都不知她要做什么。
  她克制不住,想要亲近她,刻意地顺从她,甚至照着她的喜好,照着她们往日相处的痕迹,讨好她,若非她是皇后,她兴许还会不知羞耻地勾引她。
  她那样渴望她,光是想着明苏会与旁人在一起,她会度过没有她的人生,便心痛难当。
  可在做这些事,她心中总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是欺骗,明苏厌恶你,你却仗着她认不出来,换个身份与她亲近。若是她知道了,必会再也不与你相见。
  天开始飘雪,不知何时方停,退下的宫人又回来了,为首的宫女上前道:“已查过了,方才那二人是德妃宫中的。”
  郑宓点了下头,也只有德妃宫中的宫人,方有这气焰。
  “抬肩舆来。”她吩咐道。
  肩舆就在后头跟着,闻言,连忙上前来。郑宓登舆,倚在上头想事。
  先想宫人们当管束一二了,这数月,她立下的宫规,皆是约束妃嫔的,倒是轻纵了宫人。
  还有皇帝,他虽未曾踏足仁明殿,谁知哪一日就来了,得有个准备。
  再来便是……
  郑宓思绪忽顿了一下,方才明苏分明是负气而去,她生气时总不爱理人,闷在心里,自己难受。
  “折回梅园。”郑宓说道。
  明苏回了府,遣退了侍从,独自将自己关在阁楼。
  她一面心慌,一面却不住地想起皇后对她说的「我不会侍寝」。她这般郑重地说与她,倒好似在承诺什么一般。
  “与我何干!”明苏自语道。
  她在桌后坐了一会儿,想起什么,自书架上将她的戏本子寻了来。
  而后翻开,一目十行地在中间扫过,接着执笔,将中间的某一处阿宓向殿下表达爱慕,殿下冷酷拒绝划了去。
  六回便减作了五回。
  明苏这才舒坦多了,凶巴巴地道:“只要说五回你喜欢我,就原谅你,快回来。”
  她搁下笔,将戏文又看了一遍,皇后的目光又冒出来了,不住地往她脑海中钻。
  明苏不傻,她知道的,她对皇后这般关注已是另眼相待了。
  她也知道,是因皇后总让她想起阿宓。
  可皇后是皇后,阿宓是阿宓,怎能混为一谈呢。
  明苏又生出愧疚,总觉得对不住郑宓。她重新提起笔,在戏文上看了许久,「啪」地一声,将笔放下了。
  不能再减了,五回已是很宽容了!
  作者有话要说:目前的情况,先掉马和先发现郑宓已死已经分成了两派。
 
 
第三十七章 
  上回在妓馆改的戏本, 她已令戏班排去了,前几日,戏班主事已来禀过, 新戏本已排好了, 只是她一直抽不出闲暇也就未去看。
  眼下又改了, 先前的自然不能作数,戏班还得重排。
  这五年间,同一出戏, 一改再改,明苏每每觉得累了, 又或是想念郑宓想念心肝脾肺都疼, 便令人来演一演, 她看一看,只当解解气。
  于是看得多了, 兼之本就是她自己所作, 里头的唱腔台词, 她都会背了。
  明苏推开了门,走到栏杆边上, 湖水都结了冰,冰上又覆了雪,瞧上去便是一片白茫茫的空地。
  她低头看了一眼,心道,若是这时再有旧物送来, 倒不知该往哪儿丢了。
  只这么一想, 她便焦躁起来,上回那枚金簪还是夏日之事。
  而今雪都下了好几场了, 却再无人往她这里献旧物。怎么就毫无踪迹了?
  每回想念郑宓时,明苏方会感慨,天下竟这样大。
  描到舆图上不过区区三百二十八座州府,却能将她所爱藏得密不透风。
  外头又起风了,明苏的焦躁到了极点。
  天这样冷,也不知阿宓能否穿暖,能否吃饱,是不是又受苦了。
  她这样牵挂着,夜间入梦,都是那年的黎城,雪下满了江南,在那座小城的客舍中,风将半旧的窗纸吹得飕飕作响,她在病中烧得难受,想睁开眼睛,想看一眼阿宓,想与她说说,接下去她们该往何处走。
  可眼皮好似长到了一起,怎么都睁不开。
  有一人靠近床边了,她看不到,却能感知那是阿宓的气息。
  她的气息很温暖,她的手微微带了点凉意,抚摸在她的额头上,很舒服。
  明苏被安抚好了,不急着睁眼了。
  “快好起来。”阿宓的声音那样温柔。
  明苏却忽然急了,她想说,你别丢下我,我不怕吃苦。
  可她睁不开眼,也出不了声。
  “我去端药。”阿宓说道。
  明苏想点头,想说,好,服了药好得快,我还能替你赶车,我还能领着你走。可她说不了话,阿宓的气息也渐渐远了。
  她在梦中等了好久,怎么都等不来阿宓。等到天快亮了,她从梦中醒来,都没等到郑宓回来。
  明苏从床上坐起,倚在床头呆坐了好一会儿,脑海中满是那一年的春夜,那一年的雪,还有那一年江南潮湿的客舍与仿佛永无尽头的等待。
  她像一条被抛弃的家犬,在街头无家可归。
  直坐到天光熹微,明苏缓缓地舒了口气,心中有了些底气。
  她这般想念阿宓,梦中都是她,怎会移情?她对皇后,必然只是一时迷茫罢了。
  都怨阿宓不回来,以至于让她看到些微像她的人,都想亲近。
  明苏寻到了缘由,有了底气,便下了床,命人取衣时,想到皇后赠她的那几身衣衫,也不回避了,命将那身大氅取来,她今日出门穿。
  玄过见公主似乎十分高兴,便笑道:“殿下一早便笑眯眯的,可是有什么好事?”
  “我梦见……”明苏险些说了出来,但玄过是自小侍奉她的,知晓得太多了,说实话兴许会被嘲笑。
  于是她及时改了口,道:“我梦见郑宓回来,扯着孤的衣角,求孤原谅她,还自己将自己锁在孤的床脚。赶都赶不走,烦人!”
  玄过憋笑憋得辛苦,于是声音便有些抖:“那可真够烦的。”
  “可不是。”明苏应了一声。
  外头又在下雪,今年的雪好似未曾停过。明苏站在屋檐下,庭中已积了厚厚的一层。她走了出去,不一会儿,脸就被冻得通红。
  侍女忙赶上来,往她手中塞了个手炉。
  明苏便冲她笑了一下。这侍女原是侍奉淑妃的,明苏开府那边,恐她无贴心之人照料,方将人赐了她。
  此时见她一笑,侍女想到她好女・色的传言,倒是脸红了一下。
  明苏捂着手炉,登车入宫,参加朝会。
  每逢雨雪,便会打开一旁的偏殿,让早到的大臣们歇息。
  明苏到得不早不晚,偏殿中等了些大臣,见她来,纷纷朝她行礼。明苏漫不经心地颔首,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一些大臣原就瞧不惯她,偏她行事又是无忌,又好女・色,又去妓馆,身为公主,不思嫁人生子,倒在这朝中搅弄风云,着实招人讨厌。
  眼下见她这浑然不将瞧在眼中的模样,更是气得胡子直抖。
  尤其是几名老翰林,将头撇了开去,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明苏也懒得搭理他们,过不多久,五皇子三皇子也来了。
  五位皇子中,上朝参政的只二位,皇长子不得皇帝喜爱,今有三十岁了,仍命他闭门读书。
  他自己干脆也死了心,不止闭门读书,这两年还在府中弄了个炉子,学炼丹。
  皇帝闻言,倒是笑了一声:“何时吾儿得金丹,也献与朕一枚?”由得皇长子去了。
  而四皇子则生来体弱,一年四季,有三季缠绵病榻,而今二十七岁,仍留在宫中,尚未开府。
  至于九皇子便不必说了。
  于是三皇子与五皇子便格外炙手可热,他们一来,便有不少大臣自然而然地围到了他们身边。
  这情形,是每日都有的。明苏并不奇怪,与户部侍郎闲话了两句,觉得有些不耐烦了,怎么还不上朝?她望了眼墙角的滴漏,辰时都过了。
  渐渐地,不止她不耐,三皇子也道:“时候不早了,陛下还未来吗?”
  “别是什么事耽搁了?”另一大臣也接了一句。
  五皇子没说话,老神在在地含着笑,很是沉稳的模样。
  又过了一会儿,一名宦官急匆匆地跑了来,道:“陛下有令,今日不朝!”
  偏殿之中倏然间一静,接着众人齐声道:“是……”
  那宦官一走,殿中又静了下来。
  这已是本月,皇帝第三回不朝了。
  众臣面面相觑,尤其是几位老臣,面上已显出不满。
  可他们什么都没说,甚至都未率先出殿,而是在原地等着,随意与近旁之人低语了几句,遮掩了面上的不悦。
  明苏环视殿中,笑了一声,懒洋洋道:“既是不朝,那便走吧,孤还有事,诸位若是怕冷,便再在殿中烤会儿火。”
  说罢便率先走了。她一走,众人也就三三两两地散了。
  大冷天里,白走一趟,明苏自也不悦,她回了马车,倚在暖烘烘的车中,抱着暖炉,想着陛下为何又不朝,天这样冷,各地奏疏必然不少,这时节,怎好偷懒?
  她想了一会儿,便想起昨日听那宫女说的,陛下近日宠着乔婕妤。
  她寻到了缘由,更是不悦。而后,她顺着昨日的情形,又想到了宫女口出狂言,编排皇后。
  皇后性子也太好了些,若是她,早已将那二人拿下,好好教训一通。性子好在宫中是要受欺负的。明苏皱眉,有些担忧。
  她们既然已在同一阵营,她得寻机向皇后说道说道,有时是不能心软的。
  明苏想得入神,直到马车停下,她方醒悟,她竟想皇后想了一路。
  竟想了一路!
  明苏的心又是一沉,今早醒来才有的底气又没了。
  她慌极了,难道她竟是这样坏的一个人,一面想念着阿宓,一面惦记着皇后?
  明苏害怕起来,她怕得眼眶一热,又忙用双手捂住眼睛,心中的恐惧丝毫未减,唯恐自己成了一个朝三暮四的坏人。
  若是变成了坏人,那阿宓必是更不要她了。
  明苏又急又怕。
  “殿下,到了。”车外玄过唤道。
  她掀开车门出去,狂风一吹,将她鼻子眼睛还有脸颊都吹得红红的。玄过发觉殿下似乎有些凶,忙退至一旁,不敢开口。
  明苏沉着脸,下了车,一步一步地朝府中走去。原是要去内书房反省的,然而行至半道,她突然想到了法子。
  既然是因皇后与阿宓相像,她才会如此牵挂,那便容易了,她府中有许多与阿宓相像之人,只需将她们都召来跟前看看,是否也能生出亲近之意,便知她是不是已经坏到,只要看到与阿宓相像之人,便动摇的份上了!
  想出了法子,明苏却没安心多少,她沉着脸,背也微微地佝偻了,迈得步子极为沉重,改道去了后园。
  此处公主是极少来的,玄过见她竟来了后园,大是吃惊,又闻她竟命人将那些美人都召来跟前,更是惊讶了。
  郑宓毕竟是官家小姐,见过她的人不多。能搜到与她相像之人的官员便更少了。五年间,明苏也只得了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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