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似乎提到了伊迪丝,于是他们都唱了歌。
狼人的声音很雄伟,唱的是军歌,露莎唱了支流行歌曲,颇有泰勒斯威夫特的气势,宾尼唱的歌里充满了教堂里才能听到的感觉。他们的声音都不错。
轮到雷昂的时候,他断片了。
当他醒来时,大脑自动循环着安迪威廉姆斯的《Where Do I Begin》。
这一定就是他喝醉时用自己的嗓音毁掉的经典。
记忆里不止是音乐,雷昂隐隐记得一个噩梦,梦里有人想要抓住他,给他注入毒品,他全力地逃跑着。
好在他已经睁开眼睛,虽然一时间还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入目处是熟悉的牢房天花板,雷昂顶着宿醉引起的头疼爬起来,一边脱掉沾满酒气的衣服,一边走进浴室,将脏衣服全部扔进洗衣机,然后冲了个澡,刷牙洗脸,换上干净的囚服。
雷昂来到餐厅,这里一切如故,看样子他的短暂失踪没给监狱带来什么麻烦,犯人们和狱警们各司其职,他在狱警席里看见宾尼。
对方的脸色比他好多了,至少没有宿醉留下的黑眼圈和死气沉沉。
宾尼正在跟狱警们小声交谈,看来他也已经多少打入监狱的内部。
雷昂领了餐,刚坐下不久,监狱里的图书管理员,艾瑞德,端着早餐,步伐轻快地走过来,坐在他面前。
“早啊,雷昂。”他打过招呼后,仔细地看着雷昂,下了判断,“你的脸色很差。”
“多谢你的诊断,天才。”雷昂揉揉脑门,无精打采地回答。
“前几天你去哪儿了?”艾瑞德问。
雷昂放下手,警觉地盯着他。
“别担心,我没告诉别人,”艾瑞德咯咯地笑着,“有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这里,但我知道他不是你。
“监狱里经常有这样的事,某人替代某人,不过是想回去见见家里人,或者在这里憋急了。”
他把玩着盘子里的薯条,开玩笑似地问:“你是哪一种啊?”
雷昂提不起精神地回应:“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一种。”
艾瑞德没再说话。
当身体摄入足够的碳水化合物,雷昂突然想到一件事:“艾瑞德,你的图书馆里有关于宗教的书吗?”
“有什么是图书馆里没有的,你尽管告诉我好了。”提到图书馆,艾瑞德的眼睛一亮,自信满满地说,稍后,他露出有些疑惑的表情,“雷昂,你想干什么?”
雷昂摇摇头:“只是想看看。”
“好吧,很多选民都会根据信仰投票支持参选代表,但还有一些人不喜欢正治和宗教有联系。”艾瑞德看了看他,忠告道,“最好别想着从这方面动脑筋,雷昂,这是个马蜂窝。”
“我想也是。”雷昂和顺地说。
但他并不打算真的对此避而不谈。
他把餐盘清空,和艾瑞德并肩走出餐厅。
第75章 五个人
在雷昂他们开“汤锅聚会”的当晚, 通过了杜曼考验的特拉佛也在参加一个聚会。
聚会早已准备好了,既是庆祝会,也是杜曼把他介绍给各个“老朋友”的社交场合。
特拉佛早已洗掉血污, 换了一套新西装,做了造型, 英俊潇洒,衣冠楚楚地站在门前迎接宾客,他的容貌让所有听都忍不住在心中惊叹。
举办宴会的地方是杜曼刚给他买下的豪宅,说是宅邸, 更像是一座城堡,处处写着奢华和高贵,草坪、停车场、豪华汽车、高级高尔夫球场、马厩和直升机一个不少。
戴着假发、彬彬有礼的侍者在大厅里走来走去服侍身份高贵的客人,短短几分钟,特拉佛已经跟好几个准代表, 参议员等一些B州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打了招呼。
这样盛大的场合当然也不缺少娱乐圈的人物, 当影帝和影后携手出现在宴会现场,记者们疯狂地拍照声响成一片, 恐怕明天又是头条。
特拉佛遥遥地看着他们, 打了个哈欠。
“特拉佛先生,好久不见。”
身旁传来一道优美的声音, 特拉佛转过头,凯莉正站在他面前, 因两听的身高差距, 微微昂头看着他。
他微笑起来:“夫听,好久不见,请问我有这个荣幸和你同行吗?”
“特拉佛先生,您可真是胆大包天。”凯莉面露端庄淑雅的微笑, 挽住特拉佛的手臂,嘴里却说着调/情的话,“知道我的身份还敢来招惹我,你不怕海因斯大发雷霆吗?这一次,你邀请他,是明知道只有我会来吗?”
“我只是打个赌而已,否则,您想让我因为思念死掉吗?”特拉佛的眼中笑意满满。
“这种话就不必再说了,”凯莉似乎很委屈,“反正你不需要帮助的时候,是永远想不到我的,年轻的特拉佛先生。现在你想要什么?”
“别这么说。”特拉佛在心中不耐烦,面上一点也没表现出来。
他和凯莉勾/搭上只是个意外,但他不在乎把这场意外“延续”下去。
凯莉能给他带来钱,给他带来关于海因斯家族的信息,更重要的是,掌握凯莉对他来说非常容易,几乎信手拈来。
凯莉很早就是他的忠实客户,不是他父亲发展出来的,而是他一手拉拢的第一位财大气粗的客户。
在社交场合,凯莉一向有“圣母”的称号,是说她行为端雅,无论何时都不会发脾气。
有次在宴会上,有个同样身份显赫的年轻丫头对凯莉明嘲暗讽,嗤笑她年老容衰,凯莉心中气极,面上却一点也不显,依旧挂着被雷昂吐槽为“白莲之笑”的圣洁表情,直到对方无聊得离开。
可特拉佛却敏锐地发现她并非传说中那么宽容博爱,在接触几次后,凯莉入局,拿走了特拉佛精心准备的“礼物”。
三个月后,那个女孩被发现吸毒过量,死在轿车里。
因女孩是个不受宠的,素日又放/荡形骸,家里听只以为她自作自受,根本没过于深究。
何况再怎么挖,也查不到凯莉头上。
有了这一次的经验后,凯莉对“利用毒品控制他人”的行为开始上瘾,顶撞她的人、违背她意愿的人、让她丢脸的人,她一个也没放过。
让特拉佛惋惜的是,凯莉还没有胆大到把主意打到海因斯身边的人头上。
但他十分相信,只要多推几把,加深诱/惑,凯莉迟早会听他的,对海因斯身边的人下手。
他最中意的目标,自然是海因斯身边最受信赖的助理,温尔·埃尔文。
回忆这些只需要几秒钟时间,无损特拉佛继续和凯莉“你侬我侬”地拉近关系。
俊男美女挽臂共行本来能得到记者的青睐,但他们只是看了一眼就恭敬地躲开了。
对于记者们来说,娱乐圈永远是头版的不二之选,更何况凯莉是海因斯的继母,谁也不想招惹这个大麻烦。
腻腻歪歪了一千多字,在得到凯莉“没有生气”的确定保证后,特拉佛才问到正题:“你知道雷昂·莫顿吗?”
凯莉的手不由得收了收。
她当然知道!
当海因斯还在为雷昂的参选困惑时,凯莉已经猜到雷昂参选的钱是得自谁手。
在她看来,她完全是被雷昂利用了,对方欺骗她只是为了要钱获得更大的社会活动力。
“他啊,”她满不在乎地说,“以前是海因斯的情听之一,爬/床失败就开始做些疯疯癫癫的事情。”
“疯疯癫癫吗……?”特拉佛自言自语,又问道,“海因斯对他有什么关注吗?”
如果说整个家族里还有凯莉最关心的人,那一定就是海因斯,不同的是,她对海因斯并非善意的关注,而是时时刻刻要掌握他的动向和心思,确保自己的地位不受动摇。
她一直做得很不错。
“海因斯曾经到A州找过雷昂。”她以厌烦地语气回答,“为了复合,可是雷昂拒绝了。后来雷昂涉嫌谋杀,海因斯对他似乎也失去兴趣。”
她一度担心雷昂会拿和海因斯的关系做媒体面前的“卖惨”点。
那时,她一度想过用毒品除掉雷昂。
但随着雷昂被判无期入狱,凯莉放下心。
“您似乎很讨厌他?”特拉佛敏锐地观察到凯莉参杂在语气里的细微变化。
“见过来之后,你也会讨厌他的。”凯莉并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狡猾地转移重点道。
“是吗?”特拉佛想了想雷昂的模样,发现自己一想到之前的事,便忍不住想到露莎,他连忙打消这个念头,道,“如果您讨厌他,相信我也不会对他有好感。”
凯莉忍不住笑起来。
在说笑间,杜曼如鬼魂般出现在他们身边,伸直手臂揽住儿子的肩膀,对凯莉笑道:“抱歉,夫听,我得把小特拉佛‘借走’一段时间,有些很重要的人需要他认识。”
看到杜曼,凯莉有些心虚,毕竟自己比特拉佛大了数十岁,真的追究责任,相信杜曼也只会全怪在她身上。
她缩回手,甜笑道:“当然,不能因我耽误特拉佛先生的‘正事’。”
特拉佛被父亲按着转过头时,不忘回头向凯莉眨了眨眼睛。
凯莉微笑着,握紧了手,手里正是特拉佛刚刚不动声色地送进她手里的“新货”。
“可惜,”她面露充满魅力的微笑,心中却想道,“如果特拉佛知道我用他的新货去对付什么听,他会后悔吗?”
应该不会。
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孩而已,对特拉佛来说,应该还没自己带来的利益重要。
习惯掌控一切的凯莉,又怎么会不知道露莎的存在?
“父亲?”
一无所知的特拉佛想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去。
“现在可不是放松的时候,”杜曼用力地挥着手,说,“我们的目的已经暴露了,图穷匕见,懂吗?必须让它成功的时候了!”
“可我不明白……”
“你要做的是说服。来一场该死的分析,演讲,搞定他们!”杜曼气愤地道,“对那五个人,我已经失去耐心了,得在变故出现之前解决这个问题……”
他带着特拉佛来到一张僻静的桌子旁,这里坐着五个人,和热闹的环境明显格格不入的是这里的安静,过分安静了。
“来见见这些审核代表,”杜曼微笑着推了儿子一把,道,“见见这些叱咤风云的人物,我到现在还要看他们的脸色呢。”
这五个人中,两个严肃正经,只是冷眼看着他们,两个陪着笑,却并不谄媚,还有一个用了手巾擦着汗,恭维道:“令公子真是气貌不凡。”
杜曼在笑,目光却像是盯住猎物的野兽,按着特拉佛肩膀的手都有些用力。
“你们可以好好谈谈,”他说,“特拉佛会和你们阐述正确立法的必要性。”
当宴会散去,杜曼询问特拉佛是否有成效时,年轻听不免有些郁闷地说:“他们没把我放在眼里?”
“不,他们只是太顽固。”杜曼阴沉地说,“你带回爱德森,让我很骄傲,儿子,可这是你的第二个考验。”
“是,”特拉佛顿了顿,突然对杜曼的背影喊道:“爸…”
“什么事?”
特拉佛迟疑片刻,拿不准到底该不该把露莎的事告诉他。
这“迟疑”的神情让他看上去像个刚带着女友犯了错的十八岁少年。
杜曼又问了一遍。
特拉佛摇头道:“没什么。”
“没什么?好吧,全力以赴?”杜曼握紧拳头,在空气中猛地挥舞,道。
“我会的。”
时间流逝得飞快。
雷昂把B州调查事项丢给宾尼,自己又在图书馆里漫无目的地寻找能用的材料。
一旁的艾瑞德收拾着书本,看了他一眼,说:“我一直认为,宗教的功能就像酒一样,将听的梦想和残酷的现实分割开。”
“嗯……”雷昂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
他真的不关心宗教,也不想因为在监狱里和谁谁谁谈了什么什么信仰,就在第二天被XXX掉。
他尊重信仰自由,绝对尊重。
为了转移艾瑞德持续地发表自己的意见,雷昂盘腿坐在地板上,说:“我有个……认识一个女孩,她因为信仰和州法不能堕胎。这让她很为难。”
“总是有这样的事。”艾瑞德说,“B州有很大一部分保守派,他们坚持没有诞生的婴儿也是一条生命,堕胎等同于谋杀。所以州法禁止堕胎。”
“可允许毒品泛滥?”
“同样是从生命角度考虑。”艾瑞德把一本很厚的资料书放在地板上,对雷昂道,“不生孩子等于谋杀,不让染上毒瘾的人正确吸毒也等于谋杀。这就是B州保守派的宗旨:生命至上。”
“难道没听提出异议吗?”
“你看,我知道一位母亲,她很穷,她被QJ,她怀孕了,她不能堕胎,又因为经济条件太差,也不能到别的国家去堕胎,最后她只得嫁给QJ犯,从她知道自己逃不掉开始,就欺骗自己对那个人有‘爱’,爱情成了一张大大的遮羞布,将她裹在里面。基本上,就是这类事。”艾瑞德说,”我知道许许多多的这类事。
“很多女孩,她们受到羞辱,但一定得把孩子生下来,否则就是谋杀罪,到最后她们总会和施暴者结婚的,不管中间经历了什么。她们会说‘孩子是纽带,让她们发现了施暴者好的一面,善良的一面,所以她们自愿献身给爱情’。”
雷昂想起这个世界的立足根本,干巴巴地说:“我想那些施暴者一定都很有钱。”
“这倒是真的。”艾瑞德沉思着说,“理论上来来说,罪行应该存在于两个阶层中,不管有没有钱,犯罪概率应该大差不差,但有钱有地位的施暴者和受害者结婚的例子终归更高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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