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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长安(古代架空)——盐盐yany

时间:2021-01-04 11:02:25  作者:盐盐yany
  苏岑把灯笼熄了让阿福送回自己房里,这才动身入内,去见见这两位客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两个人显然是百无聊赖枯坐了良久,一见有人来齐齐抬起头来。其中一个眼前一亮,急忙站起来冲苏岑道:“苏兄,苏兄你可算回来了,见你一面当真不容易……你还记得我是谁吧?”
  苏岑回以一笑:“明敬兄。”
  来人是当日在兴庆宫见过的邹明敬,一面之缘,好在过去不久,苏岑还有点印象。
  再看身后坐着的那个,说起来苏岑也算认识。今日赶巧,当初在兴庆宫认识的几个新面孔都到齐了,如今这个正是当初和宋凡打架的那个户部侍郎黄庭之子――黄缅。
  那黄缅看着面色不善,苏岑将心比心,让他干等上半天估计面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遂尽量放下架子,做了个还算和善的模样冲人点头一笑。
  简单寒暄过后,苏岑问这两人的来意。
  两次登门,这次还等了这么大半天,苏岑自然不信他们这是闲来无事串门子来了。
  “苏兄一连破了好几桩大案子,在京中早是声名鹊起,我们久仰大名,当日得以在兴庆宫一见,苏兄果然是丰神俊茂,少年才俊。”邹明敬先把人恭维了一番,才进入正题:“我们这次前来,实则是有事相求。”
  苏岑还没细问是什么事,黄缅却猛地站了起来,“崇之,这事不用他帮了,咱们走吧。”
  苏岑实在是搞不明白这人为什么甫一见面就对他充满敌意,不过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倒也没有挽留的意思。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这事他做不来。
  “怀真,稍安勿躁,”邹明敬急忙安抚,把黄缅又强行按回去,冲苏岑不好意思地笑笑:“苏兄不要见怪,怀真他就是脾气急了些,没有恶意。”
  苏岑客套地端着笑,左右求人的不是他,静等着看这两人到底要唱哪一出。
  “说起来是想借苏兄的思辨之才帮忙找个人,”邹明敬从身后拿了个长条盒子出来,打开奉上,是一套品质上好的文房四宝,端砚、徽墨、湖笔、宣纸,每一样拿出来都出挑,这一套送上来只怕得价值千金。邹明敬把盒子往苏岑手边一推,“这是一点薄礼,事成之后定然还有重礼相谢。”
  苏岑却兀自把盖子阖上,推还回去:“无功不受禄,明敬兄还是先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吧。”
  “这……其实是……”邹明敬看起来颇有些为难,连连看了黄缅好几眼,见人还是那张臭脸,只能自己开口:“苏兄想必当日也听说了,说是怀真的妹妹,其实也是我一个妹妹,黄婉儿,跟着一个下人私……失踪了。”
  苏岑问:“黄小姐当真是……失踪了?”
  邹明敬一脸痛心地点点头,“是啊,是啊。”
  苏岑了然,敢情这是想让他把这“失踪”的妹妹找回来。说来也好笑,这本该是黄缅的妹妹丢了,黄缅来求,邹明敬作陪,如今怎么却俨然像失踪的是邹明敬的妹妹。
  苏岑轻笑:“明敬兄只怕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吧,得大家赏识,给了几分薄名,但我平时所断的皆是大理寺的死人案子,对找人的事其实一窍不通,你们找我还不如去找京兆衙门呢。”
  他堂堂苏大人,什么时候做过这种棒打鸳鸯、捉奸成双的事情了?
  “不能报官,”黄缅总算说了句话,“婉儿又没错,报什么官!”
  “苏兄,苏兄是这样,”邹明敬急忙圆场,“世人都谣传婉儿是私奔,但其实,婉儿跟那个下人根本就不认识啊!”
  “嗯?”苏岑挑了挑眉。
  “虽然宋凡那厮不是个东西,但黄家家教甚严。婉儿待字闺中,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所在的闺阁与外界隔绝,平时根本就不让异性仆人入内。就算是我,因家父与黄世伯是世交,时常往黄家跑动,都没怎么见过婉儿,试问婉儿又怎么会跟着一个不认识的下人就私奔了?”
  “都这样了还不报官?”苏岑皱眉看着这两个人,“一个大活人平白失踪这么久,或绑架,或意外,生死未卜,你们竟能安坐家中不闻不问?”
  “万一,万一婉儿真是私奔了怎么办?”黄缅拍桌而起,“报官就是告之天下,坐实了婉儿与人私奔的事情,婉儿的名声怎么办?”
  苏岑冷笑了声,生死都顾不上了还在乎什么名声?他只道英国公好面子,敢把郑旸扔在兴庆宫历练,殊不知这黄家更是不遑多让,更胜一筹。
  邹明敬急忙把黄缅拉着坐下,冲苏岑恭恭敬敬道:“也不是不闻不问,我们这次上门就是想请苏兄你帮帮忙,试着能不能不要惊动官府,私下里找找婉儿?”
  苏岑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眸:“这件事只怕苏某恕难从命,不惊动官府的情况下我也无计可施。”
  黄缅拂袖而起:“我就说了,一个毛头小子不过是浪得虚名,本事没有,架子倒是不小!”
  “怀真!”邹明敬站起来呵斥一声。
  苏岑垂着眸子自顾自喝茶:“恕不远送。”
  黄缅冷哼一声,拂袖而去。邹明敬眼看着是谈不下去了,只能拱手告辞:“苏兄不要放在心上,怀真这脾气真是……我替他赔个不是,苏兄大人大量,我们改日再登门拜访。”
  刚走到门口却又被人叫下,苏岑抱着那一盒子文房四宝送上前来,“这些东西还是请明敬兄带回去吧。”
  邹明敬急忙推辞:“既然拿来了又哪有再拿回去的道理,不为婉儿的事,就当交个朋友,还望苏兄千万要收下。”
  话说到这个份上,苏岑却之不恭,不管那个黄缅如何,这个邹明敬确实还算客套。循礼将人送出门外,看着人走远了苏岑才反身折回,吩咐阿福把门锁了。
  阿福道:“伶儿还没回来呢。”
  “他今夜不回来了。”
  方才祁林来送他,人刚走苏岑就注意到曲伶儿悄悄跟了出去,元夕佳节,肯回来才怪。
  等阿福锁了门,苏岑又道:“你去我房里找件价值相当的物件,过两天送到平远侯府去,就说近日新得的物件,送给邹明敬赏玩的。”
  阿福点头应下来。
  又过了两日,开印复朝,年味儿总算散尽了,一切步入正轨。
  苏岑如今官居四品,三天两头就得上一次朝,不比在大理寺埋头办案子,成天跟官场上那些老油子打交道,人也越发圆润了一些。
  也越发见识到了李释的老练。
  简而言之,李释想要的,再怎么迂回曲折,最后总能得偿所愿。
  譬如前一阵子李释忙着推新官吏考核制度。鉴于年前暗门在大周官场中安插了大批眼线,虽然最终以一波京察清理了大半,但治标不治本,保不齐他们什么时候就能再安插人进来。
  于是开朝之初,李释就大刀阔斧地推陈出新,先是在吏部增设清吏司,六年一次的京察改为三年一察,每三年任满则由清吏司配合各部门考核一次,结果分上中下三等,连年为上则官升一级,为下则黜官一级,以此为类,是为期察。此外为制约吏部权力,又在御史台增设监察御史,分散各方,不定期进行巡察、廉察,如遇贪官佞臣,不必经由吏部,可直接上奏天听。
  五品以下官员升降任免皆按照此制度,四品以上还需上表自陈,由陛下钦点。京察期间京官外官不得私出相见,以免勾结。如此互相配合,互相制约,避免了官员以权谋私、卖官鬻爵,也限制了有人随意在官场中安插自己人。
  就拿苏岑来说,他若不是年前升了四品,在这套制度下要想从五品到四品,至少要六年拿到两个上等,这还是一帆风顺,期间没有别人弹劾他贪赃枉法的情况下。像他去年那样一跃好几级的情况基本不会再发生。
  所以当初李释把案子全权交给他办,一心把他提上来的用意立显。
  可想而知这套制度动摇了多少人的利益,该走的人情不走了,该上的供也不上了,那些等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儿子、侄子、外甥们也无处安插了,多不利于大周官场的繁荣稳定,官员之间的欣欣向荣。
  所以推行之初阻力之大也是难以言喻的。
  这就更显示出李释在官场如战场,纵横捭阖、驾轻就熟的手段来。
  年前京察李释特地留了几个奸贪巨擘没做处理,这些巨擘们刚胆战心惊地过了个好年,不曾想刚缓过一口气来李释就拿他们开刀祭了一场开门红。先是着吏部、御史台查了个底儿掉,包括年少是偷了东家的鸡撵了东家的狗都被翻了出来,紧接着将所有罪名布告天下,险些引的民怨。
  接着李释顺势安抚民心,凡民皆可向上检举,还专门配备了书吏下访民间,代那些不识字的执笔。顷刻之间状告纷纷如雨,人人岌岌可危。
  眼看着宁亲王就要血洗官场了,不曾想李释这时候大手一挥,将所有状告付之一炬,以示宁亲王不计前嫌,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时候再顺水推舟推行新的考核制度,一路顺风顺水,畅行无阻。
  毕竟相比于丢官掉脑袋,以后过的谨慎些又有何不可。
  一连折腾了一个多月才尘埃落定,转眼已进三月,草长莺飞,万物一派欣欣向荣。
  苏岑早已将正月里的那点事儿抛之脑后,不曾想这天下了衙,又在门外见到了个眼熟的身影。
 
 
第114章 卦签
  来人是黄缅。
  只不过这次是孤身一人来的,没带邹明敬,苏岑回来时,黄缅正站在苏宅门外踱步。
  一个多月没见,也不知脾气有没有好些了。
  苏岑上前,“黄兄怎么不进去,站在门外做什么?”
  黄缅看见苏岑停下了步子,客客气气地一拱手:“当日多有冒犯,我怕苏大人不欢迎我进门。”
  “黄兄这是哪里话,”苏岑微微一笑,引人进门,“黄兄请,有什么进来再说。”
  入了厅堂落了坐,黄缅才道明来意:“还是当日之事,劳烦苏兄帮我查一查。”说罢站起来冲苏岑认真行了一礼:“事关小妹的身家性命,还望苏兄不计前嫌,不要推辞了。”
  苏岑急忙把人接着,这人一个月之间态度转变如此之大,看来确实是无计可施了。
  苏岑扶着人坐下,问道:“是不是有了什么线索?”
  黄缅眼前一亮,猛地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
  “你之前不能断定令妹是否有生命危险,所以并不着急,而你此番前来,与上次大相庭径,看的出是着急了,所以应该是又有了什么线索吧?”
  黄缅认真听苏岑讲完,无奈一笑,“上次让苏兄见笑了。崇之说的不假,苏兄确实有过人之才,所以请苏兄一定要救救小妹!”
  黄缅从袖中掏出一对翠玉耳环来交到苏岑手上,“这对耳环是我偶然从一个妇人那里得来的,这是婉儿的东西,这是不是说明,婉儿,婉儿已经……”
  苏岑接过那副耳环认真看了看,成色上好的油青翡翠,做了个水滴形状,半镶在一朵九瓣重莲里,做工奇巧,不像是凡家俗物。
  苏岑问:“你确定这是令妹的东西?”
  黄缅无比肯定:“这是家传下来的,婉儿自小跟祖母亲近,这是祖母过世时亲手交给婉儿的,婉儿无比珍贵,一直带在身上。我敢肯定,全京城只此一副,不可能再有别人。”黄缅哆哆嗦嗦再问:“苏兄你说,婉儿是不是已经……遇害了?”
  苏岑把耳环送回黄缅手中,“黄兄先不要着急,也不见得就是遇害了,或许只是出了什么意外不小心遗失了。那个妇人是从哪儿得到的这幅耳环?”
  黄缅往椅背上一靠,松了口气,回道:“她说是从当铺买的,那家当铺后来我也去了,但时间隔的太久了,当铺的人都不记得了。苏兄,现在该怎么办?”
  苏岑一挑眉:“还是不报官?”
  黄缅面露为难之色:“苏兄,实不相瞒,其实并不是我不想报官,实在是家父不让。家父曾发话,谁敢报官,直接逐出家门,我这才……”
  “哦?”苏岑沉思了一会儿,末了一笑:“那我也不为难黄兄了,等再过两天我休沐的时候黄兄给我下道帖子,我以友人的身份先去府上看看。不过我也说不好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黄兄不要太抱期望。”
  黄缅立即起身行礼:“多谢苏兄。”
  送走了黄缅苏岑回了院子,春光尚好,云淡风轻,苏岑站在几棵刚鼓花苞的海棠旁看了看,只觉得几根横生的枝杈生的突兀,又从房里拿了把剪刀出来,决心好好休整一番。
  边剪边想,这黄家真有意思,家里一个人平白失踪了几个月,却不肯报官。他看得出黄缅情真意切,应该是真的为妹妹着急,那这个黄老爷就一点都不着急吗?难道当真是重男轻女,为了家族门面置女儿的性命于不顾?
  苏岑不由想起之前的沈于归,同样是女儿,沈存视沈于归如珍宝,拼尽性命也要把沈于归从火场中救下来,怎么到了黄家就弃之如敝履了?
  说起沈于归苏岑脸上的神色总算缓了缓,沈于归如今在太傅府恢复的不错,听闻了沈于归的事宁老爷子心生怜惜,遂认了沈于归当干孙女。宁三通对这个小妹妹宠爱至极,只因为有了沈于归在老爷子耳边吹风,如今老爷子总算不天天数落他不务正业了。
  苏岑原本打算趁这次休沐再去看看老爷子,顺便看看沈于归,只可惜如今要另作他图了。
  “二少爷,二少爷……”
  苏岑回过神来才见阿福站在一旁一脸痛心,再看自己手底下,一盆海棠花骨朵已被屠戮过半……
  这盆海棠阿福日日打理,照顾起来比照顾他这个二少爷还要精细,眼看着好不容易鼓了骨朵儿,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感,正美滋滋等着开花呢,一个不留神就被苏岑给霍霍了。
  “之前那盆罗汉松也是,硬生生把人家脑袋给秃噜干净了,还有那盆燕子掌,那盆文竹,您要是不喜欢就不要往家买啊……”
  眼看着阿福又一副怨妇模样开始唠叨,苏岑忙缴了械,悻悻地开溜:“对不住对不住,你以后圈一圈铁篱笆把我拦在外头,我再不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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