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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侣他不懂爱(玄幻灵异)——眉开挽

时间:2020-12-30 09:08:00  作者:眉开挽
  凌危云虽然将倜夜带了回来,但也知道,明极很快就会追上来,而且到时候,来的恐怕就不只他一个人了。
  他们会彻底占领道一宗,将其作为魔族新的巢穴。
  还有,凌危云垂下眼,看了看自己怀里,满脸红纹密布,赤红眼中满是狂乱和痛苦的人,不自觉地咬紧了牙齿。
  真的让明极把倜夜带走,倜夜就再也回不去了。
  凌危云心中沉重,他负着倜夜,走出大殿,又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恢弘殿宇,远山苍翠,满山的云雾缭绕,灵气充沛。
  在这片刻之间,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凌危云将倜夜从自己肩上放下来,平置于地,冰绡仍将他牢牢捆着,倜夜挣扎不脱。
  凌危云看着他,明知他此时心智已失,便是自己说了什么,对方十有八九,也是听不见的,但还是忍不住,唤了他一声:“阿夜。”
  倜夜双目通红,缩成一线的瞳仁压根儿就没有映出凌危云的脸来,他脸部抽搐,龇牙咧嘴,暴露出牙根,一直往冰绡身上咬去,像是很想将这个捆住他的东西给撕碎了。
  凌危云顿了顿,视而不见道:“之前我不知道,你对我,是那样的想法。后来知道了,却是落荒而逃。没能回复你的心意,也没能对你说清楚,我自己的心意。”
  他伸出手,想去摸一摸对方的脸,但倜夜嘴里发出恐怖的嗬嗬之声,一张嘴,就想往他的手指头咬上来。
  凌危云神色不变,只是将摸倜夜脸的动作,换成了掐住对方的下巴。
  倜夜顿时动弹不得,连嘴都合不上了,脸上一下冒出更加暴怒的神色。
  凌危云声音仍是温和,脸上神色甚至能说得上是温柔:“我知道你现在是入了魔,不能够控制自己,所以我不生气。但是,等你清醒之后,便不可再如此了。不可随意杀生,好好修炼,别再和你那个爹有什么牵扯。”
  他没再说什么要为宗门报仇的话,心知明极修为深不可测,倜夜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两人毕竟是父子,中间就更多了一层牵绊。
  好在,这之后,倜夜大概就不会再见到明极了。
  说完,凌危云又顿了顿,他本不是多言的人,重要的话吩咐过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停了一会儿,目光落在倜夜的脸上,最后俯下身,在倜夜的嘴唇上,轻轻碰了一碰。
  “这是上回的那个吻,没有完成,我现在重新补给你。”
  他轻轻地道:“你说喜欢我,我其实很高兴。”
  我也很喜欢你。
  在嘴唇被温热的唇瓣碰到的时候,倜夜通红的瞳孔之中,好像出现了短暂的一丝清明。
  他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自己耳边说了什么,但是太模糊了,连声音都听不清。
  他努力地瞪大了瞳孔,想要将眼前的这个人看清楚,也想要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但是下一刻,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脏一空,甚至还没来得及觉得痛。
  他的瞳仁一凝,已经被定住了。
  凌危云将手从倜夜的心口处掏出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捏着一颗通红的,还在勃勃跳动的心脏。
  凌危云捏着它,对眼前神色凝固呆滞的倜夜道:“这是你的心,入了魔,成为了被人控制的源头。”
  他这么说,好像这颗心十恶不赦,马上就会将它给捏爆。
  但是下一刻,他的掌中冒出了丝丝缕缕的白色灵光,温柔地缠绕住了这颗心。
  灵气好像没有断绝,丝毫也不吝啬,将那颗心最终包围了起来,成了一颗闪耀着白光的,比手掌还要大些的光球。
  那颗心脏安全地,安稳地,被护在了灵光里面。
  “我用我的灵力,将你的心脏护了起来,它有净化之效,虽然缓慢,但是长期沐浴之下,或许能够助你脱除魔性,重回本心。”
  凌危云说着,似乎觉得不够,另一只手一抬,又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木质的圆盘。
  凌危云将这个圆盘,一并放入了灵光之中,有了时间轮盘,时间能最大程度地变得缓慢。
  时间轮盘融入灵光之后,凌危云对整个光球又施了一道护法咒,一道混淆咒,保证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出来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也没有人能够将封印打开。
  最后,凌危云将光球缩成了一颗明珠的大小。
  明珠圆润,透着纯白的光泽,只是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见明珠内有着一道道红丝,红丝不算少,有些还很粗,缩成了一团,剧烈地蠕动着,有些不死心地从里面往外探,像是想要闯出来,又被一层屏障给挡在了里面。
  他做完这一切,倜夜仍是定定的,一动不能动,脸上没有丝毫痛苦之色,但胸腔处已经是空荡荡的了。
  凌危云又向呆呆的倜夜看了一眼,在此刻,他才后知后觉,有些迟钝地,感到了一丝不舍。
  或许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凌危云并没有伤感太久,更没有丝毫犹豫,他伸手抓向自己的心口。
  他的脸轻微地扭曲了,就算给自己提前做了止痛术,被生生抠挖出心脏的感觉,也绝谈不上好受。
  而且因为还得保持清醒,不能像刚刚对倜夜那样,将行动和五感全部封闭。
  凌危云微微白着脸,握着自己那颗血淋淋的心脏,外面还罩着一层莹润白光,净化了好几遍,才动作小心地,放进了倜夜的胸腔里。
  空荡荡的胸口重新被填满了,血管里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破损的肌肉肌肤也已经修复,恢复平整光泽。
  凌危云做完这一切,脸更加白了,嘴唇微青,额头渗出细汗。
  但是丝毫不敢休息停顿,凌危云咬咬牙齿,只是草草处理了一下自己破洞的胸口,让它失血不要那么快那么多,至少坚持到自己把最后一件事做完。
  然后将目光定在了那座金宫玉阙般的大殿。
  凌危云抬起右手,手中又聚起了一团灵光,然后砸向了殿顶。
  轰隆一声,金殿垮塌,脚下山体都发出了巨大的震荡。
  凌危云丝毫不停,直将整座殿都砸得粉碎了,那只丹鼎也因为不能承受连续重击,终于从漂浮的半空中砸落下来,成为了废墟中的一片。
  但还没完。
  只要道一宗仍在,灵穴灵脉仍在,通往魔界的通道,也就还在。
  凌危云感觉得到自己体内的力气和灵力都在迅速流失,他的脸已经白得微微透明了,但还在疯狂聚起灵力,双手手指飞快结印。
  他要画一个巨大的,威力无穷的法阵。
  但是在刚刚用灵力护住倜夜的心,又把自己的心挖给对方的时候,这中间消耗的灵力实在是太多了,凌危云渐渐觉得头脑昏沉,脚下发虚,手指沉重得都快要抬不起来。
  他咬着牙,一线血从他的齿根处溢了出来,他竭力以痛楚,维持住自己的清醒。
  至少,得先把法阵画完,至少要将灵穴,灵脉封住,让魔界的人再也过不来。
  凌危云瞳孔中的光渐渐涣散了,手指仍以惯性的速度,飞快地划动。
  直到眼前突然晃过一抹人影。
  他以为是明极赶到了,心神一紧,瞳孔猛缩。
  目光渐渐清晰之下,却看清了来人——竟然是易修。
 
 
第122章 营救蛇蛇在行动(5)
  易修身着道袍,手持长幡,俨然是一身符修的装扮了。
  他本来就在仙京左近,遥遥感到道一宗这边的不平静,灵力涌荡得厉害,必然是出了大事。到底没忍得住,悄悄上得山来,结果就看到了满山的尸首,一路上山来,神色中充满了震骇。
  等他上得山峰最高处,倒塌的金殿之前,终于看见了一个活人,脚步一定,等看清了这个人是凌危云,他脸上的神色,就从震骇变作了一种讽刺。
  他离凌危云尚且有些距离,看着对方,语声微嘲,先行开了口,道:“凌真人,这是怎么了,贵派这是被灭门了吗,怎么满山上下,就只剩你一个活人了?”
  凌危云见来的是易修,并非魔族中人,非但没有松一口气,心神更紧绷了,他专注心神,手中不停,飞速结印。
  易修见他无视自己,话也不理,脸上微微扭曲。他其实看得出来, 凌危云应该是在画一个大型法阵,根本无暇分心搭理自己。但自己被宗门驱赶,又丧失了满身修为,连家中都再容不得自己,只能另辟蹊径,转投符修,成了旁人眼中的江湖骗子,眼下还被冷落无视,新仇旧恨加起来,岂能不让他恼怒万分。
  眼见凌危云正处在紧要关头,半点儿轻忽不得,恼恨之下,易修却偏偏想要坏他的事。
  在凌危云身前,已经绘出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法阵,轮廓已经出现,还要填充法阵内部的线条,每根线条都需要注入灵力与咒术,在此期间,施阵之人除了结阵念咒之外,其余什么也做不了。
  按照一般情况,这样的大型法阵,至少得有四名修为相当的修者为他护法,抵御外部危险,或者在施阵之人力竭之时顶上,但眼下情形,凌危云自然是什么也没有的,只能够靠他自己。
  所以即便是易修这样一个丧失修为的人,随便抛一张符咒,都可能使他前功尽弃。
  易修步步向他走近,在这短短片刻,他手中已经画好了两张符。
  他微微翘起嘴唇,说不出是大仇将要得报的快意,还是什么,他对凌危云道:“师兄,弟子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毕竟可能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反正道一宗都没了,你那心爱的小师弟想必也死了,你一个人独活,想必也没什么乐趣吧?”
  凌危云画阵的指尖一顿,易修以为自己戳到了对方的痛处,正是得意,却听凌危云道:“你当真要阻我?”
  易修:“嗯?”
  凌危云续道:“你若阻我,倜夜这个天下第一大魔头,就再无人能够制得住他了。”
  易修一怔,随即神色一凛,他捏着符咒,警惕地望向凌危云:“你说什么?”
  凌危云道:“你方才不是问我,道一宗是不是被灭门了,我回答你,是。”
  易修脸色奇异,很难说他脸上是幸灾乐祸,还是什么,只是一时没有吭声。
  凌危云脸色微微一沉,咬住牙齿,言语间泄出一丝杀意:“屠我道一宗满门的,正是倜夜。”
  易修微微挑起了眉,话中不太相信:“凌危云,你别是诓我吧?”
  他语气微讽:“倜夜不是你最偏爱的小师弟吗,怎么如今倒成了你口中屠戮师门的凶手?”
  凌危云没说话,只是示意他看向自己身前横躺着的一具身躯。
  正是昏迷过去,一动不能动的倜夜,易修方才就已经注意到了,还道他也死了,凌危云正在悼念这位小师弟呢,没想到却还活着,只是好像昏迷了过去。
  凌危云微微注入灵力,倜夜身上的鳞片就再度冒了出来。易修亲眼看到,不由也是一惊:“这家伙,竟然不是人?”
  凌危云微微颔首,眼下一片阴沉之色,道:“倜夜原是妖魔之体,隐匿形迹,入我宗门,原是图谋不轨。如今他终于不再掩饰,化出原形一夜之间,屠了我道一宗满门。我与他打斗一场,总算将其拿住,却杀他不死,且我自己灵力也已经要耗尽,只能施下法阵,将这魔头封印,让他再不能现世。”
  易修听罢,只觉比看见满山尸体惊骇更甚。
  万万没料到,当初害得自己被赶出宗门,还修为尽废的罪魁祸首,竟然转过头来,又屠了满门。
  惊骇之余,易修心里其实还有些怀疑凌危云的这幅说辞,但倜夜的确非人,这是事实,而且他看得出来,凌危云确实是经过一场恶战的模样,周身灵光已经稀薄得难以看见,脸色更是如金纸一般,的确是油尽灯枯之象,即便自己不出手,恐怕他也是活不成了的,这个法阵能不能画得完都是一个问题。
  对方似乎没什么理由,在这时候骗自己。
  而且,在众人的眼中,凌危云一向都是不假辞色的,冷淡是冷淡,严厉也很严厉,却并不会骗人。
  若是旁人对易修说这些,易修还会再多怀疑,但是凌危云出口,即便是到了现在这份上,他也不由自主会觉得信服。
  何况,倜夜可说是凌危云最看重的弟子,若非事实真相如此,凌危云怎么可能用这种诛心之辞,污蔑于他?
  这样一通思绪捋下来,对于凌危云的说辞,易修心里其实已是信了七八分。
  如此,心里竟涌出一股愤怒来,易修恨声道:“你不是甚为偏爱这家伙吗,怎么,引狼入室的感觉如何,让满门子弟为你陪葬的感觉如何?”
  凌危云似是无言以对,默然片刻,他闭上眼,道:“确实是我识人不明,引狼入室。我时日已经无多,目下唯一所念,便是将这魔头打入封印,永世不得超生。”
  易修不再吭声,凌危云继续画阵,易修立在一旁,静静观看,也不再出手阻挠。
  只是凌危云灵力散逸得实在太厉害,他体内缺了一颗心脏,现在也终于抵捱不住,猛地吐出一口血来,整个身体摇摇欲坠。
  倒把旁边的易修惊了一跳。
  他拧着眉毛,看向凌危云,怀疑道:“你到底行不行?”
  凌危云没吭声,但是手下结印的速度到底慢了下来。
  但法阵还有四分之一没画完。
  易修眉头越皱越紧,看着暂时处于昏迷状态的倜夜,有些急了:“若是画阵画不完,那会如何?”
  凌危云咬着牙,从齿缝中挤出声音来:“……他会醒过来,他身后代表的那些魔族,也会在不久之后赶到……到时,这里将会变成炼狱。”
  易修被吓到了,骇然道:“那你还不快点画!”
  凌危云又吐出了一口血,这回却连止血都难以做到了,易修看得着急,脱口而出道:“你行不行,不行换我来!”
  ……
  …………
  于是最后,果然换了易修顶上,在凌危云的指导下,将剩下的法阵画完。
  甚至觉得不保险,为了彻底将倜夜“封印”,永远不得翻身,易修还不惜压上了自己世代血缘之力。
  易修回想起当时情景,脸色一阵变幻,最后凝固成了抽搐的嘴角。
  “凌危云,你骗了我?!”
  凌危云诚恳道:“也不全是骗了你。”
  那个法阵的确是个封印法阵,也确实阻挡住了魔族的侵袭,只是唯一一点,并不是封印倜夜的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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