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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啊，我都已经说清楚了。”张晏然低头。
霍近东想了想，“你喜欢衣柜，会因为衣柜不能表达同等的喜欢就不喜欢了吗？”在张晏然开口之前，霍近东抢道，“我当然知道不能这么比喻，不过这是我的一番心意。毕竟，不管当初你为什么来到我身边，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做不得假，那都是很甜蜜的回忆，不是吗？”
“那几个月，你觉得不好吗？”霍近东语气有些小心翼翼。
不可否认的是，张晏然确实觉着那段日子很好，好到他可能很久都不会忘记，甚至有时候他会产生恍惚的错觉，他和霍近东是一对真正的恋人，他们幸福甜蜜地生活在一起，然后很快清醒。
霍近东很了解张晏然，知道他有所动摇，笑道，“好了。宋宰回去了，我总在酒店待着也无聊，不如明天和你一起去片场当你的助理好了。”
“这怎么能行？”张晏然坚决不同意，他可雇不起霍近东这个身家的助理。
霍近东劝道，“你助理不是还没就位吗？先用我熟悉一下，总比面对陌生人不知道怎么相处好吧？再说了，你也曾经照顾我，如今换我来照顾你，也算公平。”
那怎么能一样，霍太太是付了钱的。
只是霍近东再三坚持，张晏然也不好太过拒绝，毕竟霍近东理由也很充分，一来是张晏然照顾过他，如今他照顾张晏然也是理所应当。二来，他打算和宋宰合开公司，提前了解一下影视行业不是很正常吗？
“可是你今天去过片场，大家都知道你是宋总的朋友。”张晏然总算想出一个理由。
可惜霍近东早有准备，他联络了一个特效化妆师，明天可以化完妆再去。
“你开心就好。”张晏然深感无力，算是默认了霍近东的行为。
霍近东情深款款，“和你待在一起才最开心。”然后在张晏然闭嘴的手势中乖巧闭上嘴巴，用眼神表达。
张晏然第二天去片场的时候，身后就跟了一个小尾巴，别人问起也只说是新来的助理，大概化妆师的技术太过逆天，完全没有人联想到这就是霍近东。
张晏然忍不住低声问，“你说实话，这个妆多少钱？”
不是他不淡定，而是今天见到霍近东，连他也没能第一时间认出人来，还是霍近东主动开口，张晏然才一脸惊悚地发现，眼前这个人就是霍近东，和平时相差甚远。
霍近东淡定开口，报了一个张晏然牙疼的数字，他一脸懊悔，“我真傻在，真的，当初就应该去学化妆，专门服务你们这戏有钱人。”
霍近东得意，“只要你愿意，立马可以成为有钱人，我们可以拥有共同财产。”张晏然立马转移了话题。
小曲得知张晏然新带了一个助理，有些忧心忡忡，“会不会干扰咱们的计划。”
萧粱满不在乎的看着剧本，“一个小助理，能翻起什么风浪，顶多帮忙叫声救命。”这也是，而且道具都已经准备好，现在也根本无法叫停。
“等等，他们为什么把你的腿绑在后面，这样很容易站不住。”看着张晏然小腿被绑到了大腿上，造成断肢的效果，霍近东皱眉，“这也太危险了。”
张晏然指着角落里的拐杖，“放心吧，用那个，而且只在拍戏的时候拄着就行。”
可是今天拍戏的地点依旧是张晏然最开始和萧粱发生冲突的酒楼，还是在二楼，霍近东不放心，“你拄着拐杖上去也太危险了，木制楼梯根本不安全，我扶着你上去。”
张晏然想了想，现在他这个动作确实很不方便，而且腿绑久了会发麻，为了避免意外还是接受了霍近东的好意。
而且，霍近东明面上是他的助理，有助理却不用未免也太奇怪。
走之前，霍近东小心的试探了一下拐杖的结实程度，在地上敲了两下觉着没什么问题才带上，在画完妆后扶着张晏然上了楼。
他注意到，好多演员的助理都带着口罩，得知是为了避免说话的时候因为同艺人距离太近造成冒犯。心想这是个好主意，带上口罩就更加不引人注目了，干脆也带上一个。
“走吧，拐杖我试过了，没什么问题。”霍近东扶着张晏然，另一头张晏然拄着拐杖。
他身材比张晏然高，搂着胳膊很轻松，张晏然有了霍近东这个“大靠山”，走得也是稳稳当当。防古的木制楼梯又滑又狭窄，好几次都是靠着霍近东张晏然才避免摔跤。
“怎么样，知道我的好处了吧？”霍近东把张晏然安安稳稳扶上楼，总算觉着放下一颗心。
暗想张晏然以前一直是怕辛苦的一个人，如今居然也能来拍这么辛苦的古装戏，果然是环境改变人。同时又有些心痛，张晏然如今选择这条道路，和他也有些关系。
楼梯砰砰响，是萧粱带着三个助理过来了，他脸色挺严肃，一副入了戏的样子。虽然做了伪装，但霍近东还是往后躲了躲，不想让萧粱认出自己。
然后，他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萧粱上楼不是先找座位，而是看了张晏然的拐杖之后又看了靠窗的栏杆一眼才在早就搬过来椅子上坐下，他一个助理也是一样的操作，看过张晏然的拐杖和靠窗的栏杆之后才站在萧粱身后，给他递上保温杯。
怪哉！
第33章
霍近东留心观察, 觉着有些诡异，却看不出原因，只能加倍注意萧粱的动作。
“喂, 干嘛呢？”张晏然注意到他的异常，好奇地顺着霍近东目光看去，只看到二楼的木制栏杆。
栏杆有什么好看的, 有钱人的审美就是奇怪, 张晏然默默吐槽。
张晏然已将过了一遍台词，霍近东拿着剧本和他对戏，顺了两遍之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待会儿拍戏的时候离栏杆远点儿，有些古怪。”
“怎么了？”张晏然想要看看，被霍近东制止，“别看, 别好奇, 当做不知道。”
好吧, 既然霍近东这么说，张晏然也就假装不知道，不过心里总有几分好奇。
霍近东一边帮他对词，一边尽量按揉张晏然被绑起来的那条腿，争取让血液循环起来, 不会因为捆绑时间过久而麻木。
“拍戏也太辛苦了，不如和我回去，帮你找一份工作, 保准比现在好多了。”霍近东有些不满，这也太折腾人了，好好的腿绑这么久也要麻木的。
张晏然摇头，“我答应郭哥，要好好拍戏。”
“为了那一百万？”霍近东笑，真诚提议，“我可以帮你找一份工作，不比现在赚得少，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帮忙还钱。”
听起来挺不错，不过如同意料中的那样，张晏然再次拒绝。
霍近东了解张晏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挺细心。虽然是个没什么大目标的咸鱼，不过答应的事情就会做到，最重要的是，他虽然想赚安稳钱，但绝不喜欢不劳而获。
导演也上楼来了，众人都起身，随着导演坐在了机器后面，演员也全都就位。
张晏然和萧粱站在栏杆边上，准备发生争执。张晏然饰演的弟弟断腿之后对哥哥心怀怨恨，两人又来到了当初吵架的酒楼，借着自己的断腿无理取闹，逼迫哥哥答应着自己的无理要求，最终萧粱无奈妥协，但是也为最后弟弟德不配位造成的恶果埋下伏笔。
霍近东作为张晏然的助理，同旁人一样站在边上镜头扫不到的地方预备随时过去。
他对拍戏没什么兴趣，一边拨弄着手里的纸巾一边四处乱看。
忽然，霍近东眼尖的发现围栏连接的地方似乎很是松弛，没有加固，这样看起来美观但是挺危险，如果有人倚靠上去，这样的栏杆完全禁受不住重量。
导演喊了声卡，觉着两人发挥都不错，过去又稍微讲了一下剧情的冲突和感情变化的要点，然后让他们再过一条。
虽然有拐杖，不过单腿站立了这么半天，再加上另一条腿被绑久了，绕是张晏然身体健康也有些支撑不住，觉着被绑住的腿又麻又痒，另一条腿也有些充血。
他往后退了两步，想要活动一下，结果饰演店小二的群演走路时没注意，踢到了张晏然的拐杖。
本来应该挺结实的拐杖被他踢这么一脚，瞬间从中折断，张晏然的重量全压在这根拐杖上，身体重心又靠后，不可避免地向后倒去，撞上了栏杆。
栏杆低矮，而且并不结实，张晏然身子一压上去就听到清脆的响声，是栏杆折断的声音。
毕竟是二层楼的高度，张晏然心头一紧，还来不及害怕就被人拽住了胳膊。
霍近东一直注意着张晏然的情况，发觉他拐杖折断的瞬间便觉着不对劲儿，赶紧向他跑过来，然后眼睁睁看着张晏然倒下去。
虽然栏杆并不结实，不过好歹缓冲了一下，让霍近东在张晏然掉下去之前成功握住了他的手臂。
“抓着我，别松手。”霍近东沉声道，看着荡在半空中的张晏然心中一阵后怕，这个高度掉下去，受伤是肯定的。
张晏然没想到能被抓住，虽然手臂被勒得很痛，另一只手也缠上来，牢牢抱住霍近东的胳膊。
剧组的人也赶紧过来，有去够张晏然的，有扶着霍近东的，很快就把张晏然带了上来，七手八脚解去他腿上的绳子，又搬来椅子给他休息，心中都是一阵后怕。
导演过来亲自查看了张晏然的情况，现在也不适合拍摄了，让他先回去休息，明天再来。
即使导演不说，霍近东也要带张晏然走的，现在正好省去了麻烦。轻轻按压张晏然的双腿让血液循环更加顺畅，霍近东低声道，“怎么样，能走吗？”
张晏然着实有些后怕，背上的冷汗已经干掉，休息过后情况好些，点头，随着霍近东下了楼。
临走之前，霍近东回头盯着萧粱看了一眼，目光中的寒意让他不寒而栗。
早在霍近东开口的时候，萧粱就认出了他的声音，如今被他这么一看，更是冷汗都下来了，勉力才稳住心神。
小曲有些担忧地看着萧粱，他们这次计划没成功，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
“不用怕，他不会怎么样的。”萧粱故做淡定，表面上是在安慰小曲，实则是安慰自己。
霍近东带张晏然出来，领他去医院检查，张晏然拒绝，“不是什么大事，回酒店休息一下就好了。”
“不行，万一拉伤了不是小事，去医院看一下才保险。”霍近东坚定而不容拒绝地拉着张晏然上了车，两人直奔医院。
刚刚不觉得什么，现在上了车大概是轻松下来，张晏然开始觉着手臂隐隐做痛，偷偷掀开衣服看一眼，已经有些发青。
到医院检查一番后，医生说没大事，开了些喷雾让张晏然回去注意用药就行，两个人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这回，霍近东坚决给张晏然换了房间，剧组能省下一个人的酒店费用当然给高兴，问都不问就答应了他退房的要求。
一想到萧粱，霍近东就犯恶心，虽然并没有证据，不过结合种种行迹来看这事儿十有□□和萧粱脱不开关系。
酒店最好的总统套房都在萧粱那个楼层，霍近东干脆帮张晏然换了酒店，离现在这个不远，只有几百米，张晏然每天坐剧组的车到片场也方便。
大概是即使画着特效妆，也能感受到霍近东脸色阴沉地厉害，张晏然识趣地没说话，任由霍近东收拾好行李，到了新酒店的总统套房。
“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霍近东研究了一下医生开的药，先让张晏然露出伤处，然后去准备热毛巾。
准备的功夫，他在洗手间将脸上的妆卸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霍近东深深吸一口气。几次深呼吸下来，才忍住心中暴虐的冲动。
天知道，看到张晏然掉下去的一瞬间，他的心已经快要跳出来，完全是依照本能捉住了张晏然。
在厚重妆容的掩盖下，他的脸颊已经急到发白，自己能感受到太阳穴处的青筋条条绽出。
幸好，幸好张晏然没事。
不过，那个萧粱，他真的再也不想忍了。
张晏然脱掉上衣，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短短一会儿工夫，霍近东抓过的地方已经全部泛青，可见当时他抓得多用力。
肩膀处也有些青色痕迹，估计是承受不住力气，幸好没脱臼。
略微活动了一下手臂，张晏然觉着关节没什么大碍，不会影响到明天的拍摄也就放了心。
刚在床上坐好，霍近东用塑料袋拎着热毛巾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张晏然手臂上的青色，先是皱眉，然后才小心心翼翼将毛巾覆到伤口上。
“疼吗？”霍近东小声道。
其实是有些痛的，不过张晏然摇头，“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感觉。”尽力咬牙撑着不让霍近东看出端倪。
热敷了两回之后，霍近东打开药水喷在伤口处，小心翼翼帮忙揉着。
明明是亲密的举动，心中却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只有满满的心疼。
张晏然迟疑了一下，开口，“霍近东，今天这件事是个意外，你别瞎想行不行？”
霍近东笑了一下，“我瞎想什么了？”
“那个，萧粱，这件事不管和他有没有关系，你就当做没关系，行不行？”张晏然伸手牵住霍近东的衣角。
“他是主演，牵扯太大了，如果剧组出了意外，好几百号人的心血都要白费。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现在忘了之前的想法，行吗？”
霍近东在心里叹气，张晏然真是太了解他了，到了只通过眼神就能察觉他想法的地步。
他承认，“可是萧粱伤害了你，晏晏，你知道如果掉下去是什么后果吗？他想毁了你参演这部戏的机会，还有可能毁了你的脸，你的身体。”说到最后，霍近东的声音低沉下来，竭力抑制自己的怒火。
张晏然摇头，“可是他并没有成功不是吗？我现在好端端的，并没有什么事。”
等到出事的时候就晚了，霍近东的话在嘴边滚了一圈儿，最终没有出口，只是沉默。
张晏然低头，“戏才刚开拍，但是已经投入了不少，从制作公司、参与的工作人员甚至是承接的电视台，成百上千的人做了努力，他们指望着这部戏吃饭，养活家人。如果萧粱出了问题，这一切都要戛然而止，霍近东，这太残忍了。”
张晏然露出不忍地神色。
作者有话要说：22号的更新，以后尽量稳定一下，恢复到九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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