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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长安(古代架空)——盐盐yany

时间:2021-01-04 11:02:25  作者:盐盐yany
  “咱们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吗?”曲伶儿纳闷,“这有什么意思啊?”
  苏岑面色却没有那么轻松,“如果这真的是一盘棋的话,咱们现在还只是在外围,对方应该是在与我们正相对的地方行棋,一时半会还碰不到一起。可是多行几次之后,肯定是会遇上的。”
  曲伶儿一惊:“你是说我们可能遇上别的人?”
  “不只是遇上别的人的,”苏岑看着曲伶儿,“知道为什么叫六博棋吗?”
  曲伶儿摇头。
  苏岑指着石壁上的壁画解释道:“所谓‘六博’,是指一方有六枚棋子,五散一枭,我们两个在一起,顶多算一枚散子,可是对方却不见得只有一个人。”
  曲伶儿面色一白,“你是说我们可能被别人几方夹击?!”
  苏岑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曲伶儿心里一寒,“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等死吗?”
  苏岑稍稍笑了笑,对曲伶儿稍行安抚:“棋局从‘张’位入局,自然也由‘张’位出局,棋盘上总共有四个‘张’位,所幸都在外围,我们只要不进内圈,在与他们交锋之前到达下一个‘张’位就可以出去了。”
  曲伶儿神情紧张道:“那咱们现在在哪儿?”
  苏岑略一思索,“我们方才从‘张’位走了三步,应该是在‘玄’位,我们接下来只要再行五步,就能回到‘张’了。由于行棋只能按着一个方向来走,所以接下来至少有两步我们还是安全的,不可能遇上对方的人。”
  曲伶儿心头稍安,从石门凹槽里拿出六根箸来,“苏哥哥,给。”
  苏岑笑了笑,“之前去草堂寺的时候慧空主持说我运蹇时低,你来吧。”
  “我,我啊?”曲伶儿握着箸抿了抿唇,“那好吧。”
  曲伶儿在凹洞里两手一掷,四面金粉朝上,石门缓缓打开,一条更幽长的石道露了出来。
  “我就说我手气还不错,”曲伶儿得意一笑,这一把掷了一个四,下一把哪怕只是一他们也能到‘张’位,就能有惊无险地出去了。
  到了下一扇石门前,曲伶儿也不讲究了,随手拿起箸一掷,二金朝上,曲伶儿回头冲苏岑笑了笑,“也不知道上头天亮了没有。”
  苏岑回以一笑,静等着石门打开。
  然而片刻之后,曲伶儿皱了皱眉,“怎么不动啊?”
  只见眼前的石门并没有像之前两次那样打开,静静驻立着,一点动静都没有。
  “坏了吗?”曲伶儿纳闷,回头看苏岑,“苏哥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只见苏岑方才还舒展的眉心渐渐凝聚而起,半晌后抿着唇道:“又有人入局了。”
  高墙之内大宅子里,白衣人面前守着一张棋盘,其上黑子有一枚,白子却出现了两枚,紧随在刚刚移动过的白子后方。
  白衣人勾唇一笑,“想走,没那么容易。”
  曲伶儿看着苏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心里也泛起了紧张,“苏哥哥,什么叫‘又有人入局了’?”
  苏岑眉间紧锁,“我方才说过了,在六博棋中一方是有六枚棋子的,如果一方换了另一枚棋子入局,之前入局的棋子就会停在原地不动。”
  曲伶儿惊道:“可我们只有两个人啊,哪来的另一枚棋子?!”
  苏岑慢慢眯起眼眸:“这就要问操棋的人了。”
  曲伶儿又接连掷了几次箸,石门都丝毫不动,急的曲伶儿只能来回踱步,“他要是把六枚棋子挨个儿放上来,我们岂不是要在这里困死?往回走呢?往回走可不可以回到之前那个‘张’位?”
  苏岑摇了摇头,“我们不确定对方的人已经走到什么位置了,万一回头遇到也是死路一条。”
  “那怎么办?”曲伶儿快要急哭了,“难不成咱们就只能在这里等死了?”
  苏岑虽不像曲伶儿那般急得来回踱步,却也眉头紧锁。拿不到行棋的权利,这扇石门就不会开,他什么办法也用不上。
  正焦急之际,身后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两个人齐齐往后看去,只见幽深的暗处慢慢显现了一个人形,临到近前两人才看清,那人一身黑衣,手里提着两颗流星锤,对着两人阴恻恻地一笑。
  一道石墙轰然落下,挡在两波人马中间。
  苏岑皱着眉道:“他们追上来了。”
  再掷一次箸,等最后这扇石门打开,两方就不得不断兵相见。
  “苏哥哥还有我,”曲伶儿把手放在腰后束带处,随时准备出招。
  “按理说我们还有一次投箸的机会,”苏岑拿起那六根箸,狠狠捏了一把,是非成败在此一举,若能轮到他们,这扇石门打开,他们就能出去,如果不然……
  只能生死相拼。
  苏岑手上一顿,正要投箸,石门轰隆一声,竟慢慢开了。
  两个人愣愣地盯着石门,苏岑手里的箸明明还在,这石门怎么就开了?
  待到石门大开之时,只见一个老头背手而立,没好气地瞪了两个人一眼,“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出来!”
  曲伶儿一惊,险些将手里的蝴蝶镖扔出去。
  苏岑却是一喜:“前辈!”
  老头懒得再搭理这两个人,自顾自回头往外走。
  苏岑拉着曲伶儿急忙跟上。
  直到跟着老头出了石道,望着东方既白,天边还剩几颗寥落的星子,两人才大梦初醒一般松了口气。
  进石道的时候是在村子东南,出来却已经来到了村子西头。
  老头自顾自走在前面,正是陆小九家的方向。
  苏岑心道陆小九应该是找到了,心下稍安,跟着走到陆小九家门前,竟从里面听到了呜呜咽咽的哭声。
  苏岑猛的推门,只见陆小九就躺在他白日里拾果子的那棵梧桐树下,人已经没气了。
 
 
第158章 化枭
  苏岑愣在院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老头摇了摇头,“找到的时候人就已经没气了。”
  “怎么会这样?”苏岑难以置信地钉在原地,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那孩子昨天还有说有笑地领他们进村,如今却唇色惨白,双眸紧闭,眉目间还带着将死之前的恐惧和痛苦,胸前一个大窟窿里血已经流尽了。
  “这孩子应该是无意中发现了地下的密道,误以为是出村的路了,”老头垂眸看着陆小九的尸体,“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身边还有个小包袱,里面装了两件换洗衣裳和几块碎银子。”
  苏岑抿了抿唇,“那是我给他的。”
  陆小九白日里装出一副浑然不懂的样子,如今看来他是早就知道银子的用处,这场出走也是早就有所预谋的。
  头发花白的老妪把陆小九抱在怀里,许是太久没说过话了,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类似咯咯的声音,那双眼睛早已干涸地流不出眼泪来了,空洞洞地透着一股子死气。
  不等苏岑上前安慰,那老妪突然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苏岑,下一瞬竟从地上一跃而起,枯柴似的手张牙舞爪地向着苏岑舞去。
  苏岑躲闪不及,呆立原地,老妪口中的呜咽变成了野兽似是嘶吼,曲伶儿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将老妪制住,还是没防住尖利的指甲在苏岑脸上挠了一道血口子。
  “苏哥哥……”曲伶儿双手抱住发狂的老妪,皱眉看着苏岑。
  苏岑回过神来,抬手在脸上火辣辣的地方擦了擦,指尖带着细微的血迹。
  “把人放开吧,”苏岑轻声道。
  若不是他告诉了陆小九那么多外面的事,若不是他进来搅乱了这一池浑水,陆小九不至于这么急切地出村,也不至于一个人孤伶伶地死在阴冷的地道里。
  “苏哥哥……”曲伶儿有些为难地看着苏岑,却敌不住苏岑的用意已决,只得慢慢松手。
  只是那老妪一身力气也耗尽了,颓然瘫坐在地,嘴巴张着,却是失声的,最后才划出一声凄厉的长嚎,混杂这无尽的悲伤与绝望。
  想必她也知道,陆小九与她是不一样的,这村子关不住她的孙儿,若不把这一腔愤怒发泄在苏岑身上,她也不清楚还能如何发作。
  苏岑在老妪身前蹲下,明知道她听不见,还是郑重其事道:“我会给小九报仇的。”
  直到长夜将尽,天光彻底大亮,陆婆婆才从地上爬起,口中喃喃自语着:“小六没有了,小九也没有了……”一步一步,向着尚还漆黑的堂屋里走去。
  片刻之后,一声顿响,等苏岑他们冲进去时,陆婆婆已经倒地,胸口窝着一把铮亮剪刀。
  陆小九和陆婆婆的尸体苏岑代为收敛,葬在那天他们经过的那片坟地里。
  看着那一座座没有墓碑的孤坟,苏岑突然有些理解这里的人为什么不立碑了。换做是他,也宁愿去当一个无名无姓的孤魂野鬼,而不是仍然再被困在这里。
  将两人下葬完,苏岑领着曲伶儿来到老头的茅屋,冲老头认真作了一揖:“前辈昨夜说可以送我们出去,如今还算数吗?”
  老头从烟杆子上抬眼打量了苏岑一眼:“想走了?”
  苏岑道:“我想劳烦前辈替我送伶儿出去。”
  曲伶儿:“?!”
  老头问:“你不走?”
  苏岑点头:“我不走。”
  “那我也不走!”曲伶儿急道:“苏哥哥我跟你在一起,我不走!”
  苏岑回头冲曲伶儿笑了笑,“你不走谁去搬救兵?”
  “搬,搬救兵?”曲伶儿一愣,“什么救兵?”
  “傻伶儿,”苏岑无奈一笑,“他们能屠尽村子里二百多条人命,又有实力在村子下面建那么大一张棋局,你还当真觉得他们只是普通人吗?”
  曲伶儿脸色一白:“暗门?!”
  “六博棋对应太极八卦,八卦又对应暗门八门,我在推测出棋盘来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想法了。”苏岑道,“徐州官银被劫,六十万两不是个小数目,几口沉甸甸的大箱子走在路上太引人注目了,当时我就觉得暗门应该在徐州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方便他们储存官银,再转运到其他各处。而这个地方,与世隔绝的陆家庄再适合不过了。”
  苏岑顿了顿,接着道:“还记得当初在扬州的时候,何骁就曾经提到过,暗门里有位陆老爷想要抓我,后来祭天案,沈于归手里的白磷也是出自这位陆老爷之手,他们口中的这个陆老爷,我没猜错的话,跟大宅子里的那一位应该就是同一个吧。”
  “可是……”曲伶儿皱眉道,“苏哥哥,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走。”
  苏岑道:“我还有事情要做。”
  曲伶儿皱眉:“什么事?”
  苏岑冲人轻轻一笑:“我要进大宅子。”
  送走了依依不舍的曲伶儿,苏岑对老头对桌而坐,老头端着烟杆子睨着苏岑,“你说你要进大宅子?”
  苏岑点头:“是。”
  “你怎么进?”
  苏岑食指蘸水,在桌面上画了一副六博棋的棋谱,“若整张棋盘是陆家庄,”苏岑点了点中间的小框,“则中间‘水’的位置就是大宅子。地面上的大宅子高墙厚壁,我自然进不去,所以只能由局入局,从地下的棋局入手。”
  老头盯着苏岑手底下的棋谱看了一会儿,问道:“你小子懂六博棋?”
  苏岑谦逊回道:“略知一二。”
  老头冷笑一声,“略知一二你就敢入局,昨晚若不是有我,你们在外围就被击杀了,还能由得你进到内圈里?”
  “昨夜我们是被人算计了,”苏岑垂着眼眸道,“我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看看这棋局究竟是怎么运作的,不曾想对方的人放了别人入局,我们投箸便算作无效了。”
  老头道:“那你怎么保证这次对方的人就不会从中作梗?”
  “所以才需要前辈的帮忙,”苏岑道,“按理讲一方只能选择一个‘张’位当做入口,其他棋子要入局也只能从这个位置开始起步。我想让前辈替我守住那个入口,只要没有别人干扰,我就能进到内圈。”
  老头嗤笑道:“内圈可没有‘张’位,不是你想退就能退的。而且最糟糕的情况……”
  “最糟糕的情况下有可能对方有六组人同时围攻我一个,我已经想到了,”苏岑一双眼眸里平淡如水,“可六博棋的公平之处就在于一个‘博’字,我就想博上一博,这天理到底是向着奸邪,还是大道。”
  老头眯眼打量着眼前人,眼里的锐利终究是被那腔孤勇融了,化了,败了,轻轻叹了口气,“你可知道要入内圈,先决条件为何?”
  苏岑眉目一展,点了点头:“化枭。”
 
 
第159章 入水
  六博棋中的棋子,一曰散,二曰枭,散子有五枚,而枭只有一枚,以散为贱,枭为贵。棋盘中间的“方”位又称之为“水”,“水”中有阴阳两条鱼,要想入“水”食鱼,只有枭子能办到,而剩下的散子,别说入“水”,连内圈都进不来,只能在外周徘徊。
  而若想散子化枭,只有一个办法,“成枭而牟,呼五白些”,也就是投箸时得投出五个阳面,届时散子化作枭子,才有了入内圈的资格。
  老头问:“你怎么保证你能投出五白来?”
  苏岑道:“投不出来便与他们在外围多绕几圈,多投几次总能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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